我苦口婆心勸說無效,隻得伺候他睡下。
但心中到底不安穩。
他握著我的手,讓我安心睡。
門外江明月的丫鬟請他過去的聲音越大,他握著我的手越緊。
不過短短半個月,他居然已經對江明月有了些許厭煩。
果然,男人嘛,誰不喜歡溫柔體貼,受盡委屈卻不言說的小白花呢。
何況這小白花,還小心翼翼地喜歡著自己。
保護欲和愧疚的加成,讓霍平遠開始格外重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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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定好我獨自去國公府赴宴,臨行前他卻跟著我上了馬車:「別家夫人都有夫君陪著,我不去隻會讓旁人以為我偏幫她而忽略了你。」
霍平遠牽著我的手下了馬車,一口一個「我家夫人」,無論我做什麼他都在一旁笑著看。
於是還未等宴席結束,家裡的江明月已經接到了消息。
當然,消息是我讓人放出去的。
她開始慌了。
她唯一的依仗,便是霍平遠的寵愛。
她不敢失去一分一毫。
於是等我們回府時,她沒有辜負我的期待,果然病了。
7
郎中說江明月急火攻心又逢早秋天涼,這才病了。
霍平遠守在她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江明月病中說著胡話:「侯爺不要我了嗎?
「我又要孤身一人了嗎?」
她滿臉憔悴,說胡話時帶著哭腔,霍平遠聽著幾乎落下淚來。
他在責怪自己。
因為親近我,而讓江明月有了失落感。
我跪在地上,淚眼蒙眬地請罪:「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纏著侯爺陪我,長姐也不會為此失意導致生病。」
霍平遠有些閃躲。
是他主動跟著去的。
我接著說:「長姐初來乍到,縱然有我這個妹妹在,但我整日忙著府中事務疏於陪伴,長姐唯一的惦念便是侯爺了。她已經失去了母親,又失去了……她太害怕了,才會如此在意侯爺。
「我都懂,但仍為了一己私欲,纏著侯爺,是我不該。
「我會好好照顧長姐,等長姐病愈後,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哭得情真意切。
霍平遠對江明月的注意力一半便分到了我身上。
他嘆了口氣扶我起來,再沒說話。
於是我低眉順眼地整日伺候在江明月床前。
每每霍平遠來時,我都會避開,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如此,江明月病了七日,我沒日沒夜地伺候了七日,也七日沒見到霍平遠。
江明月病愈那天,霍平遠十分高興,命小丫鬟們去請我。
我自然也高興,一路疾走,卻在進門時暈倒了。
郎中說我多日未眠,勞心費神,須得靜養。
我躺在病床上,滿臉愧色:「是我不中用。」
霍平遠七日沒見我,沒想到再見面時我竟瘦了許多,眼底烏青嘴唇幹裂。
我頭一次看到因為我,他眼裡有了幾分心疼。
這兩年,他雖說心裡沒把我當妻子相待,但也將我養得很好,吃穿用度皆是上等。我被他養得珠圓玉潤、白裡透紅,每每回娘家戴的都是整副新頭面,穿的都是浣花錦,是姐妹中最奪目的那位。
但是被他那樣嬌養的人,如今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種反差,讓霍平遠惱火。
他心中清楚,江明月的病一半是在撒嬌,第三日她就大好了。
我每日伺候著,她很受用。
這讓她想起來昔日在江家時,她隨意呵斥我的優越感。
加之霍平遠對她明顯的偏愛,於是她自然以為可以凌駕於我之上,心安理得地被我伺候著。
甚至變本加厲。
不過七日,我已經累得脫了相。
霍平遠為我蓋好被子:「你好好休養,什麼都別想。」
我扯出一個勉強的笑:「隻是府中事務無人操心,長姐又剛剛病愈,我實在不忍心勞煩她。」
江明月接過話:「我們是姐妹,不必如此生分,你好好養病,這侯府姐姐會打理好。」
霍平遠有幾分無奈。
但眼下我病倒了,也隻能讓江明月管家了。
江明月拿了對牌鑰匙,滿心歡喜。
卻不知,這是我給她挖好的深坑,隻等著她往裡跳。
8
我這一病,便到了百果宴。
每年百果宴會,勳爵們都會入宮與貴人們同享豐收喜悅。
江明月早早地就備好了禮服。
霍平遠也有意帶她去。
隻是趕在他同我商議前,我先提了出來:「長姐如今管家,合該讓諸位夫人都見見她。」
我一如既往地識大體,霍平遠很滿意。
可回來時,卻面無喜色,判若兩人。
「她好歹也四年官差夫人,怎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霍平遠抱怨道。
今日宮宴,江明月盛裝出席,但她的著裝超過了她的身份,逾矩了。
甚至比幾位公府家的夫人穿得更隆重。
「若不是坐在我身旁,隻當是宮裡哪位娘娘呢。」霍平遠無奈嘆息。
他本是不懂女子著裝規矩,但進宮後和旁人一對比,心中立刻有數。
這場宮宴貴人們雖未說什麼,但旁人異樣的眼神,讓霍平遠如坐針毡。
偏偏江明月不在意,隻當是贊她貌美呢。
「你們同是江家的女兒,她還是嫡女,怎得禮數規矩不如你?」霍平遠百思不得其解。
我笑著安撫他:「頭一次進宮,長姐緊張也正常。況且貴人並未怪罪,侯爺也別太上火。
「若要挽回長姐名聲也簡單,下個月尋個由頭辦場家宴,屆時我協助長姐好好操持,再告訴各位賓客是長姐一手操辦,這名聲自然也就挽回了。」
霍平遠思考片刻便答應了。
貴人沒有責怪,那其餘人便都是牆頭草,隻要風向能吹回來就好。
「隻是辛苦你了。」他有些歉意。
我一如既往地賢惠:「隻要侯爺和長姐都好,我便知足了。」
9
病愈七分,我強撐著去找江明月。
「是妹妹不好,沒有提醒長姐宮中禮儀規矩森嚴,讓長姐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
「但是長姐放心,這次宴席我一定會幫長姐……」
江明月從未將我看入眼,此刻聽我這樣說,立刻反駁道:「做了兩天侯府主母,你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別忘了,你不過是我江家不起眼的小庶女而已。
「我怎麼可能會比你差。」
江明月在霍平遠跟前抹著淚,幾乎哭得昏厥:「我自知給侯爺丟了臉,侯爺不信我了。
「但請侯爺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定會把臉面掙回來。
「我們同樣是江家的女兒,我不會遜色於知雨。」
霍平遠怎麼忍心美人落淚呢。
況且,都是江家女兒,嫡女怎麼也不會比庶女差。
於是他應允了。
用這場聲勢浩大的宴席,來證明江明月。
證明她,的確難登大雅之堂。
父親是個小官,家中姐妹所受教導被眼界所限,根本不懂世家大族的規矩。
即便是嫡女江明月,即便她也曾為人妻四年,也沒有能力操持整個侯府的宴席。
她不知道各家間的恩怨關系,不清楚哪些人是真正的貴客,哪些人隻是面兒上顯貴。
她也不屑於看我給她的冊子,裡頭寫著各家的忌口和忌諱。
她一意孤行,不顧我勸阻,執意要在起風時將宴席安排在霍平遠為她新修的園子裡。
於是宴席當天,座席混亂,許多賓客身份她都忘了無法招呼,賓客們個個面露不悅。
菜式錯雜,東昌侯府的高老夫人一輩子不吃黃豆,結果誤食了黃豆粉做的米糕渾身遍布紅疹,險些沒救過來。
宴席過半,狂風大作,賓客丫鬟們亂作一團。
這場宴席,江明月穿著新做的衣裳,戴著新打的首飾,在她的專屬園子裡得意地向眾人炫耀——霍平遠最愛的女人是我。
但沒人記得她穿了什麼戴了什麼,又如何被霍平遠珍視。
他們隻記得,平陽侯府丟了臉面。
10
霍平遠坐在我床前長嘆一口氣。
但看著我依舊憔悴的面容,還是沒忍心說出讓我管家。
「你好好歇著,我會差人好好調教她。」
但他不懂江明月。
她不會用心學的。
她不是真心要為這個府邸操持,她隻是享受管家權帶給她的優越感。
就像她根本不愛霍平遠一樣。
她隻喜歡他平陽侯的身份,喜歡他帶給自己的榮華富貴和體面罷了。
可霍平遠現在還沒看透。
不過不打緊,有我。
11
霍平遠請了宮裡的嬤嬤悉心教導江明月,江明月學得很敷衍。
教了沒幾日,嬤嬤冷臉辭別。
但恰逢軍務繁忙,霍平遠沒空再管這些,隻能先由著江明月。
霍平遠在書房住了小半個月,江明月隻去了一趟,她說內宅事多。
但我不一樣,我不用管家,闲人一個。
於是每日燉湯送去書房。
霍平遠沉默地喝完雞湯後嘆息:「她似乎總是想不起我。」
我笑道:「長姐如今管家,家務繁忙牽絆住了。」
霍平遠冷哼一聲:「你從前管家時,隻要我在書房隻要我忙,你都會來。」
說完,他似乎又想起了許多事。
「如今晨起早膳,盡是貴的,卻未必是好的。從前郎中說我肝火旺,你總惦記著吩咐廚房做些涼拌絲瓜、菠菜雞絲早膳時吃,清爽又滋補。
「每日練功後你都會用溫水洗過帕子再給我擦汗。
「如今那長槍上也都落滿了灰無人清理。」
「知雨,你可要好好養著身子啊。到今天我才知道,成親這兩年我能過得踏實,都是因為有你在。若你不在我身旁,這日子我過得實在難受。」
我一直以來維持得很得體的笑有些掛不住。
苦笑道:「長姐金貴,有享福的命。
「其他人伺候不得當,往後我照常伺候王爺便是。」
霍平遠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他開始有些慌了。
「我沒有當作你是在伺候我。
「我今日才意識到,隻有你,唯有你會對我如此上心,因為你是我的結發妻子,你心裡裝著的是我,而不是這侯府主母為位置。
「我想以後你都能以我發妻的身份陪著我。」
侯爺啊,你錯了,我心裡裝著的,就是那侯府主母的位置。
但我卻表現得受寵若驚:「侯爺竟這樣想?
「侯爺有此心,這輩子我便是在侯爺身旁做個洗腳婢女都是願意的。」
我擠出了幾滴淚,感動不已。
這兩年來我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霍平遠,平日裡他或許覺察不出,但習慣以後江明月隻要做得不夠到位,他便能感受到區別。
這種區別的本質,是我刻意的賢惠和江明月慣常的懶散導致的。
但因著我先前表達過對霍平遠的情誼,以及暗示了長姐心中或許難忘故人。
因此,此刻他握著我的手,心裡想的是我心中有他。
而江明月,沒有。
12
江明月管家接連出錯,加之霍平遠發現她對自己並不上心後,對她的熱情逐漸消減。
但這還不夠。
我要讓他知道,江明月壓根比不上我。
隻有對江明月失望越攢越多後,我最後的致命一擊,才能讓他徹底放棄江明月。
屆時,沒了靠山的江明月,在這偌大的侯府,才能任我宰割。
我沒有要回管家權,而是趁著江明月享受管家權在侯府吆五喝六時,好好陪著霍平遠。
成親兩年多,我們從未像現在這樣日日相伴過。
於是他這才發現,原來我寫得一手好字。
「陛下總說我字醜,每次上奏折免不了被說一通。但夫人知道,我自小家貧,幸得老爺庇佑才得以活下來,更別提練字讀書了,便是如今的功名也是刀光劍影裡打出來的。
「字帖我倒是臨摹了許多,卻始終不得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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