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遠看著我寫的那幅「花好月圓人長久」的字贊嘆道。
「那往後,我陪著侯爺練字。」
江明月又管了一個月家,敗了不少銀子後,霍平遠的字已經寫得很像樣了。
入冬時,長公主府下帖子請霍平遠和我去赴宴。
席間公主拿出一把玉骨劍做彩頭:「今日立冬,請各位題詩一首,誰奪了魁首,這把玉骨劍本宮便贈予誰。」
霍平遠眼裡閃過一抹亮光,隨即又黯淡了下來。
他不通文採。
要遺憾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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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我提筆洋洋灑灑一氣呵成,寫出了一首全場拜服的詩。
拿到玉骨劍後,我當眾送給了霍平遠:「瞧著侯爺很是喜歡。」
霍平遠沒想到,我還會作詩,此刻十分驚喜。
而長公主的話更讓他滿足:「平陽侯夫人不但治家有方,還文採出眾,平陽侯真是好福氣。」
江明月前些日子給平陽侯丟的臉面,今日都被我掙了回來。
回府路上,霍平遠一直握著我的手。
從前他娶我是因為江明月。
婚後他敬重我是為我能做好平陽侯夫人。
但此刻他心中雀躍時不時偷偷看向我,則是真正地因為我江知雨這個人,讓他歡喜,讓他心動。
回府後,霍平遠拿來紙筆,讓我把那首詩再寫一遍:「我要掛在前廳,隻要有賓客來,便要讓他們瞧瞧我夫人的文採。」
至此,江明月終於察覺出異常。
她開始有些慌了。
想要證明自己。
搶過我手中的筆也寫了首迎冬的詩。
但她本就才疏學淺,又臨場發揮,怎能比得過我精心雕琢出的詩呢?
長公主喜歡熱鬧,每年立冬都會邀請眾人去吃烤肉宴,席間免不了對詩潑墨。
因此,我早早地就準備好了這首詩,隻等著宴席上驚豔眾人。
今日能奪魁,一則詩好,二則讓眾人意外。
霍平遠雖不通文墨,但也能看懂一些,嘆了口氣:「明月你這詩,不如知雨。
「字也不如知雨。」
這兩句話足以摧毀江明月的驕傲。
13
那日以後,江明月尋著機會便想展示自己。
初雪時她折了紅梅在雪中跳舞,舞姿雖不算驚豔,但也輕盈。
我笑著提著那把玉骨劍走到她身旁:「長姐好興致,今日初雪,瑞雪兆豐年,妹妹也想舞一曲。」
我挽著劍花,柔情中帶著一抹堅毅。
一舞結束,霍平遠眼裡已經看不到江明月了。
他像是發現了奇珍異寶般:「我日日和夫人在一起,竟是被蒙蔽了眼,不知夫人如此多才多藝。」
我一臉嬌羞地低頭。
「備酒!今日我要與夫人好好賞雪,筆墨也備好,本侯要好好練字,絕不讓夫人失望。」
霍平遠興奮地牽著我往雅齋走。
獨留江明月失魂落魄地站在園子裡。
14
霍平遠開始日日留在我這兒,江明月差人來請了一遍又一遍,沒用。
對他來說,江明月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但他心中總惦記著,年少時父母雙亡,江明月在他餓得快昏S過去時給過他一個白面饅頭。
就這一個白面饅頭,便讓霍平遠從此難以忘記這個江家嫡女。
往後許多年,他不斷美化自己心中的白月光。
直到他回京,她已出嫁,美好的回憶加上得不到的悲愴,徹底讓江明月和那個白饅頭一樣,在霍平遠心裡扎了根。
潔白無瑕,難以忘懷。
但是啊,人最怕的就是幻想被戳破。
比如此刻的霍平遠,他開始意識到他的白月光並不如他期待得那樣好。
並不是才女,也無甚才藝,不會管家,任性張揚。
唯獨容顏撩人心懷。
但偏偏他又不是因著容貌而喜歡她。
幻想和現實的差距中夾雜著苦痛時那一抹光的記憶,讓霍平遠整個人鬱悶難解。
所以他逃避。
不想面對如今的江明月。
卻又覺得待她太冷漠,良心難安。
於是酒醉後他哭著問我:「夫人,我該如何是好?
「當初娶她,本該是錯。」
我輕輕撫著後背安慰他:「沒事,有我在。」
有我在,能讓你徹底放下。
15
江明月對霍平遠的饅頭之恩,本應無人知曉。
但偏偏我是府中最不受寵的庶女,住在最偏的院子裡,隔壁就是下人房,因此我和江府下人們之間的交情,反而勝過我和姐妹們。
看門的小廝最清楚府內的風吹草動。
這饅頭之恩,便是他告訴我的。
「五姑娘,我該怎麼給遠哥說呢?
「大姑娘的那個饅頭,根本不是救濟他。她是在笑他像條狗一樣趴在那兒乞食,才扔了個饅頭喂他。」
我努力回想誰是霍平遠,終於擠出了一絲絲印象。
「管家遺孤?我以為他已經出府了。」
「老爺是下令趕他出府,但他生了病,我們偷偷把他藏了起來養病。結果就被大姑娘看到了,好在她不認識遠哥,隻笑著說他狼狽趴在地上的樣子像條狗,就給他扔了個饅頭。」
我聽著心裡酸楚。
他和我一樣,都是沒了爹娘的人。
「我手頭還有點散碎銀子,你去買了藥回來給他治病。往後每日來我這兒給他拿點吃的,我這裡雖然不寬裕,但比你們強些。
「讓他快些好起來,早日出府,別被父親知道了,回頭小命難保。」
過了七八天,小廝來告訴我,霍平遠出府了。
「他說要去參軍效力,日後報答姑娘。」
我笑了笑,報答什麼的,我沒想過。
我隻想,這天底下沒了爹娘庇佑的人,都能好好活著。
後來霍平遠帶著一身軍功回京了,回京第一件事就是上門求娶江明月。
那時我才知道,他口中的「報答姑娘」,是指大姑娘。
他一直以為,後面的藥和飯食,都是江明月所為。
但我沒戳破。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隻是在他坐在後院失魂落魄時,不經意間從他跟前路過。
從此讓他記住了我——江知雨,最像江明月的江家五姑娘。
我篤定他是重情義的人。
所以提前給當年的看門小廝,如今的劉管事打點好,勸導他:「大姑娘如今不能想了,但江家還有別的女兒啊。
「侯爺若想報答當年的恩情,娶其他妹妹,江家從此有了侯府這個靠山,大姑娘也定會感念你。」
一次兩次,霍平遠還沒有想法。
說得多了,他開始動搖。
最終接受了這個提議。
第一時間想起來的,便是和江明月最像的我。
16
這步棋走成後,我有兩個選擇。
一是做好我的侯府主母,此生順遂安定,全了阿娘當初對我的希冀,活得比其他謹小慎微的庶女更安心些。
二是,備好一切,掌控侯府內宅,想盡法子把江明月接到侯府來。
新婚當天,我確信,我要走第二條路。
此生若不報S母之仇,我難以安眠。
若不是江明月,我阿娘本該看得到我鳳冠霞帔時的模樣。
我一邊在侯府默默部署好一切,一邊密切注視江明月夫家。
她夫家獲罪,滿門抄斬,雖然霍平遠出面保下了他們夫妻二人,但她那向來紈绔的夫君怎能接受天差地別的生活,享慣了夫,擺慣了譜,驟然失勢,心中鬱結,隻能借酒消愁。
不到一年,身子便不行了。
我知道過不了多久,江明月便要守寡了。
果不其然,我婚後兩年,江明月守寡了。
我按照計劃把她接進侯府,展示賢惠,借病讓權,讓霍平遠對我心生愧疚。
在江明月把侯府管得一塌糊塗時,開始慢慢展現我的才學。
強烈的對比讓霍平遠開始厭煩江明月,反而開始喜歡我。
不過短短半年,江明月這位白月光,便已經被嫌棄了。
如今,是時候讓她徹底被遺忘了。
17
立冬那日,我們回江家拜節。
午膳後,我想回院子裡走走。
「日子過得快,轉眼已快三年,但總還念著小時候的玩伴們。」
我話音剛落,霍平遠已經差人去尋我兒時玩伴了。
隻是他沒想到,與我交好的,都是奴僕。
我們圍坐在後院烤紅薯時,霍平遠情緒低落。
「我以為,你是江家女兒,至少……」
至少也隻比江明月差一點點。
卻不想,我過得隻比奴僕們好一點點。
劉管事嘆氣道:「不是每個江家女兒都過得好,也不是每個江家女兒都能像五姑娘一樣心善。
「當年侯爺你生病,五姑娘自己也緊巴巴,還是拿了所有銀子讓我去買藥救你,每天把自己的飯菜都送給你吃。
「除過咱們五姑娘啊,沒人再這樣心善能關心我們下人……」
霍平遠看向我,嘴微顫著,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是你?
「是,知雨?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劉管事解釋道:「那時你住在下人院子裡,我們都以為你知道,家中姑娘隻有五姑娘會和下人往來。
「所以……」
霍平遠把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天,誰也不見。
江明月帶人到我院裡來拿我:「把她綁了扔柴房去,侯爺先前還好端端的,定是她惹惱了侯爺。」
但沒人敢動。
如今雖然是她管家,可這些人卻依舊看我的眼色。
我微微一笑:「去請侯爺,就說,長姐要關押我。」
霍平遠聞訊趕來時,江明月還自以為終於有機會能徹底取代我。
可看到的,隻有霍平遠毫無感情的一雙暗黑眸子:「把她帶下去,以後好好養在府中。對牌鑰匙還給夫人,往後看到夫人便如同見到我。」
而後扶著我回屋:「雪後地滑,夫人小心。」
江明月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次回江家,她本是想耀武揚威的。
怎麼反而失了霍平遠的喜歡。
18
霍平遠扶我坐在暖榻上,還未開口,眼淚便先落了下來。
「我一直以為,是她……
「我一直想報恩,卻不想我的恩人就在身旁,我卻有眼無珠。」
我輕輕握著他的手:「侯爺不必說這些,自始至終,我隻希望侯爺好好的就行。」
這話是真的。
霍平遠再沒過問過江明月,每日隻圍著我轉,他說錯失了幾年時光,往後要補回來。
臘八那日,我親自煮了臘八粥送去給江明月。
她憔悴了許多,遠不如成親那日的風採。
「喝吧,喝了好上路。」我打開食盒。
「上什麼路?」
「你個賤婢生的小賤貨,從前在家時看到我唯唯諾諾,如今敢騎在我頭上叫囂?」
我沒理會她,隻是又拿出一壺酒。
「上黃泉路。」我淡淡地說道。
我抬眼看著她。
她有些慌:「你,你不敢對我動手,這裡可是侯府。」
我沒說話。
她徹底慌了,開始嘶吼,但無人理睬。
「別喊了,沒用的,整個侯府都聽我的。」
「你若S了我,定會敗露,你,你不怕嗎你?」
我笑了笑:「你與外男偷情,敗壞家風,我處置你合法合情。」
江明月猛地站起身來,又迅速往後退了幾步,眼裡滿是恐懼。
這種恐懼不僅僅是因為我知道了她隱瞞的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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