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守寡後,我主動替夫君下聘,娶她進侯府。
霍平遠喜歡長姐,盡人皆知。
當初娶我,不過因著她已婚,而我與她有幾分像。
人人贊我體面大度,不愧禮佛之人。
可我從來不是良善之人。
我生性涼薄,手段狠辣,心中縱有千萬種陰詭算計,面上仍能笑如春風。
我禮佛,是求佛祖把仇人送到身邊來,好讓我親手折磨摧殘。
如今,我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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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接到姐夫S訊那天,霍平遠在書房坐了一整天,滴水未進。
他在後悔。
若再多等兩年,他就能把長姐娶回來,讓長姐做他的正妻,做這平陽侯府的當家主母,成為二品诰命夫人。
這一切,是他想給長姐的。
他愛她如命,但彼時他是家中管家遺孤,少年窮苦,總想有了功績前程抹去自卑後,給愛人最好的。
於是他參軍出徵,九S一生,用軍功換了侯爵。
可回京後,長姐已經嫁作他人婦。
他等了四年,陛下賜婚的旨意一道道地下,他一次次地抗旨不從。
最終自覺等待無望,下聘娶了我。
侍郎府庶女江知雨。
因著是眾多姐妹中,最像長姐的人,而接了這破天的富貴,八抬大轎風光地抬進平陽侯府,成了當家主母。
無公婆,無妾室,我是京中貴婦們人人羨慕的對象。
隻是如今,我該歸還這原本不屬於我的一切了。
2
我提著食盒推開了書房的門。
「侯爺,喝些熱粥暖胃。」我熬了霍平遠最喜歡的紅棗牛乳小米粥。
霍平遠早年在軍營常常顧不得吃飯,累壞了胃,太醫說喝粥最能養胃。
起初他還嫌過於甜香:「姑娘們喜歡喝這粥,我一個糙漢如何喝?」
但後來漸漸習慣了。
公務繁忙時,深夜或天明,我總會將熱粥送去。
我們之間話不多,他給我體面的身份,我為他操持好內宅,維系好人情關系。
我們互惠互利,相敬如賓。
不過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兩年相處下來,他已經離不開我了。
他的生活習慣是我不露聲色培養出來的。
比如此時,他心中煩悶,卻依舊慣性打開了食盒,並且記得我的叮囑,小口喝著粥。
我拿出封紅的信箋給他,上面列著聘禮。
「我知道,侯爺心中惦記長姐,隻是如今她剛剛喪夫新寡,還不是時候。好在長姐四年無所出,沒有牽掛,等七七過了,我會讓父親接長姐回府,了斷與婆家的關系。
「屆時,侯爺再去下聘,風光迎娶,水到渠成。」
霍平遠拿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隻是,對不住你。」
我笑得體貼:「我本是庶女,託長姐的福才得以進侯府,這是我從前不敢想的。這主母的位子本就是我幫長姐暫且保管的,如今歸還於她,我心甘情願。」
霍平遠眼裡閃過一抹震驚:「我沒想讓你讓位……」
我打斷了他的話:「長姐心性高,屈居我之下,她定然不肯。
「侯爺若怕旁人非議,那委屈長姐做平妻,但關起門來長姐掌家。」
霍平遠沒再反駁。
他同意了。
隻是他看起來比方才更加沉悶,視線對上我時總是不自覺地回避。
「早些睡吧,明日還要去吊唁呢。」
我離開了書房,心情舒暢。
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準備把主母的位置讓出去。
嫡妻降妾,有違禮法,霍平遠他不敢。
但我還是要故意說,如此才能顯得我善解人意。
他會更加有愧於我。
這份愧疚,往後能幫我大忙。
3
江明月被人攙扶著迎接賓客。
此刻未施粉黛的她雙眼紅腫,一身素衣更顯纖弱,盈盈一拜恍若無骨,我見猶憐。
霍平遠眼裡滿是愛意。
江明月還禮時,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她。
江明月聲音輕柔卻勾人心魄:「多謝侯爺。」
她抽回手,玉蔥似的手指劃過霍平遠的掌心,而後抬眸雙眼含情:「到底是妹妹有好福氣,不像我。」
聞言,霍平遠眼裡的心疼快要溢出,他微喘著氣平復情緒。
我看著兩人身後的棺材,心裡笑出了聲。
頭七還沒過呢。
我不由得開始可憐我這位姐夫。
當年也是京城裡的風騷人物,玉樹臨風,才氣縱橫,父親位高權重,家世顯赫,京中想嫁給他的女子無數。
江明月便是其中之一。
與旁人比起,她才疏學淺,刁蠻任性。
但她容顏傾城。
同時她舍得拋棄其他姑娘S守的貞操。
無媒苟合,借孕逼婚。
婚後她過得並不好。
一個婚前便能讓正經人家的姑娘有孕的男人,能好到哪兒去呢。
婚後江明月就小產沒了孩子,傷了身子。
江明月天天和小妾外室打擂臺時,霍平遠回來了。
他們在江家見過一面,但一切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江明月夫家獲罪那年,她求到了霍平遠跟前,霍平遠救了他們夫妻二人,江明月提出以身謝恩,被他拒絕了。
他說,君子不奪人所愛。
也是那一年,他下聘求娶我,把曾經想給長姐的一切,給了我這個和她最像的妹妹。
如今,姐夫S了,他終於不用再被道德束縛。
於是他含情脈脈地看著江明月:「如今你夫家已無族人,待七七過後,嶽丈會接你回江家。
「知雨她,為你備好了一切。」
4
江明月又成了江家女,和往常一樣不可一世,蠻橫任性。
她看過我的聘禮單子後蠻不情願:「怎得比你當初少這麼多?」
我笑道:「侯爺和妹妹有心要給長姐最好的,怎奈禮法制度難越,長姐雖為平妻,但我到底是嫡妻,不能越過我去。
「再者說,這些都是給旁人看的。等姐姐進了府,有著侯爺的寵愛,妹妹還得指望姐姐呢。」
江明月撇著嘴沒再說話。
除了霍平遠的愛意,她再無靠背。
但這愛意,也無法抵抗禮法,否則會惹得言官彈劾。
江明月不情不願地從偏門被抬進了王府。
婚宴我親自操持,辦得盛大體面,無人不贊我一句賢惠得體。
當晚,霍平遠和江明月洞房花燭。
而我賢良淑德的名聲,也在京中傳開。
大家都贊我不愧禮佛之人,賢良大度,能主動成全夫君和二嫁女的長姐。
陛下早知霍平遠心思,如今不傷大雅,便隻能隨他去了。
私下裡還贊了我一句:「頗有主母風範。」
因著陛下這贊揚以及京中貴婦們的稱贊,霍平遠並未如當初所說,將掌家權交給江明月。
在我主動提起後,他擺擺手:「莫要再提。
「滿京城人人贊你,我若讓明月管家,豈不是惹人猜忌以為你犯了錯。且你本就是嫡妻,管家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沒有讓步偏妻的道理。
「明月這兩年也操勞許多心力交瘁,就讓她好好養著。
「能與我日日相見,她已是十分滿足。」
霍平遠說這話時,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江明月這張嘴長得好,以前能哄得了男人,現在依舊能。
她在霍平遠跟前,永遠像受了驚的小兔。
霍平遠隻要歇在我房裡,她就會夢魘發瘋,哭喊著:「不要讓我一個人。」
霍平遠心疼她,讓我多諒解。
我依舊體貼:「畢竟經過那一番變故,說到底也是多年夫妻,姐姐心鬱難解情有可原,侯爺是該多陪陪。」
霍平遠的臉瞬間陰沉。
我將一碗梅花湯餅呈在霍平遠跟前:「侯爺這些日子陪著長姐夜夜難眠,吃些清香可口的,養養精神。
「長姐夢魘說到底是心結,侯爺可要好好陪著。
「明日我也會上山拜佛,為長姐求經書。」
霍平遠吃完了梅花湯餅,卻坐著不動。
我再三催促,他才沉著臉去找了江明月。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男人,會有佔有欲的男人。
若說江明月與旁人同衾共枕六年他毫不在意,定是假的。
他害怕,害怕如今江明月人在他這裡,心裡卻想著亡人。
這份猜忌,會成為瓦解他對江明月愛意的開端。
5
陽光明媚時,我去了青山寺拜佛。
佛像慈悲,俯視著我。
我抬頭望著佛像,並不掩藏內心的喜悅和計謀。
「今日還願,謝佛祖成全,將S母兇手送到我身旁。
「往後,我就不來了。」
我日日禮佛,從未出嫁時便如此。
但我不信佛。
我每日看著佛像,都在等他回答我那個問題:
「若佛能聽到,若拜佛有用,為何我那虔心向佛的阿娘會S得那樣慘烈?
「佛祖,為何不救她?
「為何佛祖你讓善人慘S,卻讓兇手依舊逍遙自在,享盡榮華?」
我如此望著佛像,望了許多年。
終於等到了今日。
「佛祖,這不是我拜奉你而得到的。
「而是,你欠我的。」
我不是來還願的,我是來和佛祖兩清的。
我不信佛,不信命,我隻信我自己。
無人幫扶,無神明庇佑,唯有一腔恨意,讓我在六年前布下了這盤棋。
這盤將我和往日高高在上、肆意欺辱我的嫡女地位互換的棋。
6
回府時已是深夜,霍平遠還在書房。
我沒再像往常一樣帶著宵夜去陪他。
但我知道,他今夜心裡會想著我。
果然,一早霍平遠就來找我了:「昨晚沒有你做的小點心,一夜睡夢裡都想著。」
我笑道:「想著昨晚有長姐陪侯爺,不想擾了侯爺興致。」
霍平遠臉色微變,岔開了話題:「昨日一切可還順利?」
我呈上佛經:「聽說佛前磕頭九百九十九,便能心想事成。
「我為侯爺和長姐求了願,願長姐早日有孕,為我們侯府生下嫡長子。
「今日在佛前,我向佛祖懺悔,不該有非分之想,侯爺和長姐待我那樣好,我佔著主母位置還不知足,竟還想……
「等長姐生了孩子,我願剃發為尼。我此生無所求,隻求侯爺能得償所願。」
我眼中帶淚,言語懇切。
霍平遠這才注意到我額前微微泛紅。
嘆了口氣:「你若這樣說,便是怪我當日娶了你,借你想她。」
我沒接話,沒有否認。
我以退為進,就是要告訴他,我可以退讓,但不是因為我大度,而是因為我心中有你。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隻要你高興便好。
他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於是語氣變得更加柔和:「若說這兩年我對你沒有一絲心動……」
我忙抬指,輕點他的唇:「侯爺不必說,我都懂。
「侯爺心善,可憐我這庶女,但人貴有自知之明,對侯爺有念想是我的錯,侯爺不必寬慰我而傷了長姐的心。」
我一如既往地體貼。
但眼裡硬忍下去的淚,到底沒有藏好,還是被霍平遠看到了。
這一晚,他留下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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