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龍潭虎穴之地,為父絕不會再讓你陷進去!」
他們憤憤不平,我卻緩慢而堅定地搖搖頭。
「不,我不和離。」
「那樣太便宜他們。」
4
「你心中可是有主意了?」
爹娘對視一眼,又齊齊朝我看來,目光中含著擔憂。
「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隻需裝作不知道,其餘的都交給我來。」
我語氣低沉,面容格外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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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拗不過我,隻能囑咐道。
「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盡管開口,千萬要保重自己,爹娘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大不了換個地方再重新開始,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
生怕我一時衝動,和顧元恆同歸於盡。
「放心吧,女兒都曉得,對了爹,你不是打算出錢讓顧元恆多結識些授業有道的先生嗎?不必白費心思,他那個人永遠不會知道感恩,我倒要看看沒有別人的幫助,僅憑他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你和我娘年紀都大了,手裡應該多留點銀子。」
達成一致後,我娘借口累了回房休息,我爹硬擠出笑臉和顧元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我則是偷偷出門,找到鄰居小翠,求她幫我辦件事。
她和我相交多年,又知根知底,最合適不過。
回顧家路上,我故意拖延了一會時間。
於是顧元恆回家後,看到的就是漫天火光被撲滅後付之一炬的書房,以及全都燒成了灰燼的數百冊書卷。
「這是怎麼回事?」
顧元恆大驚失色,慌忙上前拉著他娘的手問道。
婆母看樣子是剛救完火出來,臉上黑黢黢的,模樣分外狼狽。
「我,我怎麼知道?許是風太大,把蠟燭吹倒了......」
她支支吾吾地回答,眼裡極快閃過一抹心虛之色。
我似笑非笑地開口。
「大白天的,書房裡怎麼會點蠟燭呢?娘,我記得出門前你說要在院子裡生火給元恆烤魚,莫非是隻顧著在村口嘮家常忘了時辰,火星子不小心將書房點著了?」
婆母被戳中心思,臉色猛地一變,厲喝出聲。
「胡說八道什麼?你休想挑撥我們的母子情分!」
話雖如此,她卻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似乎想遮掩什麼痕跡。
我的目光輕飄飄地移向地面。
顧元恆順著同樣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婆母腳邊已被燒得炭黑的烤魚。
「娘!你好端端烤什麼魚?如今科考在即,我上哪再找書卷復習?」
他臉色鐵青,強壓著怒氣低吼道。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你娶得這懶媳整日不下廚?魚湯喝膩了,娘想著給你換換口味......」
婆母不服氣,嘀咕著辯解兩句,仍然沒忘了將我拉下水。
我氣定神闲地看著他們越吵越兇,垂眸擋住眼中快意。
這便是小翠幫我的忙。
她神不知鬼不覺往院裡丟了火折子,一陣風吹過,火勢瞬間蔓延至書房,越燃越旺。
婆母百口莫辯,心中再疑惑不解,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我就是要讓他們母子之間生出嫌隙,成為我手中各自刺向彼此的尖刀!
不出所料,顧元恆因著和婆母的矛盾,加上書卷被燒沒了信心,題答得一塌糊塗。
眼看著中榜無望,他越發心煩意亂,積結的鬱氣無處散發,終於忍不住撒到我身上。
5
「別人家的娘子都知道為夫君籌劃,你做過什麼?不是說你爹認識什麼有名望的先生嗎?若能早些時候引薦給元恆,他也不至於名落孫山,堂堂秀才還被人嘲笑!」
婆母語氣刻薄,擺明了故意挑撥。
顧元恆皺眉盯著我,雖沒開口,卻露出苛責之意。
「嫣兒,你回趟娘家,讓嶽丈幫我打聽打聽那柳先生,我如果能跟著他學,下次必定一舉奪魁!」
他毫不客氣地吩咐我,似乎認定我和我爹娘就該傾盡所有為他謀劃。
當真是極厚的臉皮!
「當然可以,隻是若想請柳先生,這銀錢必不可少,你拿得出來嗎?」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你爹娘隻有你一個女兒,元恆就是他們的半個兒子!給兒子花錢是理所應當,你不該主動把銀子拿來嗎?」
婆母強忍著不快,又擺出說教的架勢。
我差點沒被氣笑,索性開門見山拒絕,直接斷了他們的念想。
「不好意思,我娘犯了舊疾,需要郎中看病抓藥,我爹還打算再購置些田地,手裡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
「且不說婆母你強詞奪理,一派胡言,元恆可是秀才,總不至於朝嶽父嶽母伸手要錢吧?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他又不是什麼贅婿!」
我故意抬出顧元恆現有的身份,他向來顧及面子,肯定不可能當眾承認。
「婦人之仁!算我借的還不行?有朝一日我中狀元,你許家出了個狀元夫人,難道不跟著沾光嗎?」
他不耐煩地吼了我一句,似乎一句莫須有的承諾就能換來我的感恩戴德和言聽計從。
「收拾東西,現在就回去,拿不到錢,你也別回來了!」
婆母收起眼中興奮的光,催促我回家拿錢。
困境當前,這對母子終於露出自私貪婪的真實面目,和齊孟如出一轍。
我怒火攻心,眼前一片空白,突然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還是在院子裡,婆母和顧元恆非但對我不理不睬,反倒不知所終!
我冷笑出聲,強撐著站起身,忽而控制不住一陣幹嘔。
聯想到這個月推遲幾天的月信,我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去找大夫把脈。
果然是懷孕了。
根據時間來算,應該就是新婚那夜。
我輕撫著肚子,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隻覺得上天似乎和我開了個莫大的玩笑。
如果我早一天知道真相,這個小生命是不是就不會存在?
我心煩意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事實。
憑心而論,我恨顧家所有人,理所應當該同樣不喜顧家血脈。
可幼子無辜。
既然選我當母親,說明我們有母子情分。
究竟要如何選擇?
我沉沉睡了過去,夢裡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追著我叫娘親,還說自己會很乖。
想起大夫說我體弱,不易有孕,我思索再三,最終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奇怪的是,做出這個決定的一瞬間,我由內而外地身心俱是一陣舒暢。
仿佛冥冥之中,緣分早已注定。
6
顧元恆一直到傍晚才回來,婆母緊隨其後,看到我時上下打量一圈,滿臉不屑地開口道。
「不就暈了一會,犯得著去找大夫?別忘了你既然嫁進顧家,所有帶來的東西就都是我兒的,下次再敢不經過允許就花錢,看我怎麼收拾你!」
「光天化日之下,憑幾句歪理就想搶錢,我看你是窮瘋了!我自己的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信不信我捅出去,讓大家看看秀才親娘巧言令色,強佔兒媳銀子的真面目!」
見她神色並無異常,估計也沒往我有孕那方面想,我放下心來,全然不怕她的恐嚇,氣勢反倒更勝一籌。
「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
婆母被氣得臉色扭曲,知道自己吵不過我,恨恨地瞪了一眼顧元恆,走進裡屋。
「娘年紀大了,你別老是嗆她,能忍則忍。」
「隻要她不來惹我,我自然懶得搭理她。」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繼而試探般問道。
「你們剛才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沒去哪。」
顧元恆眼神閃爍,似乎怕我多問,說完便轉身離開。
我則是盯著他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冷笑出聲。
不敢正面回答,必定有貓膩。
而且和我有關。
三日後,當流言如同雪花一樣紛紛揚揚飄到我耳朵裡時,我終於知道了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聽說了嗎?那個許嫣之前被人非禮過,在原來生活的地方待不下去了,才搬到咱們這的。」
「也就是說她嫁給顧秀才時並非完璧之身?那顧家豈不是虧大了!」
「就是呀,按理說出了這種事,她能嫁人就不錯了,該謹小慎微才是,偏偏她還厲害得很,整天欺負顧老嫂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面!」
我正在面攤坐著吃面,幾個婦女堂而皇之地指著我議論,臉上還露出鄙夷之色。
似乎女子婚前被迫失身是天大的醜事一般。
她們聲音並不小,周圍圍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舊事重提,三年前的傷疤再次被揭起,我隻覺得一陣耳鳴,連眼前的場景都有些模糊不清。
隨之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怒氣。
婆母和顧元恆竟然能想出這麼陰損的法子!
莫非是覺得我不敢獨自面對流言蜚語,必定會乖乖任他們拿捏?
可惜他們錯了。
女子的貞潔從不在於羅裙之下。
更何況那件事,我才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見我非但沒惱羞成怒,還緩緩勾起嘴角,那幾個婦女漸漸笑不出來了,臉色有些難看。
「她笑什麼?難不成是瘋了?」
她們正疑惑,我突然站起身來,平靜地問道。
「你們覺得被非禮這件事是我的錯?」
「要不然呢?哪個好人家的姑娘大半夜還在外面遊蕩?一個巴掌拍不響,說不定是你們奸情被撞破,怕損害自己的名聲,才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
那婦人仗著人多,逐漸有恃無恐。
我則是走近,趁她沒反應過來,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聽聽,響不響?」
7
「你敢打我!」
她臉色難看,下意識想還手,卻被我攥緊手腕,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我一眼看到婆母站在人群後,嘴角隱隱勾起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我被流言中傷,不得不在他們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樣。
可惜這場帶著濃烈偏見意味的狂歡,注定不會如她所願。
「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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