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江南水鄉養育出的女子,這副淚眼盈盈的模樣,果真是我見猶憐。
我隻問了她兩個問題:
「你既知我身份尊貴,那你覺得我會戴別人用過的首飾?
「既是賠罪,為何不大方遞帖登門?我記得這賞荷宴你並不在邀請之列。」
「我……我……」
杜菱煙支吾著答不出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忽然身子一軟,昏倒了過去。
6
沈芳白見杜菱煙暈倒,頓時失了鎮定,就要衝上去。
Advertisement
我淡淡吩咐:「杜夫人無意落水,你們送她去客房,請府醫過來瞧。」
沈芳白動作頓住。
我往湖面看過去,賓客們離得雖遠,但到底還沒離開。
人多眼雜,流言易生。
我平靜地看著他:「夫君是想讓滿城權貴都知道你與一名戲子糾纏不清,讓大家都來看侯府的笑話嗎?」
「是我考慮不周,」沈芳白愧疚地看著我,對管家道,「按夫人說的做。」
家丁們抬著杜菱煙離開,沈芳白握住我的手,心疼地道:「手怎麼這麼冰,我陪你更衣。」
我冷淡地抽回手:「有流雲陪我就可以了。」
沈芳白卻猛地打橫抱起我,眾目睽睽之下抱著我走回臥房:
「我自己的夫人,要別人陪做什麼?」
……
傍晚,下人來傳杜菱煙醒了。
沈芳白在前廳送客,我站在庭院,撫摸許久沒碰過的長槍。
流雲在一旁替我抱不平:
「小姐,那賤人明擺著是來離間你們夫妻感情的,讓卑職幫你去料理了她。」
我笑笑,捏她皺巴巴的小臉:
「若能輕易被離間,這感情也沒什麼可珍惜的。
「不過,我的確該去會會她。」
我來到客房門外。
杜菱煙正柔弱地撐起身子,問一旁的丫鬟:
「沈大哥怎麼還沒來看我,是不是夫人攔著,不讓他來?
「你,再去幫我催催。」
「他不會來見你。」我邁進門檻,示意丫鬟放下藥碗。
杜菱煙一見到我,頓時褪下那副病恹恹的模樣,挑著眉道:
「今日這禮,夫人可還滿意?」
她視線落在我未幹的發梢,笑了:
「看來夫人在沈郎心中,也不過如此。
「夫人覺得,你爭得過我們近十年的感情?」
我將藥碗遞給她,淡淡地道:「我不會爭,更不會要爭來的男人。」
杜菱煙愣了。
我看著她:
「杜姑娘,你雖非出身名門,但好歹是書香世家的小姐,何必無名無分委身一個男子?
「心悅一人是我們的不幸,但同為女子,我不想為難你。若我給你一筆錢財,讓你此生無憂,或是為你尋一門好親事風光出嫁,你可願意?」
杜菱煙忽然笑了:
「不如反過來,夫人將這正室的位置讓給我,我給你一筆錢財,你願意嗎?」
杜菱煙眼中是刻骨的恨意:「我與沈郎相識於微末,是我陪他挨過寂寂無聞。你不過仗著出身高貴,就輕易搶走本屬於我的風光,憑什麼讓我退讓?」
我難以置信地笑了出來:「你以為是你讓沈芳白坐上了如今的位置,你覺得他沒有娶我,就會娶你?」
「夫人不也是看中他刑部侍郎的身份,才肯下嫁嗎?」
我冷笑:「既是如此,祝姑娘早日達成心願。」
我不願與她多費口舌,臨到門口時沒忍住停下腳步。
「有一句話你說錯了,蓮花最大的品性並非柔美。
「出淤泥不染,濯清漣不妖……杜姑娘,你我之間,究竟是誰配不上它?」
7
那天的賞荷宴我因落水受寒沒再出席。
之後的幾天,沈芳白變著法子討好我,哄我開心。
可我隻覺心亂如麻,在院子裡一遍遍地揮舞纓槍。
沈芳白走了進來,我手上動作不停,任由槍尖直直抵在他咽喉。
有一瞬,我真想一槍刺過去,狠狠地懲罰這個三心二意的薄情郎。
沈芳白不退不讓,從背後遞出一根糖葫蘆。
我又在片刻間泄了氣,滿腔憤懑猶如打在一團棉花上。
「消氣了?」
沈芳白理了理我耳邊碎發:
「沒消氣的話,再讓你打一頓?
「杜姑娘我已安置在鄉下的莊子裡,她不會再來擾你。
「明日陪你去騎馬散心,好不好?
「阿箏,今晚我可以不睡書房了嗎?」
……
第二日傍晚,從京郊回來的路上下起了雨。
馬車停在府門外時,我聽到家丁勸阻的聲音。
「杜姑娘,你還是回去吧,侯爺不會見你的。」
我側頭看過去,沈芳白心虛地避開視線,神情有些尷尬。
「雨這麼大,杜姑娘別淋壞了身子……當心!」
管家話音剛落地,沈芳白已經從馬車中衝了出去,冷漠地斥道:
「不是讓你好好在莊子裡待著,誰準你擅自來侯府的?」
外面突然靜了,我掀開車簾。
隻見杜菱煙渾身上下被淋得湿透,懷中抱著一個約莫三歲的孩童。
那孩童面色青白,在暴雨中奄奄一息。
「沈大哥,菱煙知道不該再來打擾你。隻是冀兒……冀兒他高燒不退,一直吵著要見你。
「菱煙失去沈大哥,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冀兒如今就是我的一切,求你……救救他。」
她纖細的身子如篩糠般抖著,說著就要跪下來。
可或許是因為在冰冷的雨中淋了太久,她渾身僵硬,眼看就要和孩子一起倒下。
沈芳白急忙上前,將杜菱煙和孩子一同抱進懷中,語氣是抑制不住的心疼:「冀兒病了,為何不託人告訴我,何苦帶著孩子顛簸受罪?」
「菱煙不想給沈大哥再添麻煩……」
杜菱煙低泣著靠在沈芳白肩頭,欲言又止。
懷中孩童睜開眼睛,虛弱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爹爹不要翼兒和娘親了嗎?翼兒會乖,會聽話……求爹爹,不要拋棄我和娘親好不好?」
閃電劃過,天空中悶雷陣陣。
我靜靜看著大雨中相互依偎的一家三口。
出乎意料的,內心是前所未有地平靜。
仿佛這些日子裡所有的紛亂、糾結,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的確認。
舍棄一塊有了裂痕的寶玉,的確令人兩難。
可若看清那隻是塊平平無奇的頑石……
我緩緩放下車簾,吩咐流雲:「調頭,回郡主府。」
8
這一夜,我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
可是伴著雨聲,躺在溫暖熟悉的床榻,我竟睡得格外香甜。
如果不是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的話。
「郡主吩咐過,誰來都不見,還請不要為難小的。」
「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當朝刑部侍郎,你們的郡馬爺,還不讓開?」
「這……」
守在院子外的家丁拿不定主意。
「很快就不是了,」我披衣掀開門,吩咐家丁,「放他們進來吧。」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初秋的清晨泛著絲絲縷縷的涼。
沈芳白還穿著那件素色袍子,在雨水中浸泡了一夜,看起來斑駁褶皺。
向來優雅從容的玉面探花郎,竟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他急切向我走了兩步:「阿箏,你方才的話是何意?什麼叫,很快就不是了?」
「意思就是,」我看向他,一字一句道,「和離吧,沈公子。」
風將沈芳白的發絲吹了起來,他渾濁的雙眼爬滿血絲,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是因為那個孩子?阿箏,我連夜找你便是為了同你解釋,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那孩子隻是杜姑娘兄長的遺腹子。」
「哦,」我有些意外,「可,那又如何?」
「我與杜姑娘之間是清白的,阿箏,我……從未背叛過你。」
「那又如何?」
似乎沒料到我是這樣的反應,沈芳白怔了下:
「那……既然誤會解除,夫人便同我回家吧,和離這樣傷人的話,莫要再提。」
我搖頭,一點一點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沈芳白,我要和離,並非為了別的。隻是因為,同你在一起,我不快樂了。
「你與舊愛藕斷絲連,屢屢縱容她當面挑釁於我。明知她的出現會令我不快,卻總是事後才道歉補救,作出的承諾從未兌現。
「所以,我不痛快了。
「我不痛快,所以不想要你了,你既心系於她,我便把你送給她。」
沈芳白面上劃過慌亂,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何曾心系於她,隻不過是可憐她家道中落,孤苦無依。」
「是嗎,」我淡淡地笑了,「就算你看不出她的低劣手段,你可憐同情她到這個地步,我也決定不要你了。」
「我衛箏,十五歲從軍,十八歲拜雲麾將軍,二十歲嫁你為妻,從不比別的夫人遜色半分。進可保家衛國,退可執掌中饋。愛一人,便毫無保留,傾盡所有,自認值得這世間最美好的感情。憑什麼要忍受一個棄我於不顧,成日心疼別的女人的男人?
「或許的確如你所說,你同她之間未發生什麼。可縱然你的身子仍然幹淨,你的心已經髒了。而我,不要一個髒了的男人。」
沈芳白斂起笑容,似乎被我的話激怒:「所以,夫人是鐵了心要和離,若我不同意呢?」
我冷嗤一聲,掀起眼皮看他:「今日,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和離,要麼……喪偶。」
見他愣住,我勾唇笑笑:「別誤會,我指的是,我喪偶。」
庭院的風都似凝滯。
沈芳白與我對視良久,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令人脊背發涼。
「阿箏武藝高強,取我性命,自然不在話下。看來,你早已有了和離的想法,派流雲去宮中遞帖子,就是為了這事吧。」
「流雲,」我面色大變,「你見過她了,你把她怎麼樣了?」
9
我最終還是被沈芳白「請」回了府中。
流雲是我從前在軍中的參將,武藝不俗。
可雙拳難敵四手,她被沈芳白囚了起來。
聽到這話的瞬間,我終於忍無可忍,狠狠一拳揍在他臉上。
我原以為他隻是寡意薄情,沒想到他竟如此卑劣無恥。
門開了,沈芳白端著一個藥碗進來。
視線掠過妝臺,看到被我震怒下折斷的蓮花釵,微愣了下,旋即不在意地笑笑。
「阿箏不喜歡,丟了便是,我再為你尋更別致的。
「我今日已向朝中告了假,這些日子都留在府中陪你。
「我想過了,咱們將冀兒認作義子,養在你膝下,便再不擔心杜姑娘以孩子為由打攪你了,好不好?」
「……」
我隻是冷漠地看著他:「怎樣才肯放了流雲?」
沈芳白輕輕攪動手中湯匙,笑得苦澀:「放了她,我怕你會毫不猶豫離我而去。喝下這碗軟筋散,我便告訴你她的下落。」
我接過藥碗,毫不猶豫一飲而盡,審視地盯著他。
「放心,她被我安置在刑部,不會有人苛待她。」
沈芳白忽然從背後擁住我,耳鬢廝磨:
「阿箏,我們要個孩子吧。
「有了孩子,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10
我也被軟禁了起來。
沈芳白給我下的藥量十分考究,不會影響我日常活動。
卻讓我無法提氣運功,甚至連槍都舉不起來。
"三年前,魏昭配不上公主,退而求其次娶了我。 三年後,得我扶助,魏昭屢立戰功,成了大將軍。 凱旋回京之日,不願和親的公主當街攔下魏昭: 「將軍當年說過,功成名就之日,就會向皇上求娶本公主,你忘了嗎?」"
我娘很不一般。在眾多上京夫人裡別具一格。她經常帶著我 出入高門貴戶,指著別人家的小孩說摸他頭。我乖乖照做。 被摸的小孩呆呆傻傻看著我。我娘樂了:「嘿,南宮問雅
公主看上了我娘,說她腰細膚白手感軟。駙馬看上了我爹, 說他肩寬腿長體力強。世子看上了我,第一次見面就弄了我 一身奶白黏漬.....京城最不好惹的,當數長公主。
為了防止被霸凌,我騙太妹,我是校霸女友。 從此天天在校霸身邊打卡,假裝我跟他很熟。 這天太妹把我扯到小樹林裡:「騙人是吧?校霸女友是吧?滿嘴謊話你想騙誰?!」 誰知校霸插著兜轉出來,把我圈進懷中:「我老婆,你也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