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第三年,夫君從江南帶回一個女子。
央我求婆婆幫他納妾。
我站在庭院,仔細擦拭手中長槍。
垂眸思索片刻,認真問他:
「和離還是喪偶,你選一個?」
夫君愣了。
我掀起眼皮,勾唇笑笑:
「別誤會,我指的是,我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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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成婚第三年,沈芳白從江南辦差回來,帶給我一支天工坊打造的蓮花釵。
近千根金絲掐、攢、壘、編,數名師傅歷時數年,才做得出這麼一枝。
說句天價,毫不為過。
我笑著由他插入發髻,撫著上面的流蘇問:「好看嗎?」
沈芳白眼中的驚豔不加掩飾:「唯有夫人天姿國色,才當得起它的名貴。」
抱起我往花床走去。
釵環搖曳,一室繾綣。
我滿心甜蜜,可不過三日,竟在一名民女頭上看到了同樣的發釵。
六月廿四是侯府歷年辦賞荷宴的日子。
我早已定制好了成衣,為了襯這支釵,還是特意去了趟錦繡閣,挑選新的布料。
回程路上卻被一個女子攔住了馬車。
女子穿著天青色羅裙,身姿曼妙,肌膚賽雪。
見到我後,慌亂地掩住唇:
「啊,怎麼會是夫人,我還以為是沈郎呢。
「從前他來看我時,坐的都是這輛馬車。」
這樣拙劣的把戲,我本沒有放在心上。
那女郎卻不經意地撫了撫發髻。
我視線掠過的瞬間,驟然怔住。
在她的頭上,簪著一支巧奪天工的發釵。
同沈芳白送我的那支一模一樣。
女郎笑著看我,語氣不乏挑釁:
「天工坊的青蓮雙釵,夫人同我各有一支。
「蓮花柔美,夫人覺得是你戴上好看,還是我好看?
「沈夫人,記住我的名字,杜、菱、煙。」
2
我剛踏進府門,就見沈芳白臉色陰沉坐在廳堂,正在處罰幾個下人。
管家揮舞鞭子,狠狠抽在馬夫身上:「夫人身份尊貴,你們竟敢放來歷不明的人近身,若有個閃失,誰擔待得起?」
我尋了個位置坐下,冷眼瞧著這出戲,隻覺好笑:「夫君,我乃武將。這長安城能傷我的人,沒有幾個。」
「即便隻是擾了你的興致,也是他們該罰。」沈芳白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
他明明眉目間盡是溫柔深情,可我內心隻覺得冷。
「停手吧。」我看著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馬夫,「此事與他們無關。」
沈芳白擺手命他們退下:「今天的事隻是意外,明日我親自陪你去制衣,可好?」
我不答。
直直迎上他的視線,把話挑明:「夫君,我們習武之人,眼裡揉不得沙子,我隻要你一句實話。」
那女子一出現,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馬車剛在侯府停下,我已經在流雲的掩護下潛出府邸,追上了顧夫人的馬車。
顧夫人向來是我們這群人中的百曉生,猶豫了下告訴我:
沈芳白與那名叫杜菱煙女子,曾經有過一段情。
沈芳白少時身體孱弱,曾被老侯爺送去江南友人家將養身子。
那家有個女兒,就是杜菱煙。
從兩小無猜到情竇初開,二人日久生情,早早私訂了終身。
隻是那時侯府式微,老夫人一心重振家業,極力反對這門親事。
為此沈芳白不惜拋棄一切,與她私奔。
直至老夫人以S相逼,他才答應和杜菱煙斷絕往來。
自那之後,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發奮讀書,投身科舉。直至高中,迎我進門。
……
沈芳白呼吸滯了瞬,在我坦蕩的注視下,終於心虛地低下了頭。
「阿箏,我並非有意瞞你。
「我也是此次下江南才得知杜家家道中落,杜姑娘淪落梨園。
「杜家畢竟於我有恩,實在不能見S不救,便暗中贈了那枚金釵助她贖身,誰知……她竟一路跟來了京城。
「我和杜姑娘之間,早已是過去的事了,我如今心悅的人隻有你。」
雖然早已從顧夫人口中得知此事,可聽他親口承認,我依舊心如刀絞:
「為何成婚之前,你沒有告訴我這些?」
沈芳白哀傷地看著我,半晌輕輕道:
「如果你當初知道了此事,是不會嫁給我的,對嗎?
「你身份尊貴,身邊有馮將軍這樣的少年英雄,就連太子也不吝惜對你的欣賞……怎麼會看得上一個落魄侯府的世子。
「阿箏,我隻是太怕失去你……」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沈芳白說得沒錯。
如果早知他與杜菱煙的這段往事,我斷然不會嫁他。
卻並非因為他的身份。
3
認識沈芳白那年,我十七歲。跟隨父親鎮軍大將軍來長安述職,第一次遇上探花郎踏馬遊街的盛況。
女子們捧著鮮花,競相往心儀男子的竹簍丟去,以期他們獻上最美花朵,在宴會中大放異彩。
我混在人群中湊熱鬧,學著女郎們擲花。
由於我擲得又快又準,女子們紛紛求我幫忙,很快便將一個青衫男子的竹簍裝滿。
騎在馬上的男子這時也注意到了我,回過身來,遙遙衝我抱了一拳。
少年意氣,明月清風。
驚鴻一瞥,我如同被一箭射中的大雁,不能動彈。
任由心髒從高空墜落,激起驚濤駭浪。
耳邊回蕩著少女們熱烈的議論:
「那是懷安侯世子沈芳白,明明可以繼承爵位,闲享富貴,卻偏要以才華服眾。更生得這如玉模樣,以後不知誰家小姐有福氣嫁給他。」
沈芳白,我眨眨眼,記住了這個名字。
第二次見面是在相府小姐舉辦的一場雅集。
我自小生長在西北,過慣了挽弓搭箭的粗糙日子,對京中女子流行的衣服發飾一竅不通,鬧出許多笑話。
尷尬地想要離席之際,沈芳白遠遠喊了一聲「姑娘」,留住了我的腳步。
「方才在路上撿到一支發釵,可是姑娘落下的?」他從袖中掏出一支精致的紫釵。
我愣著沒有反應,周圍貴女卻此起彼伏地驚呼起來。
沈芳白雙手奉上釵,笑得風度翩翩:「天工坊的釵千金難求,即便將軍愛武裝不愛紅妝,丟了也是可惜的。」
輕輕巧巧一句話,讓我成了那天宴會最受豔羨的女郎。
也讓我毫不猶豫地交付了整顆真心。
我滿心歡喜地嫁給他,天真地認為我們是天賜的良緣。
以至於從不曾細想:
一個未婚男子,為何會隨身攜帶一支昂貴的女子發釵。
這支發釵原本又是要給誰的?
如今,我知道了。
4
我垂下眼皮,輕聲地問:
「你當初費盡心思娶我,是因為安西郡主這個身份,對嗎?」
沈芳白沉默著不說話,我卻已經什麼都明白了,轉身要走。
沈芳白從背後抱住我:
「阿箏,我承認是有這層原因,可我也是真心喜歡你,這三年我們過得很幸福,不是嗎?
「你是我的發妻,更是我想攜手一生的人。我曾對你父親發誓,此生絕不納妾,這輩子隻對你好。
「你若介意杜姑娘,我保證不讓她再來打擾你,好嗎?」
我知道他如今愛我,可正因如此,我才覺得更加難過。
若是三年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離開他,我衛箏絕無可能嫁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可我已與他攜手三年,我們情深意篤,父母安慰,親友豔羨。
要分開談何容易?
我淡淡道:「你還打算再見她?」
沈芳白僵了下。
我沉默地嘆口氣:「杜姑娘往後的吃穿用度,由我打點吧。」
沈芳白驚喜地親吻我面頰:「不愧是將軍之女,我夫人果真大氣。」
我靠在他懷裡,疲憊地閉上眼睛。
若這事就此翻篇,我還是願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可……想到杜菱煙離開時的眼神。
我總覺得,一切沒那麼簡單。
果然,賞荷宴那天,該來的還是來了。
宴會開始沒多久,正值泛舟採蓮之際,一位女賓突然「不慎」落水,驚動了所有賓客。
這次賞荷宴是我初次代婆婆主持,所來賓客非富即貴。
情急之下,我等不到家丁趕來,親自躍下水去救人。
本在離得較遠一條船上的沈芳白見我落水,也立刻跳了下來。
我以為他擔心我安危,擺手示意他我沒事。
可沈芳白就像是不曾注意到我一樣,面色焦急,向在水中掙扎的女賓奮力遊去。
我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停下動作,靜靜看著他救起那人。
是杜菱煙。
家丁們趕到了,沈芳白不讓任何人碰她,親自抱著人遊上岸。
杜菱煙嗆了幾口水,整個人搖搖欲墜。
沈芳白連忙讓她靠在身上,又急又怒道:「明知道自己畏水,還來湖上做什麼?」
5
杜菱煙虛弱地咳嗽了兩聲,從懷中摸出一支金釵:
「我、是來還釵的,那天偶遇夫人後,沈郎就沒來看過我,定是金釵的事惹夫人生氣了。菱煙身份低賤,怎配和夫人戴一樣的釵?」
沈芳白嘆氣:「既送你了,就是你的。夫人那裡,我自然會買新的。」
「沈郎這意思,是打算是以後都不再見我了?」
丫鬟們拿了披風過來給杜菱煙裹上。
沈芳白背過身,語氣冷漠:
「杜姑娘,你我父親是故友摯交,日後你的吃穿用度侯府會負責到底,你不必為生計發愁。隻是……我畢竟已經成婚,我們之間不便再見面。」
吩咐丫鬟:「帶杜姑娘去更衣。」
杜菱煙激動地掙開丫鬟,從背後抱著他,聲音帶著哭腔:
「菱煙根本不在乎這些,若是讓我因這些銅臭之物離開沈郎,菱煙寧願重入風塵,去賺那些恩客的錢……」
沈芳白怒聲打斷她:「夠了,你還要再自輕自賤到什麼時候?」
杜菱煙哭了起來,淚水從眼角滑落,打湿了沈芳白背後衣衫:
「沈郎,你難道忘了嗎,是你說過,隻要高中就來娶我,菱煙一直在等你啊。
「我知道我入過梨園,早已配不上你,可菱煙不在乎名分,隻想留在沈郎身邊……」
沈芳白眸色微動,似是也想起了過去的美好,眼裡有著掙扎。
眼看一場難舍難分的戲碼就要上演,我從樹後走了出來,淡淡提醒:「夫君,宴會還未結束。」
沈芳白滯了一瞬,好似才想起我也落了水,手忙腳亂地推開杜菱煙。
「夫人……」他走過來,想接過流雲手中披風。
流雲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親自給我披上。
杜菱煙見狀,手足無措地跪了下來,雙手捧著發釵,膝行到我腳邊:
「這金釵原是夫人的,沈大哥憐我命苦,才贈我贖身。但菱煙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這支釵,如今完璧歸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夫人莫要遷怒沈大哥。」
我眉眼低垂,打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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