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想起那晚,其實那晚他一點都不溫柔,他撕開我的裙子,扯下我的內衣,未經我允許肆意在我身上留下那些被稱為愛的痕跡。
我以為我愛他,所以我以為那是溫柔;我以為我愛他,所以我以為那是愛。
身體像被反復碾壓一般酸痛,我抬起胳膊,擋住自己的淚,也擋住自己的委屈、懦弱。
我突然有些恨,我恨我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勇敢一點說「不」,或者直接把他推開。
或許我也沒自己想得那麼高尚。
我也在賭。
我賭薄奕會愛我阿梨的身份,甚至愛我。
我幻想一勞永逸,山雞變鳳凰。
沒什麼好委屈的。
愛他是真的,圖他的權勢也是真的。
是我自己太擰巴了,守著那點可笑的自尊自艾自怨,既要,也要,所以才會陷入這種不清不白沒有盡頭的關系中,痛苦不堪。
5
事後薄奕一把火燒了協議,他說我提之前還可能。提之後,他是怎麼都不會放我走的。
好像都是我的莽撞,給自己引來了禍端。
我賭氣從沙發上爬起來,可還沒走上一步就雙腿發軟跌到了地上。
「好了,」薄奕耐心將外套裹在我身上,打橫將我抱起,「你聽話點,不然我會很為難。」
Advertisement
為難為難,我在想我到底有什麼讓他為難的。
他抱著我出了包廂,一路上我聽著連續不斷的招呼聲,隻是將腦袋深深往他懷裡埋。
「哭了?」
應是感到胸前的濡湿,他走路的動作慢了下來。
我愣愣躺在他懷裡,關於他說的什麼一句也沒聽進去。
副駕,他撥著我凌亂的頭發,剛要落下的吻被我側頭躲過。
薄奕有些不開心,扳著我的臉眉頭緊鎖:「溫梨,你到底怎麼了?一年前你不是這樣的,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看著他,面無血色,一字一句道:「薄奕,你就是個強奸犯。」
薄奕的神情唰地就沉了下來,副駕的門被狠狠摔上,他開著車在夜色中一路狂奔。
他把我帶到了山腰的一座別墅,將我軟禁了起來,說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別墅人煙稀少,被掐斷了信號,連個電話都撥不出去。
好幾次我半夜偷溜,隔天就又被逮了回去。
我絕食,薄奕就給我看監控室裡我爸的視頻,說我爸現在生命體徵挺穩定的。
我紅著眼瞪他,他則面無表情地端過飯,一口一口喂給我吃。
「為什麼?」我蜷縮在沙發,「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麼還要裝作一副情深的模樣?」
薄奕將碗放下,將我拉進懷裡的動作又輕又溫柔。
「誰說我不愛你?我不愛你,能把你留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嗎?」
他給我最好的資源,帶我在影視圈一路飛升,有他在的地方,我沒受過一點委屈。
可我心裡就是空空的,每次看我,他不像在愛我,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我像誰?」腰間摩挲的手頓了頓,我推開他,直視他的眼睛,「薄奕,你把我當作誰?」
他臉上浮現一層不可忽略的厭惡,眼簾微垂的幾秒鍾,薄奕起身便走。
「我不是溫梨!」我衝著他的背影大喊,「你永遠也得不到溫梨!」
薄奕腳步頓住,不斷起伏的背脊似在壓著怒火,可下一秒他轉身就掐上了我的脖子。
「你再說一遍!」
巨大的窒息感傳來,我掰著他的手胡亂蹬地:「薄奕,你就是個偽君子!怪不得溫梨不要你,是我我也不要你!」
我不知道溫梨是誰,可瞧他的反應,我應該猜對了。
「胡說!」薄奕雙眼猩紅,「她不會不要我,她愛我!她怎麼可能不愛我?
「她是被逼的,她是被她家裡人逼的!」
薄奕的怒吼像被衝散了一般,我隻能感到脖間的力度越來越大,張著口努力呼吸,一下,一下,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喉嚨巨大的壓力消失,像一條重回大海的魚兒,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止不住地咳嗽,似乎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眼前薄奕又換了一副模樣,整顆的淚從眼角滑落,他捧著我的臉,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
我害怕得往後躲,他就扯著我往他懷裡按,絮絮叨叨,像一個瘋子。
瘋子緊緊抱著我,抱了很久很久,久到比六年間抱我的時間加起來還要久。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再醒來時客廳多了早餐和紙條,半是道歉,半是威脅。
當著監控的面,我將早餐和道歉一同扔進了垃圾桶。
轉身又回了臥室。
6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薄奕都沒有來過。
我在監控前肆意地衝他宣泄著自己的怒火,可除了定期來送生活必需品的員工,我仍見不到任何人。
再見他是在兩個月後的一個雨夜。
別墅突然斷了電,我躲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聽到客廳傳來的動靜更是嚇得不敢呼吸。
以前在深山老家,這種斷電的雨夜正是打家劫舍的好機會,幸運點失財,不幸點失命。
我躲在被褥裡不敢出聲,直到房間的燈亮起,探出頭,才發覺床邊站了一個人。
我受驚大喊,將手邊的東西囫囵扔出去,直到聽到聲音,我才發現是薄奕。
「別怕,是我。」
他渾身湿漉漉的,眼睫上掛著細小的水珠,臉上手上都是髒兮兮的汙泥。
我裹緊被褥,思忖片刻,主動給他扒衣服送進浴室。
他似乎還記恨上次我說的話,表情甚是冷淡:「想明白了?」
我低著頭,隻是說有些想他。
薄奕嘴角似乎翹了翹,伸手想將我也拉進浴室,卻被我一個下意識的後退制止了。
看了我幾秒鍾,他沒說話,隨手關上了浴室的門。
我馬不停蹄地去翻他的手機,可剛點開緊急撥號鍵,手機就猛地被人搶走。
身後薄奕半裸著,面不改色地按掉手機,轉身要走,似覺得不安心,硬拽著我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沙沙作響,偶爾濺到身上,我隻是更為努力地蜷進角落。
薄奕突然哼笑了一聲:「羞什麼,又不是沒在浴室做過。」
以前覺得曖昧的話,現在聽卻那麼惡心。
我犟著不說話。
薄奕吃癟,慢悠悠又開腔:「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可一開始我們也說好了,你跟我,就要聽話。」
我冷靜下來:「一開始我們也說了,如果想走,我隨時可以走。」
薄奕衝澡的動作頓了頓,隨後關掉了水龍頭。
「前提是你完成合同——三十年,阿梨,我記得當初你還挺樂意的。」
那時候我不懂,合同什麼的都是薄奕的人弄的,我隻知道籤了字,我就不用回到那個窮鄉僻壤的山溝,我爸也能得到最好的醫護。
「你真無恥!」
薄奕勾勾嘴角,拉著我出了浴室。
床上,他把我抱在懷裡,炙熱的呼吸噴在後頸,又酥又痒。
我掙了掙身子。
「別動,」他在我耳邊低語,「我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乖,陪我睡覺。」
我口吻冷淡:「你怎樣才能放我走?」
身後的人又緊貼一分:「怎樣都不會。」
「你犯法。」
「合同裡寫得很清楚。打官司,你也打不過我。」
「那你娶我,」我咬著牙,「公開也好隱婚也好,我不要這樣不清不白待在你身邊。」
身後的人呼吸變得沉重,良久才幽幽開口:「我不會娶你,但我可以養你。」
我不受控制地要掙脫,而他牢牢錮著我,任我又是咬又是撓。
等我沒力氣了,他又小心翼翼地貼過來:「阿梨,這世上不是所有關系都能說得清的,有時候說清了,反而無趣了。」
我喘著粗氣,喉嚨因憋屈像被人掐著一樣:「那我算什麼,你的情人嗎?」
「愛人,」他毫不猶豫,埋在我的頸間深深呼吸著,「阿梨,我愛你。除了娶你,我可以給你我的一切。」
我沉默了很久。
「那你以後會娶別人嗎?」
他愣了愣,扳過我的臉輕輕吻著:「阿梨,婚姻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結了婚,一切就都變了味道。愛人變親人,愛情變親情。
「阿梨,你知道的,我離不了愛情這玩意。我平常和別的女人吃個飯你都受不了,要是結了婚,我把愛情給了別人,你能受得了嗎?
「阿梨,我和別人結了婚,就能把愛給你。我愛現在的你,我們不結婚,我們的愛就不會變質,我們就能永遠相愛,永遠在一起。」
可能以前,他就是這樣哄騙我的吧,這樣的悖論,我怎麼就信了呢?
「好啊,」我附和道,「那以後我也找個人結婚,我把愛留給你,我們一樣。」
薄奕吻我的動作逐漸僵硬,撐開距離,我才發現他冷了臉。
「阿梨,你以前很乖的。」
我難掩情緒,推開身上的人:「我累了。」
薄奕眸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眉頭輕挑,覆在腕間的手指輕輕摩挲。
他蹭著我的耳朵,半是嬌哄半是玩笑:「這麼想離開我,你是不是背著我釣了什麼金主?」
我禮貌回笑:「是啊,你不聲不響走一年,我總不能餓死自己吧。」
薄奕眸中瞬間沒了笑意,腕間的力度越來越重,盯著我像盯著一直待捕的獵物。
我被盯得心寒,臉上的笑慢慢斂去,側首閉上了眼。
我感到下巴被人捏著,薄奕口吻冷得厲害:「睜開。」
我不想理會。
「溫梨,我讓你睜開眼。」
以前我對他言聽計從,現在想想有些想笑,不聽又能怎樣呢?
「眼裡看見你心裡也沒你。薄奕,我不愛你,替身的活,你另覓他人吧。」
身上的人靜了好久,一滴熱淚落在側臉,我皺了眉。
微睜開眼,身前薄奕眼眶紅得厲害。
心不由自主抽了一下。
心煩意亂,我一把將人推開,剛坐起身就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回了床上。
薄奕劍眉橫著,毫不憐惜地撕開我的睡衣。
「薄奕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胡亂蹬踹的腿被壓住,薄奕動作有多狠,口吻就有多溫柔:「乖,做一下你就會快樂,我們就好了。」
「我不愛你,你滾開!」我瘋了一樣扭動著身體,「我恨你,我唔——」
薄奕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咬著我的唇像嘗到了血的野獸,最原始的欲望不可遏制:「恨我,你恨我也好。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們做恨也好。」
我被壓得喘不過氣,口腔若隱若現的一絲血腥引得我胃裡翻江倒海,惡心得厲害。
我順勢靜下來,趁薄奕換姿勢的空抬腿狠狠踹去,隨後便跑到衛生間止不住地嘔。
因為連著幾天不好好吃飯,怎麼嘔也隻是幾口酸水,溢滿鼻腔的酸澀嗆得我眼淚直冒。
薄奕衝進來時,我正伏在洗手臺笨重地喘息著,鏡子裡的人面容蒼白,脊骨削瘦,一副隨時倒地不起的模樣。
看到我渾身虛弱的模樣,薄奕怒氣直接消了一半,待我稍稍緩過勁,他抱起我便往外走。
我不願,衝著他又是捶又是咬,可冷冰冰的雨偶爾砸在身上,我還是忍不住往他懷裡靠。
就像電影的第一場戲中,他把我從歹徒手中救回來一樣。
7
醒來是在第二天的中午。
男友吐槽我戴眼鏡醜,於是我在網上買了副隱形眼鏡。可接 下來,奇怪的事發生了。我戴上隱形眼鏡後,看見平日寵我 愛我的男友,鄙夷不屑地說: 「要不是因為錢,誰跟你在
為了拯救發情期的獸人助理,未婚夫江 宴與她締結婚契。「等她發情期過後, 我們的婚禮繼續。」
在給周棄野下藥之後,我覺醒了惡毒女配的劇情。 原來周棄野是總裁文裡的深情男二,在我下藥後他被逼放棄了女主。 自此之後他對我恨之入骨,最後搞得我家破人亡,親手把我送進了監獄。 我被腦中突如其來的劇情驚出一身冷汗,摸向他腰帶的手一燙,連滾帶爬地逃下床。 可下一秒我就被身後男人擁在懷裡。 周棄野眼尾緋紅,衣衫半解,清冷痞氣的臉上此時滿是不滿足的魘欲。 「怎麼不繼續了?」
我結婚了。新婚當夜我在劇裡看別人結婚。我老公在旁邊繼 續做他的工作。劇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們好甜!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我把民政局給你們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