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捐給國庫?
怕是最後都落在三公主和六皇子手裡。
白白給敵人送錢!
我果斷拒絕:「清者自清,我相信聖上定能還爹娘一個清白。」
見我不聽勸,沈槐山終於露出真面目:
「冥頑不靈!來人,自即日起,將夫人禁足,每日隻給一頓飯,直到她願意捐家產為止!」
8
禁足的日子並沒我想得艱苦。
且不說府內上上下下的丫鬟全靠我的嫁妝發月銀。
誰也不敢為難我。
那幾個姨娘也感念之前的恩典,時不時給我帶些糕點充飢。
純姨娘偷偷把桂花糕塞進竹君手中,熱淚盈眶:
「少爺如今越發讓人捉摸不定,若夫人再出事,府內的姐妹日子怕是更難過,您一定要好生休養,切莫憂心。」
我理解純姨娘的心情。
沈槐山不把妾室當人,我又被禁足,姨娘們也覺得唇亡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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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被休,姨娘們下場隻會更慘。
府內上上下下,除了沈槐山和他爹娘,沒人想我出事。
9
案子審判快結束時,沈槐山一家態度都變得急切起來。
就連公公也來威脅我:
「若雲家被流放,沈家也容不得你這個罪婦。我要是你,現在就一根繩子吊死,免得辱沒沈家門楣!」
婆婆在一旁幸災樂禍,似乎料定了這把火不會燒到沈家。
我據理力爭:
「自嫁入沈家以來,兒媳從未犯七出之罪,憑什麼讓我死?
「沈家若是怕,就寫休書!」
「休書」二字一出,滿堂寂靜。
就連沈槐山也皺眉。
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寫,更不敢在此刻宣布休妻。
案子還沒審完,沈槐山如果公開休妻。
那就是他貪生怕死,拋棄糟糠。
御史能把他從京城彈劾到嶺南!
天下讀書人也會唾罵他。
果然,沈槐山這個懦夫又退卻了。
「夫人說的什麼話,為夫盼望著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怎麼會休妻呢?
「可是,梓辛,你好不容易才在京城博得賢良之名,若你為了錢財不顧父母性命的事情傳出去,又怎配和我站在一起?」
我冷笑一聲:「你覺得不配,大可以休了我。」
沈槐山笑容逐漸消失:
「我處處為了你的名聲著想,你卻處處為難我。
「世上怎會有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
我緩緩深呼吸,差點沒被這狗屁不通的話氣暈過去!
曾有古書記載,草原有披著羊皮的狼。
可也沒告訴我,還有披著人皮的狗!
等所有人離開,我猛灌三大杯水,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怒氣。
爹娘當然要救!
但不能指望這家狼心狗肺的東西。
早在二老回家鄉之前,他們便用十萬金敲開東宮大門。
半數財產捐獻東宮,不求獲利,隻求在危難關頭伸手幫一把。
我早就算好了,如果六皇子放過雲家,這一半財富就當買個靠山。
如果六皇子不肯放過雲家,但太子殿下出手相助,我就把藏在城郊破廟裡的三十萬兩黃金也送進東宮。
可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沈家居然提前對我下手!!
10
深夜,一把大火燒進屋內,火勢蔓延到床前。
我意識清醒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卻動彈不得。
心裡有個聲音在呼喊:快起來!快喊救命!!快跑!!!
然而我渾身無力,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火苗舔舐手臂。
最終在藥力作用下,緩緩閉眼。
意識消失的前一秒,我似乎看到了竹君慌亂的身影。
等再次恢復意識,耳邊充斥著雜亂哭聲。
「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夫人!」
「嗚嗚嗚,竹君姐姐,你不能死,火滅了!你快睜眼看看啊!!」
不等我完全撐開眼睛,喉嚨就下意識喊出來:
「先給竹君看!」
然而等我睜眼看清眼前景象,又差點暈過去。
院子已經燒得幹幹淨淨,身邊的丫鬟因為救火衣服臉蛋都染上黑灰。
竹君半邊身子都燒成了焦炭。
估計是後面有人發現撲滅了她身上的火。
所以屍體保留了一半。
抱著竹君的婢女聲淚俱下:「夫人,不用看了,姐姐......死了!」
我兩眼呆滯地望著被灼傷的手臂,沒有號啕大哭,沒有聲淚俱下,更沒有去找沈槐山這群罪魁禍首。
等緩過神來,我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
丫鬟都驚呆了,哭著抱著我的手。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不是您的錯!大火來得蹊蹺,竹君為救夫人而死,她是自願的。」
我擦幹眼淚,努力抑制住顫聲:
「就是我的錯,異想天開,以為退讓就有好結果。可我忘了,那群人殺人如兒戲。」
處理好竹君的傷勢,我火速換了新衣服,容光煥發地去找沈槐山。
11
沈槐山此刻正和幾位通房嬉戲。
看見我,他活像是看見鬼。
「你你你......你居然沒死?」
我莞爾一笑:「夫君放心,下人發現得及時,無礙。」
沈槐山努力收起失望的神情,又擺出一副好夫君模樣:
「沒事就好。你也是,管理後院,結果自己院子裡著火,也不知你平時怎麼打理府內上上下下。
「多虧母親發現得早,撲滅了火,你才沒事,日後多孝順母親,知道了嗎?」
我差點沒忍住把他的頭擰下來!
多虧婆婆?
沈槐山居然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前世我隻覺得他為了功名利祿才謀財害命。
可如今看來,他從根上就是壞的。
就在我憤憤不平時,管家大喊大叫跑進來:
「少爺,大事不好......的都沒了!」
看見我,管家緊急找補,努力地擠出笑容。
「夫人也在啊,老奴嘴瓢,大事很好,雲家洗脫了販賣私鹽的罪名,為了感念皇恩,捐獻了一半的家產給國庫。陛下體恤商人不易,特賜府邸一座,綾羅綢緞百匹。還誇雲老爺識大體,知進退呢!」
我笑了。
管家拿著我的錢,居然敢背刺我!
「好,果然是個好消息!本夫人重重有賞!」
管家觍著臉磕頭:「多謝夫人!」
隨後眼巴巴地等我賞賜銀錢。
然而,我隻是笑了笑:
「天恩浩蕩,就把你的賞錢捐給寺廟,感念聖上恩德。善不善?」
管家笑容僵在臉上,差點沒哭出來。
但還是點頭:「善!太善了!」
緊接著,管家悄悄湊到我耳邊:
「夫人,老奴可以不要銀錢,但下面的人總得打點,否則生出異心可怎麼辦?」
上個月,我給了管家一百兩讓他打探消息。
然而我禁足時,他一點消息也沒傳進來。
合著拿我當冤大頭呢。
「我不信有人會因為幾兩銀子背叛我。如果生出異心,定然是你管教不力!」
管家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隨後蔫不拉幾地告退。
12
等人走後,我回頭看了眼沈槐山。
隻見他正低頭喃喃自語:
「不可能,我明明......怎麼可能會放出來?
「這下可怎麼給殿下交代?」
我悄悄靠近,冷不丁地詢問:
「給誰交代?」
沈槐山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沒誰,我正思考如何給嶽父嶽母接風洗塵。」
他迅速調整好表情。
我也懶得和他掰扯,直接說明來意:
「三月後便是秋狩,借這次聖上賞賜的光,我想在獵場跪謝皇恩。夫君若是帶我去,說不準能在陛下面前留個好印象,日後官路也好走些。」
聽到我這樣說,沈槐山兩眼放光,第一次真心實意道:
「梓辛,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此次秋狩,你定要與我同去!」
說著,他還想獎勵我今晚陪睡。
我借口院子燒毀,安排了兩個姨娘伺候他。
等我轉身離開,臉上的笑容散得一幹二淨。
爹娘無礙,我應該歡笑慶祝。
可如今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原本,我打算秋狩圍獵時救出太後,求個合離的機會。
把姓沈的讓給公主。
自己則陪爹娘回老家經商。
可竹君的死讓我明白,是我太天真!
公主怎麼會允許我全身而退?
沈槐山打死不肯休妻,又縱火殺我,怎會讓我活著離開?
天太高。
皇宮太遠。
我自小謹記士農工商排序,把自己看得太卑微。
哪怕重生也不敢對三公主和沈槐山下手,頂多膈應一下她們。
但如今我想清楚了。
為了活下去,為了替竹君報仇,他們必須死!
13
出發當天,純姨娘忽然纏著沈槐山非要跟著一起。
沈槐山想答應又不敢。
我大方地解圍:
「純姨娘最體貼,一路煩悶,有朵解語花在,豈不美哉?」
沈槐山估計是想到公主的暴脾氣,就著臺階下:
「既然夫人同意,你便換身丫鬟衣服跟上吧!」
等純姨娘去換衣服,他還假模假樣地怪我兩句: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絕不同意。」
可我看他高興得很。
「是是是,我可真有面子。」
丟下這麼一句不陰不陽的話,我率先上了馬車。
沈槐山和純姨娘坐後面的馬車。
等到了獵場,純姨娘兩眼泛著水光,面帶嬌羞地下馬車。
剛轉身,一道華貴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女人神色倨傲,眼裡的鄙夷毫不掩飾:
「這位就是名滿京城的沈夫人?長成這樣,難怪得為夫君納妾,不然怎麼留住男人的心!」
我恭敬地行禮:
「參見公主殿下。殿下說笑了,為夫君納妾是我的榮幸。這份殊榮可不是外人能有的。」
三公主被「外人」二字狠狠戳痛,胸口起伏難以平靜。
「聽說雲家販賣私鹽,滿京城的夫人可沒有母家蹲大牢的,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我淡笑回答:「聖上明察,還爹娘清白。公主冤枉我爹娘販賣私鹽是對聖上的決定不滿嗎?」
「本公主沒有!你休要胡說!」
三公主這下是真急了。
她的生母隻是一介宮女,後來被珍妃撫養。
然而珍妃有親生女兒,對三公主也是面子功夫。
皇城裡受寵的公主基本都開了公主府,唯有三公主二十歲才開始議親。
可見她是皇宮裡的邊緣人物。
隻能在我這種八品夫人身上找優越。
沒能打擊我,三公主立馬朝沈槐山頤指氣使:
「沈大人,聽聞你精通騎射,便由你教我射箭,還不趕緊謝恩?」
可大庭廣眾之下,沈槐山不敢暴露私情,轉頭望向我。
我爽朗地開口:「夫君,去吧,我同意了。」
沈槐山這才隨公主離去。
我朝純姨娘使了個眼色,對方也趕緊跟上。
身邊看熱鬧的夫人似乎也看出幾分內情,紛紛誇我胸懷寬廣。
我一一笑納,虛與委蛇。
找機會離開。
14
跟著路上的記號,我來到了偏僻的溪流附近。
純姨娘躲在樹後,看見我,無聲招手。
我趕緊過去蹲下,隻見溪邊站著兩個人。
「你是我的人,隻能當我的狗!憑什麼得雲梓辛同意你才能教我射箭?你什麼意思!」
「殿下您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沒有發賣妾室,解釋你沒拿到雲家的財產!像你這種無用的狗,隻有我才會看得上!」
沈槐山被她罵到低頭沉默。
然而公主可能很久沒在男人身上找到過自尊,居然一鞭子抽在沈槐山脖子上。
居高臨下道:「跪下!」
沈槐山乖乖下跪。
三公主又抬起腳:「舔!」
沈槐山不情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鞋背。
我和純姨娘齊齊露出作嘔的表情。
為了高攀三公主這棵大樹,沈槐山也算是豁出去了。
見男人聽話,三公主輕輕撫摸對方的臉:
「這就對了,做我一個人的狗。抱我回去吧!」
沈槐山一言不發抱著公主回到營帳。
純姨娘以丫鬟身份也進入營帳,忙著端茶倒水伺候貴人洗腳。
太陽還沒落,裡面就傳來曖昧的水聲。
當晚,沈槐山一夜未歸。
我一夜安眠。
15
第二天一早,沈槐山回來了。
看見我,他不自在地用手擋住脖子上的紅痕:
「看什麼看,我一夜沒回也不知道找找?害我在草地上睡著,若是我感染風寒,都是你的錯!」
又是熟悉的甩鍋。
我直接岔開話題:
和一個機器人在一起一年,我對他動了情。我極力隱藏,沒想到被他察覺了。 他摘下袖扣,淡聲說:「察覺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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