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很大,仿佛被我暗戀、被我偷偷描畫是什麼天大的恥辱。
一邊極力和我撇清關系,一邊聲稱這隻是我對他單方面的暗戀,他絲毫不知情。
也是,學生時代的我因為衣服粘上顏料會變得難以清洗,總是穿著灰撲撲的不易看出顏料痕跡的衣服,翻來覆去就這麼幾件。
陸扉欺負我,也是因為我沉默寡言對他漠不關心的態度讓他很不順眼。
可是,我畫的並不是他啊?
7
在我澄清後,陸扉的臉色更黑了。
他扭曲著表情指責我:「就你這樣也配喜歡白祈遠?他知道你的存在嗎?」
「我知道啊。」
倚在門框上的另一位主角姍姍來遲。
白祈遠似笑非笑地走進混亂的教室,拿過陸扉手裡的畫本看了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畫的有點醜。」
聞言,陸扉的臉隱隱漲紅,看向白祈遠的目光愈發不善。
他前一秒還自己認下了畫的是自己,現在白祈遠說醜,不就是說他陸扉醜嗎?
「下次再想畫的話,多看看、看清楚了再畫吧。」
白祈遠笑著把畫本還給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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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他讓我多看看他?是可以隨便看的意思嗎?
我抱緊懷裡的畫本,硬是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來陸扉認為我讓他失了面子,對我的欺負變本加厲。
「你們都喜歡白祈遠,他有什麼好?不就是佔了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嗎,真以為和我是一樣的人了?」
陸扉總是看不起白祈遠。
從他的話裡我才知道,白祈遠是陸扉的表哥,兩人有血緣關系。
而且近幾年陸家老爺子病倒,比起自己的孫子陸扉,竟更有意讓白祈遠接管陸氏。
陸扉是個心眼極小的人,他恨死要搶走自己一切的白祈遠了。於是和白祈遠牽扯上關系的我,也一起受到了他的針對。
不過,他一直想方設法地想讓我承認自己比白祈遠強不止幾百倍。
我不理解他的這種做法,也絕不想昧著良心說話,向他示弱。
「白祈遠就是比你好。」
陸扉被氣笑了,「很好,很好。」
「潭冉,你有骨氣。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在他的暗中授意下,第二年我被校方安排進了那個讓我留下深深陰影的畫室。
8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十二點了。
迷茫地坐起身,看到在不遠處沙發上舉著酒瓶狂飲的陸扉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暈過去了。
應該是因為失血過多吧,我摸著額頭上的傷口想。
一想到自己毫不猶豫地就在頭上開了個洞,我就有些心虛。
白祈遠從前總是叫我好好愛惜身體,可現在我卻這樣隨意對待自己。
摸著頭上隱隱還在流血的傷口,我覺得有些不妙。
馬上就要十二點了,為什麼我的傷口還沒有愈合?
像是專門來解答我的疑惑,沉寂許久的系統突然出聲了。
【警告!在宿主身上的高利貸系統已經運轉到極限,宿主的生命即將到達終點,系統也即將被回收。在回收前,系統將給予宿主 300 積分,作為最後的獎勵~】
【附:如果宿主可以為系統找到新的宿主,系統可以再延續宿主的生命兩個月。要求:該人必須有強烈的欲望,以及必須想要得到的東西。】
我怔了怔,原來我的身體已經被我糟蹋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我快要死了。
不知不覺間,我的手背滴上了幾滴熱淚。
人在知道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呢?
我恍惚著,心裡翻來想去,隻剩下一個名字。
白祈遠。
我要是死了,他怎麼辦?誰還會管他,給他交醫藥費?
白祈遠的父母在這幾年早就被陸扉弄垮了,承擔不起白祈遠維持生命的費用,隻能帶著他妹妹回到了老家。
而我,本來就是個孤兒。
對啊,如果我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會為我傷心的白祈遠也活不長了,沒人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做潭冉的人活過。
到最後我也救不了他嗎。
等等。
想著系統選擇新宿主的條件,我猛地轉頭看向陸扉,眼中晦暗不明。
「系統,」我靜靜開口,「你看陸扉可以嗎?」
【經檢測,陸扉欲望濃厚,對陸氏集團有強烈渴望,符合宿主標準。】
9
「要怎麼做?」我輕手輕腳地靠近陸扉,小聲和系統說話。
「叮!」
陸扉放在身側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我無意中瞄了兩眼,其中的字眼卻將我狠狠定在原地。
【陸總,姓白那小子今天突然醒了一次,還要給他加大用量嗎?您不是說讓他最好一直保持現狀,永遠醒不過來?】
我抓著手機看了好幾遍。
看得目眦欲裂,看得心中怒火中燒。
原來白祈遠不是一直昏迷不醒的。
他有過醒來的時候,但是在陸扉的控制下,他變成了隻能靠機器維持生命的廢人。
我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的悲傷。
白祈遠,你看啊。
你不在,所有人都欺負我們。
掌中閃爍的手機屏幕被我握得裂出縫隙,我捂著胸口喘不過氣來。
我說呢。
在接到白祈遠出車禍的電話後,我哭著打車趕到醫院,卻隻來得及趴在擔架上望了他一眼。
「別害怕,我沒事的。」白祈遠被血糊得睜不開眼睛,仍然竭力微笑。
「我馬上就做完手術出來。」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讓我去看看他在馬路上救下來的小女孩。
我完全失去了主心骨,循著本能聽話地去看望了,可回來以後就見陸扉立在急救室門口,用意義不明的語氣對我說:「太嚴重了,他醒不過來了。」
說完這句話後,看著我跌倒在地崩潰大哭的時候,陸扉在想什麼呢?
是在洋洋得意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天衣無縫吧?
我面無表情地將手機砸到地上,又狠狠扇了陸扉幾巴掌,把他扇醒。
陸扉的面上泛著潮紅的酒氣,被我扇醒以後也有些神志不清。
「潭冉……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長記性。」
陸扉醉醺醺的,嘴裡也沒忘了威脅我。
他睜開眼,盯著我看了好久,突然開口:
「你的傷口還沒好?」
我迅速反應過來,猛地伸手捂住額頭,用 20 積分買了系統最好的藥劑塗在了上面。
不能讓他發現,他還沒給我錢呢。
「你看錯了。」
我鎮靜地回道。
同時把手移開,讓他看我的額頭。系統的藥就是好,此時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斑斑血跡。
陸扉湊近,費力地眯起眼端詳起來。
【宿主,就是現在。】
什麼?系統猛然出聲,我有點疑惑。
【現在就是把我轉移給陸扉的最好機會,轉移系統需要大面積的身體接觸,你試試趁他不備多碰他幾下。】
原來是這樣。
聽著系統的話,我難免皺了皺眉頭。
如果可以,我寧願現在就殺了他,再也不想見到陸扉,更別說碰他了。
可是想想那難得的兩個月生命,我心一橫——
抬起手鉤住陸扉的脖子,抱了他一下。
陸扉立刻僵在原地。
隻一下,我就迅速撒開。
比起多碰幾下,我寧願抱他一秒鍾,速戰速決。
【轉移成功。】
在陸扉反應過來之前,我迅速轉身離開了。
一邊走一邊拍打接觸過陸扉的衣服袖口。
太惡心了,惡心得我想吐。
不過想起剛剛在轉移系統之前,我用整整 200 積分買了一個大禮送給了他,頓時又心情很好地勾起唇角。
10
剩下的 80 積分,我都換成了錢。
趕到醫院以後,我不顧醫生阻攔,給白祈遠辦理了轉院。
他不能再在那裡待著了。
在陸扉手機裡看到白祈遠醒過來一次的消息後,我抱著微小的心願,想著也許能見到他睜開眼睛的一面,坐在病床邊等了很久。
可是他再也沒有睜開眼。
聽說在那晚以後,陸扉發了瘋般的找我。
我默默倒數著自己剩下的幾十天,在陸扉找到這裡之前,去了裴秀秀家裡。
11
我和裴秀秀原本是極不對付的。
同為一個班裡美術天賦最好的兩個人,不服輸的我們常常互相較勁、互相比拼。
但在一次小組合作作業後,我們奇妙地冰釋前嫌了。
就像是突然醒悟一般,我們想通了。
為什麼要互相比較,為什麼要水火不容?
那次合作,讓我們看清了彼此身上的優點,適配的天賦讓我們合作起來得心應手。
可在陸扉發現我們倆關系漸漸好起來後,竟也開始針對裴秀秀。
盡管裴秀秀表示她不怕,我也漸漸主動和她淡了關系。
畢竟她和我不一樣,她有健康幸福的家庭,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會有很多人為她傷心的。
裴秀秀氣不過,暗地裡也幫過我很多次。
在獲得系統後,我把第一次積分就用在了她身上。
為了保護她免遭陸扉迫害,我給她們家房子套了一個讓陸扉永遠都找不到保護罩。
12
裴秀秀打開門看到我後,紅了眼眶。
雖然竭力想擺出生氣的表情,但是忍了忍,她還是哭著把我抱在了懷裡。
她說我傻。
我說,嗯。
她說我死心眼。
我說,嗯。
她說她很生氣我自作主張不和她交好,但是聽說我過得不好她還是好擔心好擔心。
我說,對不起。
在人人說我是不要臉的小三的時候,隻有裴秀秀看出了那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很難過,我過得很不好。
「那當然啦!」裴秀秀抹著眼淚說,「你喜歡的人不是他,我知道的。」
「白祈遠,我記得這個名字。」
聽到熟悉的朋友向我提起熟悉的白祈遠,我終於還是繃不住了。
埋在裴秀秀肩頭,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其實我想大哭一場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好像已經忘了怎麼樣大聲哭了。
13
哭了很久,裴秀秀動作輕柔地為我擦了眼淚,給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吃得很滿足,想當年我們就幻想過長大後為彼此烹飪美食。
沒想到在最後,我真的吃上了。
晚上盤腿在被窩裡看電影的時候,我醞釀了一會,給裴秀秀講了我這些年的來龍去脈。
講了我突然得到的系統,講了我為了白祈遠的醫藥費付出的努力。
我不敢不讓她知道,我怕她會再生我的氣。
我快要死了,我不想珍惜的朋友在最後還生我的氣,怕她以後想起我來氣得難受。
裴秀秀愣了一會,開口:「怪不得這些年,我從未被陸扉騷擾過。」
接著她嗓音悶悶地問我:「潭冉,你還剩多少天?」
「46 天。」我小心翼翼回道。
「好!」裴秀秀用力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壓下手腕的顫抖,「你還有什麼想做的,我都陪你做。」
裴秀秀沒有生氣也沒有兇我,隻是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拿出紙和筆列計劃。
「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一起做呢!」
我笑著點點頭,捂著肩膀臉色發白。
那裡,好像有陳年的舊傷口突然隱隱作痛。
14
事與願違,在我們打算一起開車去藍海的晚上,陸扉找上了門。
猩紅著眼睛的男人喘著粗氣立在我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潭冉,你抱我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喜歡我?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裴秀秀大步擋在我面前,她氣得臉通紅。
「你瘋了吧?潭冉怎麼可能喜歡你?她八輩子也沒有喜歡過你!你這個屢次傷害她的人有什麼資格還在她面前叫?」
「你看錯了,」我淡淡地開口,「我從來沒有抱過你,那天你喝醉了一直吵我就走了。」
臥底男友被扔進大海後,我被關在了那艘大船的冰窖裡。 暗無天日的三天後,我終於見到了那個走私集團的老大東哥。 他的身邊,坐著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男子。 他漫不經心地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抬眼瞥向瑟瑟發抖的我。 目光相觸的一瞬,我宛如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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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夕,我被18個高考狀元同時魂穿
那日我的夫君帶回一位姑娘。正值午間小憩後例行進食時間。貼身婢女容兒面如菜色跪倒在我面前,帶著哽咽:「世 子妃,世子...世子帶回了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