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蕩,一邊唱:
「誰再胡說八道,我給他一電炮!東家長西家短,總把是非招!牆頭一棵草,風吹兩邊倒,別等到大難臨頭,自身難保!」
扒他們的褲子看他們的腚。
「滿山猴子,我腚最紅!」
奶奶一邊哭號,一邊摟著弟弟躲閃。
笑死,兩腳行走的人類哪能躲得過我四肢並用的猿猴?
我「嘶哈嘶哈」「哧溜哧溜」吐著舌頭就向他倆蕩過來:
「小飛棍來咯!」
4
奶奶去醫院掛水。
弟弟去醫院洗胃。
堂嬸去醫院,呃,植發。
爸媽忙得不可開交,姐姐趁機收拾東西偷偷出去打工了。
「招娣,你好好讀書,缺啥少啥的到時候聯系姐,姐給你匯錢。」
我說以後盡量別聯系了姐。
「就咱們家這個條件,早擺脫早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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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裡見到李招娣,我向她炫耀我的戰績。
她驚得合不上嘴,情不自禁地滑跪在我腳下:
「徐天,你!是我唯一的神!」
我踢她一腳:「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油腔滑調了?」
她「嘿嘿」一笑,遞給我一包零食:「喏,給你的,在我家你是不是經常吃不上飯?」
「這個你大可放心,在你家我的待遇和你爺爺是一樣的。」
「怎麼會?我爺爺生前最討厭我,見我就罵,說我晦氣。有時候自己打牌輸了都怨我,非要打我一頓才解氣,你怎麼跟他一樣呢?」
我說:「那我算是幫你報仇了,這段時間估計你爺在下面快餓死了,哦不對,他都死一次了。是,得多死幾次。」
「哎呀,你可別被發現了,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不得不說,李招娣多少是有些晦氣在身上的。
當天晚上我就發現,事情敗露了。
奶奶摟著爺爺的牌位又哭又號,爸爸媽媽沉著臉瞪我,弟弟這個小豬崽子在對我吐口水。
「你這個母豬!賤貨!破鞋!你幹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我扇死你這個畜生!畜生不如的東西!你趕緊去死!」
縣醫院的醫生技術真的很好。
奶奶這剛出院就中氣十足,一頓輸出。
小嘴跟抹了開塞露似的老往外噴。
爸爸抽出腰帶來甩我,我跳起來把弟弟往我前面一拽。
完美替我擋下。
他臉頰上瞬間紅了一塊,坐地上兩腿一蹬,號啕大哭。
媽媽氣急敗壞過來摁我,奶奶也揮著巴掌站了起來。
真好。
又到了發瘋的時刻。
我搶過爺爺的牌位,對著牆壁打乒乓球,拍蒼蠅,擱豬槽裡拌飼料。
往灶臺下一扔,點把火就燒了。
然後全身發抖,兩眼翻白,躺到地下打了個激靈,直直站起來:
「張淑華!!!」
雞飛狗跳的眾人被我鎮住了。
我一瘸一拐走到裡屋,從奶奶的櫃子裡翻出爺爺以前的旱煙杆。
點上,放嘴裡。
閉上眼,深深、深深地嘬了一口。
走到奶奶面前,甩了她幾巴掌:「張淑華你這個老欠登,怎麼這麼能活!趕緊下來伺候我!」
爸爸的皮帶都嚇掉了,我過去也給了他一個大逼兜:「李慶利你這個不孝子,快給我燒車燒房,最好是個三室一廳!」
咱就是講究一個雨露均沾。
媽媽那也是一個大巴掌。
弟弟自然也不能放過。
最後的最後,我狂扇自己耳光:「李招娣,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再跟我搶吃的,我就把你帶走!」
扇完我就嘔吐,癲痫,口吐白沫,昏厥。
5
我的精神狀態讓爸媽非常擔憂。
主要是怕事情鬧大了,我「賣」不出好價錢。
我媽假意示好,來探我的口風:「招娣啊,你也十五六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喜歡啥樣的男人?媽好提前給你留意著。」
我咬了一口滷大腸:「我喜歡的男人是善良的、帥氣的、智慧的、多金的、正義的、聰明的、堅強的、死掉的。」
她抬手想打我,被我瞪得不敢動。
悻悻地放下手,緩了緩又虛情假意地說:「哎呀,閨女啊,你別想多了,媽這都是為你好。你說你要是不找個男人靠著,我和你爸以後走了你咋辦呢?」
「那你們走的時候,要不把我也帶走?」
她被噎得好像便秘似的,話都拉不出來,指著我瞪了半天眼走了。
隔幾天我去學校,李招娣拉著我說今天在學校看到我(她)媽了。
「靠,又請家長?」
「不是,徐天,她、她好像是來給你辦退學的。」李招娣好像有點害怕,「徐天,你能不能別讓我退學,我要讀書。」
「退學?這個老壁燈又來惹事,看你爹我不打爆她的狗頭!」
到了教室,班主任很無奈地告訴我我的東西都已經被家人收拾走了。
「招娣,老師盡力了,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老師,我胡漢三很快會回來的!」
回到家發現,我的課本教材讓我奶賣給了收垃圾的。
「小賤蹄子,上這麼多年學有個屁用,最基本的孝順都沒學會!讀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還不趕緊乖乖找個男人嫁了。
「學習,學個屁!」
我沒忍住給她一耳光:「閉嘴!再在我面前逼逼賴賴,把你寶貝孫子剁了喂豬!」
李小寶這狗崽子又逃課,看見我發癲光速躲裡屋反鎖了門。
他這個智商能一直堅持上學,說實話是屬於腦殘志堅了。
每次考試倒數,爸媽還願意花好幾萬讓他讀私立中學。
李招娣這麼好的成績卻連書都讀不上。
讀不了書上不了大學,被安排著早早嫁人結婚生子,就永遠走不出這裡,走不出原生家庭的魔爪。
一輩子被敲髓吸血,永墮深淵。
啊啊啊啊!
我氣得發瘋,跑到縣教育局告狀。
我是祖國的花朵!我有被澆灌的權利!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嗷嗷地哭出羊叫:「我學習超好!咩咩咩咩!我要考清華我要考北大!咩咩咩咩!今天晚上我要把那仨貨突突了!咩咩咩咩!」
好家伙,教育局局長跑來問:「誰在上班時間殺羊?誰在工作單位殺羊?」
了解清楚後,他答應我妥善處理此事,請我相信國家相信政府。
接著委婉地讓我趕緊回家,免得繼續哭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歪頭指著他說:「你小子最好說到做到,否則你晚上睡覺給我留一隻眼睛站崗。」
家人們,我飄了。
我發起瘋來誰都不怕。
說完這話我就不再跪著了。
從局長腳邊站了起來,拍拍膝蓋上的灰走了。
回家後,我爸媽竟然直接把相親對象領家裡來了,還說讓我今天就跟他回去洞房。
爸爸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反正你也不上學了,趁早定下婚事,完事後好出去打工,也沒有後顧之憂。
「你姐那個沒良心的,出去好幾個月了一分錢不往家裡拿,看我回頭不打死她!」
媽媽在一邊附和,但離我遠遠的:「招娣,你這段時間鬧的,在外面名聲特別不好。李存生是隔壁村的,還不太知道這些事,他肯要你是再好不過了……」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我去院子裡拿來掃帚,沉默地在屋內開始掃地。
「招娣?招娣?李招娣!」我爸過來握住掃帚,踢我一腳,「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你在幹嗎!」
「這屋裡垃圾太多,我掃掃。來來來,你這個垃圾,快到桶裡來。」
他狠狠地抽走掃帚,低聲說:「你給我正常點,不然我打死你!」
「啊哈!」我一抬頭,換上一副嘴歪眼斜流口水的樣子,「什麼是正常?反正人都是要死的,為什麼要正常?
「而且,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一隻掃把精啊。我不能和你靠得太近,太近了會忍不住收了你這個垃圾。」
媽媽走過來,我東躲西藏:「噓,你別過來,我有巨物恐懼症!
「我害怕大傻子!」
李存生看了看我。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指了指腦子:「沒想到吧,姐這裡有病!」
他非常自覺地夾著尾巴竄了。
6
聽李招娣說,她出生的時候差點死掉。
奶奶見她是個女孩,直接扔村頭溝裡了。
解放前,那溝裡埋了不少女嬰的屍骨,所以也叫「嬰兒坑」。
當時村裡的一個幹部發現了她,給送了回去,還把她爸媽訓斥了一頓,說這種行為是犯罪,要坐牢的。
這才讓她活了下來。
「徐天,當男孩好幸福。
「能吃大米飯白面饅頭,還能穿幹淨合身的衣服,舒服的球鞋……」
「放心吧李招娣,我能讓你一直這麼幸福!」我摩拳擦掌,想著怎麼收拾這家人。
她卻沉默了很久,才輕輕說:「徐天,我想讓所有女孩都幸福。」
她真的,我哭死。
教育局的人去了我家,恩威並施、苦口婆心勸我爸媽。
最終他們終於松口:「上學可以,但你看我們家這個條件,可交不起書費啥的,你們政府給我們免了吧!」
真不要臉!
「再苦再累不能怨社會!我的學費我自己想辦法解決!」我正義凜然。
我什麼辦法?
我拾破爛。
周末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我就爬起來。
提上編織袋,蹬三輪車,翻垃圾桶,把空瓶子揀出來,踩瓶子,擱上三輪車。
拿走別人喝一半的瓶子,把水倒出來,踩瓶子,把瓶子扔進編織袋,收緊袋子口。
捆紙箱子,扔車上,騎到廢品回收站,擦汗,數錢,回家。
回家路上,我擦了擦汗水,數著手裡的鈔票,感覺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豔了。
到了村裡,不少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尤其有些男的,一臉猥瑣。
我弟也在,見了我故意大聲喊:「李招娣,昨晚幹嗎去了?一晚上沒回家?手裡拿的是錢吧?該不會……喲喲喲!
「你這樣的還上學呢,不嫌丟人嗎?趕緊找個肯接盤的嫁人吧!」
引得周圍人群哄堂大笑。
「怪不得說要自己賺錢呢,敢情是幹那個去了!」
「李招娣,你一晚上多少錢啊?」
「不然你跟了哥哥我,學費我全包了!」
「你看她穿的衣服吧,褲子那麼短,到底是要勾引誰呀?」
……
真無語死了,我褲子短那是因為我那短命爹媽不給我買衣服!
我把錢往褲兜裡一揣,放好編織袋。
跑到這個男的身邊,用小拳拳狂捶他胸口:
「giegie~giegie~你不要自己短就看什麼都短好不好嘛?」
旋即轉身去了弟弟那邊,對著他的狗頭一頓暴打:「告訴過你了不要惹我!我打過狂犬疫苗,我不怕你!」
他打不過我,吆喝他那些狐朋狗友過來單挑我。
他們一群人,單挑我一個。
他的伙伴們穿小腳褲豆豆鞋,叉著腰擰著屁股,指著頭挑釁我:「哎喲喂,真厲害呀!來來來,朝我這打!」
說實話,這樣的精神小伙讓我忍不住動心了。
動殺心了。
我一縮頭一聳肩,從褲兜掏出菜刀,低頭陰沉一笑,舔了舔嘴唇:
「找到你了,美味的小孩~
「你們看起來真好吃!
「殲滅!殲滅!殲滅!統統殲滅!」
我拿起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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