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回程,奇怪的是,銀燈始終沒再出現。
「也許躲在哪裡吧。」謝長留漫不經心道。
圍著歸墟走了幾分鍾,終於找到了銀燈。
她坐在一塊礁石下面,背挺得直直的。
我忽然察覺不對勁,下意識站在原地。
「銀燈。」
銀燈終於僵硬地轉過頭來,滿臉是血,眼睛空洞。
她看著我們,張了張嘴巴,說出最後一句話,然後「嘭」一聲,化作一團零碎的血肉。
那句話是——
「當心。」
謝長留表情很驚愕。
四周沒有任何風的聲音,歸墟的海早已恢復成了剛開始的死寂,天空依然灰沉。
謝長留拿出引魂燈搜尋片刻,表情愈發晦暗。
一股沉重難言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我們。
銀燈讓我們當心。
可是這裡,還有什麼需要避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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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既然謝長留已經通過了十八道天雷,可為什麼上天沒有降下任何神跡?
「據說每次真神晉升都會有金烏東升報喜。」我問。
「是,」謝長留說,很快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剛剛你在夢境裡,可惜沒能看見。」
我還想繼續問,謝長留已經收起引魂燈。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天界。天庭其他仙官見多識廣,應該知道辦法。」
13
天色漸晚,我們離開歸墟,行了不過幾百裡,便徹底陷入黑暗。
又行了幾百裡,遠遠看見一座佛國,國名琉塞,到處都是寺廟,離我們最近的寺廟上,遠遠便能看到琉璃紅的屋頂。
我重新收回銀燈的靈魂。
「今晚先這裡休整。」謝長留說。
我們進入寺廟,找住持借宿一晚,分到兩間相鄰的客房。
深夜,整個寺廟所有人類都陷入了沉睡。
我睜開眼,無聲地推開門,在月色與細竹的陰影中穿過長院,走向門外。
方踏出大門,巷子處便多了一個颀長的身影。
面如白玉,眉心一點紅痣,像畫像上憐憫眾生的神。
「仙君也睡不著?」我客氣地問。
「也?」謝長留歪了歪頭,「錯了,我在等你。」
夜色的遮擋下,他露出了真正的眼神——視萬物視眾生為蝼蟻的傲慢。
「去哪?」
「仙君是我的契主,我能走去哪兒呢?」我訝異道,「隻是今夜月色很美,我難以入眠,想起少年時讀過一本《青霞遊記》,上面說琉塞佛國附近有一處奇譚名為花月,月出時潭景美不勝收,所以想獨自去看看罷了。」
謝長留直視我片刻:「帶路。」
半個時辰後,花月潭邊。
潭水猶如傾灑了月光般洗練澄澈,無論湖光月色還是潭水,果然都很美。
「我沒騙仙君吧?」我看向謝長留。
謝長留卻說:「確實好看,但《青霞》遊記全書記錄了一百三十處奇景,其中並無花月潭。」
我緩緩站直了身體:「或許我記錯了,時間久遠,記憶總是會出錯的。」
「你要裝到什麼時候?」謝長留冷漠地垂下眼,在我身上的寄物靈囊上掃過,「誰半夜賞景,會帶上所有行李?」
他話音未落,我便利落地轉身,化作龍形,往西北一角跑出。
原本我速度更快,但我現在靈根俱斷,很快便被他追上。
謝長留縛住我龍身,利落地擊落在沙漠之中。
我狼狽地恢復成人身,再好的心態,也忍不住要在心底罵起街來——老子到底還要倒幾輩子霉?
「為何要走?」謝長留緩緩向我走來,語氣十分篤定。
這個時候再否定也沒有意義,我索性癱倒在地上:「那要問你自己了,仙君大人,啊不,應該喊你——魔種大人?」
謝長留背對著月色,面容陰鸷地看著我。
什麼九道天雷,什麼渡劫飛升,簡直是個笑話。
誰能想到——已經飛升成神的帝君之子謝長留,早已經入了魔?
「如何發現的?」他沉沉問道。
當然是猜出來的。
渡劫這麼大的事,謝長留卻選了偏僻的歸墟,還隻帶上我和銀燈,本身就透露著詭異。
而渡劫成功的異象能維持一月,怎麼可能這麼快消失?
另外,他的蓮影本來是金色,最後卻變成了黑色,應該是靈氣耗盡,沒辦法繼續維持。
龜南本也不需要死,謝長留卻非要奪取他的金丹——這樣狠辣的行事,與天庭宣傳的憐憫眾生的價值觀完全背道而馳。
加上銀燈死前那句「當心」,該當心的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銀燈好歹是你的女官,為什麼要她死?」
「她發現了,」謝長留面無表情地低下頭,淡金色的眼眸毫不掩飾其中的狠戾,「現在輪到你了。」
「其實我可以守口如瓶。」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舉起雙手說,「契主是仙還是魔,對我沒差別。」
謝長留根本不為所動。
他甚至都沒動手,隻是發起了契令。
一瞬之間,我每個器官都疼痛欲裂。
「自爆靈丹吧,敖聿,」他語氣很輕,反而顯得更無情,「我隻會信一個死人的守口如瓶。」
被契令控制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體會。
靈獸無法拒絕契主,即使是死。
「謝長留,即使我是靈獸……但靈獸死了,契主也會受到影響!」
我感覺到全身都在急促地衰敗。金丹被迫爆破後,肉體的死亡,先是從下半身,再蔓延到上半身。
我甚至無法再站穩,隻能忍受著徹骨的痛苦,用了全身力氣才沒在地上狼狽地翻滾。
「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艱難地再度出言提醒。
「不就是失去一半靈力嗎?我會怕?」
謝長留漫不經心,甚至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全身的衰敗。
下一秒,他突然面色一白,似乎想吐出一口血,硬生生忍住了。
一股被壓抑的黑氣在他五官扭曲,謝長留猛然一晃,吐出半口血。
機不可失。
我忍著痛楚一躍而起,將他反撲到地上,狠狠掐住了謝長留的脖子。
謝長留剛經過雷劫不久,又因為契令反噬,居然被我按住動彈不得,很快失去意識。
見他昏迷,我臥倒在地上,用最後一絲意志力,哆哆嗦嗦地探入寄物靈囊中。
謝長留醒來時,全身已經被骨鞭縛住了,綁在花月潭的一顆巨石上。
我環手站在他身前。
「醒了?」
謝長留一貫平靜的臉終於生出了裂痕:「你還活著?我明明……」
他又嘗試了一次發動契令,卻發現我無動於衷。
震驚之下,他甚至喃喃自語:「還是幻夢?」
「錯了。」我直接打破他的幻想。
謝長留劇烈掙脫起來,發現靈力全無後,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很快又冷靜下來:
「你能不受契令影響?」
我豎起一根手指:「給你介紹一下,這個世界上有種神草,名為神血。即使是將死之人,服下也可令血肉重生,更何況一個結契?」
「看來是我輸了。」謝長留閉上眼睛,按捺下怒火後又睜開,「你放開我,我們可以繼續合作,你做的這些,我會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我搖搖頭,「仙君,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和你是同一類人。」
說完,不等他反應,我便利落地將謝長留一掌劈暈過去。
就像謝長留隻相信,死人才會守口如瓶。
而我也隻相信,謝長留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這個知曉秘密的人。
那麼,唯一留給他的路,隻能是死路。
冷月如霜。
我現出龍爪,剖出謝長留胸腔的金丹後,直接將他的身體推入花月潭中。
潭水四濺起無數水花,一抹血色從水中湧起,隨著水流漂去了更遠的地方。
片刻後,潭面才緩緩恢復平靜。
花月潭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依然美不勝收。
隻有潭心一輪寒月,冷冷地注視塵世的一切。
14
將謝長留的金丹在靈囊中放好後,我轉身準備回到廟中。
卻突然聽見一個女聲幽幽地響起——
「姐姐好狠的心吶,」來人從一處小山的陰影處走出來,猶如潛藏許久的蛇,「長留仙君,畢竟是你的契主吧?」
是敖畫。
她嘴裡說著可惜的話,一雙眼睛卻充滿快意。
在她身後,遲暮沉默地跟隨著,猶如更暗的影子。
「遲暮,你看,找靈獸還是要找我這樣的,」她笑吟吟地繼續說,「像姐姐這樣的靈獸,契主總會淪落到很慘的境地呢。」
我漠然地掃了他們一眼:「跟了這麼久,終於趕上來了?」
「不跟著姐姐,怎麼能看見這麼精彩的一幕呢?」敖畫捂著嘴巴笑起來,「本來隻是想看見姐姐被天雷擊潰的樣子,誰知道還有這種反轉呢?姐姐,仙君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千年的靈丹說送就送,你何必如此無情?」
「你有情,你剛剛為何不阻止?」我反問道,「人死了,終於學會說話了?」
敖畫臉上閃過一絲陰翳:「姐姐,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莫非,你還看不出現在的形勢嗎?」
我當然知道現在的形勢。
神血草雖然修復了我的靈根,但現在時間緊急,我壓根沒時間恢復靈力,怎麼也打不過他們兩個人。
我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要什麼?」
「我要謝長留的金丹。」敖畫直接道。
「你又不修煉,要金丹有什麼用?」
「我自有我的用處,你懂什麼?」
「給你了,我就能走麼?」
「當然。」敖畫笑了一聲。
「好吧。」我聳了聳肩,接著從靈囊中掏出一粒金丹,向敖畫遞去。
敖畫下意識伸手來接,下一秒,我捏破了金丹,猛然朝她臉上一擲。
「啊!」
敖畫被捏碎的粉末糊了滿眼,捂著眼睛尖叫起來。
我不再猶豫,將體內恢復的靈力天雷之力全部凝結在一起,用力朝敖畫胸口擊去。
紫色的雷電猶如一道無形的骨鞭,帶著電流纏繞住敖畫的全身,最後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胸腔,剖出其中金丹。
敖畫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甚至還沒來得及喊疼,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死得這麼快。
或許靠得太近,鮮血直接濺到了我的臉上。
遲暮還站在不遠處,但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敖畫畢竟是他的靈獸,死了也會讓他失去一半靈力。
「要為她報仇麼?」我說,「可惜,現在的你也打不過我。」
「不會。」
「什麼不會,你覺得自己能打過我?」我冷笑,「遲暮,你知道這個世界最了解你的是誰嗎?」
「我是說,敖畫沒死。」遲暮回。
「金丹被剖,神都會死,敖畫怎麼不會死?」
「那當然因為,我比你們這個世界所有人都高貴。」地上的敖畫說。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事實就是——已經失去金丹的敖畫又重新活了過來。
她胸口上那個血窟窿完全消失不見,再也看不出曾經被刺穿的痕跡。
「你也有神血草?」我皺眉看向她。
「那是什麼東西?」敖畫冷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我們那裡的世界把這個叫讀檔重來。」
雖然聽不懂這話,但如果是神血草,她的衣服不會恢復成原樣。
敖畫這樣反而像——像是回到了被剖金丹之前。
就像上一世的封後大典,她帶著我重回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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