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不由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你能一直回溯時間?」
「是啊,」敖畫冷冷道,「所以你永遠也玩不過我的,懂嗎,姐姐?」
「我和你們這個世界任何生物都不一樣,我是遠遠高於你們的存在,而你們,不過是一群可憐的低等生物罷了。」
「隻要我願意,我能回到過去任何一個時間。」
「你做的所有努力,所有行動,都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因為我,代表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道!」
說完,她傲然看向我慘白的臉色,笑道:「姐姐,如果你現在跪下來求我,看在姐妹之情上,我還能給你留條命。」
我用力握緊手中的骨鞭,片刻後壓下心悸,露出粲然笑意:
「是嗎?可我殺得了你第一次,就能殺了你第二次。」
「你能回溯時間又如何?你回溯多少次,我就殺你多少次。」
我拎起骨鞭,徑直指向她:「什麼天道佛道狗屁道,我一個都不信,我信的隻有我這雙殺得了滿天神佛的手!」
敖畫的臉色瞬間白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我心中了然,敖畫果然在說謊。
15
以前,敖畫每次和父皇說謊,眼睛都會下意識往左看。
何況如果她若真能一直無限次回溯,以我過往和她的恩怨,她上一世怎麼可能忍到靈根俱斷了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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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矛盾相生。
任何超出天地平衡的勢,一定是有限制的。
就像,神血草在斷腸草旁相伴而生。
就像我花了近百年時間,也不過培育了一株能逆轉生命的神血草而已。
「遲暮,」敖畫冷冷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去殺了她!」
我連忙重新凝聚起體內的天雷之力,但沒凝聚起來。
吸收的天雷雖然好用,卻還是太不穩定了。
而此時,遲暮的手心已經凝聚了一大團黑色的火焰。
現在打起來我肯定會輸,得拖延會時間。
「等會兒,遲暮,」我連忙高聲道,「雖然我死不足惜,但我覺得,你還是需要知道真相。」
「敖畫可以回溯時間,現在,我們已經回溯到第二世了。但第一世,你是我的契主,我才是你的靈獸。」
我快速和他說起了以前的所有事情,比如我曾經救過他一命,比如在水籠山的相依為命,又比如在魔界的相互扶持……
遲暮一頓,停在了原地。
我繼續說:「我們本來有個很大的婚禮,如果不是敖畫破壞了我們的婚禮,我們已經成為了夫妻。遲暮,你難道全部都忘了嗎?」
「我們並不是仇人,反而還是最親密的朋友和戀人,不然上一世我們為什麼會成婚?」
敖畫突然笑了:「我來告訴他為什麼。」
她看向遲暮,冷聲道:「姐姐以前確實是你的靈獸,但那是因為,她在你的體內下了黑蟲蠱。」
「你被黑蟲蠱控制,表面上是魔界的王,實際上卻是她掌心的一顆棋子。」
「你受不了被她控制,便找到我幫忙。我告訴了你解除黑蟲蠱的方法——隻要剖開她的心頭血,取出裡面的母蠱,從此,就可以徹底擺脫掉她。」
「不過,你的意圖被她發現了,她在你動手之前刺中了你,還狠心地把你做成了傀儡。」
「遲暮,如果不是我第二天出現在封後典禮現場為你復仇,如果不是我回溯時間,重新將你救過來,你永遠都隻能被她捏在手心裡。」
「你說這樣一個無情無義,冷血無情的人,憑什麼還配活著?」
「你自然有你的說法,我也有我的說法,」我反駁道,「至於事情到底如何,光靠一張嘴,難道就能下定論了?」
敖畫反問:「我當然不像你一樣隻會說。」
她手一揚,向遲暮丟去一小瓶藍色的液體:「這是能恢復記憶的回魂水,你喝下去,就知道我說得對不對了。」
遲暮安靜地看了一眼那個藍色的瓶子,片刻後他看向敖畫。
「不用了,我信。」
敖畫臉上湧現出喜悅,又惡狠狠盯向我:「那就替我去殺了她。」
遲暮手心凝聚出更大的黑色火焰,他一揚手,黑焰便從手中脫落,猶如猙獰的鬼臉,朝著前方飛去。
然後,那股黑焰在我面前拐了個彎,狠狠地擊中了敖畫。
敖畫猛地吐出一口血,指著我對遲暮喊:「你打我幹什麼,打她啊。」
遲暮表情依然很平靜。
第二團黑色火焰從他掌心飛出,又打在敖畫的手上,流下血淋淋的窟窿。
敖畫終於反應過來:「遲暮,你到底什麼意思?」
第三團黑焰飛出,這次擊穿了敖畫的胸腔。
一枚金丹從胸腔裡面滾落下來,敖畫睜大眼睛,無力地倒在地上。
「你殺了敖畫。」
我看著敖畫不敢置信的臉,怔怔地說。
「隻是暫時,」遲暮語氣很淡,「等會她又活過來了。」
「你……是想起什麼了嗎?」
平心而論,敖畫其實並沒有說錯。
反而是我,在遲暮的事情上說了謊。
「隻想起了一些話,比如你說我是棋子。」
我心情復雜地看向他:「那為什麼還要幫我?」
「為什麼,」遲暮重復了一句,突然露出一個很淺的笑,「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那笑隻在他臉上持續了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見。
遲暮平靜地解釋:「其實我記得並不多。可記不記得,有什麼重要的。」
「我了解我自己,若我不願意,沒人能控制我。」
地面上的敖畫扭動著想要重新站起來,我心亂如麻,看她一眼:
「她難道就死不了麼?」
遲暮又凝聚起一團黑色火焰,釘在敖畫新長出的胸腔上,也把她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回溯也不是一直無限次數的。」
「連續死亡超過三次,她就不會再活過來了。」
「謝謝。」我說。
遲暮抬起頭,靜靜地看了我片刻,突然問:「我合格嗎?」
「什麼?」
「作為一顆棋子。」
風吹起花月潭的潭水,冷白的月色籠罩在他臉上,透明得好像馬上要消融在月色中。
我突然反應過來:「不行!你不能殺了她,敖畫死了,你也會被契令反噬的!」
「來不及了。」遲暮說。
地面上,敖畫的身體已經徹底化成了一團黑色的光點。
遲暮的身體越來越模糊,他伸出手,似乎想觸碰我,但剛抬起來,又放了下去。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仿佛能被一陣風吹走:「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有那麼地想解開黑蟲蠱,我隻是……」
後面的話,遲暮沒能再說出口。
一陣冷風吹過,他的身體也化作了一團黑色的光點,隨著風消融在了夜色之中。
隻有一顆金丹殘留下來,骨碌碌地隨著風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合格嗎?」
明明不久前,他還站在我面前問我話。
我站在冷風中,看著那顆金丹良久,終於想起了該怎麼張開嘴巴回答。
「你合格了。」
「遲暮,你是我最好的棋子。」
16
謝長留和銀燈死了。
我沒有再回到天庭的理由,索性隨意找了一處偏僻的洞府休養生息。
靈根俱斷,我原先的修為本應消失得一幹二淨,但剛剛與敖畫……他們對戰時,又隱隱能感覺到,體內多出了一股從天雷之中吸收的力量。
隻是不知道如何運用它。
我索性把龜南和謝長留的金丹吃了。
在消化這顆金丹的同時,我體內漸漸凝聚出一股新的力量。
它們在我體內流轉,分散,又聚攏。
我聚精會神,一心沉浸在如何轉化這股靈力之中。
再睜開眼,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是五年,也許是十年。
原本斷掉的靈根居然又重新生長出來,甚至比原先更茁壯。
同時,我從未感覺體內的靈力如此充沛,滿得甚至似乎能溢出來。
待到出洞,天邊的景象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華光溢彩,金烏墜地。
居然是天降異象。
繼謝長留後,我第二次見到這樣的異象。
隻是這次,即將成神的,是我自己。
或許是龍族的體質,也或許是因為經歷過一次,我自己的雷劫渡得非常輕松。
成神後,我在三界漫無目的地到處流浪了一段時間。
不知為何,三界到處都是紛爭和混亂。
我回了北海,可北海龍族的宮殿都成了斷壁殘垣, 我的父皇, 還有其他親人, 全部都逃往了別的地方。
無數魔物出世,在各地引發了動蕩。
我猜,應該是天庭出了問題。
於是, 我又回到闊別已久的天庭。果然, 天庭裡已經亂成一團糟。
最主要的原因, 是帝君在三年前死在了不周山。
不僅死了,還被揭露出真實的身份其實是魔物。
而除了帝君, 天庭裡竟還有半數的仙君都被魔物替換了身份。
天庭之間一時人人自危,都懷疑彼此真正的身份。
仙君們彼此指證,自相殘殺,殘殺流出的血甚至淹沒了天庭的玉階。
而妖界新任的妖王與魔界聯合,率領部下囊收了邊境妖界的大半領地,轟轟烈烈地朝著天界東邊的方向殺來。
老東西們愛惜臉面,不肯輕易出頭,藏去了各自的洞府。
內憂外患之下, 天庭居然成了一個大漏篩。
曾經無數被鎮壓的魔物自然蠢蠢欲動, 趁機逃往三界甚至是人間。
我以神之身, 在天庭報名參與了對妖界的討伐。
這場與妖界的鬥爭持續了十年。
直到妖王死去,妖界陷入內亂, 才不得已和天界重新籤訂了和平條約。
三界之戰結束後,我成了天庭新四方之主的一員, 作為負責掌管三界所有水域。
除此之外,我還做了很多其他的事。
比如取消了靈獸結契後,必須全盤聽從契主的契令。
雖然推行得很艱難, 最後還是實現了。
……
年歲漸長,我身體裡曾經積累的許多戾氣,都漸漸消失。
我也慢慢成了天庭裡的老東西。
曾經無論殺誰我都可以面不改色, 後面我卻不願再輕易對任何生靈動手。
前世,我耗費了無數精力和財力,閉門十幾載,也不過培育出這麼一株珍貴的母草。
「-這」但是, 我好像也沒怎麼贏。
人生最好的時候, 我都浸泡在無休止的修煉和工作裡,一年又一年地浪費自己的生命。
又過了很久,在一個平常的午後, 我在洞府的院子裡,和自己下了一盤棋。
陽光很好, 我慢慢做了一個夢。
這一次, 我夢見自己並沒成神,而依然是一隻普通的靈獸。
一隻半妖暈倒在我的院子外,我把他扶進來, 請他喝了一杯水。
半妖一口氣喝完水, 放下杯子說:「大人, 我以後可以一直跟著你嗎?我會挑水洗衣,也會做飯劈柴,隻要能留下來, 我什麼都可以做。」
我開心極了,朝著他點點頭。
這一次,我再也沒醒來。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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