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沒有神血草,難道我就沒有了其他辦法嗎?
我決定逃離這座囚籠。
趁守衛不備,我打暈了他們,拿到了水籠鑰匙,逃出了這座寒冷的囚籠。
臨走時,我隻去看了看曾經生活的那座已長滿雜草的偏殿。
自母妃逝去,裡面早就成了一座孤樓。
片刻後,熊熊的紅色火焰燃起,燒掉了這座孤樓裡的一切痕跡。
我丟掉火把,帶著遲暮,轉身離去。
我無比清楚,自己再也不會是北海的公主敖聿了。
11
喬裝打扮後,我和半妖去了魔界。
半妖是魔族與人間女子交合生下的產物,在崇尚血統的三界,半妖地位向來卑賤,所以從小便時常被人欺負。
不過,半妖雖然寡言,卻是一個非常可靠的少年。
隻要該他守睡,他整個一晚上都不會偷懶,一直警覺地在帳篷外守著。
路上時常會遇到各路妖魔在欺侮弱者,他每次都會衝上去,即使打得遍體鱗傷,下次也不會退縮。
當他又一次被強壯的妖獸打傷,還斷了手骨時,我雖然生氣,也隻能粗魯地給他接骨。
接骨的疼度不亞於斷骨,為了避免他沉默地把自己疼暈,我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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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咬我。」
半妖疼得滿臉細汗,忍不住張開嘴巴,露出鋒利的尖牙。
然後,湊過來,輕輕地碰了一下我的手腕。
他真是,連咬人都不敢,算什麼妖?
在漫長的旅途裡,我和半妖的關系越來越熟悉,也越來越親近。
他漸漸不像以前對我那麼恭敬,反而像個同齡的伙伴。
臨近成年,我們靈獸族必須結契,否則很快會因體內靈力紊亂而死。
我思考了很久,決定選擇半妖作為契主。
「這是我寫的,」我把剛擬好的交易契約放在他身前,「你看完後如果沒有異議,籤字就行。」
半妖瞪著紙張,沉默半晌。
從他漂亮而窘迫的眼睛裡,我突然意識到什麼,隻好改變計劃,先教他識字。
第一個當然學的是名字。
「《西洲曲》聽過嗎?裡面有一句日暮伯勞飛,風吹烏桕樹。」
「以後,你就叫遲暮。」
我邊哼著《西洲曲》的調子,邊給他示範「暮」字。
一轉頭,就看見半妖盯著我發呆。
他臉上布滿了這些時間攢下的累累傷痕,一雙眼睛卻像傍晚的霞光,明亮而澄澈,裡面裝滿的,正是我縮小的身影。
「大人,你的睫毛好像是金色的。」
他手指無意識地碰了碰,然後抬起頭笑著看向我,眼裡霞光溢彩,好像真的在說一件很驚奇的事。
「陽光曬的,你也一樣,」我皺起眉,「能不能專心些?」
「不能,」遲暮卻突然靠近過來,認真地說,「其實,大人就算不幫助我重新回到家族,我也會幫大人結契。」
波光粼粼的碧波下,半妖少年眼睛發亮地看著我,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依戀。
也許,他確實是好心。
不巧,當時我正得知,父皇不僅將我從族譜除名,還昭告天下,已與我斷絕關系。
而敖畫,成了上天庭的十二女官之一,父皇甚至專門為了她修建一座行宮。
就在我燒掉的母妃故居之上。
這些夜晚,每思及於此,我內心都無法保持平靜。
「你的意思是要放棄復仇嗎?」我冷聲問他。
遲暮的人類母親被魔王所害,這也是他早已告訴我的事。
「我不會。」他說。
我語氣嚴肅:「遲暮,你幫我解決結契,我幫你解決你魔界之主,這是我們約定的基礎。」
「我想你需要明白,我隻把你當棋子。除了利益,我們不會有任何關系。」
我將話說得很直白,絲毫不留情面。
朋友固然很好,但建立在信任之上的契約,太脆弱了。
在結契上,我不想要再出現任何意外。
「棋子?」遲暮重復了一遍。
我點頭。
遲暮眼裡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
我假裝沒看見,將已經籤好自己名字的契約放在桌面上,便轉身離開。
我們莫名開始了一段時間的冷戰。
說冷戰也不準確,或許,遲暮隻是收斂起了自己某些情感。
半月後的結契儀式,為了避免意外,我提前在遲暮的酒水裡下了一隻蟲蠱。
隻要他不背叛自己的誓言——用契令來控制我,他永遠不會發現這隻蟲蠱的存在。
結契之後,我按照自己的承諾,用全部精力來打造遲暮這顆「棋子」。
我要他成為新的魔王,徹底取代老魔王的位置。
那麼無論是資質,還是技能,他都必須出類拔萃。
在我日復一日地雕琢下,遲暮很快就展露出自己的能力。
為了快速拉攏魔界,我還重新撿起了自己養蟲蠱的本領。
隻要一隻蟲子,我就能那些龐大的妖獸,讓他們為我所用,然後毫無痛苦地死去。
也許是因為足夠殘忍,隻用三年,我就讓遲暮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等遲暮繼任時,已經完全和初識時毫無相似之處了。
他依然擅長沉默地站在我身後,但如今已經比我高了一個頭,眼睛裡也開始有了讓人捉摸不透的復雜情緒。像一個孤高的王,對所有人都保持距離。
魔王登基儀式上,我給他授冠。
遲暮聽話地低下頭,任由我擺弄他的王冠,旁邊魔族的宮人們都露出畏懼神色。
在新魔王身後陰影覆蓋的地方,站著更高更詭異的魔女。這是魔宮裡,人人心照不宣的事。
大抵那時候,在別人眼中,遲暮隻能算我手中的提線木偶。
和那些被我操控的蟲豸一樣,並沒有特殊區別。
那提線木偶的反叛之心,到底是什麼時候產生的?
三年後。
我的封後大典。
眼前金燭高掛,紅幔垂紗,四處都是一片喜慶之色。
這是封後大典前一天。
遲暮穿著還未來得及換下的黑色朝服,半邊臉被冠冕隱在陰影後,仿佛心事重重。
曾經少年時期的青澀完全褪去,五官完全長開,漸漸有了不可直視的鋒利。
和以前的他相比,現在的他更高大、更英俊,也更捉摸不透。
我坐在梳妝鏡前,擦掉妝娘試妝時上好的口脂。
遲暮取下冠冕,接過我手中的絹巾,直接取代了我的工作。
即使當魔王那麼久,私下裡他偶爾還保持著以前當侍從的習慣。
不過我們見面時間越來越少,成為魔王後,遲暮總是很忙。
他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也擁有了更多更好的選擇。
看著他眼下一圈淡淡的青色,我往後傾身體。
「遲暮,儀式結束後,你想納誰都可以。封後儀式,也隻是個儀式而已。」
遲暮前移一步,卻問道:「敖聿,這麼久以來,你覺得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不知何時,他開始不喊我大人,而是直呼我名字。
「很不錯,你是個很好的人。」我誠實地評價,同時按住他越來越近的肩膀,試圖往後推。
沒推動,因為遲暮反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驚,好像第一次從遲暮身上感受到壓抑的侵略性。
少年魔王嘆了口氣,語氣很惆悵:「隻是一個好人?」
花香不斷侵襲,遲暮低下頭,露出笑,那笑甚至帶著幾分鋒利:「那你願意當這個好人真正的皇後嗎?」
我心中泛起一股微妙的警覺:「什麼意思?」
「我不想你離開,我想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遲暮冰涼的手掌緩慢地摩挲著我的腕骨,「所以我其實想問,你能不能真的嫁給我?」
我嘆了口氣:「也不是不行,但是——」
「誰求婚,會帶著一把刀子來殺人呢?」
寬大袖口之下,一抹銳利的銀光閃過。
那是把朝著我心髒的尖刀。
而持刀的人,是遲暮。
我快速奪過那把短刀,反手一推。
鋒利的刀尖翻轉了方向,剎那間便沒入遲暮的心髒。
12
濃稠的血從遲暮刀口的窟窿裡噴出來,很快染紅了我拿著刀的手。
最後的記憶,是遲暮那雙看著我的眼睛。
世界在坍塌,紅色的婚房變成了白骨遍地的墳墓,而英俊的少年魔王也露出了不堪的面目——
是那隻吞食了我的歸墟怪物。
怪物嘴中吐血,四腳朝天地倒在黑礁巖上,頭則被一隻腳踩在底下。
看了半天,視線緩緩上移,我才看出,是謝長留。
才想起來,不久前我和謝長留被一隻怪物吞食進了腹中。
看來,我從幻境回到了歸墟。
心髒依然在劇烈跳動,好像又回憶起了上一世被刺穿心髒的痛苦。
「這是什麼妖怪?」我啞聲問,「差點著了它的道。」
「龜南,」謝長留說,「能讀取獵物最難忘的記憶,把獵物留在特意定制夢境中……這東西應該絕種了,不知道為何還有一頭在歸墟。」
龜南,我看過這個名字。
是一種上古異獸,擅長吞噬獵物的記憶蠱惑獵物,如果獵物如果被它的能力迷惑,就會被徹底吞噬。
謝長留看向我,眼神裡帶著探尋:「你不知道這是夢,那你是怎麼從它的夢境裡逃脫出來的?」
「運氣好,」我問,「第九道天雷呢?」
提到這個,謝長留居然露出一個罕見的笑。
他碾壓了一下腳底龜南的頭:「這家伙潛伏在水中,本意是想要吃掉我們,但同時也擋住了最後一道天雷。」
「運氣真好。」我隻能再次感慨。
「是你做得好,」謝長留說,「我都沒發現它。」
我根本沒發現。
掉下去才知道有隻怪物,還以為真的要被吃了。
「嘿嘿嘿,」龜南看著謝長留,突然怪笑起來,「天界都是一群偽君子,不過就是比誰更會裝而已!長留仙君,帝君的心病……」
它還沒說完,謝長留手心便凝聚起一團墨色的蓮花。
他手一揚,墨色蓮影打在龜南的脖子上。
龜南不由自主地張開了龜嘴,吐出一顆金丹。
金丹一出,龜南便徹底失去了性命,隻睜著一雙渙散的眼睛。
「找死。」謝長留冷聲道。
我無意知曉任何天界秘事,尤其還是關於帝君的。
沉默片刻,隻好生硬地看向他手中的金丹:「這金丹得是千年修為了吧。」
謝長留輕輕一拋,那顆千年修為的金丹便落到了我的手中。
「送你。」
我一頓,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千年修為的金丹是極為罕見的,它可以讓一個最普通的凡人直接縮短五百年的修煉進程,即使是天界,也是搶破頭的存在。
如此珍貴的東西……謝長留就這麼給我了?
「我不需要它,」謝長留說,「而且,剛剛是我的靈力劈掉了你的尾巴。」
對抗天雷時,我就發現了,北海龍族化成龍形後的龍鱗罩確實能吸收天雷。
所以我現在識海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態,明明因為靈力耗盡而空空如也,卻又仿佛還洶湧著無數其他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隻能回去好好研究了。
謝長留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目光盯在我臉上,緩緩開口:「敖聿,你被廢的靈根,回去後,我會想辦法。」
「這次渡雷劫,你功勞匪淺,你以後需要什麼,直接和我提即可。」
我拱起手鞠躬:「謝謝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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