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帶著笑意無奈地睨了她一眼。
「對了,小姐,昨天相府發生了一件事,與大小姐定親的宣平侯世子被人打破了腦袋,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相爺大怒,說是要抓住那個膽大的丫鬟呢。」
青夏一邊給我挽發髻一邊輕聲細語地說道。
「對啊對啊,聽說那世子的頭破了個大洞,血流不止呢。咱們大小姐好像也受了驚嚇,今天告病靜養呢。」
我懶洋洋倚在榻上任由兩個丫鬟給我上妝,心不在焉地聽著,心裡卻想的是,可惜了,昨天晚上居然沒有把他給砸死。
這時腦海中突然閃過另外一張模糊的臉,清潤如玉,眉眼帶笑。
對了,他好像喚我璨表妹?莫不是哪家過來參加宴席的親眷。怎麼感覺他好像認識我呢。
另一邊,錦繡院。
「滾啊!都給我滾!」
穆錦憤怒地嘶吼著,房間裡響起刺耳的瓷器破碎聲。
她雙手顫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她再也忍不住地低聲啜泣了起來,俯在榻上幾近崩潰。
嫡母急匆匆地趕來,看到這一片狼藉,心疼地把穆錦擁入懷。
「兒啊,娘親知道你心裡難受,都怪娘親疏忽大意了,讓那個賤種逃了。你父親聽了外面的流言蜚語大怒,怕是必須讓你嫁過去了。」
「娘親,女兒不要!我不要嫁給他!六皇子已經承諾女兒,給我正妃之位!您幫幫女兒!」
穆錦哭得梨花帶雨,眼圈泛紅,看得她心疼得厲害。
她安撫著女兒,用手絹細心拭去小臉上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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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你放心,娘不會放過那個賤種的,娘會想辦法成全你。」
嫡母狠厲的眼神望向清暉院,轉過頭吩咐人把我叫來。
「打!給我狠狠地打!手腳不幹淨的丫鬟,就該打死才好。」
青葉和青夏被按倒在長凳上,痛苦地哀嚎。我見此情景,恨不能以身護之,奈何被兩個粗使婆子牢牢地摁在地上跪著。
我磕著頭,哀求她們放過這兩個丫鬟。嫡姐在一旁似是不忍,為難道:
「妹妹想要救人,姐姐能理解,可是這兩個丫鬟昨晚偷吃了燕窩,壞了府上的規矩,不罰不行啊。這樣吧,妹妹在這跪足六個時辰,我便央求母親放過她們,如何?」
「奴婢沒有偷吃!你們誣陷!」青葉用仇恨的眼神瞪著嫡姐。
「放肆!不許對嫡姐不敬!」
我暗吸一口氣,給青葉一個安撫的眼神,繼續向嫡姐磕頭:
「是我管教無方,御下不嚴。看在她們年幼的份上,且饒了她們這一次,大小姐仁善,妹妹在此謝過姐姐。」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地面上已然被鮮血砸出一個窩。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豆大的雨,寒意冰冷刺骨,顫抖的我依舊一下又一下地磕著……
「我竟不知,素來以和善著稱的丞相府大小姐,私底下竟如此苛責庶妹,看來丞相府的教養,也不過如此罷了。」
他穿了一身素色白衣,玉冠束發,就那麼出現在了院中。少年眉目疏淡,手中撐著一柄油紙傘。
遠遠望去,謙和溫潤,如同畫中走出的神仙人兒。
嫡姐有一瞬間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微微俯身行了個禮。
「見過崔氏表哥。母親這是在懲罰手腳不幹淨的丫鬟,妹妹與她們感情甚好,愧於疏管之責,這才下跪於此。」
穆錦又停頓道:「今日看在表哥的份上,饒過你二人,望回去反省自己,今後好好做事。妹妹,快快起來回去上藥吧。」
「穆璨在此謝過崔表哥,錦姐姐。」
強撐著抬頭一瞧,少年眼裡似有心疼。
心疼?什麼鬼,是對我嗎?等等,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在哪見過呢……
忽地一暗,眼前的人快步走到我跟前,為我傾斜了傘。這人不僅長得好看,心也很善良呢。我支撐不住,終是向前倒去……
原來,那晚是他啊。崔氏表哥,當真是光風霽月呢。
清河崔氏,七大門閥士族之一,族中弟子在朝中頗有建樹。穆家的嫡系女穆央是崔氏這一代的家主夫人,生有一子一女,崔珏和崔菱。
我昏昏沉沉燒了數日,終於在宣平侯府下聘前一日好全了。
自薛淮那日遇害已經半月有餘,丞相府上上下下徹查數遍,仍舊尋不到賊人。
因此事理虧,丞相府答應了宣平侯婚期提前的要求。
今日便是他們來下聘的日子。
躺了半個月,我的骨頭都要快散架了。
趁府裡事忙,青葉她們倆去幫忙了,偷摸著去後花園溜達溜達。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腳踩著柔軟的泥土,這感覺真好!
「你怎麼在這?」
被這聲音一嚇,我差點栽花叢裡。轉過身一看,呦,原來是今日的主角之一,薛世子。
他束著玉冠,身穿一襲緋紅色長袍,袍上繡著銀色的花紋。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峻,帶著一絲訝然和冷漠盯著穆璨。
「見過世子,小女大病初愈,來此散散心,不巧驚擾世子,實在是抱歉。」
薛淮滿目冰冷地看我一眼道:
「小小的庶女還是安分守己地待在你自己的院子裡,休要耍什麼詭計來破壞我與錦兒的婚事。宣平侯府,不是你這區區庶女能奢求的。還不速速離去!」
我握了握拳,臉色冷了下來,咬牙切齒地回道:「是,我區區庶女高攀不起世子大人。小女這便離去。」
區區庶女,又是這幾個字!我是庶女便天生有錯嗎?愣神間,不由得想起我的黎哥兒。那麼乖巧懂事的孩子,這輩子是不是就不會來了?
一片陰霾落在我的心間,澀澀的。
我心不在焉地往清暉院走去,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靠近我。
「妹妹,你怎麼在這?可有見淮哥哥?」突如其來的一道詢問把我拉回現實,迎面走來的正是穆錦。
她今日身著煙紫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頭戴芙蓉暖玉金步搖,耳邊墜著紫玉芙蓉耳鐺,既矜貴又華麗。
作為京城第一美人,她生得極美,瑩白潤透的肌膚仿佛會發光。
「不曾,姐姐可去別處再找找。」
我搖頭,行過禮正欲回去,穆錦卻忽得靠我很近,莞爾一笑,拉著我的手道:
「妹妹,姐姐可是還需要你的成全呢,先別走啊。」
遠處一行人正往這邊來,其中分明有薛淮那廝。低頭瞅瞅我與她的同色系衣裳,壞了,這貨還沒死心!妄圖把薛淮那個狗推給我!
正當嫡姐踩住我的裙擺用力推我時,我心一橫,拉扯住她的發髻借助慣性先一步把她推出去,隨後跌倒在地。
「啊!救命啊!」嫡姐驚恐地痛呼一聲,掉入湖水之中。
岸邊的丫鬟突然高聲呼喊:「來人啊!大小姐掉湖裡啦!快來人救救大小姐!」
果不其然,薛淮一聽到這話,便奮不顧身地奔來,縱身一躍往湖裡救人去了。
穆錦啊穆錦,這狗男人你愛要不要!反正我不要!你還是自個兒消化吧!
僥幸逃過一劫的我跌坐在岸上,面上一片焦急,心裡止不住地得意。
很快,薛淮把她給救上了岸,兩個人衣衫盡湿,相擁在一起。嫡母看見這一幕目眦欲裂,差點昏了過去。
嫡姐吐過水,臉色慘白,抽抽搭搭地依偎在薛淮身上,哭得難過極了。
「父親、母親、淮哥哥,是妹妹推我!嗚嗚嗚~錦兒不知何處惹了妹妹不喜,竟如此害我!」
「我沒有!」
她眼圈泛著紅,渾身湿漉漉的。薛淮看到她這副模樣心疼不已,聽到嫡姐的話更是氣到發抖。
薛淮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地上,轉過頭看我,眼裡盡是慍怒,飛快地揚起手,一個巴掌便甩在了我的臉上。
「伯父,此等惡毒女子當真要好好管教一番,免得以後犯下大錯,辱我兩家名譽。」
我的臉頰瞬間腫起,嘴角滲出一抹血跡,耳朵更是一陣一陣地嗡嗡響。聽到他的訓斥,我扯扯嘴角,面露諷刺。
「世子尚未知曉事情概貌就妄下定論,真是相府的好姑爺。」
他向來極有風度,很少動怒。此時卻因為穆錦而動手打我!
父親沉著臉,一臉嫌惡。
「來人,把這個逆女給我押下去!請家法,杖責二十,發配祠堂罰跪!」
我笑了笑,眼裡卻沒有一絲溫度,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間湮滅了,半晌,倔強地眨了眨眼睛,一步一晃地離開了。
穆璨啊穆璨,枉你重生一次,竟還對所謂的他們有所希冀,何必呢。
4
「十八,十九,二十……」
我血肉模糊地躺在那,血漬順著裙角往下滴落,染紅了一片地。
如果,就這樣死了,是不是永遠就不會痛了?是不是就能見到我的黎哥兒了?
我昏昏沉沉地,任由眼中的淚肆無忌憚地流下,在祠堂跪了不過半刻鍾,傷口更是鑽心地疼,刺骨寒意籠罩在身上,我快撐不住了……
「唉,何苦呢。」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輕輕落下,隨即陷入一個有著青竹清冽氣息而又溫暖的懷抱。
再有意識時,我的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傷口處也隻是泛著上藥後的灼痛。
身體難受極了,喉嚨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全身酥痛無力。抬眸望向窗外,院子裡一片沉寂。
「你醒了,來喝口水吧。」崔珏身著青衫,緩步走進來。他態度自然地一口水一口水喂著。
「昨日我去拜訪友人,並未在府上。得知此事我已與姑父求情,允你出來休養身子,隻是不能出清暉院。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回去記得每日更換。」
少年的聲線清朗,不疾不徐地向我叮囑著。
「你,為什麼救我?」我不解且疑惑。
他笑了笑,略帶一絲無奈與寵溺。
「幼時得璨兒相救,才能免於斷腿之痛,我一直記得那個身穿紅衣的小女孩。更不提前些日子的露水情緣,璨兒,莫不是把我給忘了?」
我一愣,久遠的記憶襲來。幼時爹爹也是寵過我一段時日的,允我穿鮮豔的衣裳,帶我出去玩。我就是在那時從馬蹄下拉了一個男孩。
崔珏溫柔地替我擦拭嘴角,亮晶晶地盯著我,如玉的臉龐不禁紅了紅。
「璨兒,嫁給我可好?」
穆錦的婚期定了,在今年的六月,距離她與薛淮大婚不足三個月。她還是急了,慌忙約六皇子在聽雨閣相見,商量對策。
卻不料,薛淮因失而復得之喜,恨不得日日守著她。穆錦一邊應付著薛淮,一邊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機會與六皇子見面。
無奈,穆錦隻能裝病,央求薛淮出城為她求得普陀寺裡的平安符,以此來支開他。
普陀寺距京城幾百裡遠,一來一回耗費一天,薛淮為了心上人,竟也甘願冒雨前去。
穆錦算好了時辰,卻沒算到薛淮為了早點回來見她,半夜拿著令牌就出發了。次日一早便撞見了她行色匆匆地往聽雨閣去。
他疑心穆錦是有什麼危險,便急忙跟著她入了閣。為掩人耳目,穆錦更是連一個丫鬟都沒帶,隻有侍衛在不遠處值守。
薛淮推門而入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白衣女子衣裳半褪,躺在六皇子懷裡,二人情意綿綿,正難舍難分地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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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惡毒女配, 我對還未成氣候的反派非打即罵。 後來他權傾朝野,卻在我面前卑微求歡: 「夫人,今日打了鞭子,能讓我上榻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