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剛伸出去,就被另一隻手用力抓住。
沈聿按著我的手,尾巴不滿地把還在振動的手機甩下去。
手機頓時摔得四分五裂,電話也戛然而止。
這條壞蛋人魚絲毫沒有做壞事的羞愧,一個勁兒不知滿足地索取。
折騰到兩三點,餍足的魚才肯收斂,又變回了乖順的小魚。
我在他肌肉分明的腹部點了點,想起他說過的話,忍不住逗他:「這裡有新的小魚崽了嗎?」
沈聿臉微微發熱,輕輕搖頭。
他神情有幾分專注地望著我,語調認真:「你想要第二個嗎?」
我心下無奈,那也得先有第一個啊。
這陣子無論是我還是沈聿,都沒有提起那顆黑蛋。
所謂寶寶什麼的,就像是開了一個玩笑,很快就被拋之腦後了。
我甚至開始覺得周晚妤說的話挺有道理的,沈聿假孕,正好有不知名生物把蛋下到了他的地盤兒,被沈聿撿回去了。
當然這話我沒對沈聿說起,我怕這條魚還在幻想期,一會兒又要鬧脾氣。
我隨口道:「等第一個出來再說吧。」
不過肯定是遙遙無期了。
沈聿像是想到了什麼:「你很想看看我們的寶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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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還真挺想的。
不知道那蛋裡面到底會孵出來一個什麼生物。
沈聿若有所思:「那很快就可以了。」
我沒追問沈聿什麼叫很快就可以了,折騰了大半晚上,現在困意泛上來,我隻想睡覺。
沈聿附在我耳邊,鄭重其事:「明天我給你一個驚喜。」
他也不是第一次準備驚喜,我沒多想:「好。」
9
我和沈聿的事情,知情者不算多。
那時候我以為他不辭而別,幾乎把景城翻過來抖三抖。
外人隻知道我有一個找得要緊的人,但沒人聯系到沈聿的身上。
或許以為被我祝星由盯住的人這輩子恐怕都不敢露面,何況正大光明地站在聚光燈下。
所以耳目閉塞的人,隻把沈聿當作一個才華橫溢但是沒有背景根基的人。
那個圈子總是不那麼幹淨光彩的,總喜歡拉一些潔白無瑕的人落水。
橫空出世光環加身的沈聿就是他們選中的人。
如果沈聿昨晚沒有察覺不對後立刻離開,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
後果將不堪設想!
「咔嚓!」
一直捏在手上的筆攔腰斷成兩截,我倏然回過神。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那些人,要怎麼……」
「別讓我在景城再看見他們。」
我冷聲吩咐,把斷掉的筆扔進垃圾桶。
垃圾隻有這個下場。
助理了然,接著道:「您表舅今天打來電話,詢問他兒子的職位任命什麼時候能夠確定。」
「不用管。」
我那個表舅一貫遊手好闲不務正業,但好歹掛著祝家的姓,又求到我姥姥那兒,我媽隻好給他安排了一個有名無權的職。
但他心比天高,一直想攬權,眼看自己的路是行不通了,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剛回國的兒子身上。
想讓我把他的兒子安排進集團。
偏偏他那個兒子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肚子裡一點實際的都沒有。
表舅不死心,給我打電話:「星星啊,在家嗎?舅舅今天來找你聊聊。」
「不在,您回吧。」
沈聿剛才給我發消息說他去超市買菜了,家裡沒人,正好省了和表舅扯賴皮的工夫。
「那你表弟那事兒……」
「辦不了。」
我幹脆利落地拒絕。
他憤憤地罵了兩句,搬出那套法寶:「你等我去找你姥姥。」
一事無成的中年男人,遇到點兒事就隻知道厚著臉皮告到長輩那兒去。
助理還有點擔心:「他不會給您找麻煩吧?」
我微微一笑:「不會。」
小魚小蝦掀不起什麼風浪。
祝家遲早是我的,他們要是安安分分,我可以多養一張嘴。
要是不聽話,我也不介意讓他們過過苦日子。
手機突然彈出物業短信提示,說我的一份海產快遞剛才被我表舅強行搬走了。
海產快遞?
我不記得自己購買過海產,興許是誰送的。
想攀上祝家的人不計其數,這些年送到我這兒的禮物能堆成山,我也想不出來會是誰。
左右不過一份吃的,能堵住他那張破嘴就行。
我回復:「嗯,知道了。」
沈聿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我心裡有點期待,正好事情不多,索性收拾了東西回家。
路上難得不堵,車程比平時少了二分之一。
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沈聿。
他腳邊放著超市的袋子,正激動地和物業說著什麼。
我走上前,物業一看見我,就像抓住了救星般開口:「祝小姐,沈先生找我們要一顆蛋。」
他一臉欲哭無淚:「沈先生還說聞到了蛋的味道,可我們這兒根本沒收到什麼蛋啊。」
「我真的聞到了。」
沈聿語氣肯定,他轉臉望向我,似乎在尋求我的認同。
我忽然有了一個猜測:「沈聿,你說的蛋,不會是我們倆那顆吧?」
沈聿驚喜:「你怎麼知道?你也聞到她的味道了?」
我沒有聞到,但是我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
沈聿來自海裡,那顆蛋如果是以快遞的方式寄過來,上面很有可能打上水產的標籤。
我收到的這類快遞,隻有今天被表舅的拿走的那個。
我掏出手機打電話,呼聲響到停止也沒人接。
他恐怕還在記恨我沒答應,以為我是被訓了一頓才找他,故意想晾我。
我拉著沈聿上車:「我知道那顆蛋在哪兒。」
10
沈聿急得眼眶都紅了:「我們的寶寶不會有事吧?」
我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的指尖:「放心吧,不會的。」
距離表舅把東西拿走還沒過去多久,應該不至於這麼快端上飯桌吧……
應該。
我不太有底氣,但面對焦急的沈聿隻能先安撫。
急匆匆敲開表舅的門,他冷嘲一聲:「喲,我當是誰,怎麼有空光臨我這兒了?」
「後悔了?想把你表弟請回去了?」
「我跟你說這個待遇啊……」
「別廢話。」
我打斷他:「你帶走的東西呢?」
他目光躲閃一秒,扯起嗓子喊道:「真是不得了了,為了這麼點事兒來質問你表舅。」
我面色不虞:「在哪兒?」
他悻悻地偏開頭:「鍋裡燉著呢,你要想吃……」
他還沒說完,就被沈聿用力推開。
沈聿朝裡跑去,我緊跟在他身後。
隻見開著口的大鍋裡,沸水滾滾,一枚黑色的蛋正起起伏伏。
看起來像是……煮熟了。
沈聿猛地把手伸進去,不顧滾燙,把蛋抱了出來。
我驚呼:「阿聿!」
他白皙的手迅速紅成了一片,連帶著貼著蛋的胸口,似乎也被燙紅了。
表舅眼裡閃過詫異,但很快就恢復平時滾刀肉的樣子,他嘟嘟囔囔:「不就是一顆蛋嗎。」
是啊……其實我一開始也是有這樣的念頭的。
但是這話我沒能說出口。
因為沈聿哭了。
這是沈聿第二次在我面前哭,他絲毫不顧剛從鍋裡拿出來的蛋有多燙,固執地把蛋緊緊抱在懷裡。
「阿聿,松手。」
我想把蛋拿出來:「你已經被燙傷了,我們現在去醫院。」
他不肯松手,但把話聽進去了。
「對,要去醫院。」
他回過神似的喃喃:「去安濟醫院。」
安濟醫院是一所私立醫院,離這兒距離稍遠。
可沈聿態度堅決,我隻好依他。
我擔心沈聿傷勢加重,終於不得不開口:「阿聿,那顆蛋先放下吧。」
「就算裡面真有什麼東西,也可能早就……沒了。」
「你什麼意思?」
沈聿一怔:「你一點都不擔心她嗎?」
司機旁聽了整個過程,聞言忍不住插嘴:「沈先生,您的身體重要,一顆蛋而已,還能再找。大小姐也是關心您。」
沈聿驀地轉向我:「你也是這樣以為的嗎?」
我說不上來,但這種表現在沈聿眼裡等同於默認。
「祝星由。」
他的眼睛還紅著,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那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過。
沈聿問:「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不管是我的身份,還是我的寶寶?」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信過?」
「我是懷疑過。」
我解釋:「但是我現在相信你,很相信你。」
「所以你能不能先把那顆蛋放下,我們好好說。」
我怕最後這顆蛋沒事,捧著蛋的小魚先被燙熟了。
沈聿顯然已經不願意再聽我說話,他偏過頭靠著車窗,一聲不吭地抱著那顆蛋。
車內氣氛降至冰點。
司機也不敢再說話,隻是盡可能快地趕往安濟醫院。
11
安濟醫院。
穿著白大褂,戴著金屬無框眼鏡迎面走上來的人,赫然是我那天的相親對象,賀流。
看見我,他視線避了避。
目光轉移到沈聿手上時,他滿眼驚訝:「怎麼弄成這樣?」
沈聿嗓音嘶啞:「出了點意外,幫她做一下檢查。」
賀流身後的醫生立刻走上前把蛋捧走,謹慎認真得像對待一位再平常不過的病人。
賀流似乎對這顆蛋毫不意外,對沈聿也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熟稔。
他指了指沈聿的手:「你需要上藥。」
沈聿跟在護士身後去處理傷口。
轉眼之間,就剩我和賀流兩個人。
「賀先生。」
我隱約察覺到某些事情正在串成一串:「您能否對我解釋一下?」
賀流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我以為他已經和你說了。」
他,指的是沈聿。
賀流說他也是人魚一族,是沈聿的表哥。
海域寬廣,人魚之間的聯系並不密切。
他和沈聿也是在沈聿來到人類社會後好一陣子,才意外相認的。
沈聿是一條什麼都不會藏著掖著的笨人魚,我們的事情他也告訴了賀流。
沈聿回海底那一陣,賀流去省外參加為期半年的交流會。
一回來他就聽說祝女士在給我挑青年才俊相親,他把自己的資料也送去了,還立刻給沈聿傳信讓他趕緊回來。
難怪沈聿回來的時間那麼巧。
我還有一個問題:「那顆蛋……」
不是說人魚出生就是人魚的樣子嗎?
為什麼我們的會這麼不一樣?
「坦白來說,人魚不是很有良心的物種。」
賀流推了推眼鏡:「人魚與任何人結合誕下的後代,幾乎都是純正的人魚。」
「越愛一個人,誕下的人魚就會包含越多對方的基因,比如說沈聿的。」
賀流說:「你們的孩子甚至不具備人魚能夠自如生活在海裡的能力,需要借助外力來成長過渡一段時間。」
所以說,沈聿生下一顆蛋,不是奇怪的事,也不是假的。
而是因為他太愛我,才會有一個人類基因壓過人魚血脈的孩子。
千百年來,沒有人魚愛一個人類勝過愛自己。
除了沈聿。
這條大傻魚。
可我什麼也不知道,自以為是地向他捅出了最尖銳的一刀。
病房內,醫生已經為沈聿換好了藥。
他胸口纏了一圈紗布,雙手也包得嚴嚴實實,笨拙的手指艱難地捧著杯子喝水。
「阿聿。」
我主動拿過杯子喂他。
沈聿眼睫垂著,默默地喝掉水,仍然沒有要搭理我的意圖。
「阿聿,是我的錯,對不起。」
沈聿躺回床上,習慣性要往被子鑽,試圖隔絕我的聲音。
但他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動作幅度略大就扯動傷口,疼得悶哼一聲。
我默默替他蓋上被子。
無意中看到校草筆記本,上面寫滿了我的名字。我大驚,問他:「暗戀我?」「這他媽是違紀名單。」校草咬牙,「我是紀律委員。」我:「噢,原來你是想通過這種記我違紀的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笑死,校草臉都氣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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