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她安然無恙。
我和沈聿同時松了一口氣。
作為屏障的蛋殼受到了一定損傷,賀流暫時把寶寶放進了海洋療愈室。
沈聿需要留院觀察,這裡算是人魚的醫院,藥物療效對他更好。
我把工作推後,在醫院裡照顧他。
「你去忙吧。」
吃完飯,沈聿殷紅的薄唇微啟,透亮的瞳孔裡沒有情緒。
仿佛在下逐客令。
「我留在這兒陪你。」
我伸出手想要像平常那樣碰碰他的頭發,總是自發湊上來的人這次稍稍偏開。
指尖擦過一絲柔軟的發。
這樣冰冷的沈聿,很陌生,也很熟悉。
恍然像是回到了剛把他撿回家的那會兒。
他一開始很少說話,反應比普通人遲鈍一兩秒鍾。
不喜歡吃魚,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別墅花園裡五十米的泳池裡遊來遊去,風雨無阻。
後來的沈聿一點一點變得柔軟,像小貓一樣翻著肚皮任我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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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我快忘了,他還有這樣冷漠的時刻。
不過沒關系,我會好好補償他。
可這一次,沈聿沒給我這個機會。
12
沈聿上一次消失,我無能為力。
而現在,哪怕知道他回海裡去了,我也還是找不出辦法。
人魚深海,那裡是人類科技尚未探測到的領域。
我向賀流詢問了幾次都沒得到回復和結果後,終於忍不住派人把他請到了辦公室。
五花大綁的賀流瑟瑟發抖:「你們人類不是法治社會嗎?」
「是的。」
我指出最殘酷的一點:「但你是人魚。」
為了逃離生魚片的結局,賀流含淚答應可以給我準備一些人類暫時能夠進入水底的藥,以及一條引路魚。
肉疼地把手上僅存的藥給我的賀流,在收到大筆款項後感動地握住我的手:「下次有這種事兒務必繼續找我啊,祝總。」
我跟著賀流安排的魚進入人魚深海,漆黑的海底世界在那一剎忽然變了個樣。
雖然不比自然的光照明亮,卻也足夠看清楚這震撼又美麗的水底世界。
那條為我帶路的魚原地轉了轉,忽然「唰」一下就擺尾溜走了。
「……」
賀流這個不靠譜的家伙。
我一個人要怎麼在這麼大的海域裡找到沈聿?
我沒頭蒼蠅似的亂蹿了一圈,角落裡響起一道細細的聲音:「你在找什麼?」
珊瑚間隙,一條小小的藍尾人魚有些怯生生地望著我。
「我找人。」
我問她:「你知道一個叫沈聿的人嗎?」
小人魚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你找他幹什麼?」
看來是認識。
我頓時輕松不少:「我傷了他的心,來向他道歉。」
「哦。」
小人魚朝我走近,她拉住我的手指:「那我帶你去找他。」
她的小手很柔軟,明明在冰涼的海底,卻莫名有一股暖意。
我心裡忽地冒出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
我想起沈聿誕下的那個孩子,未來有一天,也會是這樣可愛的模樣嗎?
小人魚牽著我的手走了好一會兒,然後停下,指了一下某個背對著我們的魚影:「那就是沈聿。」
沈聿似有所感,轉過身,看見我很是意外:「你怎麼來了?」
我笑眯眯:「誰讓你躲我躲到這兒來了,那我隻好來找你咯。」
他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我隻是……」
沈聿頓住,握了握拳,又很快松開:「你快回去吧。」
「我才不回。」
賀流敲了我好大一筆,這些藥可不能浪費。
「爸爸。」
一直牽著我的小人魚脆生生開口:「這是媽媽嗎?」
聽到這個稱呼,我心髒一抖,低頭看著漂遊在我身側的小人魚,不敢置信:「這就是……」
我和沈聿的寶寶?
「嗯。」
沈聿知道我想問什麼。
難怪我看見她,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之感。
小人魚的臉蛋白嫩可愛,和我小時候的照片七八分相像。
她繞著我轉了兩圈,忽地撲進我懷裡。
「媽媽。」
她臉蛋紅紅的,害羞的小模樣,和沈聿如出一轍。
這就是我和沈聿的寶寶,一條如此可愛的小人魚。
我幾乎不敢想象,要是當時沈聿沒有及時發現,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對不起啊。」
我輕輕抱住小人魚:「媽媽來遲了。」
既然如此,我更不可能離開了。
沈聿拿我沒辦法,寶寶也和我格外親近。
人魚深海照不進日光,但終日都是明亮的,沒有白天黑夜。
我服用了藥,倒也能夠適應。
平時和寶寶一起嬉戲,困倦了隨便睡在某一塊水草柔軟的地方。
半夢半醒間,一雙有力的手臂託著我的身體,把我放在了紗床上。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阿聿,別走。」
人魚靜悄悄地立在我身側,直到我再度沉沉睡去。
賀流給我的藥很快所剩無幾,即使我再想要留下,也不得不離開。
寶寶知道我要離開的消息,悶悶不樂得連小蝦都不吃了。
我拍拍她的肩:「等我下次來看你。」
雖然賀流手裡的藥已經沒了,但還有其他人魚族。
我可以找。
總能再有辦法的。
寶寶這才開心:「那我等媽媽。」
我從海上到人魚深海花費的時間不過小半天,所以掐準時間多陪了她一陣,才依依不舍地趁著藥效未盡之前回去。
帶我來的那條小魚在深海外,盡職盡責地為我引導回去的路。
它尾部發著淺黃色的光,勉強能夠照亮漆黑的海一角。
我正盤算著怎麼搜羅更多的藥,一直安靜的海忽然震動了一下。
不遠處,一道隱隱約約的漩渦旋轉著,似乎還有著擴大的趨勢。
海底生物四處逃竄著,發光的魚很快就被淹沒。
整個世界一片黑暗,我憑借著直覺遊開。
不知道遊了多久,也不知道遊到哪裡,我能感覺到藥的作用在逐漸消失。
普通人類在這樣的海裡活不過三分鍾。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身體緩緩下墜,混沌間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家人,朋友,寶寶,還有……沒來得及再親一下的沈聿。
13
日光刺眼。
我猛然睜眼,發現自己已不在海裡,而是置身於一間病房內。
門口傳來兩道低低的說話聲,仿佛怕把誰吵醒。
片刻後,門被輕輕打開,走進來的,赫然是沈聿和寶寶。
「媽媽醒啦!」
長出雙腿的寶寶隻有人類孩子兩歲高,她邁著小短腿興高採烈地跑到我身邊。
「嚇死我了。」
她一副小孩兒樣,語氣卻十分老成:「我和爸爸本來跟在媽媽身後的,沒想到突然遇到了海震,țúₒ和媽媽走散了。」
我敏銳地捕捉到某些關鍵:「……跟在我身後?」
沈聿重重「咳」了一聲。
寶寶顯然完全沒有領會到爸爸的意思。
她語氣略帶埋怨:「對,爸爸說我要是讓媽媽發現我,就不讓我跟在媽媽身後了。」
被賣了個幹淨的沈聿一張白玉般的臉照常淡淡的,隻是耳廓通紅。
我想出聲逗兩句,又怕他一急了又扎回海裡去,隻好作罷。
我的身體恢復很快,祝女士還特意派了直升機來接我們。
但我不確定沈聿的想法:「你想和我回去嗎?」
正在收拾的人動作一頓,一言不發轉身拎起熱水壺就出門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
寶寶捧著一張相片走過來,指著上面的人挨個說:「這是奶奶,這是爺爺……」
她記憶力極好,一口氣說完不帶喘的,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說:「爸爸讓我把他們都記住,就獎勵我吃小蛋糕。」
我懊悔地拍了一下腦袋,沒想到沈聿連這一步都準備好了,而我還在懷疑他。
我起身下床走出去,就看見沈聿站在走廊盡頭,垂著腦袋,周身縈繞著沮喪。
仿佛被誰拋棄了。
這條多愁善感的小魚大概是自己又腦補了一些讓魚心碎的事情。
「阿聿。」
我走過去,抱住他:「我隻是怕你生氣,怕我又讓你不開心。」
我捧著他的臉,讓他的眼睛避無可避:「我特別想你能和我一起回去的,真的。」
月光下,漂亮的人魚面色緋紅,「哼」了一聲,語調綿綿拖著,像在撒嬌。
但手很誠實地環抱住我,用力得仿佛要把我鑲進他的身體。
祝女士好不容易從沈聿是條美人魚這件事裡走出來,轉手就又收獲了一條美人魚小孫女兒。
但她還來得及消化,就被寶寶一口一口甜甜的「奶奶」俘獲了心, 左手巧克力右手牛奶地大力投喂著小魚崽。
並成功登上了寶寶最喜歡的人類排行榜一的寶座。
我和沈聿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想到沈聿的身份, 我把地點定在了前年剛買的一座海島。
這座海島一年四季常春,打理得當的草坪翡翠般美麗。
空運過來的玫瑰香氣馥鬱,珍稀物種的美麗蝴蝶從林中翩跹而來。
沈聿穿著純白的禮服,稍加打理的眉眼更為精致漂亮。
我們交換戒指, 在落下的彩帶、賓客的歡呼中鄭重立下誓言,結為伴侶。
婚禮的熱鬧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月亮懸在海面上方,照映著湧動的潮水, 一片波光粼粼。
沈聿牽起我的手, 問我想不想去海裡。
人魚對海有天然的眷戀, 我以為他想念深海:「好。」
沈聿修長的雙腿變回魚尾,輕松地帶著我在海裡暢遊。
人魚擁著我,忽地潛入水面之下。
我下意識閉上眼, 屏住呼吸。
唇上貼過來兩瓣柔軟的唇, 一顆圓圓的東西被抵過來,一下子滾入我喉中。
我還沒來得及想這是什麼, 沈聿松開我,輕聲道:「睜眼。」
我依言睜開眼,發現本該暗沉沉的海一覽無遺,Ţû⁴我甚至能看見拇指大的小魚在石縫裡遊動。
我情不自禁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人魚的心珠。」
沈聿說:「你現在可以自由地在海裡呼吸, 能看見我所看見的一切。」
心珠, 我曾經聽賀流說過, 那是隻存在於人魚心髒裡的東西。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沈聿會剖開自己的心髒, 把這顆心珠取出來給我。
心珠滾過的地方好像燃起一團火,燒得五髒六腑都難受, 我的心髒好像也被剖開了似的, 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傻魚。」
我覆上他的眼, 吻上那仍殘留著一點點疤痕的胸口。
一條愛上人類, 把自己的心都奉上的傻魚。
「那你以後想躲我都沒地方了。」
我笑了笑,鼻頭莫名發酸:「你去哪兒我都能跟著你。」
「我本來也沒想躲你。」
沈聿的聲音弱下去:「寶寶的殼出現了裂紋,我得把她送回海裡,她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化出人腿。」
「隻是那天你受傷我送你去醫院, 她太著急,為了跟著你, 竟然提前變成了人類形態。」
沈聿小聲解釋:「我讓賀流告訴你了。」
「……」
我想起賀流說沈聿再也不會回來的謊, 頓時牙根有點痒。
但賀流有一點沒說錯,人魚沒什麼良心。
起碼沈聿現在把自己這個堂哥賣得很徹底:「我能找到他, 他隨你處置。」
可以說是很沒有血脈親情了。
不過那都是後話, 起碼今晚也算是洞房花燭夜, 應該幹點正經事。
周邊的生物ẗū́ₚ都被正在「搞事」的人魚嚇得遠遠逃走了。
我搭在他肩上,笑話這條魚:「怎麼這麼兇?」
人魚在我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你隻能讓我看。」
「好,隻讓你看。」
我縱容著這條佔有欲強烈的人魚, 予取予求。
人魚有一個古老的傳說,相愛的戀人對明月祈禱,會獲得庇護,與愛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這一刻, 我望著沈聿眼底映照出的月影,希望明月有情,我和這個人長長久久不分離。
(完)
無意中看到校草筆記本,上面寫滿了我的名字。我大驚,問他:「暗戀我?」「這他媽是違紀名單。」校草咬牙,「我是紀律委員。」我:「噢,原來你是想通過這種記我違紀的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笑死,校草臉都氣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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