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咬了咬下唇,轉身扎進浴缸裡。
他許久沒修理的頭發已經長長了很多,正漂在水上,隨著腦袋一晃一晃。
看得出主人正在生悶氣。
大謊接小謊,追夫火葬場。
我嘆了口氣,踩進浴缸裡,跨坐在那條大尾巴上。
沈聿身體一顫,藍色的尾巴隱隱發紅,像是被燙熟了似的。
「阿聿,小魚。」
我哄他:「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摟著這條「嬌裡嬌氣」的美人魚哄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願意從水裡抬起頭。
隻是下巴略略驕矜地揚起,用行動表示自己還在生氣。
沈聿的尾巴暫時收不回去,我用厚厚的浴巾把他的大尾巴裹住,一點一點擦拭幹。
冰涼的魚尾又開始逐漸升溫,某兩塊鱗片還很可疑地炸開,凸出來一大塊。
我剛要伸手撥開,沈聿低低哼了一聲,鱗片緊緊閉合。
仿佛裡面藏著什麼寶貝似的。
難道是……
「阿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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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張地望著那個無比神秘的地方:「小寶寶在裡面?」
「當然不是。」
沈聿好像有點氣急敗壞,扯過浴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肯再讓我看。
我遺憾地收回目光。
沒注意到某條人魚臉紅到脖子根。
5
美人魚成年之後,都要到人類社會歷練一番。
沈聿跟隨大部隊出來之後,在一個中轉站不慎上錯車。
他沒有身份證明,沒有錢。
靠著好心人接濟,獨自一人遊蕩了好幾天。
直到被我撿回去。
他們這個種族的繁衍不分性別,願意孕育生命的美人魚都可以誕下後代。
不過需要在深海裡進行。
所以沈聿才會對我坦白身份,暫時離開。
隻是沒想到,我壓根兒沒信。
說著說著,正處於情緒不穩定分離焦躁期的美人魚眼角微紅。
他委屈巴巴地控訴:「你之前明明說相信我是美人魚的。」
我一陣心虛。
這女人在床上說的話,能信嗎?
我勾著他的脖子親了親:「我現在相信,完全相信。」
畢竟事實擺在這裡,由不得我不信。
不過沈聿離開時說他是美人魚,要回海裡生小魚崽。
既然他真是美人魚,那小魚崽……
我目光小心翼翼地移到沈聿小腹:「你說的小寶寶……生出來嗎?」
「嗯。」
沈聿問:「你想看看她嗎?」
我點頭:「想看。」
我從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突然有一個孩子。
而且這個孩子,還有人魚血脈。
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樣子?
是人類的形態,還是人魚的形態?
像我多一點,還是像沈聿多一點?
我激動地暢想著,沈聿拿出一部攝像設備投屏到大大的白板上。
我眼也不眨,生怕錯過什麼。
畫面上的海底美麗無匹。
發著光的夜明珠和寶石把海底照得很明亮。
清晰可見,中央有一張貝殼和珊瑚堆砌的漂亮小床。
上面臥著一顆黑不溜秋、圓滾滾的蛋……
蛋?
人和人魚能生出蛋嗎?
我恍恍惚惚,謹慎發問:「阿聿,你們人魚小的時候居然是一顆蛋嗎?」
「不是。」
沈聿毫不猶豫:「我們出生就是人魚形態。」
既然如此,你怎麼確定這真是我們兩個的崽?
他的聲音隱隱驕傲:「隻有我們的寶寶是一顆蛋。」
我唇瓣張合,最終還是沒把這話問出口。
蛋就蛋吧,我自暴自棄地閉上眼,安慰自己。
這世界上已經沒有比男朋友是條會生崽的人魚更離譜的事情了。
哪怕生出來個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沈聿指著那顆黑蛋問我:「可愛嗎?」
我沉默了會兒,艱難道:「可愛。」
沈聿滿意地繼續欣賞著那顆蛋。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開和助理的對話框:「幫我找個精神科醫生。」
6
雖然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有夠離奇,但身邊躺著的是熟悉的沈聿。
我久違地睡了個好覺。
就是夢裡被一顆長了手腳的黑蛋追著喊媽媽有點怪異。
我習慣性摸了摸手邊,另一側空空冷冷的。
我心裡一慌,猛地坐起來:「沈聿!」
不會昨天晚上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夢吧?
難道是我太思念沈聿,以至於精神錯亂開始產生幻覺?
「怎麼了?」
穿著圍裙的人推開門走進來,和以往無數個清晨一樣。
如果不是他下半身圍裙也無法遮住的流光溢彩的藍色尾巴,我幾乎有了一種什麼也沒發生過的錯覺。
沈聿不是人魚,我們之間也沒有分開半年。
我視線下移,盯著那條漂亮的大尾巴:「你的尾巴還不能收回去嗎?」
「可以。」
沈聿低下頭,小聲說:「但是我想把尾巴給你看。」
沒有人能夠拒絕一條尾巴,我也是。
我早飯都沒吃,就抱著沈聿的尾巴把玩了半天。
直到助理打了好幾個電話提醒我早上的會議快到時間了,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助理在車裡等我,一見我就把幾份文件遞到我手裡,然後開始給我講今天的日程。
說到晚上的安排時,她面露猶豫:「祝董給您安排了一場相親。」
祝董就是我親愛的母上大人。
我答應她相親,想必她早就安排了幾十個候選人。
昨天的賀流沒成,今天就有新的替上了。
要是沈聿還沒回來,吃一頓飯也無妨。
但是他回來了,而且我才是理虧的那個。
要是讓他知道我背著他去和別人相親吃飯,今天晚上回家估計別墅裡全是亮閃閃的小珍珠。
我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萬能助理:「想辦法幫我推掉吧,之後也不用安排了。」
我還沒想好怎麼把真相告訴媽媽,自然也不敢告訴她沈聿回來了,我們又在一起了。
否則她大概也不會給我安排相親了。
而是先安排驅邪,然後把我扔去非洲挖煤。
萬能助理嘆了口氣,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打工人實在是很難拒絕。
她拿出幾份醫生履歷:「這些是幾位精神科比較有權威的醫生。」
「這個暫時不用了。」
我把履歷擱置一邊。
昨天晚上純粹是擔心自己世界觀受到衝擊,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
但是根據今天早上的情況看來,我接受得挺好。
應該暫時不會瘋。
沈聿回來的消息,我隻告訴了周晚妤。
她聽完前因後果,瞠目結舌,緩了半天:「沈聿真是人魚啊。」
不光是,還生了顆黑蛋。
周晚妤眨眨眼,腦洞大開:「有沒有可能是假孕?」
那不是兔子的習性嗎?
我問:「那顆蛋怎麼解釋?」
「有一種鳥不是就會這樣嗎,專門把自己的蛋下到別人窩裡。」
周晚妤振振有詞:「說不定是某隻海龜幹的。」
我百感交集:「你的意思是沈聿是一條會假孕的人魚,然後剛好有隻杜鵑版海龜把蛋下到他的地盤兒?」
動物世界都不敢這麼編。
7
除了沈聿多出來的那條魚尾,以及某顆據說我們倆崽子但隻存在於視頻裡的蛋。
生活很快恢復到之前井然有序的狀態。
沈聿離開之前就在籌備的幾首歌正式發布。
他的音域廣闊,音色得天獨厚,空靈悠遠,又極具穿透力。
讓人過耳不忘。
專輯封面就是他的照片。
海洋溫順地匐在他身後,溫暖的海風吻過他的衣角,冷冽、拒人千裡之外的氣質被衝淡,甚至顯出幾分神性。
宛若海洋之主,背後是萬千屬民。
專輯一經上線,很快就在年輕群體中推廣開來。
甚至都不需要太多推手,沈聿的名字和音樂登上了各大平臺榜首。
關注如潮水湧來,沈聿的聲勢也掩蓋不住。
我媽那邊當然也瞞不下去。
所以某個我正在和沈聿邊吃早餐邊貼貼的美好早晨,成功收獲一枚提著刀的媽咪。
「祝星由!」
她推開門,怒氣衝衝吼道:「不是說沈聿再出現,你就把他片成生魚片嗎?」
「刀我帶過來了,你趕緊片給老娘看……看……」
「啪嗒!」
我媽看見了沈聿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魚尾,手裡的德國菜刀重重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與此同時,和我貼在一起的魚尾,用力地打了個顫。
沈聿往後退開幾步,目光復雜又震驚:「你……」
「……」
我可以解釋!
左手邊是受到衝擊眼神迷離的媽媽,右手邊是正對我產生信任危機的沈聿。
我精簡語言,快速描述了一遍狀況。
祝女士不愧是在商海馳騁多年的戰士,迅速鎮Ťũ₌定下來,然後從語言系統裡調了幾句「女才郎貌」「百年好合」說完,就帶著菜刀揚長而去。
沈聿禮貌地送她出門,面對我重重「哼」了一聲,拖著大尾巴回到床上,背對著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頭痛地撫額,這條小心眼的魚,又生氣了。
好在,這條魚容易生氣也好哄。
就是有點廢腰。
8
沈聿的消失是個烏龍事件,心疼我「失戀」而特意吩咐給我減輕工作量的祝女士重新恢復了資本家的醜惡嘴臉。
工作如大山向我壓來,我一連在辦公室住了兩天。
沈聿迅速火起來後,邀約雪花般紛至沓來。
我要連夜加班,沈聿也忙得厲害,算下來,我們兩個有好幾天沒見面了。
這晚八點,推進的項目終於進入收尾,我大手一揮給團隊休了假。
其實也有私心,沈聿今晚回來,我想早點回家等他。
車剛開出,我的電話響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我以為是哪個工作伙伴,接起後傳來的卻是沈聿的聲音。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意味不明的喘息和難耐:「星星……」
我心裡一緊:「沈聿,你怎麼了?」
沈聿的意識仿佛很混沌,他對我的發問毫無回應,隻是淺淺地喚我的名字。
我顧不得許多,立刻讓人查這通電話的位置。
助理很快就把地址發到了我手上,斯達通莫酒店。
但是沈聿今晚吃飯的地方,明明是另一個飯店的名字。
我攥緊掌心的手機,壓下翻湧的心緒,吩咐司機開車去那個酒店。
趕到時,沈聿正獨自趴在酒店的大床上。
聽到動靜,他強撐著爬起來,眼裡的戒備在看見我時煙消雲散。
隱隱浮現出魚鱗的腿,也在這一刻毫無顧忌地顯現成魚尾。
「星星……」
他朝我伸出手,滾燙的手臂抱住我的腰。
沈聿的體溫一向偏低,變成人魚的時候肌膚也是涼涼的。
如果說我之前隻是懷疑,那麼現在看到沈聿之後,我已經完全能夠確定發生了什麼。
有人給沈聿下了藥。
他顯然已經忍到了極致,淺色的瞳孔透出暗沉的紅光。
但仍極力克制著,白皙的面龐浮出一層細汗。
直到我得到我許可的信號,壓抑的邊緣的人魚才重重甩了一下魚尾,翻身將我壓住。
「嗡嗡……」
床邊的手機振動起來,屏幕上顯出助理的名字。
她應該是已經查清楚,要和我匯報一下今晚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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