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美人是假,試探我才是真的吧?
蕭墨染催促:「崔愛卿,你怎麼不謝恩?該不會是想拒絕朕的好意吧?」
我垂首謝恩,如霜打的茄子,真想讓這蕭狗子給我一個痛快:「微臣謝皇上隆恩。」
兩位細腰美人被送到我面前,我打量了幾眼,顯然美人並不想跟我走。
外邦將她二人送來,自是為了巴結新帝。
若是她二人跟我離開,便也就沒了任何價值,外邦也會斷了一切支應,算是廢棄的棋子了。
「崔愛卿,陪朕去逛逛御花園。」蕭墨染將畫冊卷起,交給了立侍太監,「掛在朕的寢殿。」
我目睹這一切,突然很想知道,蕭墨染會如何對那副畫。
一想到,畫上是我身穿女裝的樣子,我就難以控制的幻想著,蕭墨染會對畫像做些什麼。
12
我陪同蕭墨染逛闲,悶不吭聲。
蕭墨染卻不放過我,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起來幾年前在將軍府習武的事。
「崔愛卿如今倒是安靜。從前在將軍府習武,你不是個話痨麼?」
我無言以對。
從前是從前,如今是如今。
今時非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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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我又何需在蕭墨染面前戰戰兢兢?
蕭墨染忽然止步,喚了我的名字:「崔時初。」
我微僵:「微臣在。」
蕭墨染握住了我的肩:「厲小將軍,靖王,你,還有朕,算是一塊長大。朕已登基,也不打算對靖王與厲小將軍趕盡殺絕,你幫朕,將他二人叫回京,可好?」
少時光景還在腦中,歷歷在目。
可人是會變的。
年少情義是真,皇權爭鬥也是當真殘酷。
勝者為帝,敗者隻能死路一條。
厲長山護送靖王殺出了京都,就算蕭墨染會放過靖王,可他會放過厲長山麼?
我依舊不敢保證。
我喉嚨幹澀,有些啞:「皇上,厲家百年忠烈,祖輩皆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厲長山的父兄早年戰死,他從小與微臣一樣,沒有父親。」
我一度哽咽,有些控制不住,以至於,詞不達意。
我是想懇請蕭墨染,放過厲長山。
可在皇權面前,卑微祈憐是最無用的。
肩膀忽然一疼,蕭墨染神色驟冷:「崔時初,難道朕在你心裡,就如此殘暴無情?你可別忘了,倘若朕要殺靖王,當初也不會從狼窩救出他!」
我無話可說了。
幾年前,我、厲長山,以及蕭墨染與靖王,四人一道在獵場碰見狼群。
四人與十幾頭豺狼抗爭了一天一夜,除了我之外,他們三人皆受了傷。靖王是被蕭墨染背出獵場的。
我愣神時,蕭墨染的手忽然往下移,停在了我胸膛,還頗有心機的摁了幾下。
我站著,紋絲未動。
見他劍眉緊擰,眼中神色復雜,我暗暗吐了口濁氣:「皇上,微臣身上有的東西,皇上自己也有。」
幸好我機智,早有準備!
蕭墨染收了魔爪,唇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是麼?崔愛卿的胸肌倒是結實。」
13
我笑容苦澀:「皇上又謬贊了。」
一言至此,我加了一句:「皇上的胸肌,更結實。」
蕭墨染薄唇輕輕一扯。
他又露出那股試圖搞事的笑意。
我猜測,他眼下必定在四處搜尋靖王的下落,他留著我與姑母,也都是為了威脅靖王。
蕭墨染或許從少時開始,就已經在處心積慮。
就在這時,劍風襲來,我被蕭墨染握住了胳膊肘,一股大力將我拽到他身後。
隨即,幾名美人從發髻上拔下簪子,她們手中的簪子竟可以變成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蕭墨染刺過來。
我被蕭墨染甩到一旁的花圃,吃了一臉的土。
再抬首時,就見蕭墨染在與美人們交手。
這些美人穿著異族服侍,是外邦進貢的美人。
我腦子裡一片亂麻。
外邦如此行事,到底是想開戰?還是受人指使?
另外,狡詐如蕭墨染,他又豈會不知外邦事先要刺殺他?
不對……
一定有哪裡不對?
「來人!護駕!」程峰聞訊而來。
蕭墨染下令:「留下活口!」
禁衛軍很快將美人們控制。
如此一來,我也不必帶走蕭墨染送我的兩位美人了。
一切歸為平靜,蕭墨染廣袖輕揮:「無論使出什麼手段,也要問出真相。」
程峰應下:「是,末將遵旨。」
也就是說,要不惜代價,用酷刑逼問。
蕭墨染回頭看向我:「崔愛卿,你可怕了?」
這話當真莫名其妙。
蕭墨染還是不放我出宮,將我拘在御書房研墨,他揮筆如飛,我快速偷瞄了一眼,他頭頂仿佛長了眼睛,突然開口:「崔愛卿好大的膽子。」
我猛地回過神。
蕭墨染已經不是曾經的六皇子了!
我立刻跪地:「微臣不敢,皇上恕罪!」
蕭墨染沒搭理我,他還在奮筆疾書。
方才,我草草一瞥,隻看見了「宣戰」二字。
他是想開戰?
等等!
大齊兵馬共五路,靖王與厲長山手上足有二十萬兵馬,另外數十萬皆堅守在東、南、西、北,四面的邊關重鎮。
邊關兵馬自是不能動。
若要開戰,唯有讓厲長山與靖王效忠朝廷。
他還是想逼著靖王回來!
14
開戰隻是噱頭,逼著靖王獻身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蕭墨染太了解靖王。
他知曉,一旦邊關不穩,靖王勢必不會視而不見。
此刻,我甚至懷疑,就連今日的刺殺都是他一手策劃。
但我還是沒有證據。
程峰進殿稟報,他見我跪在御前,似有些遲疑。
蕭墨染這時開口:「崔愛卿不是外人,你但說無妨。」
我:「……」我什麼時候不是外人了?
程峰這才道:「皇上,刺客已經招供,是吳國君主下了死令,讓美人行刺我大齊新君。」
蕭墨染當場拍案:「哼!吳國君主還真是多事,朕登基與否,與他何幹?既是如此,那就沒有必要維持和平。」
我:「……」
吳國君主是傻子麼?
既下了死令,又豈會讓美人刺客們活著說出實情?
必然有詐啊。
這時,蕭墨染又道:「召集武將入宮庭議,朕要向吳國宣戰。另外,貼告示出去,朕等皇兄歸來,替朕排憂解難。」
一言至此,蕭墨染對我吩咐:「崔愛卿起身吧,這幾日就宿在宮中,你也陪朕解憂。」
我內心拔涼。
蕭狗子是要將我困在宮廷。
程峰退下時,望了過來,我也看向了他,但他幾乎瞬間垂首下去。
程峰一離開,蕭墨染忽的一聲冷笑:「崔愛卿,朕的侍衛好看麼?看來,你還是一點沒變,就喜歡看美男。當初在書院,你還偷看過朕洗澡。你說……朕應不應該禮尚往來?」
幹什麼呀?!
提什麼陳年往事?!
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
我垂首做鹌鹑:「微臣身上沒什麼可看的地方。」
龍椅上的人又是一聲輕笑,似是輕蔑嘲諷。
15
當日,我被留在宮廷。
暮色漸消之際,我被人領入偏殿,在千步廊下看見一熟悉的身影。
是張盼盼。
她被宮人領著,去了帝王寢宮的方向。
我稍稍愣了片刻。
張盼盼原是靖王未婚妻,卻在新帝登基之初,張家就急著單方面退婚。
可見,張盼盼不是可以共患難的女子。故此,張盼盼即便要投奔蕭墨染的懷抱,我也不會替表哥感到惋惜。
但……
蕭墨染那個狗東西,還真是男女不忌!
兄弟之妻,不可欺!
彼時,我、蕭墨染、靖王,以及厲長山四人,雖打打鬧鬧,但素來一致對外,還曾在月下暢飲,對月起誓:「苟富貴,勿相忘。」
而今,四人天各一方。
蕭墨染更是想將其餘三人趕盡殺絕。他之所以暫時留下我,無非隻是想玩膩了再宰。
我一腳踹翻了長廊下的盆栽,身側小太監嘶了一聲:「哎呦喂,崔世子,您可千萬別傷了自個兒的身子骨,皇上交代了,崔世子在宮裡不能受到一絲損傷。」
我哼哼兩聲,揮袖負氣而去。
當晚,我在宮廷睡得十分不安穩。
迷迷糊糊中,總覺得有什麼重物壓著我,那股陌生的熾熱感,讓我備受煎熬,但我又無法轉醒。
翌日天光破曉,晨曦自茜窗泄入,可見屋內舞動的塵埃。
婢女見我蘇醒,立刻上前侍奉,甚是恭敬:「崔世子,皇上讓您陪同用膳。」
我揉了揉落了枕的脖頸,隻覺得渾身黏膩,昨夜出了汗。但礙於在宮中,不方便沐浴,隻能堪堪忍著。
蕭墨染昨晚應該召寵了張盼盼,他為何不讓張盼盼陪他用早膳?
見到蕭墨染時,這人一襲帝王玄色常服,神清氣爽,薄唇含笑:「愛卿,昨晚睡得可好?」
我內心呵呵兩聲:「回皇上,微臣睡得十分安穩,不知皇上昨晚睡得好麼?」
我明知故問。
有美人在懷,他自是一夜風流暢快。
蕭墨染輕笑,單手持盞品茗,修長指尖點了點桌案,示意我落座:
「朕睡得不好。」
我:「……」
狗皇帝睡得好不好,與我何幹?
是張盼盼滿足不了他?
還是說,他更喜歡男子?
蕭墨染言簡意赅,不等我吃完早飯,就對我下令:「朕冊封你為欽差,你前去親自迎接皇兄回京,替朕告訴皇兄,朕需要他。」
我:「……」
狗子果然不懷好心!
我若是不迎回表哥,那就是抗旨。
可若迎回了表哥,就等同於,害了表哥。
我恨恨咬了口蟹黃小餃,又灌了碗羊乳茶下腹,這才問:「皇上,微臣可以不領旨麼?」
蕭墨染一口否決:「不可以。」
我還在猶豫。
蕭墨染哂笑:「朕看好崔愛卿。你若不去,朕就親自閹了你。」
16
我被迫出宮迎靖王回京。
臨行前一晚,蘇相喬裝來到侯府。
他單獨見了我。
蘇相乃三朝元老,權柄煊赫,把持超綱數年,他並不想輔佐一代明主,他真正想要的,隻是一個傀儡皇帝。
而蕭墨染顯然不是好拿捏的主兒。
蘇相既親自來見我,便是已經不打算繼續觀望,他大抵已看出來,蕭墨染不會容忍世家繼續稱霸廟堂。
蕭墨染試圖扶持寒門入仕,設科舉,從民間選拔官員,如此,勢必會削弱世家勢力。
蘇相不會容忍此事發生。
「相爺怎麼來了?」我明知顧問。
蘇相豁出去了:「崔世子此前的允諾,可還算數?倘若老夫答應輔佐靖王,你們又打算允諾老夫多少好處?」
我輕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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