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南僵了一瞬。
他抬頭看過來,眼底晦暗不明。
老爺子看到我,直埋怨周斯南,「你不是說枝枝今晚有事不來?怎麼能騙老人?尊老懂不懂?」
我剛要開口,周斯南輕輕一扯將我拽到身邊。
他笑著看我,「枝枝或許,想給你個驚喜。」
老爺子一聽高興了不少,直拉著我噓寒問暖。
「枝枝怎麼瘦了,是不是這小子又偷偷欺負你了?」
我愣了一秒反應過來,老爺子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養老,再加上周斯南的刻意隱瞞。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周斯南格外喜歡我的那時候。
見我沒說話,老爺子一巴掌朝周斯南呼了過去,「你小子,是不是讓枝枝受委屈了?」
周斯南沒接話。
他的目光一動不動落在我身上。
每當我想開口說什麼,他總能笑著,不留痕跡地開口打斷。
我抬眼看他,不懂他什麼意思。
忽然間,手心一涼,多了枚手镯。
老爺子看我,說他這次回來,打算將我和周斯南的婚事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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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镯什麼寓意,我再清楚不過。
我當即推了回去,「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和周爺爺商量一件事。」
「有關我和周斯南……」
「姜枝。」
周斯南又輕車熟路湊了過來,他抬頭理了理我的發尾,笑著看我,
「爺爺身體剛恢復不久,不重要的話改天再聊。」
說不清這是第幾次被打斷。
我笑著看周斯南,覺得嘲諷,「重要啊。」
退婚的事,怎麼會不重要?
「是嗎,」周斯南依舊在笑,他輕輕開口,「阿枝,還是想清楚再說。」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裡像藏著星星。
從前我總是這樣描繪。
可現在,我覺得好惡心。
「我很清楚,」
無非就是失了獎項。
無非就是白幹一場。
這沒什麼大不了。
「之前你不是問我,有什麼辦法追到竹歌嗎?」
周斯南盯著我,笑意漸漸冷了下來。
我笑著看他。
「很簡單。」
「和我退婚。」
「她就能答應和你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整個大廳忽然陷入一片死寂。
那幫兄弟變了臉色,都下意識朝周斯南看去。
周斯南從沒想過,會有我提退婚的一天。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周斯南得情緒瀕臨爆發。
可他閉上眼,壓下情緒。
重新將镯子塞在我手裡,嗓音輕得像是在哄生氣的女友。
「什麼竹歌,不喜歡。」
「你不喜歡的人,我以後不會讓她出現在你面前。」
「爺爺難得回家住幾天,別鬧了?」
說完,他又轉頭和老爺子解釋,「枝枝開玩笑……」
「沒開玩笑。」我硬生生打斷他的話。
周斯南身形一僵。
他真的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再三被打斷,周斯南真的裝不下去了。
他猛地轉頭看向我,眼底都是湧上來的冷怒。
「姜枝。」
他一字一句。
「你就這麼想和我退婚?」
9
這個問題,沒有第二個答案。
「是,想。」
我看著他,回得毫不猶豫。
向來隻有周斯南和我提退婚。
可這次我提,他破天荒地不肯答應。
他問我。
「要是我不同意呢。」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和周斯南僵持下來。
他看著我,情緒在黑沉沉的眼底翻湧。
在我轉頭看向老爺子之前,他忽然松了口。
「好啊。」
周斯南答應得暢快。
撕毀協議時,甚至眼都沒眨一下。
暢快得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走前,他嘲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輕飄飄說。
「姜枝,你很快會回來的。」
當天,編輯的電話就急促地打了過來。
「真是奇怪,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本來板上釘釘的獎項,突然就換人了。」
我心猛地咯噔一聲。
還是來了。
安靜的房間內,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聲接著一聲。
隨後,又漸漸,漸漸地恢復平靜。
我躺在床上,盯了天花板,輕輕開口。
「沒了就沒了。」
「一個小獎。」
「我不在意。」
掛了電話,我閉上眼,怎麼都睡不著了。
不在意啊。
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
兩天時間,我都將自己悶在房間內。
感覺情緒一波又一波地翻上來,又被強壓了下去。
我告訴自己,沒關系,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獲獎。
可剛說完,編輯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她告訴我,出版社那邊突然也出了問題。
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情緒卷土重來,幾乎要將我淹沒。
接二連三。
周斯南在想方設法不讓我好過。
其實我應該想到的。
周斯南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誰惹了他不痛快。
他就要瘋狂報復回來。
可是,憑什麼?
他有什麼臉來針對我?
10
幾天後,聽到我這樣問,周斯南看著我,緩緩摁滅了手上的煙。
幾天不見,他好像變得有點頹廢。
他扯著笑,像個無賴一樣開口。
「不憑什麼。」
「如果你還要繼續鬧,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爺爺選好了結婚日期,退婚了沒關系,我們可以直接結婚。」
「你那麼想離開我,姜枝,我偏不讓你如意。」
大腦嗡的一聲,我直接氣到耳鳴。
周斯南依舊穩穩坐在位置上,靜靜看我的情緒一點點走向失控。
看著這張臉,我再也忍不住,抬手猛地打了下去。
這巴掌用的力氣極大,我指尖都在泛痳。
「你知不知道,這獎項是我努力了多久才拿到的結果。」
「你憑什麼輕飄飄地就毀了?」
「周斯南,你為什麼這麼賤啊?!」
這兩天積壓的情緒久了,我感覺我的聲音都在發顫,鼻尖酸澀得難受。
周斯南偏過臉。
他愣了一秒,轉過頭來,笑著看我。
「我賤?」
「當初是誰非要鬧著要和我結婚?」
「你想繼續就繼續,不想繼續就拍拍手退婚走人。」
「姜枝,你他媽拿我當什麼?」
我被這倒打一耙的話氣得手抖。
「所以你可以在外換了一個又一個女友,和竹歌在我面前曖昧。」
「我就注定要等你浪子回頭才可以?」
周斯南別過眼,淡淡道,「我說過,你不喜歡,竹歌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那你呢?」
「什麼?」
「你太髒了,我覺得惡心,你也可以永遠消失嗎?」
「姜枝!」
周斯南被徹底激怒了。
他死死盯著我。
我大概真的被氣昏頭了。
居然看到周斯南這種人紅了眼眶。
11
我以為我和周斯南之間,還有著一場持久戰。
可那次談話過後,周斯南忽然沒了動靜。
後來,我接到了周斯南兄弟的電話。
他口氣焦急,「姜枝,你快去看看斯南吧,他快被打得進醫院了。」
我愣住。
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有這種好事?」
那邊詭異地沉默了兩秒,「沒開玩笑……是周老爺子」
「……」
我想起那天到了最後,周爺爺基本沒怎麼說話。
但顯然他也察覺到了我和周斯南之間的不對勁。
所以等我一走,老爺子就讓人開始調查原因。
這些年周斯南做的事,樁樁件件,事無遺漏地傳到了老爺子耳朵裡。
他連夜把周斯南喊回了家。
周老爺子就坐在院內,等著周斯南回來。
那棍子打到身上,一聲比一聲結實。
周斯南跪在地上,悶著頭不說話。
……
電話那邊焦急地催促。
我沉默了兩秒,問道,「什麼意思,需要我放煙花開香檳慶祝一下?」
「別別別啊……枝姐,你真忍心嗎?周爺爺因為你動的氣,你稍微去勸一勸呢。」
我沒有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12
老爺子沒留情。
周斯南被打得不輕,進了醫院。
他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都疼。
可他像是感受不到,目光落在窗外無盡的黑暗裡。
滿腦子都是老爺子的話。
「是不是我不回來,你還打算繼續瞞著我做這種混賬事?」
「周斯南,你瘋了不成?」
那棍子落在身上,格外疼。
周斯南剛開始並沒有什麼情緒。
從老爺子回來那刻他就知道這事瞞不住,也逃不過一頓打。
他忍著疼狡辯,「我確實瞞著你,可最初就和姜枝講清楚了,在婚前,我們各不幹擾。」
老爺子因為這話氣得兩眼一黑。
「各不幹擾!」
「周斯南,你當老子是瞎的?」
「誰看不出來,你不就仗著枝枝對你的那點喜歡做這些畜生事?」
「當初是不是你主動告白的人家,搞得聲勢浩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當初你又是怎麼承諾的?」
「這三年,你看看自己做了什麼?」
「枝枝生了一場大病,這事你也是知道的吧,你知道她依賴你,所以故意做這些畜生事來作賤人?」
周斯南抿了抿唇,沒說話。
這些話在周斯南耳朵裡聽起來不痛不痒。
可稍微仔細想想,每個字卻像很奇怪地像針尖一樣往心口扎。
老爺子越說越氣,提起了很多事。
周斯南悶著頭,靜靜聽著。
其實這些事在周斯南心裡已經模糊了差不多了。
可經這麼一提,又一股腦冒了出來。
不知怎麼,他忽然想起和姜枝關系崩盤前答應好去看的那場電影。
因為他一句話,姜枝在公司樓下等了他一個小時。
她見自己的時候,總是笑著的。
連說話都帶著小心,她說,「阿南,好久沒陪我看電影了。」
「這周六,我們去看好不好。」
那時候,他在做什麼。
哦。
他在低著頭,給竹歌發消息。
其實對這些人,他並不喜歡。
他就是享受這種新鮮感。
他沒怎麼聽清楚。
抬頭就看到姜枝彎著眼,等著他的回答。
他愣了一秒,胡亂點頭答應下來,又很快將這事拋之腦後。
後來,姜枝又發了消息過來,他沒有回。
因為他知道就算不回消息,姜枝也不會離開他。
他總是有這種自信,覺得姜枝永遠都在他身邊。
直到他和那幫兄弟一起喝醉後,才想起這件事。
可消息發出的瞬間,突然彈出了紅色感嘆號。
周斯南臉上的笑忽然就僵住了。
一圈兄弟圍了過來,「啥情況?」
周斯南這才看了眼他和姜枝最後一次的聊天內容。
紅色感嘆號上面還留著那句沒有回復的問話,
【所以這次,你也要放我鴿子嗎?】
時間是三天前。
周斯南蒙了一瞬。
耳旁響起兄弟的感嘆:
「七號,那天姜枝原來真在等你啊。」
「可真狼狽,拎著的蛋糕都化了。」
「我說斯南,你真的別太過分了。」
……
周斯南從回憶中剝離。
他有些難以接受地閉上了眼。
可這種事,他做了不止一件。
周斯南越回想,臉色越蒼白得嚇人。
他又想起他和竹歌在一起碰到姜枝那天,他伸手習慣性地護著竹歌搖晃的身體。
冷不丁一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姜枝。
她靜靜站在原地,目光朝這邊看了過來。
那臉上的平靜莫名讓他心口一緊。
從前這種神情,從沒出現在姜枝臉上。
周斯南升起一股說不出的煩躁。
有種什麼東西,從前屬於他可即將又要永遠失去的煩躁。
他想上前說些什麼,可猛地回想起那丟進垃圾桶的蛋糕。
忽然又冷下臉。
他看著竹歌跑到姜枝面前挑釁,他故意沒有開口。
報復性地看姜枝難受。
可姜枝卻笑著祝福他們。
她那笑格外刺眼。
還說要參加他和竹歌的婚禮。
周斯南忽然就壓不住自己脾氣。
姜枝憑什麼提退婚。
她怎麼敢?
所以他像個混蛋一樣,拿獎項出來刺激她。
他不準從姜枝嘴裡提出退婚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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