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沒去深究沈珩和那個女人的關系。
當然。
我也篤定,十年後的溫敘敘,早已心知肚明。
不需要我充當「挑撥者」。
十年後的溫敘敘,她一定是什麼都知道。
所以今晚才會消失。
可是。
她去哪了呢?
離開了沈珩,溫敘敘還會去哪。
早在十五年前。
我的父母就因交通事故死了。
全家就隻剩下孤零零的我。
那年。
我高一。
沈珩高三。
我躲在學校的消防通道痛哭的時候,碰見了在那抽煙的沈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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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很驚訝。
沈珩既是學校的優等生,也是女同學眼裡的溫柔校草。
現在他居然像個不良少年似的,躲在這裡抽煙。
我有意避而遠之。
而沈珩卻主動遞來一張紙巾。
看著我紅腫的眼睛,低聲說: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爸媽也死了。
「有人欺負你嗎?
「有的話。
「我做你的靠山。」
……
後來他真的照顧了我一年。
一年後。
他去上大學了。
我以為我們從此漸行漸遠。
沒想到。
他走後不到兩個月,就坐了 24 個小時的火車從異地趕來。
那天正下著大雪,氣溫很低。
我把自己裹得像一隻企鵝,泯於人群中。
可沈珩卻一眼認出了我,走過來將圓滾滾的我拉進他寬敞的懷裡。
我至今還記得那種滾燙的氣息,像是要點燃整個冬夜。
他的呼吸也幾乎貼在我的脖頸間。
「溫敘敘,好好學,跟我考一個學校。
「我要做你男朋友。」
10
我低頭想著以往的事情。
「敘敘。」
沈珩輕輕喊了我一聲,
「你累了嗎?累了就去休息吧。
「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房間。
「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聲音柔柔的,仿佛還是我記憶中的沈珩。
那個永遠對我好,縱容我。
給我做飯,給我打掃房間,給我補習功課的二十四孝男友。
沈珩當年說要做我的靠山。
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但其實。
根本沒人欺負我。
我隻是不會做飯,不會交電費,不會給家裡的狗洗澡。
他知道自己上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在我家衛生間大吼大叫:
「溫敘敘,你特麼把老子當狗保姆了是吧?
「攤上你真是老子的福氣!」
我還在外面又不好意思又害怕。
怕他拍拍屁股走人。
以後再也不管我了。
於是各種卑微地求他——
「沈珩哥哥,求求你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這種卑微持續的時間不算太長。
直到使喚慣了他,我就躺平了。
「沈珩哥哥,我今晚想吃餃子。」
「沈珩哥哥,打雷了,你留下陪我。」
「沈珩哥哥,你學習那麼好,教我這題怎麼做。」
「沈珩哥哥,你和你們班花怎麼回事?你不要我了嗎?」
那時我真挺無恥的。
家裡的親戚一個比一個貪婪,我不想接近他們。
所以隻能死死抓住沈珩不放。
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為了不讓沈珩拋下我,和班花雙宿雙飛。
我還特地拿出了我家幾套房子的房產證。
「沈珩哥哥,我分你一半,你陪著我好不好?」
可就是那次。
沈珩跟我黑了臉。
那次之後,他好幾天沒理我。
我堵了他幾天,沒堵到人,以為他要跟校花跑了,心裡別提多傷心了。
幸好沒多久,他又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那晚感應燈壞了,黑燈瞎火的,他將我死死抵在門上。
應該是生了大氣,連呼吸都燙燙的。
「溫敘敘,就你房子多是吧?再提一次試試看。」
「不敢了。」
我才知道,我一時的無措之舉,卻在無意間把他當成了小人。
但深感愧疚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已經受到懲罰了。
他不是好幾天不理我嗎?
於是。
我自然而然地表示抗議,「我知錯了,沈珩,你不要壓著我,什麼東西硌到我了。」
直到上了大學,和沈珩確定關系後。
我才知道,那晚硌到我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原來沈珩不喜歡班花。
他早就喜歡我了。
……
我本來就嬌氣,從那以後更不得了。
而且沈珩自願做我的二十四孝好男朋友。
我也樂得這樣。
真的。
我當時隻覺得,被沈珩寵一輩子是理所當然的事。
11
記憶回攏,再看著十年後的沈珩,我心裡五味雜陳。
「她跑出去了。
「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你是不是討厭她了,不想對她好了?」
我有些心碎地問他。
雖然說人變心是正常的。
可自己遇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就很像把對方的心剖開,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
怎麼就不愛了?
為什麼不愛了?
你這麼喜歡十年前的我。
為什麼又對十年後的我不管不顧呢?
真的好過分啊。
「她不會走遠的。
「過兩天就會回來。」
提到「她」,沈珩眉眼間的愛意都淡了幾分。
甚至多了一抹煩躁。
呵呵。
這父子倆,還真是一個樣呢。
「如果她不回來了呢?她以前也經常鬧脾氣,你不是總會哄著她嗎?」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
我總想喚回沈珩內心的愛意,或許已經沒有了。
可我還是不甘心。
十年。
就算作為旁觀者,我也不想看見沈珩真的變心了。
「敘敘,十年前的你是你,十年後的她是她。
「她已經變了。
「變得醜陋。
「你不懂。
「我也希望,你永遠不要懂。」
他伸出手,像撫摸我的臉頰。
我下意識後退,聽見「醜陋」兩個字,心裡像是燒起了一團火。
從小到大,鄰居誇我漂亮得像洋娃娃。
閨蜜誇我人美心善。
就連陌生人看見我,都要說一聲「好漂亮的妹妹」。
結果。
我最愛的人,在我們結婚的第十年。
用「醜陋」兩個字概括我。
我心裡何止是碎了一個角。
簡直全崩了。
「我看你才是醜陋。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別以為有錢了就是人上人了。
「小心哪天破產了,到時候連乞丐也不如!」
我憤恨地詛咒著。
沈珩聽了我這話。
也沒有生氣,隻是扯了扯唇,點頭。
「是啊,敘敘,你說的對,再有錢,我也不是人上人。
「當初如果沒有你抵押房產支持我,我不會成功得這麼快。」
說起這個。
沈珩陰沉了臉,低聲喃喃:「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是什麼高尚的人。」
13
沈珩跟我坦白了。
他表面厭惡著溫敘敘,但其實更厭惡自己。
因為曾經的沈珩,家裡很窮。
什麼校草,學霸,根本無法掩飾他是一個,靠領救助金生活的窮光蛋的事實。
他喜歡溫敘敘一直不敢說,人家可是中產家庭的獨生女。
原本想大學畢業,幹出點名堂再回來追她。
可自從那天在消防通道,他看見溫敘敘在哭,就有一股熱流衝上他的腦袋。
他發誓他一定要護著溫敘敘,就現在。
一開始。
他想的隻是護著她。
他想做個無私的追隨者,除了她這個人,不要她的一切回饋。
可後來。
迫不得已的事情太多了。
創業初期就背負債務。
當溫敘敘為他抵押了所有的房產後,他根本沒辦法拒絕。
甚至內心還覺得求之不得。
愛能讓金錢升值。
金錢也能讓愛廉價。
……
當年那區區幾個錢,把他自視甚高的愛,變得一文不值。
所以。
他每次看見溫敘敘,就會想起自己廉價的愛。
以及卑鄙的自己。
可是。
他不想承認自己是這樣的。
直到有一天,溫敘敘也變得醜陋。
為了他,和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過不去。
成了一個很咄咄逼人的女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他才覺得心安。
這樣的兩個人,才適合過一輩子。
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也不喜歡現在的溫敘敘。
但能在一起就行。
再鬧。
也不會離婚。
14
沈珩自以為自我剖析得很徹底。
他隻是想說。
十年後的溫敘敘和沈珩已經墮落了。
他們是天生一對。
而我這個十年前來的,無須多管闲事。
我隻要站在這裡,給他一個美好的念想,就可以了。
然而。
他是忘了。
十年前的溫敘敘,嬌縱又肆意。
想法總以自我為中心。
所以他說了那麼多,我隻將一句話放在了心裡。
【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也不喜歡現在的溫敘敘。】
可是。
他卻不折磨自己,隻折磨溫敘敘!
現在的他。
成功人士。
多麼風光。
而溫敘敘呢?
我開始相信那個幻影是真的。
相信那個憔悴不堪的溫敘敘,是現在的溫敘敘。
因為丈夫折磨她。
兒子也討厭她。
她。
真的好可憐啊。
我無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回到未來。
看見自己的未來一地雞毛。
看見喜歡的男人說自己「醜陋」。
看見自己的孩子嘴裡念叨著討厭自己。
我再也待不下去。
隻問沈珩:「她離家出走後,都會去哪裡?」
「你以前的家。」
前幾年,他就把溫敘敘抵押的房子贖回了。
「好。」
我點頭,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敘敘!」
沈珩追上我,手快要貼近我的胳膊時。
我回頭,目光冰涼。
「你還想說什麼?
「還要怎麼描繪她的醜陋?
「你說你也討厭自己,那你怎麼不說自己醜陋?
沈珩這才垂下手:「對不起,我也……」
「閉嘴吧。」
「你沒資格和我比較!」
14
溫家以前的小型房產有好幾處,都是我爸媽給我留著的。
爸媽死後,我覺得再多的錢,也不如一個完整的家庭。
我為了沈珩抵押了房子。
並不是為了幫他。
是因為,我早就把他當成了家人。
但沈珩卻見外了。
還在心裡留了一個疙瘩。
算了。
是我不好。
好心辦壞事。
等我回到十年前,我絕不會再插手他的事。
讓他一個人奮鬥吧。
反正以他的耐力,注定會成功。
離開沈家後。
我打車去往市區。
在車上,我又想起了那個幻影。
她控訴著丈夫和孩子都討厭她時,臉上沒有生機和活力。
雖然看著還年輕,卻總有一種滄桑的感覺。
十年後的溫敘敘,連心也老了。
在沈繁星的口中。
她不會彈鋼琴,是個拿不出手的媽媽。
可是。
她明明最喜歡彈鋼琴了。
小時候還夢想要成為鋼琴演奏家。
她的人生不是應該光明璀璨,而不是隻有婚姻帶來的黑白灰。
也不是一次次離家出走,沒人哄她,最後隻能兵敗而歸。
更不是被丈夫指責「變得醜陋」。
……
溫敘敘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我想找到十年後的溫敘敘,讓她振作一點。
大不了就離婚啊。
又不是養不活自己。
孩子也不要了。
又不是不能再生。
她的人生還有大好年華。
然而。
正當我躊躇滿志,要去救贖未來的自己時。
一直沒聯上網的手機忽然響了。
【……城中村發現到一女子屍體。】
我鬼使神差地點開新聞,放大了圖片。
才看清,死去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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