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一路跌跌撞撞,摔了好幾跤,才跑到了當地警局。
認領了屍體。
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
「她是你什麼人?」
「……姐姐。」
我雙唇輕啟,走到離她一米遠的時候,就再也不敢靠近了。
誰會知道。
她就是我。
我就是她。
看著十年後的自己死去是一種什麼滋味。
就好像是前半生全白活了。
她才三十歲啊。
她的手鏈上,還懸掛著媽媽留給她的小小長命鎖。
她應該長命百歲的。
我握緊了拳頭,想著這一切的無法挽回,對這個地方也越發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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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死的?
「是被人害死的嗎?
「兇手是誰?」
她脖子上那麼深的傷痕,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她不會自殺的。
因為我最了解她。
果然。
警察對我說「是」。
而且。
兇手已經抓到了。
是剛出獄的刑犯。
「當年,據說你姐姐差點逼得他妹妹自殺,他因此懷恨在心,壓斷你姐姐六根手指,因為這事,他被判了五年。
「最近才出獄,又找到你姐姐報復。
「剛好你姐姐一個人出現在城中村附近的小區,他就找到了你姐姐……」
話還說完。
我已不忍再聽下去。
我家就有一套房子在城中村附近的小區裡。
她離開沈家後,無處可去才去了那裡。
沒想到卻送了命。
許久之後——
我抹掉眼淚,隻問:
「他妹妹是誰?
「溫敘敘才不會逼誰去死——
「她不是那種人!」
警察聽了我的話,客觀評述,「這事的確沒有證據,當時都是那位女秘書的一面之詞……」
話還沒說完。
「砰——」的一下,門被撞開。
沈珩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
而跟隨在她身後的,還有他那位女秘書。
這一刻,我什麼都明白了。
16
此刻的我滿心隻有恨意。
在沈珩靠近「她」之前,我就擋在前面。
「啪——」
給了沈珩一巴掌。
然後。
我拖著他那位女秘書,去往外面的馬路。
「你不是想死?
「你不是喜歡自殺?
「現在就去死?
「陪溫敘敘上路啊!」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讓沈珩陪著你。
「你們這對渣男賤女!」
和女秘書拉扯的時候,我看見她手腕上曲折的疤痕。
怔了的那一秒,她迅速將我推開。
她看著我的臉,從不可思議到冷笑連連。
「你是誰?溫敘敘的妹妹?呵呵,你姐姐就是個笑話。
「她憑什麼讓沈總開了我!我想不開,我就自殺了怎麼了?
「是她逼我的,逼我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丟了飯碗!就連沈總也受不了她——
「我做錯了什麼?我隻是喜歡沈總而已,我喜歡照顧沈總,並沒有做出格的事!」
她披頭散發,又哭又笑。
像個瘋子。
真的是。
好難看啊。
以前的溫敘敘,也這麼難看嗎?
被一對「並沒有做出格之事」的曖昧男女,逼得這麼難看嗎?
我心裡一哆嗦,蹲在了地上,大哭不止。
17
溫敘敘的葬禮,我也去了。
參加自己的葬禮。
真的怪好笑的。
那幾天。
我看見了沈珩的歇斯底裡。
從不信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了,到被迫接受這樣的結果。
在溫敘敘的葬禮上,他捐出了大量的錢財。
他親手把兇手送進了監獄。
全行業封殺了曾經寵愛的女秘書。
媒體都說。
他和原配夫人伉儷情深,想求下輩子再續前緣。
他卻否認了,他說他想求的,是重來一次。
這句話。
他是看著我說的。
說這話時,他眼裡沒抱希望。
可沒有希望的事,他還是做了。
或許商人做久了,人就會沒臉沒皮吧。
總會求一些再與自己無關的利。
我心裡不屑地想著——
沈繁星忽然握住我的掌心。
他媽媽死後。
他已經哭了好幾個日夜了,一雙眼睛很是紅腫。
外套也好幾天沒換了。
想是沒有了媽媽,身邊的保姆也不盡心吧。
聽說他經常每天搬了一隻小板凳,什麼也不做,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等他媽媽回來。
明知道他媽媽不會回來。
但他還是固執地等待。
他很後悔。
那天晚上。
媽媽氣爸爸和蘇阿姨四手聯彈,離開家的時候,他為什麼不攔一攔?
如果他伸出小手攔住媽媽。
媽媽就有可能留下來。
這樣的話。
他媽媽就不會死了。
他也不會沒有媽媽了。
一想起來。
沈繁星的眼淚就跟斷了線一樣,「仙女姐姐,我聽爸爸說了,你也是我媽媽,你是從以前來的,是嗎?」
「嗯。」我點頭,不鹹不淡地回他。
「那你還會回去嗎?」
「會吧。」
「那你能不能,別不要爸爸?也別不要繁星?下次繁星會好好孝順媽媽的,再也不會嫌棄媽媽了……」
他抬起小臉,信誓旦旦。
或許。
連小孩也一樣,失去了,還知道珍惜。
而我並非不懂這種感覺。
我也經歷過父母雙亡,爸媽離開的前一天,還因為一點小事跟爸媽鬧脾氣。
每次想起來,我都很後悔。
但人生就是這樣。
覆水難收。
我曾經也沒能收不回來的。
沈珩和沈繁星這樣的,就更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輕輕掙開沈繁星的手,「不能了,寶貝。」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不管沈繁星也我身後大吼著:「騙人!媽媽不會不要我的!」
……
溫敘敘的葬禮結束後。
我單獨去了她的墓園。
在她的墓碑上。
我留下一行字:
【下次回來,我一定要長命百歲!】
番外(沈珩&沈繁星)
1
沈珩看見了溫敘敘墓碑上的那行字。
才知道。
十年前的溫敘敘,也走了。
她走了之後,就會和十年前的沈珩分開吧?
最近這兩天。
他總是想起一些早被遺忘的往事。
十年前,溫敘敘剛把房產抵押掉,自己拖著行李箱,後面還跟著三五個工人,運送她的寶貝鋼琴,就這樣連人帶琴擠進了他一室一衛的出租屋。
在那之前。
他一直以為,溫敘敘是嬌氣的,是需要被她哄一輩子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
溫敘敘會布置房間,會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
還會教他彈琴。
雖然總會抱怨房子太小,廚房太破,廉價洗衣液傷手。
以及他太笨,怎麼教也彈不好。
「再教下去就要擾民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我四手聯彈啊!」
她總是氣呼呼地,卻又總是不放棄。
因為她。
沈珩在最艱難的日子裡,過得詩情畫意。
這個時候的溫敘敘。
是他此生的白月光。
2
逝去的白月光太美好。
眼前的朱砂痣就成了蚊子血。
十年後的溫敘敘。
還是嬌縱的性格。
愛撒嬌。
愛抱怨。
端的是嬌生慣養。
可是。
婚前和婚後總有不同。
婚前,沈珩還沒有飛黃騰達。
工作也沒那麼忙碌。
溫敘敘再難哄,沈珩也有時間去哄。
再說他的女孩天性可愛,沈珩也樂得去哄。
而婚後。
沈珩事業有成,也越來越忙。
對那時的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至於溫敘敘,不知不覺就被排在了第二。
但沈珩不會覺得愧疚。
賺再多的錢,也是他們兩個人的。
偶爾空闲了,他才會負荊請罪。
買點珠寶首飾送給溫敘敘。
他以為,有珠寶點綴的生活,對一個女人來說,便是最好的。
他也從心底認為,溫敘敘該知足。
可忽然有一天早晨。
溫敘敘嚴肅地向他了一個要求:「能不能開了你的女秘書,我覺得她喜歡你。」
沈珩覺得她太敏感。
沒放在心上。
然而後來,溫敘敘卻總是去公司宣誓主權。
不是送湯就是接下班。
後來。
公司就漸漸傳出,女秘書勾引他的事。
這些風言風語直接導致女秘書自殺。
他當時氣極了。
甚至都沒查,就篤定關於謠言,是溫敘敘傳出去的。
就因為她小心眼吃醋,差點害得人家自殺。
她還是以前的溫敘敘嗎?
她不是。
「現在的溫敘敘,無比醜陋。」
沈珩曾當著孩子的面,這樣指責過她。
我記得,溫敘敘聽見這話,像是被抽掉了魂魄,好幾天也振作不起來。
再後來。
溫敘敘被蘇秘書的哥哥廢了手指,再也不能彈琴。
萬念俱灰的她,每天待在家裡帶孩子。
……
沈珩刻意沒去關注她,錯過了枯萎的過程。
直到她死後,沈珩才用心去看她早已變得蠟黃的小臉。
隻覺得陌生又震撼。
這一切。
全是他造成的。
他和所有旁觀者一樣,
把秘書自殺的事理所當然地推給溫敘敘。
可事實上。
卻是秘書的苦肉計。
就因為一個外人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就把冷落了溫敘敘這麼久。
他真的好過分。
……
這些天。
沈珩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
哪怕是在會議時間。
他聽著助理的會報,看著桌上的沙漏緩緩落盡。
腦子裡全是溫敘敘的樣子。
他在想「如果」。
如果他沒有錯怪敘敘。
如果他就算錯怪了敘敘,就選擇護著她哄著她。
如果他一開始就辭退了秘書。
那敘敘是不是就不會死。
十年前的敘敘,也不會對他失望。
那個敘敘。
回去後,一定第一時間甩了他吧。
想到這裡。
他心裡驟然一痛,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心慌。
好像要失去了什麼一樣。
忽然。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眼前的沙漏仿佛倒了過來。
下一秒。
好像有一束光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管是眼前寬敞明亮的會議室。
還是專業的助理。
抑或是外面的高樓大廈。
全部變得模糊。
很快。
他居然看見他周圍的世界在崩塌,然後重塑。
而他也跟著這個世界在變化。
仿佛要去往另一個位置。
……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
伸手去抓住眼前唯一可以抓住的手機。
「喂,繁星在哪裡?」
那邊傳來好奇聲音。
「繁星是誰?」
……
「那溫敘敘呢?」
「溫敘敘?她五年前就出國啦!哥!人家嫌你窮不要你了,你怎麼還記著她,聽說她嫁了個教授,孩子都五歲了,你還等她……
「不跟你這個痴情種說了,掛了!」
嘟嘟嘟。
急促的掛機聲,也把沈珩腦海中,唯一的亮光抹去了。
沈珩絕望了。
果然。
十年前的溫敘敘,改變了一切。
她回到十年前,再也沒有走向他。
所以他們那十年前的記憶。
理所應當地沒有了。
「嘶——」
腦子裡一陣痛意,隨之而來的是如同電影一樣的倒放。
溫敘敘的死亡。
十年前的溫敘敘。
他和溫敘敘一次次的爭吵。
他的公司成功上市,和溫敘敘報喜。
他賺到了第一桶金,和溫敘敘慶祝。
溫敘敘懷孕。
他和溫敘敘領證。
溫敘敘搬進他的出租房。
……
無論是歡樂的,溫情的,詩情畫意的。
還是悲傷的,冷漠的,相看兩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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