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禁不住念叨,剛想起殷衡,下一刻在醫館看見他。
他來醫館做什麼?
希望別是我的忘情蠱出了差錯。
我這蠱自打培育出來還是第一次喂人吃,沒經過臨床試驗,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我將耳朵湊近診室的門偷聽。
「二少爺體脈康健,並無病症。」
殷衡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低聲向老醫師解釋:「不是身體不適,是我近來總是反復夢見一個女子。」
「年輕人火氣旺盛,會對女子心生愛慕也正常,算不得病症。」
殷衡有些不好意思:「可總覺得好像真實發生過一樣。像是有人使了什麼雕蟲小技,刻意不讓我想起,我遍尋醫師,就是希望弄清楚緣由。」
胡說八道!
姑奶奶是南疆千年一遇的用蠱奇才,養出的蠱蟲千金難求!
我培育出的草蠱,外貌長像草,吃起來也像草,哪怕是最老練的牛都分辨不出來Ṫù₈,開創苗疆蠱蟲先河。
還有我十歲那年研制出的痒痒蟲,觸之奇痒無比,朝廷都搶著大批量購買,作為重要工具用於刑罰之上。
你才雕蟲小技呢!
無知的中原人,你根本不知道就那麼一隻小小的蟲子多昂貴!
對著醫館的破木門罵了兩句,我絲毫沒注意屋裡的看診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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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我狼狽摔倒在地。
殷衡沒趁機離開,反而湊近對我的臉看了許久,問道:「我見過你?」
我把頭搖成撥浪鼓。
「那你見過我?」
我又搖頭,頭搖得比心跳得都快,汗水從額間滴落。
「這樣——」殷衡起身,我的心也漸漸放下來,「在說謊,帶回去問問。」
啊不是,你小子上次在床上可沒這麼精明!
7
第一次摸進殷衡屋子時,他中了我的定身蠱動彈不得。
現在同一個地點,我成了被按住的那個。
可惡,等我回了南疆一定要努力培育個武力蠱,吃了以後一口氣掀翻三個狗男人的那種。
「我也是為了尋人才一時情急,冒犯了。」
我撇嘴:「先兵後禮,假仁假義,不愧是你啊殷衡。」
殷衡眼神一亮:「你果然認識我,不然怎知我的名諱。」
壞了,露餡了。
我瞪他:「狡猾的男人!怪不得大長老總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殷衡沒搭話,不知道想起什麼,他突然臉色泛紅,眼神裡水光波轉。
看得人,看得人怪心慌的。
方才在醫館還兇巴巴的,這人怎麼塌上塌下還有兩副面孔。
「你……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我會用蠱,一隻指甲大的蟲子就能毒翻十個你!」
殷衡的臉不斷放大:「我記得,夢裡女子耳垂處有枚紅痣,所以得罪了。」
好痒。
他摸了摸我的右耳,用手在小紅痣上捻了捻,笑起時嘴邊還帶著一個小酒窩。
「找到你了。
「你是誰?我們怎麼認識的?我又怎麼會把你忘記?」
我一個問題都沒答,又送了他一條定身蠱。
捻來捻去,磨磨蹭蹭,煩死了。
來都來了不生個孩子也說不過去,我又一口吧唧在他喉結上,正如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我怎麼動彈不得。說來奇怪,我好像夢見過這場景似的。隻是這到底於理不合,對你名節不好,要不先讓我派人下聘,等八抬大轎迎娶你過門以後……」
大長老隻說過男人的話不能信,可沒說過男人還這麼多話啊。
我幹脆一隻手捂上去:「閉嘴。」
長老們都說,我是個悟性高的。
我也這麼覺得。
定身蠱解了,殷衡失神地看著我,看得人心猿意馬。
於是我一腳給他踹到床下。
「為何踹我?」
我抱緊被子把頭縮進去:「大長老說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越是長得好的男人越會騙人。」
「我以前騙過你?」
我搖搖頭。
「那我以前傷害過你?」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殷衡很驚訝,坐直了問:「怎麼會?我怎麼舍得?」
我少見地有幾分不好意思:「上次腿抖了三天。」
殷衡咳了兩聲,臉色微紅:「那不作數。我一沒騙你,二不曾傷害你,哪怕不記得你,但還是一直在尋你。你的評價未免失之偏頗。」
殷衡想爬上床,又被我一腳踹下去。
「可是,大長老告訴我,世界上沒有不騙人的男人。」
我娘就是這麼被騙的。
大長老說過,我養蠱的天分雖好,可是論才學,論能力,都不及我娘十分之一。
可她那樣好的人,都沒活過二十五歲。
如今算起來,我的年歲比我娘都要大了。
8
我就這樣在殷衡府裡住下了。
這日府裡喜氣洋洋的,路過的丫鬟手裡都提著紅燈籠。
我也好奇地過去湊熱鬧。
「我們主子要成婚了!」小丫鬟報喜,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
哦,我給孩子找的爹要娶親了。
「娶誰啊?」我嗑著瓜子好奇問。
「一心姑娘啊!我們主子親自去找高僧算過,也是巧了,高僧說他和一心姑娘是天作之合。
「這不,主子連夜讓我們布置呢,說要給一心姑娘一個盛大的婚禮呢!」
我嗑著瓜子往回走。
起猛了,聽見自己要成婚了。不行,再睡會。
回去後,我惡狠狠地瞪著喜上眉梢的殷衡:「你真的沒有什麼瞞著我的事要交代嗎?」
殷衡沉思片刻,茫然搖頭。
騙子。
男人都是騙子。
誰要同你成婚留在揚州了?我是南疆的聖女,還要回去繼承我的家業。
男人隻會影響我養蠱的速度!
我心痛垂淚:「二郎,張嘴。」
「啊?」
「該吃蠱了。」
吃完就清醒了。
苗疆忘情蠱,治戀腦,不含糖。
9
下山幾個月,孩子還沒影,可忘情蠱隻剩三隻了。
每一隻蠱蟲都是拿我的精血養出來的,再吃就要絕種了。
這燒的哪是錢,分明是我的命啊!
苦著臉回到小醫館讓老醫師趕緊給我號個脈,看看懷上了沒有。
坐診的老醫師抬頭見是我,臉黑了:「你怎麼又回來了?我都說了,建議你先去對面破醫館看看腦子,你要是能懷孕,我就……」
「你就什麼?」
老醫師看了看我,又號了號脈:「我就把對面蠢大夫的頭摘下來給你當球踢。不是,你怎麼真懷上了啊?」
感天動地!
一拍桌子,再見了各位,今晚我就要遠航,回苗疆繼續養蟲子去咯!
也是不巧,剛出揚州城,我就遇上了山賊搶劫。
被搶的男人有幾分身手,但兩拳終究難敵四手,很快被按在地上,任人處置。
一棍子下去,我看著都疼。
抱著給沒出世的孩子積福的心思,我路加不平,掏蠱相助。
毒翻一群山賊後,掐著指頭開始算賬:「雖說隻是最普通的蒙汗蠱,但旁人養的都是黑色的蟲,不好看。我這是專門培育出的銀色蒙汗蠱,一隻算你五百兩好了。」
看清這人的臉後,我頓住,是孩子她爹。
怎麼出了揚州城還能遇見他。
「謝閣下救命之恩,回頭我讓手下人把銀兩送到府上。」殷衡嘶了一聲。
有了上回的教訓,我不敢再直接喊他名字:「看你衣著像是揚州人士,我送你回城好了。」
「不必了,我要去苗疆尋人。」
我大驚?去苗疆?
我隻是問你借個孩子,你卻想殺Ŧū́⁵回我的老家。
有什麼事不能好聚好散,非要追到苗疆去呢?
我痛心疾首地問:「尋誰?」
殷衡眼神微微迷離了一瞬:「不記得,但應該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不記得就好,我重新背起包裹:「不順路,恕不相送,兄臺別過。」
殷衡又嘶了一聲,強忍著疼點點頭。
剛剛那棍子打得真狠,該是把腿打折了。
我轉過身往西走,默念二長老教我的秘籍:「對男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
可殷衡的肌膚比我還要白嫩上幾分,隨便掐掐就是一個印子,剛剛那一下至少要青紫半個月。
「心疼男人倒霉三輩子。」
可殷衡又不曾做錯,是我先摸黑進了他的屋子,也是我一意孤行喂他吃忘情蠱。
要是沒有我,他會繼續安安心心待在揚州城做他的二少爺,而不是去南疆尋一個根本不記得的人。
我回頭:「喂!我背不動你,你自己扶著我走。」
10
我和殷衡,一個孕婦一個斷腿,晃晃悠悠朝著南疆去。
我來時隻顧著趕路,僱輛馬車躺在上面連睡了一個月就到了揚州城。
回去時有人做伴,才覺出幾分遊歷的樂趣。
殷衡是揚州裡從沒出過城的二少爺,我是苗疆沒下過山的聖女。
看見滔滔江水,我揚手誇贊,好大的水。
殷衡也感嘆,確實比揚州家中園子裡的流水壯觀一些,以前隻在書裡見過。
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碰在一起,誰也別嫌棄誰。
有時走岔了路,來不及去鎮上投店,隻能湊合湊合睡在野外。
殷衡拄著拐,鑽木取了半天的火,手心磨破了皮,樹都沒受半點傷。
他臉色一紅,鑽得更起勁。
「喂!」我遞給他一隻蟲子,「火蠱,你摸摸。」
殷衡驚奇地看著手心:「能吐火?」
我咬牙:「不能!你摸摸是不是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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