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洲嫌煩。
可他次次不耐煩,但又次次默許他們拽著他加入他們的活動。
至於小桃。
大概由於是女孩的原因,他對她稍微耐心了那麼一點,甚至可以說......多了一絲縱容。
譬如此時。
小桃讓季嶼洲蹲下來,小手穿梭在蓬松黑發中鼓搗了一會兒。
然後成功扎起一個小揪揪。
季嶼洲很嫌棄。
可等他黑著臉對上小桃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最後也隻是忍氣吞聲道:
「行了,下不為例。」
像是早就預料到季嶼洲的反應,小桃眉眼彎彎,笑得很開心。
我掃了眼他頭頂的小揪揪,也跟著翹起唇角。
老實說,挺帥的。
其實這個發型駕馭不好大概率會顯得很傻,但季嶼洲是那種侵略性很強的長相。
這個發型搭配他硬朗的眉眼,反倒放大了他身上那種恣意不羈的痞氣。
小桃看了又看,稀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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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想到什麼,她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哥哥,玥玥姐姐說......你很快就要離開了。」
這麼說著,她的眼眶漸漸發紅:「你可不可以再待久一點啊......」
時間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間,季嶼洲竟也收著脾氣在這個他討厭至極的破村子堅持了二十幾天。
而他的積分也隨之攢到了 70 幾分。
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能順利離開,繼續做回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季嶼洲微微愣住。
算算時間,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提過積分的事了。
他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習以為常,那些他所討厭但又不得不做的農活,如今竟也能獨自完成並且做得不錯。
這種感覺就像是......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離開這裡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季嶼洲垂眸陷入沉默。
好一會兒,他呼出一口氣,掐了把小桃的肉臉:「哭什麼醜死了,暑假結束再走。」
小桃還沒落下的眼淚又憋了回去。
「真的嗎,太好啦!」
「假的,看我心情,你下次再往我身上貼亂七八糟的貼紙試試?」
我靜靜地看著他:「真打算暑假結束再走?你不是討厭這裡嗎?」
「是啊,討厭。」
季嶼洲別過臉輕咳一聲:「但誰叫前幾天和那群小鬼頭玩遊戲輸了要給他們買一個月幹脆面,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
我:「......」
16
季常鋒打來電話。
了解了季嶼洲近期的情況後,他有些意外道:「算算時間他也待了差不多有一個月了,也是時候該讓他回來了......」
我把手機遞給季嶼洲:「你爸的電話,他想跟你說兩句。」
季嶼洲下意識皺眉,一臉不情願地接過電話,語氣帶刺:「我和你能有什麼可說的?沒事我掛了......馬上接我回去?」
「把我丟到這裡的不是你?少給我惺惺作態,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現在還偏就不想回去了。」
說完這句,不等對面反應,他就冷著臉掐斷電話。
父子關系明眼可見的惡劣。
許是受這通電話的影響,晚飯的時候季嶼洲隻草草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
奶奶不由嘆氣:「玥玥,你心細,要不你去跟他聊聊?」
「......」
「還在生氣那通電話?」
季嶼洲站在窗臺前,安靜地看著窗外的墨色天空,似乎在放空思緒。
聽見我的聲音後,他側頭看了我一眼,嘴硬道:「沒,跟那老東西生氣浪費情緒。」
「你們的關系......好像不怎麼好?」
季嶼洲沒打算否認。
「嗯。」
「那......你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季嶼洲一時無言。
好一會兒,他輕嘲道:
「他這個人,眼裡隻有他那破公司,家人親情和他所謂的事業比起來不值一提。」
大概是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季嶼洲臉色倏地冷了下來。
「小時候他總是加班出差三天兩頭不著家,其實我都習慣了。但那天不一樣......那天是我的七歲生日。」
「很早之前,他就答應我還有我媽要在生日那天陪我們,可最後他還是食言了。我媽不忍心看我失落,就提上蛋糕帶我去公司找他。」
說完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我直覺後面發生的事不好,抿唇靜靜看著他線條冷硬的側臉。
季嶼洲冷聲道:「誰都沒想到會出現意外,去的路上我們遭遇了車禍,她為了保護我受了很嚴重的傷,還沒堅持到醫院就......」
季嶼洲沒有說下去。
他扯唇勾起譏諷的弧度:「我是有錯,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出事,可他呢?他就沒有責任嗎?」
我輕聲道:「所以你討厭他,甚至可以說......恨?你恨他,也恨自己。」
「你不想讓他好過,所以你打架鬥毆拒絕學習和老師作對想盡辦法把自己偽裝成渾身是刺的壞蛋,你就是要讓他知道你這個樣子他難辭其咎,讓他自責痛苦,對嗎?」
季嶼洲垂眸沒有回答。
我望向窗外繁星點點,溫聲開口:
「可是你要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不是在懲罰他,是在消耗自己,這不是你媽媽希望看到的。我不想也沒有立場勸你和你爸和解,但我想,你或許可以試著和自己和解。」
「你得先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等你什麼時候成為獨立成熟的大人再想報復的事,到時候是奪走他在意的公司也好,還是等他老了拔他氧氣罐也好,隨便你怎麼折騰。」
一陣靜默。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復的時候,少年低沉的嗓音伴隨著夏夜清涼的微風輕輕傳來。
「好,我知道了。」
彼時月光如水灑過窗棂,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香氣,所有的煩惱仿佛都被這片星空吞噬,留下一片無聲的寧靜。
「林疏玥。」
我抬眸對上他沉沉的視線:「嗯?」
「......該休息了,明早還得去鎮上給那群小鬼賺幹脆面。」
我不禁莞爾:「今晚做個好夢,晚安。」
他垂眸淺淺地彎了彎唇角,精致眉眼在盈盈月光的映照下無端多了份溫柔。
「嗯,晚安。」
17
兩天後,家裡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堂屋裡。
氣質儒雅的男人穿著裁剪得體的深色西裝坐在與他格格不入的大紅色塑料板凳上,溫聲詢問奶奶:「萍姨,臭小子這段時間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奶奶搖頭失笑:「你客氣了,嶼洲懂事著呢。」
「這些年身體可好?」
「放心,利索著呢。」
「......」
奶奶三十多年前曾在季家做事,一幹就是十多年,說起來也算是看著季常鋒長大的。
兩人簡單寒暄了一會兒。
她轉而看向季嶼洲:「行,你們父子倆先聊著,我去做飯了。」
季常鋒掃了眼表情冷淡的季嶼洲,挑挑眉:
「怎麼,不歡迎?」
許是昨天的話起了作用,季嶼洲的反應不似之前那般夾槍帶棒,語氣平靜道:
「我記得我說過,我現在不想走。」
「不用緊張。」
季常鋒視線落在我身上,慢條斯理道:「麻煩人家照顧你這麼久,我隻是想親自探望一下老人家,再和小姑娘單獨聊兩句。」
季嶼洲下意識皺眉:「她跟你能有什麼好聊的?」
我朝他搖頭示意他別過激。
季嶼洲帶刺的話止在嘴邊,最後深呼口氣。
「我去廚房幫忙,你們隨意。」
經過我身邊時,他幽幽道:「他如果跟你說我壞話,你就當放屁。」
我:「......」
季常峰眼神探究地看著我們交流的小動作。
季嶼洲離開後,他挑眉悠悠道:「其實我很好奇你們這裡有什麼魔力能讓他心甘情願收著很多時候我都沒轍的臭脾氣,甚至是......執意留下來,這就是我選擇來一趟的原因。」
「我們父子針鋒相對這麼多年,我太了解他了,他是喜歡跟我對著幹,但他這個人最討厭被管束,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大概率不會拒絕離開,除非......」
他頓了頓,視線落在我身上,意有所指道:「除非是有什麼人或者事留住了他。」
這句話過後,屋內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安靜。
就在我揣測他跟我說這些的意圖時,他又不急不慢道:「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
我愣在原地,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
他了然於心地挑挑眉,輕描淡寫道:「或者我還可以說,你也喜歡他。」
我被他接連直白的兩句話驚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一會兒。
我深呼一口氣,直直對上季常峰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
「季叔叔,你有話直說。」
季常峰神色淡然道:
「當初我會選擇把他寄住在你們這裡,除了有你奶奶的關系,還因為我調查過你在學校的表現,除了一騎絕塵的成績,為人處世也讓人挑不出一絲錯,是個極優秀的小姑娘。我很欣賞你,也確實存了讓他在你的影響下能有所改變的心思,但......」
他話音一轉,語氣依舊溫和,說出的話卻不盡其然。
「他會喜歡上你完全出乎我的預料,我就這麼一個獨子,作為父親,我私心上自然也希望他能配一個和他家世相當的女孩。」
「當然,作為長輩我同時也想提醒你,你們都還年輕,他現在是喜歡你,但以後呢?一年,兩年,三年......隨著時間推移你又能保證這短短一兩個月最後能在他心裡佔有多少分量?」
我垂眸靜靜盯著地面,感覺每一根神經都被凍結,周圍一切都失去了溫度。
屋內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我知道了。」
「以後我會和他保持距離。」
季常鋒溫和地牽起嘴角,仿佛剛才說出那番話的不是他。
「坦白說,我挺喜歡你的。所以除了一開始答應你們的那筆報酬,後面我還打算承擔你未來大學四年的學費,如何?」
下學期即將升入高三,學費住宿費書本費都是一筆大的開支,奶奶年紀大了,我不想她那麼辛苦,這也是我一開始答應讓季嶼洲寄住家裡的原因。
我扯了扯唇,疏離道: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隻拿自己該拿的,大學學費我會自己掙。」
季常鋒也沒強求。
「這段時間我不會阻攔他繼續待在這裡,開學前我會派人來接他,不過我希望你能記住你答應的。」
「飯我就不吃了,我公司還有事。」
他起身掸了掸不存在的灰,離開前語氣平和道:
「另外,別讓那小子察覺端倪,我不想我和他的關系鬧得太難看。」
18
對於季常鋒大費周章跑來隻為說幾句話的舉動,季嶼洲表示難以理解。
「莫名其妙,他剛才都跟你說什麼了?」
我神態如常道:「和他聊了點你的事,他對你的改變很欣慰。」
「就聊了這些?」
「嗯。」
季嶼洲狐疑道:「你上次不是說我燒的茄子味道不錯,剛才怎麼隻吃了一口?」
他眯了眯眸,揣測道:「那老東西還是跟你說我壞話了?」
「......沒有。」
「......」
季嶼洲很快把季常峰造訪的插曲拋之腦後。
之後幾天,他照常早起幹活闲時逗娃,過著和以往無異的生活。
直到某夜,季嶼洲敲響房門,故技重施趁著我沒有防備的時候躋身進屋反手把我扣在門背上。
「林疏玥。」
他垂眸鎖住我的視線,眉頭輕蹙:
「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怪怪的?」
我直直對上他帶著困惑的黑眸,語氣平和道:
「有嗎?那你說到底哪裡怪?」
季嶼洲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像真要說起來,我這些天的表現確實和以前沒區別。
我使了點勁掙開他的桎梏,把他推搡到門邊:「別亂想,不早了該休息了。」
房門重新合上,就在僅剩一條門縫的時候,季嶼洲倏地把手搭在門框上。
我來不及反應,就這麼壓上去。
就在我急急抓起他的手查看的時候,他倏地道:「我知道了。」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有些無奈。
「你知道什麼了?」
我發現了高冷校草的秘密,威逼利誘,故意在上課時偷偷把 玩他的尾巴。一向面不改色的校草白皙耳根微紅:「不可以。」
"校霸向來都對我很不耐煩。 直到某次我大冒險,抽到要和另一個男生接吻,不等我拒絕,校霸就陰惻惻地出現。 「老子等了你那麼久,卻等到你跑去別人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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