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洲愣了瞬,難得沒有計較自己是豬腦這件事,低聲道:「抱歉。」
與此同時陳叔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你們沒事吧,不好意思啊剛才突然蹿出來一個咪咪。」
我溫聲道:「沒事,陳叔你可以開快點,他醒了,我們早點到佔個好點的位置。」
偏頭一看發現季嶼洲視線仍停留在我的那隻手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你的手......還疼嗎?」
我對上他略顯緊繃的俊臉,唇角微彎:「疼啊。」
「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一會兒賣菜積極點。」
12
到了鎮上後,季嶼洲以我手受傷為由把我趕到一邊,獨自一人忙前忙後。
我盯著他任勞任怨的背影挑挑眉。
難得啊,莫名有種傻大兒長大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有強迫症,玉米和黃瓜的擺放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長的放下面,短的放上面,一個疊一個堆成金字塔的形狀。
這還能理解,但......
我沉默地看著他垂眸盯著筐裡土豆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把小的挑出來擺在前面,大的擺在後面,每個土豆之間相隔大概兩釐米的距離排成排,最後變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土豆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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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季嶼洲,你在給土豆軍訓?這樣等下還是會被弄亂。」
季嶼洲顯然已經漸入佳境,一邊垂眸神情專注地調整著位置一邊漫不經心回道:「你剛剛說什麼?」
算了,難得他積極一次。
「我說你認真的時候挺像那麼回事的。」
季嶼洲這次聽清了,手中動作明顯一頓,然後若無其事道:
「什麼叫挺像那麼回事的,誇我一句帥那麼難開口?」
我:「......」
全部擺放整齊後,街上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許是季嶼洲的身高在人群中實在鶴立雞群,我能明顯地感受到不斷有過路行人的視線投射過來,進而落在攤前,最後被擺放齊整的蔬菜大軍所吸引。
很快,有人停了下來:「土豆看著挺新鮮的,怎麼賣?」
「......」
歇下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帶來的菜賣了個七七八八,在此期間季嶼洲負責遞袋子稱重時不時調整菜菜們的站位,我則負責算賬收錢找零,出乎意料地配合得不錯。
我清點了下手上的錢,滿意了。
季嶼洲擰了擰眉,眸底的難以理解不是演的:「這麼多菜就賣了這點?」
「不少了,這算不錯的。」
我從中抽出兩塊遞給他:「拿著,獎勵。」
季嶼洲扯了扯唇:「謝了,但......兩塊錢能買什麼?」
「當然能,我們這裡物價低,前面有個小賣部,你可以去試試。」
他垂眸盯著手中皺巴巴的兩塊錢,語氣有點勉強:「行。」
很快,季嶼洲去而復返。
「怎樣?」
季嶼洲平靜道:「我問老板娘能不能用兩塊錢盤下她的店,她讓我滾。」
我:「......」
「手伸過來。」
「嗯?」
在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季嶼洲把藏在手心的水果糖放在我手上。
我愣了下,抬眸看他:「給我的?」
季嶼洲微微別過臉,嗯了一聲:
「是挺便宜的。」
唇角不自覺上揚,我拆了顆送入口中。
「季嶼洲。」
「幹嘛?感謝的話就免了,你的手是因為我才......」
「很甜,你要不要嘗一顆。」
「......」
當晚,在小桃又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季嶼洲一把揪住她的後衣領。
他眉頭微皺,仍舊一副壞脾氣的模樣,說話的語調卻多了絲溫柔。
「躲什麼?手攤開。」
小桃看了我一眼,猶猶豫豫地伸出小手。
季嶼洲往她手心放了把糖。
「拿去吃。」
然後一扭頭對上我意味深長的眼神。
季嶼洲輕咳一聲:
「......太便宜,買多了。」
13
季嶼洲的示好奏效了。
次日一早,就在季嶼洲身處豬圈和二師兄對峙的時候,小桃尋了過來。
「哥哥。」
季嶼洲顯然在這種環境裡並不想開口說話,皺著鼻子默了幾秒,還是道:
「幹嘛?」
小桃的視線從他戴著橡膠手套的手上掠過,然後落在冷白的脖頸前。
「你低一下頭。」
雖然不知道小桃要做什麼,季嶼洲還是順從地照做了。
小桃這才踮起腳把手上的東西啪地一下拍在他頸側。
「好啦。」
緊接著認真欣賞了下自己的傑作,最後害羞地跑開了。
季嶼洲:「......」
他看不見具體什麼情況,隻能問我:「她往我脖子上貼了個什麼玩意?」
「泡泡糖貼紙。」
我視線落在那塊卡通圖案上,補充道:「還是她最喜歡的圖案。」
「這意味著她承認你了。」
季嶼洲神色勉強道:「她為什麼非得選在這種場......不是,你又在笑什麼?」
「話說你們這樣有點像......」
「像什麼?」
我瞥了眼豬圈裡眼神清澈的二師兄:「像在給豬肉蓋質檢合格章。」
季嶼洲:「?」
事實證明,人做事不能做得太絕。
當天晚上,就在我即將入睡前,門外傳來一道敲門聲。
房門打開,還沒來得及反應,季嶼洲就順著門縫擠了進來然後反手把我抵門背上。
他微微俯身湊近,視線鎖定在我頸側的皮膚上。
「別動,不然我叫了。」
我:「......你叫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被騷擾的好像是我。
「她睡了,不過我不介意吵醒她。」
她是誰顯而易見。
「......你到底想做什麼?」
啪的一聲,一個東西黏在了頸側。
季嶼洲淡定道:「蓋章。」
他小心揭開上面那層透明塑料,眯眸欣賞了一下。
「不錯,上等豬肉。」
他難以克制地揚了揚唇角,黑眸掠過得意。
「睡了,明天見。」
我沉默地看著某人走路都生風的背影:「......」
14
除卻努力賺積分的時間,闲暇時,季嶼洲也時常感到無事可做。
「林疏玥,你們這裡無聊死了,你前十幾年怎麼過來的。」
我瞥了眼百無聊賴的季嶼洲,語氣平和道:「看書寫作業,你要我可以借你。」
「另外,這裡沒你想象中那麼乏味,村裡的孩子娛樂活動並不少,不僅限於摸魚捉蟲放風箏掏鳥蛋打水漂等等,你要是想大可讓他們帶你一起玩。」
季嶼洲興致缺缺:「不了,誰稀罕跟幾個毛都沒長齊小屁孩一起玩。」
我:「......你最好是。」
真要說起來,某人的心智未必比他們成熟多少。
「......」
和季嶼洲從地裡拔了花生回來,正好撞見男孩們聚在一起不知在做什麼。
他們看見我,立即乖巧地笑著打招呼:「玥玥姐姐。」
可一瞥見身旁的季嶼洲,又頓時變得拘束。
我彎了彎眸,溫聲道:「你們在玩什麼?」
他們中的大多數也就七八歲的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歲,正是貪玩的年紀,其中一個朝我亮出手中的彈弓,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在比賽誰先打倒那個瓶子,贏的那個大家要一人給他買一包幹脆面。」
我想了想,看向季嶼洲:「試試?」
季嶼洲掃了眼十米開外的塑料瓶,沒什麼興趣地收回視線,似是想拒絕,可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倏地道:「行。」
他接過他們遞來的彈弓,垂眸仔細打量了一番。
「林疏玥,幫我剝幾顆花生。」
我:「?」
心中隱隱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想:「你不會是想用花生......」
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接過我剝好的花生放在彈兜裡,然後瞄準塑料瓶的位置緩緩拉動皮筋。
我的視線不由從他神情專注的側臉落到他骨骼分明的手上。
手指瘦削纖長,指尖圓潤幹淨,手背因為發力而青筋暴起,看起來極具力量感。
就在我心中揣測季嶼洲是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時候。
彈兜裡的花生隨著季嶼洲的動作氣勢洶洶地射了出去,然後——
華麗擦身而過。
我:「......」
男孩們面面相覷,然後默契地低下了頭。
怕是想笑但不敢笑。
季嶼洲反應倒是比我想象中淡定,重新放了顆花生緊接著再次瞄準。
花生再次破風朝著塑料瓶的位置彈射過去——
中了。
巨大的衝擊力使脆弱的塑料瓶在擊中的那刻瓶蓋瞬間炸開,然後幾經翻滾停了下來。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季嶼洲滿意地揚揚眉,似乎也來了點興致。
「換個東西放遠點,這個太脆了。」
好一會兒,男孩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年紀最大的十一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我家就在前面,我去把爺爺喝完的酒瓶子拿來?」
得到季嶼洲的回應後,十一屁顛屁顛地跑開了。
不過兩三分鍾的工夫,他就小喘著抱著幾個酒瓶跑了回來。
他把酒瓶放好,摸了摸口袋,又朝季嶼洲亮出手心的彈珠,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哥,一會兒你用這個吧。」
我:「......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他最寶貝的彈珠,平時他舍不得用都是用碎石子。」
季嶼洲視線落在他身上停了幾秒,隨意地拍了下他毛剌剌的寸頭。
「謝了,小弟弟。」
酒瓶這次放在了十五米左右的位置。
男孩們的視線緊緊盯著季嶼洲的動作,生怕錯過了關鍵。
季嶼洲氣定神闲地瞄準酒瓶的位置,然後緩緩拉動皮筋。
「砰!」
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酒瓶在大家的注視下擊中,炸開,碎片落了一地。
氣氛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我挑了挑眉:「你之前練過?」
季嶼洲重新拿起一顆彈珠,隨口回道:「沒有,不過我之前玩過射擊。」
又是「砰!」的一聲。
季嶼洲偏頭對上我略顯詫異的眼神,輕哼一聲:「很意外?那我說我還會滑雪擊劍拳擊潛水......你要見了不得被我帥死。」
我:「......」
男孩們眼底的崇拜幾乎快化為實質。
十一紅著臉,磕磕絆絆道:「那,那哥,你可以,可以教我們怎麼做到的嗎......」
我看向某人明顯心情不錯的側臉,十分給面子道:「是啊,宇宙第一帥。」
「不教,沒興......其實也不是不行。」
季嶼洲唇角不自覺上揚。
「看我心情。」
15
那天之後,季嶼洲身後多了幾個粘人的跟屁蟲。
在他闲下來的時候,小跟屁蟲們常邀請他同他們一起玩耍。
我發現了高冷校草的秘密,威逼利誘,故意在上課時偷偷把 玩他的尾巴。一向面不改色的校草白皙耳根微紅:「不可以。」
"校霸向來都對我很不耐煩。 直到某次我大冒險,抽到要和另一個男生接吻,不等我拒絕,校霸就陰惻惻地出現。 「老子等了你那麼久,卻等到你跑去別人懷裡了?」"
當在死對頭面前分化成 Omega,還和死對頭信息素匹配度為百分之百時,我該不該逃? 黑暗中我忍無可忍地扯下陳璟得寸進尺的手: 「陳璟,快點放開我,要不然我弄死你。」 「鬱程,現在拼命往我身上蹭的人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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