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笑:“……”
“那段時間她真的是特別崩潰。家裡面的所有人都無法給她任何安慰,唯一一個安慰了她的,是她的貓。她的貓貓感覺到了她很傷心很難過,一直蹭著她、貼著她、陪著她。”張小溪吃了口烤鴨,“所以,她媽媽病了,她肯定是沒有餘力再生三胎了。而且,她現在還挺虛無的,她最需要陪伴、安慰時,在最困難的時期,所有的人全都當她是個累贅是個麻煩,而她自己呢,已經付出很多很多了。”
應笑隻能輕輕嘆氣。過去,她見過了太多太多的“為什麼生小孩子”,比如,劉半夏家是為了陪伴,張小溪家是為了羈絆,孫紅家是為了姓氏,薛惠惠家是為了血緣,鄧銀河家是為了拯救,林春家是為了養老,李夢鵬家是為了“正常”“圓滿”,趙鶴家是為了企業,冬輝家是為了愛情,還有一些人喜歡小孩的可愛,也有一些人鍾愛熱鬧的氛圍,還有一些人懷念寶寶的小時候……但“為什麼不生小孩子”,應笑見的就比較少了,有的朋友打拼事業,有的朋友喜歡自由不愛束縛,有的朋友已經很快樂,有的朋友想將時間花在興趣以及愛好上,也有的朋友生怕自己沒有能力養育小孩,還有的朋友害怕不健康的孩子會毀掉了她的生活……但,像這樣的一個例子應笑也是頭回聽到:“即使有了再多孩子,在心理上,可能,也許,我依然是非常孤獨的,我得不到安慰、支持。”
…………
說完朋友,應笑叫來服務員,又上了一套餅,二人繼續吃烤鴨。
“小溪,”應笑問,“新手媽媽,感覺如何呀?”
“很好。”張小溪露出一絲非常溫柔的笑意,“網上都說,‘愛孩子’是母親本能,是激素原因,我覺得也不是這樣。我的女兒剛出生時我其實也沒多喜歡,覺得她有點醜哈哈哈哈,但是,隨著時間漸漸過去,我越來越喜歡她了。”
應笑問:“為什麼呢?因為小孩非常可愛嗎?”
“不全是吧。”張小溪說,“你也知道我這幾年的。母親去世,父親續弦。”
應笑點頭:“嗯。”
應笑知道,小溪爸爸女朋友的兒子欠了50萬塊,小溪一直不大贊同,覺得是個無底洞,可是呢,她爸爸想“琴瑟和諧”,於是就在大年三十突然帶回了女朋友,吃年夜飯,當時奶奶、姑姑、叔叔也全都是非常懵逼的。他搞了個女兒根本無法拒絕的場合。而那一天,恰恰好好是小溪媽媽的忌日。之後呢,大家一起住了七天,住完春節,強行“一家人一起住”,又總嫌棄小溪夫妻不夠高興、不夠熱情,沒有達到他心目中和和睦睦和和美美的標準。張小溪不覺得爸爸非常在意她的想法,甚至也不覺得爸爸在意女朋友的想法,好像更在意他自己。男人還總防著女兒,不讓小溪知道家裡銀行卡的密碼等等,按張小溪的話來說,“我跟他女朋友,仿佛全是他養老的工具人”。後來,一段時間以後,小溪發現她的爸爸曾經阻止媽媽立遺囑,因為媽媽遺囑裡面她的那半全給女兒了,而且,婚姻之內曾經出軌。張小溪不在乎遺產,她的老公愛她,也不在乎,他們夫妻周遊世界就說明了經濟條件,可張小溪對她父親的不信任非常失望,父女關系逐漸疏離。
“所以,於我,我的女兒好重要好重要哦。”張小溪苦笑了下,“我上個月還突然被一個好友拉黑了。很簡單的一個誤會,她買了個新的房子,我介紹了裝修公司,水平很好,價格也貴,可是啊,一個‘朋友’挑撥離間,說,我是想掙一份分成,裝修費有我的一份。她甚至不曾問一問我,就相信了,拉黑了。這種事情好多好多,我想,我並沒有那麼重要。她們都有數個朋友,我……並沒有那麼重要。”
說到這,張小溪的眼眶當中突然湧上一點淚水:“所以,我看著我的女兒那麼信任我、那麼依賴我,眼睛裡面隻有我們,我就……好開心。而且我知道,隻要女兒不是特別混賬,她會一輩子信任我,一輩子依賴我,即使我隻是如此平凡如此普通的一個人。甚至說,即使我犯了點傻、出了點錯,她也依然會相信我,沒有誤解、沒有狗血,永永遠遠不丟棄我。應笑,我想要的特別簡單,要求真的不高,就是……有一個人,永永遠遠不離開我。”
應笑眼睛也有點紅,她握住了對方的手,道:“現在已經有了。你們一家三口特別幸福。”
她知道,小溪指的“不離開”,是心理上的“不離開”,與地理距離無關。她希望的是,即使父母未來全都不在了,她也還有一個親人,而不是茕茕孑立的。
“當然啦,”張小溪又說,“如果她能愛我、支持我鼓勵我,那就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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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應笑右手五指用力,“會的。”
應笑又想起張小溪帶著哽咽的那些話了。一年前,在另一家餐廳,張小溪真情流露,說“我好想念這世界上最真最純的感情——母女之情、母子之情。可是,我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再有媽媽了。”“應笑,我就是……好想要親人。”
第55章 生育力保存(一)
告別小溪回到家裡,應笑給穆濟生發微信視頻連接請求,穆濟生一開始沒接。
【???】應笑打字,【穆寶?】
過了一會兒,又連著發,【笨蛋呢?】【我笨蛋呢?】【喵???】【喵!!!】【喵……】【醫院又有緊急情況嗎?】
大約過了十五分鍾,穆濟生才撥回視頻,說:“沒事。下班時間晚了點兒,去食堂吃了晚飯,剛一到家又接到了薛惠惠的電話。”
“嗯?”應笑也有一點緊張,“薛惠惠的孩子怎麼了?”
“沒怎麼,又問了問照顧孩子需要注意的問題。”穆濟生說,“還有,薛惠惠在申請離婚。她已經回父母家了。”
“???!!!”應笑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山坐了起來,“薛惠惠?離婚?真的假的?”她還以為薛惠惠一輩子都不會離婚的。
“真的。”穆濟生說,“鄭峰父母竟然希望薛惠惠再生個孩子……用同樣的方法。唐氏男性基本沒有生育能力,還是‘斷根’。他們說了,這一回,他們肯定會做羊穿,不會再有‘糖寶’出生了。另外,他們自己多少知道這個要求非常過分,表示老大可以交給爺爺奶奶兩個人帶,不打擾他們,薛惠惠、鄭峰、老二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他們以為,薛惠惠會答應一次,就會答應第二次。”
應笑再次覺得“yue”了。
現在,生殖相關的黑診所就真的是非常非常多,生意也非常非常好。正規途徑的精子需要排隊需要等待,正規途徑的卵子幾乎沒有,有些夫妻便打起了“非法獲得”的主意來,而總有一些喪盡天良的為了掙錢铤而走險。黑診所還能選擇試管嬰兒的性別,而不少患者做試管的目的就是“要個男孩”,可黑診所的衛生、安全事實上都無法保證。鄭峰一家並不在意薛惠惠的身體健康。
應笑知道,到了現在這個年代,絕大多數的家庭並不看重所謂“血緣”了,如果必須使用供精,那就使用供精,很多還會非常感謝這個途徑的存在。可,竟然還是有些家庭無比在意“親生”“血脈”,不光是東亞,她前陣子突然發現荷蘭也曾有過病例,而且,與日本的那些一樣,正規醫院負責手術!醫院裡的倫理委員會討論後,最後決定認可並且幫助患者進行手術,而新聞出來後,有些網友表示反對,另外一些網友居然表示贊成。而在加拿大,也有母親為女兒捐贈卵子的例子,但是還未施行手術。
尤其鄭峰。鄭峰父親年紀太大,精子出錯幾率太高,他們又有一些倒霉,小孩已經不健康了。可付出的東西越多,他們就越執著,舍不得沉沒成本。
幸好,薛惠惠終於不願意了。
“那,”應笑問,“糖寶孩子怎麼辦呢?”
“鄭峰父母照顧著。”穆濟生說,“畢竟也是‘老鄭家的’,鄭峰父母不會丟棄或者虐待之類的。薛惠惠家可能以後每個星期帶走一天?我不知道,我沒細問。”
“哎……”應笑隻能長長嘆氣。也不知道薛惠惠的離婚決定與自己的苦心相勸有無關系。
“好了,不提這個,”穆濟生問,“晚飯吃的什麼?”
應笑回答:“是烤鴨哦。”
“好吃嗎。”
“你瞅你這話問的。”應笑說,“烤鴨能不好吃嗎?隻要廚師別太拉胯,就好吃,何況小溪請的大董,雲京最好的烤鴨店了。”
穆濟生挑挑眉,酸不溜丟地道:“這家店我都沒吃過。”
應笑笑嘻嘻地:“乖哦,我下次帶你去吃吃。”
穆濟生也隨著笑了:“行。”
這個時候應笑發現,斜斜靠著長沙發一邊扶手的穆濟生可能覺得不大舒服,單手解了一顆扣子,這樣,一共開了兩顆扣子的領口處松松垮垮,很不正經。
“……喂,穆醫生,”應笑特地用“穆醫生”來稱呼,問,“你在發騷嗎?”
穆濟生則輕笑一聲:“你說呢。”
“我看就是。”
“行吧,”穆濟生有些認真,又有些漫不經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切。”
可能因為討論到了穆濟生的襯衫領口,穆濟生也注意了下應笑今天穿的衣服,道:“這件衣服我沒見過。”
“你沒見過的可太多啦。”應笑笑,“不過穆濟生你一個直男居然注意我的衣服。”
“當然。”穆濟生淡淡的,“你的一切我都注意了。”
應笑站起來,走到客廳的大鏡子前,舉著手機拍鏡子裡她自己的倒影,給穆濟生看:“就是一個小裙子。看,是這樣的。”
她下半身是挺短的黑白波點大擺傘裙,又復古又俏皮,修長修長的兩條腿一大半都露在外面。因為要見張小溪,應笑特意穿了裙子。
穆濟生望了會兒,突然站起來,說:“我去你家。”
“啊?”應笑有些懵,“不是說好不見面了嗎?”她今天赴小溪的約,他們不能一起吃飯,於是說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分頭寫paper。正好他們昨天剛剛看完一部最新的電視劇。
穆濟生:“就半小時。”
“好吧,不過今天晚上我真的得忙活論文。你知道的,AI醫療那篇論文已經到了proofreading階段了,我今晚上校對一遍。”應笑感覺穆濟生想耍流氓。
“嗯。”
不過兩三分鍾,穆濟生就站在門口了。襯衫扣子已經扣好,正正經經人模人樣的。不過,應笑依然感覺穆濟生想耍流氓。
但穆濟生居然沒有。他走進了應笑的廚房,打開應笑的冰箱,要給應笑洗水果了。
應笑不太愛吃水果。說“不太愛吃”其實並不準確,因為她愛吃,但懶得吃。於是養生的穆濟生每天晚上弄些水果,有時是洗草莓洗藍莓,有時是洗葡萄,有時是削蘋果,有時是切芒果,有時還弄更復雜些的火龍果之類的,換著來。
他看了看,道:“草莓已經不能吃了,桃子還有點硬,算了。我去買點新鮮東西。”說完回頭:“一起?”
“不想去……”應笑說,“地鐵上面沒空座了,我都站了一小時了,累。”
“那你休息吧,”穆濟生有點無奈,“我馬上就回來。”說完,拿著手機去給應笑買水果了。
大約過了十五分鍾,他又拎著東西回來。而後一樣一樣仔細放到應笑家的冰箱裡,又洗了一串葡萄,挖了幾個獼猴桃,端出來。
應笑一邊吃水果,一邊聊天,說薛惠惠,說張小溪,還有那個神內同學。
到10點15時,穆濟生站起來,將水果盤收進廚房,又洗幹淨了,再回來把小餐桌也擦幹淨了,扔了湿巾,洗了手,才道:“行了,走了,離30分鍾隻差兩三分鍾了。”
“嗯。”應笑也站起來,想:難道……真不是來耍流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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