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一拂衣袖,「是她濫用靈力,才落得如此下場。」
可我並不後悔救下浔慕。
宗門上百年來無人能渡仙劫,包括師父。
我雖勤加修煉,依然沒有成功渡劫的把握。
除非……有鳳凰相助。
我生來帶有天眼,走遍四方隻見過浔慕這麼一隻鳳凰。
此刻,師父當眾宣布:「琴迢從此再也不是凌霄宗的弟子。」
我啞然失笑,心中一片冰涼。
他費盡心思提早大比,原來就是為了找理由堂而皇之將我趕走。
他看向我,仿佛極其好心:「念在你入師門多年,為師就讓你今日和朱雀結契。結契後你二人自行下山吧。」
他覺得浔慕是個廢物,生怕我日後獲取更好的靈獸,這才急著讓我與他結契。
我沒有拒絕,比試直接變成了結契大典。
師父拿出法器布陣,我和浔慕用祭刀劃破掌心訂立血盟。
就在我二人的血要融合時,沈竹突然衝了過來。
他的速度太快,在場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拿祭刀割破肌膚,將血滴在了法器之中。
他的血正好滴在我和浔慕的中間,三個人的血液瞬間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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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法器發出陣陣轟鳴,代表契約ƭū́ₗ已成。
沈竹的靈元從師妹處剝離,回歸到了自己身上。
浔慕的靈元也回去了。
我微微一愣,這是……兩隻靈獸都和我結契了?
從來都是一人結一獸,此前從未有過同時結契的情況。
師妹嘗試著驅動沈竹,但是毫無效果。
她爆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白虎!我的白虎!」
靈獸一旦結契,除非主人身死,否則不能易主。
沈竹不顧自己一身的傷,勾起一絲笑,「姐姐,我回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忽然用手背狠狠擦掉唇邊鮮血,按住了我的手。
「我們該算賬了,姐姐。」
他將我的碎發別在耳後,「我原先以為,你是迫不得已才將我送出去。可那老頭讓你與朱雀結契,你卻絲毫不反抗。」
「我這才發現,姐姐好像很願意和朱雀在一起呢。」
師妹往我們這邊走來,他頭也不回,隨手捏了個訣扔過去,一道驚雷在師妹面前炸開。
浔慕擋在我身前,他重重按住浔慕受傷的肩胛,逼近了我,咬著牙問:
「姐姐那日裝得淚眼汪汪,其實早看上了別人不想要我,對不對?」
這事我哪敢承認啊?我隻得硬著頭皮說:「沒有,是師父要我和浔慕結契……」
「不,你根本沒想過拒絕!我日日想著如何回到你身邊,你卻欣喜地接納別的靈獸!」
沈竹又開始發癲,俊臉上的笑容有些惡毒,「不過沒關系,現在我有法力,姐姐沒有靈力,姐姐可以由我擺布。」
我是被師門趕下山的,也是被沈竹擄下山的。
6
沈竹把我囚禁在春城的一處小院裡。
契首能感應到主人的行蹤,浔慕在小院門口徘徊,卻被沈竹拒在門外。
他還把浔慕暴揍一頓,「別出現在我姐姐面前!」
浔慕沒有再來,他沉默地買下隔壁小屋,獨自搬了進去。
沈竹愛睡懶覺。他不知道,每日黎明浔慕總會偷偷飛進我的屋裡。
浔慕提著個小竹籃,籃子裡是新採的草藥,上頭露水還未幹。
「若不是為了救我,主人就不會被趕出宗門,也不會被沈兄囚禁。」
浔慕愧疚地垂下頭,「這是我上山採的藥草,能增補修為。主人不妨試試,興許可以早日恢復靈力。」
浔慕讓我服下藥草,生怕我煩悶,帶了好些話本給我。
而後浔慕總會乖巧地搬個小椅子在我床前坐下,為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等我睡著之後,他又將一切恢復原狀,默默地飛回隔壁小屋。
每每醒來,我總會感慨這是隻很稱職的契首。
有一天,我實在沒忍住,問浔慕:「你怎麼能這麼懂事?」
浔慕低垂眉眼,嗓音微沉,「我法力低微,畫瑜仙子又很嚴苛,隻得循規蹈矩。」
「不像沈兄,自幼養在主人身邊,受主人照拂,這才能恣意妄為。」
這話說得,我覺得我似乎太過縱容沈竹了。
沈竹將我關在院子裡後,便不肯搭理我。
他在等我找他。可我忙著恢復靈力,沒有時間過去。
終於,沈竹忍不住了,睡醒後重重推開了我的房門。
「姐姐就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我合上話本,「有你這樣囚禁主人的契首嗎?」
沈竹憤怒地注視我片刻,半晌一跺腳,氣急敗壞地走了。
我繼續看話本,可沒多久,他又跑來將我攔腰抱起。
浴堂已放好熱水,白霧嫋嫋升起。
「水溫我試過了,不燙不涼。」沈竹將我和衣扔進水裡,「你洗幹淨,味兒好大。」
我皺眉不解,低頭嗅了嗅,「哪有味啊?」
沈竹冷笑,抱胸看我,「朱雀的氣息都快把你腌入味了,姐姐。」
我拿著葫蘆瓢舀水,沈竹賴著不肯走。
他今日著一襲白衣,隻是這衣服太薄了些。我隱約瞧見他左手胳膊上有一處挺深的傷,是比試那日沈竹自己咬的。
我忽然有些慚愧,「傷口還疼嗎?」
沈竹咬著唇,「姐姐還知道心疼我啊。看來這招果然有用。」
「什麼?」
沈竹直接下了浴池,不由分說朝我走來。
「朱雀出現在姐姐榻上時,就是穿成這樣。原來姐姐果真喜歡這種。」
他攬住我的肩膀,將頭埋在我頸窩裡。
薄薄的衣服被水打湿,緊緊貼在身上,排列緊實的八塊腹肌若隱若現。
我清了清嗓子,瞥開視線,「阿竹,你可能誤會了,我是想問問你的傷……」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強行掰正我的臉,逼迫我直視著他。
救命啊。
沈竹這張臉過於豔麗,此刻挨得太近,他的呼吸盡數噴在我的臉上,有些重。
「姐姐,你怎麼不敢看我?」
他低低笑了起來,聲音放柔,帶著幾分蠱惑,「我結契了,可以不清白了。」
7
沈竹歪頭想叼住我的脖頸,忽然身形一滯。
「姐姐,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我以為他在說朱雀的味道,可深呼吸後,發現有一股焦味。
好像是失火了。
沈竹飛快將我撈起,換上幹衣服後推門而出。
剛出門,就撞上了浔慕。
浔慕眸光在我和沈竹身上徘徊片刻,冷聲開口:「凌霄宗來了許多人,他們在院子裡放火。」
隨後我聽見了畫瑜的聲音。
「琴迢,幾日不見,你還好嗎?」
她身後跟著不少凌霄宗的弟子。
「為何燒我院子?」
畫瑜斂起笑容,話鋒一Ṱṻ⁻轉,「你好大的膽子,被趕下山就心懷怨懟,居然敢偷宗門聖物!」
「我這些時日從未離開過春城。」
畫瑜冷笑,「你還敢狡辯?今日我就將聖物取回!」她回頭朝其他弟子說,「師父說了,這等不忠不信不義之徒,殺之。」
「朱雀生死不論,但留白虎一條性命。」
話至此處,我明白了她的來意。
她尋了個由頭想殺我。等我死後,沈竹又是無主狀態,屆時她就能和沈竹結契。
我看向畫瑜身後曾經的同門,「我與你們相處多年,我的品行你們是不知道嗎?我怎麼可能會去偷東西?」
沉默,回應我的是一片沉默。
有個過去與我交好的師弟嗫嚅道:「是師父下的令,我們不能違抗師命。」
「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畫瑜提劍殺來,弟子們瞬間烏泱泱而上。
沈竹將我推給浔慕,「你護好姐姐,我去殺敵。」
沈竹飛身迎戰,面對上百凌霄宗弟子。
可他們的目標不是沈竹,是我。
部分人與沈竹纏鬥,但更多的人拿著刀槍劍戟向我刺來,不取我性命誓不罷休一般。
畫瑜的劍直刺我命門,「琴迢,今日你就交代在這裡吧。」
可她忽然面色一凝,長槍再也無法往前刺上半分。
我念動真言,手中法印變化,巨大光陣鋪開,將畫瑜等人震飛出去。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不是靈力虧空嗎?」
浔慕給的藥草很管用,服用多日,我已經恢復了五成靈力。
我催動法陣。刀光如虹,劃破虛空,落在人身上時變成片片刀傷。
畫瑜等人痛苦地蜷起身子,逐步後退。沈竹和浔慕趁勢攻擊,畫瑜臉上、身上都是深可見骨的刀傷。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畫瑜驚喜的聲音。
「師父!」
衣袂飄飄的重弦騰雲飛來,冷冷睨著我,「孽障!」
他疼惜地將畫瑜護在身後,動用靈力與我相抗。
我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如今隻有五分靈力,發動陣法已經耗了我極大的力氣。
他的攻擊又猛又快,我逐漸招架不住。
重弦破陣之後,手握長鞭,狠狠朝我鞭來。
我擋了六鞭,身上已有不少鞭傷。
重弦第七鞭注了所有靈力,似有摧枯拉朽之勢。
沈竹被十餘人團團包圍,脫不開身。
浔慕想也沒想,衝到我面前。長鞭打在他身上,絞住他的脖頸,他嘔出一淌鮮血。
「浔慕!」
他明明漲得臉色通紅,發不出聲音,卻還是張了張口,無聲地和我說:
「沒事,這是我欠你的。」
接著,他被重重掼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
「這就死了?果然是廢物。」重弦嘲諷著,長鞭一卷,直接將他扔進了火裡。
8
烈火熊熊燃燒,火舌吞噬著一切。
我沒再看見浔慕的蹤影。
他似乎就這樣成了一片灰燼。
「下一個,是你了。」
重弦輕飄飄說著,長鞭再一次向我打來。
我拼盡一身修為,用青雲刀抵擋長鞭的攻勢。
沈竹悽厲長嘯,化身猛虎見人就咬,滿身是傷跑回我的身邊。
他搶在我前面,「姐姐,若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裡,那也應該我先死。」
重弦對著凌霄宗的弟子喊:「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助為師一臂之力?」
宗門中人齊齊上陣,瘋狂圍攻我和沈竹。
沈竹像țű̂₉過去一樣和我打配合,忽然與我說:「姐姐,我不生氣了。」
「什麼?」
「你和朱雀結契的事,我不生氣了。」
他向來囂張恣意,此刻連聲音都帶著顫,「我怕我給你留下最後的印象,還是個愛生氣脾氣差的靈獸。」
「不是的。我是忠心耿耿的契獸,絕不拖累主人,也絕對願為主人而死。」
沈竹已經做好戰死的準備,抬爪去拍重弦的長鞭,「所以姐姐,如果有來世,不要再把我換給別人了。」
忽有金光乍現,照亮了半邊天空。
火光之中,飛出一隻五彩巨鳥。他仰天長Ṱŭ̀⁰鳴,低飛盤旋,銳利的爪子撕破雲層。
「鳳凰!是鳳凰!」
宗門中人激動地喊,有人甚至跪伏在地。
「鳳凰現世啦!」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浔慕沒死,他回來了。
9
浔慕飛到我的身邊,將我和沈竹負在背上。
「主人,你還好嗎?」
浔慕這一開口,全場靜默了一瞬。
師父微微皺眉,「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師妹猶豫了片刻,「這不是朱雀的聲音嗎?」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朱雀居然是鳳凰?」
「我不要白虎了。」她攥住重弦的衣袖,急急道:「師父,殺了琴迢,我要和鳳凰結契!」
浔慕聞言,煽動翅膀騰起烈焰,火球擊中重弦。他飛過去時,我就勢舉起青雲刀直直朝重弦砍去。
重弦半身浴火,正忙著捏訣滅火,冷不防被刀砍中,右手Ṱũ̂₋直直飛了出去。
「凌霄宗弟子,且退回宗門!」
他血流如注,想捂住傷口,可我又一刀下去,將他的左手也卸了。
他帶著門人要退,我沒再追趕。
沈竹中了毒針,撐到浔慕來後昏了過去。
眼下救回沈竹、恢復靈力才是關鍵。
我另尋了一處小屋住下,浔慕先為沈竹護住心脈。
「主人,這毒若十日不解,隻怕沈竹會有性命之憂。」
凌霄宗制的毒,重弦自然有解藥。
但要從他手裡拿藥,隻怕不易。
中途沈竹悠悠轉醒,知曉自己身中劇毒後,他死死攥著我的手。
「等我死了,你就把我的屍體燒掉,將骨灰制成一個骰子,日日佩在腰側。若是遇事不決,你就隻管扔骰子。我在天上會保佑你的。」
他越說越悲憤,「都是朱雀,不早點涅槃,要不然就沒這麼多事了。」
他轉頭與浔慕說:「你記住,姐姐喜歡吃甜食,夏天會閉關,冬天容易失眠……」
浔慕打斷了他,「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好主人的。」
話音剛落,沈竹氣不打一出來,居然還有力氣一拍床榻,「誰要你照顧?那明明是我的姐姐。」
「姐姐你隻能看我,不準和他說話!」
浔慕輕輕嘆了口氣,給沈竹掖好被角,「沈兄,你實在太喜怒無常了,你這樣讓主人多為難。」
他乖巧地將一碗果子醬遞到我面前,「今日上集市,想到主人喜甜,又看果醬新鮮,便買來讓主人試試。」
沈竹氣得龇牙咧嘴,「你要是跳進西湖,全蘇杭的人都能喝上龍井。」
「什麼意思?」
「我說,你茶。」
沈竹說了好一通話,有些疲累,拉著我的衣袖讓我坐下。
他將頭擱在我的膝上,琥珀色的眸子望定了我。
「凌霄宗的人必然不願給我解毒,姐姐千萬不要回去求他們。我不想成為你的掣肘。」
說著,他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想想我也不虧。我是為姐姐而死,姐姐一輩子都會記住我的。」
他話音剛落,門口就有人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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