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再看見他的,他隻會讓我又想起死去的李成,想起我的無情。
沒多久少年就第三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說:「我帶夠了銀錢,可是前幾天你都不在,我偷偷跑出來,差點被人抓住。」
我說:「要什麼自己挑。」
少年郎還沒碰到桌面上的帕子,一群士兵把我的小攤圍了起來。
熟悉的黑甲士兵,熟悉的男主角緩緩走出來,朝著少年行了個隨意的禮。
他們齊聲聲道:「參見聖上!」
少年對著我笑了笑,似是無奈道:「看,跑出來的次數多了,還是被抓了。」
他是那個小皇帝。
小皇帝面對著戾王,頗有些帝王的氣勢,命令道:「朕要她跟朕回去,否則朕還會跑出來。」
真可憐,小皇帝無權無勢,連一個命令都要帶上一句威脅。
男主應當根本沒把這種小小的要求當回事,當天我就成了小皇帝宮裡的——
宮女。
我不明白小皇帝為什麼讓我跟著他回宮。
小皇帝說要給我改名字,不讓我稱奴婢。
我說,我叫何春花,不改其他名字。
Advertisement
小皇帝氣得咬牙切齒:「朕給你起名字,你還不願意?」
我認真回道:「名字乃生身父母所起,怎可輕易更改?」
小皇帝估計第一次見到如此頂撞他的人,最終他退一步,我還是叫何春花。
我想不通何春花這種如此邊緣的人物,為何能與這種中心人物扯上關系?尤其還是這種戲份比較多的男三小皇帝。
要說這小皇帝也是個可憐人,爹不疼娘不愛地長到十多歲,兄弟們為了爭皇位鬥完了,就剩他,十三歲登基成皇帝。
他登基還沒兩年,男主回京了。他根基不穩,偏偏不知好歹,跟男主鬥還鬥了大半本書,最後女主一心向往田園生活,和男主雙宿雙飛,他這才把皇位坐穩當了。
聖命難違,我隻好回家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進宮。
何春花的娘還算有良心,忙裡忙外地幫忙,我隨口一提,就把犄角旮旯的小花二號給翻出來,問我怎麼帶進皇宮。
我摸了摸案面上兩個巴掌大塊地方刻著的小花,想了想說:「放在我房裡好好收著吧,以後找機會再說。」
我娘應了下來,接著在後面絮絮叨叨:「留著就留著吧,也沒人知道,還好有了份進宮的差事,還是聖上點名的,就沒人敢惹咱們家頭上了……」
我心下疑惑:「什麼麻煩?我怎麼不知道?」
我娘皺眉接著說:「還不是那李成,惹了戾王爺不悅,自己沒了,還連累家裡人。」
李成娘蒼白的臉龐浮現在我眼前,我拽住我娘的胳膊,急忙問道:「他家怎麼了?」
許是見我神色不對勁,她放緩了聲音:「他家的鋪子叫人給砸了,就昨兒個,聽人說是戾王的親信,為了討好戾王,你可不要去瞎摻和這事,白白惹麻煩上身。」
我被我娘關在家裡整整兩天,到了進宮的日子才放我出來,她覺得我對李成餘情未了,怕我惹出麻煩,以防萬一幹脆關門。
進宮那天,我多給了幾文銅錢,想讓馬夫從李成家門口繞一趟,馬夫卻低聲道:「姑娘還是不要去那邊的好,那邊死了一家人,晦氣。」
「哪家人?」我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還不是惹了戾王的那家,守城門的兒子搭上一條命就得了,家裡面的人還去戾王府鬧,這不是找死嗎?」
「都死了?他家中不是還有弟弟妹妹嗎?」
馬夫啐了一口:「一把火,都沒了。」
我覺得,我是忘不了李成了。
我無法把他當成簡簡單單的一個紙片人,尤其是每天對著那雙和李成尤其相似的眼睛。
小皇帝很可憐,是字面意思上的可憐。
皇宮不像皇宮,倒像個吃人的魔窟。
宮女太監們面無表情,做著自己每日的活計,但行事規矩,找不出一絲錯處來。
就是太規矩了,死氣沉沉,沒有一絲人氣兒。
我見著小皇帝皺眉努力咽下小太監夾的姜絲,忍不住出聲道:「皇上不喜歡。」
那麼明顯的討厭,一群太監宮女們沒看到似的。
老太監抬起枯樹皮似的眼皮看了我一眼,扯著公鴨嗓道:「皇上沒有喜歡不喜歡,這是祖上的規矩。」
小皇帝沒說話,嚼著混著姜絲的青菜。
待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撤下去,小皇帝松了一口氣,坐在榻上,弓著腰,縮成小小的一團。
我走到小皇帝身前。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睛湿漉漉的,像隻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的。
我說:「皇上想做什麼,我陪你。」
我給他繡荷包手帕。
我跑御膳房偷小零食給他吃。
我給他講故事,守著他晚上睡覺。
我對他簡直百依百順。
因為我知道他不會永遠處於弱勢,他未來有能力與男主作對,我想要利用他,首先就得對他好,讓他信任我,讓他能為我做事。
可能還有一點點同情和心疼吧。
就一點點。
小皇帝就像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內心對什麼都稀奇。
我本是因為這雙眼睛入了神,卻沒想到最後可憐的是他這個人。
小皇帝不拿我當奴婢對待,我在宮中的日子自然還可以。
整整過了Ṫű̂₁將近一年,我的生活還是平靜如水。
我經常一邊盤算著小說中的故事劇情,一邊研墨陪著小皇帝批奏折。
我還在納悶小皇帝無權無勢,不知不覺,竟然每天還有不少奏折要批,小皇帝就停了筆。
「春花姐姐,怎麼了?」
他已經批完了一摞,手邊還有一摞。
「我在想,這奏折這麼多,不知陛下幾時能批完。」
小皇帝似乎看出來我的心思,嘆口氣:「朕批得再多又如何,不還都是要去過了那九千歲的手。」
九千歲,小說中的第二反派,原名李春德,閹黨之首,玩弄權勢。
可是,這個時候的李春德不已經臥病在床,命不久矣了嗎?
我還在疑惑,小皇帝就合上一本奏折,起身拽住我的手腕:「不批也罷,免得春花姐姐心疼朕。」
古代的燭光本就微弱,他這一起身,竟幾乎擋了所有的光,我隻覺得眼前人身形比我還高過一些。
原本的疑惑也拋之腦後,這是我第一次發現,小皇帝長大了,算一算,也是將近十六七歲的年紀。這在古代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小皇帝伸手敲了敲我的腦門,笑道:「姐姐想什麼呢?」
「陛下也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我從守著床腳過夜,到床上小小的一側。
直到今早,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身後一片溫熱,腰上還被一隻手臂緊緊摟著。
小皇帝的下巴還搭在我的頸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我被他摟在懷裡,像孩子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熊。
不管什麼原因,小皇帝對我確實不是普普通通的主僕。我大可以趁機勾引年少無知的小皇帝,為嫔為妃,隨時可以吹吹枕邊風。
然後呢,無數鶯鶯燕燕接踵而至,我被隨意放在後宮一角,孤苦此生。
這有什麼用?
唾手可得的最易被厭棄。
我後退一步,微垂著頭:「奴婢實在不宜守夜,以免玷汙皇上清譽。」
逆著光,我偷偷抬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下意識地感覺對方有些生氣。
我放軟了聲音,帶著點哀求:「陛下。」
小皇帝輕笑一聲,可是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是朕考慮不周了,春花姐姐以後住偏殿,可好?」
我應了下來。
自從去了偏殿,我原以為會認床,結果幾乎每日都睡得很熟。
皇帝寢宮的偏殿自是不差的,冬日裡熱炭燒著,被褥厚實松軟,舒服極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可能我這身子天生是個不能享受的,每每睡醒都是腰酸背痛。
我仍然一直惦記著為李成報仇的事情,可是遲遲找不到機會。既然我入了皇宮,便是選好了路,隻能耐心等待。
直到我終於遇到了劇情的關鍵點。
多虧了我這一年多辛辛苦苦刷好感,獲得了長伴皇帝書房研墨的差事,觸碰到了這個世界的權力中心。
每天都要被我偷偷盯個洞的桌子上終於出現了一封奏折。
東南沿海與北部均有敵方勢力蠢蠢欲動,希望皇帝派人鎮守,以防不測。
小說中是這樣描寫的,戾王眼光長遠,認為北部更為嚴峻,自請北上。
皇帝認為戾王生於長於京中,故意讓對南邊水土不服的男主去東南,暗戳戳地使小心思。
最終戾王迫於聖旨去了海邊,將東南一帶牢牢把住,同時北邊形勢嚴峻,民不聊生,導致皇帝早早失了民心。
我一邊偷偷盯著折子一邊研墨。
突然頭頂一痛,抬眼看去,小皇帝手握卷成一團的宣紙棒,笑眯眯地看著我:
「發什麼呆?墨都快被你磨成糊了。」
沒等我回話,小皇帝接著問道:「戾王自請北上,你怎麼看?」
我訕訕地笑道:「我哪懂這些?」
他也沒在意,看了看折子說:「好吧,其實朕還是想讓他去南邊,北邊危險重重,戾王也算朕族中堂哥,怎好讓他以身犯險?」
我一愣,這怎麼和書中不一樣?
但機不可失,我硬著頭皮道:「戾王生於北方,恐怕到了南邊容易水土不服。」
小皇帝沒說話,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而且,戾王既然自請北上,為陛下分憂,也不好駁了他的心意。」
半晌沒人回應,我忍不住抬頭看向小皇帝。
他那一雙眼睛亮亮的,看著我,含著笑意,出口的話卻是意味不明:「沒想到春花姐姐還有這本事。」
入了夜,我還是沒明白小皇帝那語氣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別的意思。
丞相府出了個驚艷絕倫的才女,多少王孫世家艷羨不已。 初學說話時便能吟詩,令人拍手叫絕;年歲漸長更是吟出千古絕唱,多少名家大能驚嘆不已;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紛紛從她的手中誕世,更是讓人佩服。 當然,這個才女不是我。 而我,是她的草包妹妹。 別人嘴裡的笨蛋美人。 看看鏡子裡面的我,嗯,的確是個美人。 可是我覺得我也不是個笨蛋啊,跟我的姐姐李夢綺比起來我也隻不過是個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 吼,其實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能用大家閨秀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高考前夕,學校發生火災。我為救竹馬,渾身燒傷,右手截肢。
嫁給反派大佬後,他的黑化值遲遲降不下來。直到有一天 他醉酒,我摸了摸他的臉。系統:「反派黑化值-10。」我以為系統出 bug 了,立刻抽回手。系統:「反派黑化
我是甜寵文作精女配。綁定彈幕系統時,媽粉正在和主角粉 互掐。【沒看見女配把男主的臉扇紅了嗎?】 【他那是爽的。】【女主看女配的表情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