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暫時就當他誇我吧。
反正小皇帝這個人設就是沒心機卻偏要跟男主鬥的傻蛋。
我又想起了小皇帝的結局,哪怕最終還是皇帝,但是在之前的爭鬥中還是落了病根,靠著別人施舍的皇位,悽悽慘慘地過完最後幾年。
想著那亮晶晶的眸子變得暗淡麻木,一身活力消散,隻剩在皇位上苟延殘喘。
更睡不著了。
次日,我隻好頂著一雙黑眼圈去書房值班。
聖旨已下,一大早戾王就急匆匆地往御書房趕。
意料之外的是,公公進來通報時,小皇帝跟沒聽見似的,似乎一早料到戾王會來,也沒說讓人進來,就這麼把人在外面晾著。
少說也得半個時辰,戾王還真就在外面等了半個時辰。
這怎麼不太符合男主人設?
男主權力那麼大,竟還能在外面心平氣和地被人晾那麼久。
戾王推門進來,帶著一股寒意,屋內炭火燒出來的暖氣頓時散了幾分。
宮女上前接下男主泛著冷氣的大氅,小皇帝這才悠悠地開口:「不知戾王有何要事?」
戾王掃了一眼屋內的宮女太監們,沉聲道:「你們都退下。」
我埋頭還捏著手中的墨條,墨條還沒撒開,就聽見一旁小皇帝的聲音響起:「外間的退下。」
呼啦啦一陣腳步聲散去,我偷偷掃一眼,好家伙,就剩我和瑟瑟發抖的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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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還是最近半年新提上來的大總管,平時總是笑眯眯的,比原先那個老公公著實順眼些。
戾王沒再過問,頓了一會兒說:「陛下當真讓臣北上?」
小皇帝撲哧一笑:「這不是戾王自己請旨的嗎?戾王護國心切,朕也不好拂了戾王一片心意。」
「敢問陛下,臣此番北上,授以何職?隨從幾何?」
小皇帝放下毛筆,筆杆與砚臺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劃過這一片沉寂。
「朕還沒想好,不知戾王有什麼想法?」
戾王揚聲道:「徵北大將軍,北部眾城守備,盡聽臣調遣。至於隨從,臣自己選。」
這確實無可厚非,就以男主這種身份北上,也是這些權力。
不過這權力確實太大了些,這不是將北方權勢拱手讓人嗎?
小皇帝本就手中可用之人不多,支持他的皇親國戚基本老底都在北邊,南方幾乎沒幾個他的人。
身旁的聲音卻毫無遲疑:「允。」
待男主離開,我還是沒想通小皇帝怎麼想的。
難不成男主光環那麼大?男三竟然傻得冒泡?
小皇帝突然伸手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來,低聲問:「陛下為何……允了戾王的要求?」
小皇帝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樣子:「這不是你想讓他去北邊嗎?那他的要求不滿足,可怎麼讓他去?」
我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就是因為這?」
他拉住我的手臂,示意我俯下身去,偏頭靠近我的耳邊輕聲道:「春花姐姐還不明白朕的心意嗎?古有為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這不過是一紙調遣,朕還能做不到?」
我頓時愣在當場。
小皇帝偏頭看著,眼含莫名的笑意,似乎看穿了一切,手慢悠悠地拂過我耳邊微微松散的發絲。
他的語氣輕飄飄,聽不出情緒:「再說了,你不是想報仇嗎?」
被看破秘密的恐慌,使得我下意識地反手緊緊拽住眼前人的衣袖。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來,故作鎮定道:「陛下在說什麼呢?奴婢聽不懂。」
小皇帝松開了撵著發絲的手,盯著我好一會兒。
然後一聲輕笑傳入我的耳中:「何春花,你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
他反手掐住我的下巴,強硬抬起我的頭,逼著我與他對視。
「你每次心虛的時候,都會自稱『奴婢』。」
我還想著怎麼開口解釋掩蓋,他卻毫不在乎般接著道:「本來戾王跋扈眾所周知,反正他也沒什麼奪位的心思。」
「這皇位說來也是朕走運才落到朕的頭上,隻要朕能安安穩穩過完這一世,也沒什麼別的願景。」
小皇帝緩緩俯身靠近我,唇角帶笑,語調輕快:
「可是誰讓朕遇到了春花姐姐呢?你對朕這麼好,朕又那麼喜歡春花姐姐,所以這小小的願望朕也得滿足才是。」
我第一次發現,我竟從未看懂過這個少年。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我成功了。
我達到了進宮的目的,就是借小皇帝的手除掉戾王,為李成報仇。
可是看見小皇帝這個樣子,我卻下意識地遲疑。
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瞞下去的意義?
我呼出一口氣,問:「陛下有什麼條件?」
小皇帝松開手,緩緩下移到我的腰間。
腰間的雙手向前用力,我被他直接按在了懷裡。
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鼻尖縈繞著眼前人身上特有的龍涎香。
「朕不是說了麼,朕喜歡你,為你做Ṱū⁼什麼都行。」
小皇帝話鋒一頓,雙臂用力禁錮住我的腰,力氣很大,特別疼,像是怕我跑掉。
他的聲音低沉,語調平緩,帶著一股繾綣的味道:「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
戾王出徵那天,為表聖恩,小皇帝親自送行。
我隨侍在小皇帝後方,抬起頭還能看見城樓下的軍隊。旌旗蔽日,整齊劃一。寒風吹得檐鈴陣陣作響,曾經書中描寫的肅殺之氣第一次撲面而來。
小皇帝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
走到牆邊,城樓下的場面清晰起來。戾王為首行了個禮,揮鞭策馬從隊伍正中央走向前方,身影慢慢縮小。
我正盯著男主看,一陣熟悉的氣息突然把我包圍。
小皇帝貼近我的耳朵,唇瓣一張一合,在旁人看來可能像是稚童之間的悄悄話,隻有我聽了如墜冰窖。
他說:「你是想讓他走著回來?還是……被抬著回來?」
訴苦的折子不久就擺上了小皇帝的桌子。
我一邊磨著墨,一邊狀似無意地瞧瞧折子上的內容。
可惜寫的是文言文,隻能大概看懂幾分意思。無非是戾王到了北境,不研究戰略戰策,反而下令查各城,查軍隊辎重,查各項賬目。
目前為止已經撤了三個重要將領的職,其下大大小小的官員已經不知被整治了多少,這些皇親國戚的好日子一下子被人擾亂,自然是跑來小皇帝這兒叫苦連天。
這已經是第四批求見皇帝的人。
臺階下的幾個大臣不是上了年紀,胡子花白,就是肥頭大耳,滿臉流油。唯一的共同點可能就是精明算計的眼神,又帶著點故作可憐的賣弄。
為首的老頭顫著聲音道:「陛下,戾王他……他已經朝著北寧侯動手了啊,他這是打著貪汙的名號,除去陛下的心腹,要把北邊都換成自己的人吶!」
旁邊的人趕忙附和:「陛下若再不上心,不僅寒的是北境眾將領的心,而且這北境可就成了他戾王的囊中之物了啊!」
後面的胖子大喝一聲:「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豈容你在這胡說八道?陛下聖明,自有決策。」
這一唱一和的,精彩極了。
我眼瞅著小皇帝偷偷低下了頭,手指不經意間摸了摸眼角。
那是五分鍾前剛剛蘸過辣椒水的手指。
果然,下一秒,小皇帝眼眶微紅,眼淚似落不落,一副十足的窩囊樣:
「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戾王上折子說……他說先帝最厭惡貪汙腐敗之事,此番秉承先帝遺願……」
小皇帝抬眼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下面的大臣,聲音越來越弱,但剛好能讓眾人聽清。
「整肅軍紀,責無旁貸。」
這番梨花帶雨的場景,成功讓眾人的炮火再次轉移回了戾王身上。
我簡直心底裡一個大寫的「好家伙」。
這是第四批,用的是「梨花帶雨,裝弱勢」計策。
前面三批用的分別是大為震驚厲聲呵斥,愁苦不已沉默不語與病體強撐共商良策。
到了深夜,第四批大臣才終於離開。
小皇帝還在勤勤懇懇地批閱奏折,我的心思已經飄到不知何處。
「想問什麼直說。」
他連筆都沒停,還是察覺了我的走神。
「陛下為何縱容戾王在北境……」
小皇帝看了我一眼,輕笑一聲。接著隨手拿開桌面上的折子,抽出一張雪白宣紙,蘸取濃墨,大筆一揮,遊刃有餘地在紙上寫下幾個大字。
字跡龍飛鳳舞,一派張揚之氣——
借刀殺人。
隨意卷起來的宣紙被人捏住抵在燭火之上。
火焰噌地一下長得老高,明亮的光驅散了深夜的寒意。
我盯著逐漸消失的那幾個字,內心琢磨著背後的含義。
借誰的刀,殺的又是哪個人?
若說借北境那幾個皇親國戚的勢力除掉戾王,但這才短短幾月,戾王已經幾乎把北境的勢力連根拔起。
不對不對。
難不成,是借戾王之手除去北境的皇親國戚?
也不對,哪還有幫著敵人滅自己勢力的?
原著中,小皇帝可還是靠著這些皇親國戚的勢力與戾王勉強抗衡,最後才保住了皇位,成了傀儡皇帝。
新帝登基,勢單力薄。雖說八方俯首為臣,但一堆不知排行老幾的叔叔伯伯硬是能壓著一頭,單憑一個輩分就能壓得小皇帝喘不過氣來。
若是小皇帝想要實施什麼新政,旨意還沒出這宮門,那群皇叔亂七八糟的折子就能遞到案前。
小皇帝這是借戾王這把刀,斬這些舊貴族的勢。
難道,這是我引起的蝴蝶效應嗎?
小皇帝對我越好,我越是心亂如麻。
因為書中,並沒有一個叫何春花的人。
最後一個折子合上,啪的一聲把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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