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哦?聊我兒媳田宓嗎?我也想聽一聽呢。”鍾毓秀走過來,一臉興趣的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錢晶晶臉色瞬間煞白,哪裡不知道,自己在汪尋燕跟前,隱晦上的眼藥被眼前的人知道了。


  同一時間,葛雲也進了田家。


  “...感冒怎麼樣啊?本來打算昨天去看你的,後來宓丫頭跟婁團落了水,親家也湊巧過來了,我就忙暈了頭...還想著等下去你家瞧瞧呢,沒想到你先來了,好好的怎麼就感冒了?這天冷,出門得多穿衣服,你情況不一樣,生病了還不能吃藥,可是受苦了...對了,我給你燉了凍梨冰糖,宓丫頭說,這玩意兒雖然不能治感冒,但對你的喉嚨好...”見到葛雲抱著孩子過來,田雨又是歡喜又是擔心,忍不住就絮絮叨叨起來。


  這是她對於自己人的表現,愛嘮叨。


  她跟葛雲雖然相差了八九歲,但她實在喜歡葛雲的性格,一直當實在親戚處著,所以話裡的擔心全是出自真心。


  葛雲冰寒的心,因為這些溫暖的絮叨,開始慢慢回溫。


  這幾天,她幾乎封閉了自己,那個曾經叫她倍感溫暖的家,因為錢勝揮過來的拳頭與惡言惡語,突然就變得陰森可怖了起來。


  她不怪任何人,隻怪自己眼瞎,當年不顧父親的反對,被錢勝的花言巧語哄了去,執意嫁他。


  父親是對的,錢勝這人眼高手低、好高騖遠,空有野心卻沒有相匹配的實力。


  她曾經不信,以為尋到了愛情,但現實卻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葛雲甚至慶幸父親想要考驗錢勝,而立起的兩年賭約。


  父親曾經許諾,如果錢勝能在婚後兩年內都對她呵護有加,就託人幫錢勝往上挪一挪。


  可諷刺的是,離兩年,隻差兩個月不到了,要是錢勝知道他們父女倆私底下立得賭約,他是不是裝也要裝的體面?


  “...圍巾怎麼還圍著?是不是感冒了怕冷?”


  葛雲回神,下意識的低了低頭,壓低嗓子道:“嗯...是沒好,圍著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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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田雨也沒多想,而是又念叨了幾句,便風風火火去廚房給人盛梨湯。


  就在這時,西邊的房間門被打開。


  葛雲下意識抬頭去看,就見到高大的婁團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她倒沒覺得婁團從田宓的房間裡走出來有什麼不對,都要結婚了的。


  隻是在對上男人看過來的視線,與客氣的點頭時,有些局促不安的側了側身。


  見狀,婁路回也沒說什麼,隻是輕輕帶上了房門,拿著茶缸跟熱水壺進了廚房。


  見田雨在盛梨湯,知道自家姑娘愛吃這一口,男人也不客氣,直接將茶缸往前遞了遞:“大姐,甜甜也喜歡這個,給多裝幾塊梨。”


  瞧瞧這理所當然的,從前客氣有禮甚至有些疏離的婁團去哪裡了?


  真...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田雨心裡雖吐槽,手上動作卻不慢,誰叫饞嘴的是她的親妹子。


  當然,作為姐姐的不僅給吃給喝,還得幫忙描補:“咋還要你過來端呢?宓丫頭是不是累了?昨天凍壞了吧?也是,她一個姑娘家家的,真真吃了苦頭了,是得好好養著。”


  婁路回配合點頭:“她昨天畢竟也下水了,我想著多最近給她多補補身體,對了,大姐,晚點讓姐夫幫我去跟司務長說一聲,明天叫小戰士去農場的時候,給帶一桶牛奶回來,甜甜喜歡那個。”說完,男人接過滿滿一茶缸的凍梨糖水,還貼心的拿了一個湯勺,拎上新添的開水,面色平靜的去了房間投喂小對象。


  田雨...真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你倆合該是兩口子。


第31章


  “葛雲過來了?”見到對象回來, 田宓揉了揉臉,懶洋洋的從床上坐起身,隨口問了句。


  唔...人就不能睡回籠覺, 都給她睡迷糊了,本來不困的,睡了反而更困了。


  婁路回輕“嗯。”了聲,將手裡的熱水壺跟茶缸放在靠窗的條桌上,又彎腰開始搬凳子。


  田宓不解:“你幹嘛呢?”


  “大姐燉了冰糖凍梨, 你不是喜歡嗎?我給你端過來了。”顯然, 他口中的端過來,不止是從廚房端到臥室,還包括端到床上。


  田宓哭笑不得, 抱著凍梨在炕床上啃還行,讓她在床上吃湯湯水水的,她是真怕麻煩, 萬一滴到上面, 還要擦洗, 咳咳...最主要還是懶,於是她翻身下床:“我下來吃。”


  說是下來, 但屁股委實不想離開溫暖,最後折中坐在床邊,用湯勺舀著吃。


  凍梨從前她沒吃過,原身也沒有, 不得不說,第一次吃的時候, 她委實被驚豔了, 總覺得軟化後的凍梨汁水比新鮮的梨還要多, 也更加甜。


  冰糖燉梨沒有凍梨好吃,但凍梨大姐看的緊,且大冷天的抱著暖呼呼的燉梨,也算別有一番滋味了。


  田宓不但自己舀著吃,還時不時喂對象吃一口。


  不過幾次之後,發現他不怎麼喜歡甜食,便沒有再勉強,隻是半靠著人,一勺一勺全給解決了。


  唔...有些飽。


  婁路回接過空掉的茶缸:“還要嗎?”


  “不要了,飽了。”


  茶缸的容量不小,吃的時候不覺得,一口一口的,等吃完才發現,灌了一肚子水,胃有些不舒服。


  見到男人起身出去洗茶缸,她索性也坐不住了,跟著起來消消食。


  出了臥室,卻發現家裡隻有大姐跟果果。


  田宓走過去幫忙一起剝慄子:“葛雲回去了?”


  田雨點頭:“屋裡頭有事吧,我讓她在這裡多坐坐,喝完糖水再回去,她非不肯,說灶上燉著東西,就把糖水端回去了,要我說,也不差這一會兒的功夫,這外面走一趟,回去又得重新煮,浪費柴火不是...”


  “大姐,我好像看到葛雲同志眼角下面有淤青。”在廚房洗茶缸的婁路回聽到這話,再聯想到之前出來時,那不經意的一瞥,面色就有些不大好了。


  當時他並未多想,但這會兒結合大姐方才的話,那抹不確定瞬間就明朗了不少。


  錢勝怕不是對葛雲同志動手了?


  婁路回本就覺得這人有些飄,愛吹牛,如果還打女人,那簡直就不是個男人。


  隻是這事,他也不好管,畢竟錢勝不是他下面的兵。


  田宓對家暴這事比較敏感,聞言立馬蹙了眉。


  她看向已經來到身邊的對象,拉著人在自己身邊坐下,再次在他眼底看到了肯定後,心下嘆氣。


  後世各種報道證實,家暴這種惡習,一旦開始,就太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再到無數次。


  至於處理方式,要麼及時止損,離婚走人,要麼以暴制暴,一次性反殺震懾住他丫的。


  不然隻能像原身那般,一次次心軟一次次認命,到最後整個人都毀了。


  但這個年代,離婚哪有那麼容易?


  隻能說,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田宓絕對會豁出去將事情鬧大,然後離婚。


  畢竟,事情到了那麼糟糕的地步,相較於旁人的指指點點與唾沫星子,她更想活著。


  但葛雲呢?


  田宓跟她幾乎沒有接觸過,但從大姐這邊聽到的隻字片語,也能看出她是一個很腼腆,很溫柔的人,籠統些說,性格過於軟綿。


  且從她遭到家暴後,選擇隱瞞就能大致猜到,她並不想將這件事鬧大。


  田雨一開始都沒明白妹夫的意思。


  等又拿起一個慄子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妹夫說的是什麼。


  她“唰!”的一聲站了起來,圍裙也不解,黑著臉,氣勢洶洶的就要往外衝。


  田宓早有準備,一把將人拽住:“姐,你冷靜點!不要衝動啊!”


  “老娘冷靜不了,個王八羔子,老娘就說那姓錢的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虛情假意不算,居然還打女人?看老娘不去撕了他,真當小雲妹子沒有娘家人了還是咋的?”


  別說,這要是自己的閨蜜被渣男揍了,呵呵,田宓定然連夜套麻袋打回來再說。


  但這會兒情況不一樣啊。


  葛雲顯然不想將事情鬧大,自家大姐不管不顧的衝過去,別得不到感激,反而影響了朋友間的感情。


  不是田宓將人往壞處想,實在是這樣的事並不少見。


  當務之急,還是先確認家暴的事情是否屬實,然後再去明確葛雲的態度,再做其他...


  田雨也就是怒火上了頭,被妹妹這麼一勸說,理智也就回籠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行了,姐知道怎麼做,不會讓小雲妹子難做的。”


  說著,她解了圍裙,快步往外走。


  隻是才走出去幾步,似是想起什麼,又回身去廚房裡抓了些花生,準備好上門的道具,才套上袄子,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等大姐離開後,田宓有些好奇問:“如果錢勝的事情被爆出來,會對他的工作有影響嗎?或者會讓他退伍嗎?”


  雖然知道小對象很生氣,但婁路回還是實話實說:“這事不好說,不過隻要錢勝及時做檢討,保證不會再犯,並取得葛雲同志的諒解,處罰力度就不會太大...但不管怎麼說,他思想與政治覺悟都有問題,幾年內是別想再往上動一動了,我記得錢勝今年30歲,幾年後,他如果還在副團上待著,很有可能就要轉業到地方上去。”


  和平時期,軍功很難累積,就沒有出挑的,大家全部熬資歷,總會有人被刷下去,所以後面軍官的年齡也會是一個很大的關卡。


  “這也太便宜他了,糟心...”田宓憤憤。


  她其實也知道,家暴這種事情,在後世都屢見不鮮,更何況是這個年代,別說男人,很多女人都覺得被男人打幾下沒什麼了不起的,哪家夫妻不動手的?


  簡直...無力吐槽!


  反正她是絕對接受不了夫妻之間用暴力解決問題的。


  婁路回抬手揉了揉氣呼呼的小姑娘:“其實這事還是得看葛雲同志自己的想法,咱們是外人,不能為她做決定。”


  道理田宓當然懂,不然她剛才就不會拉住大姐了。


  但理智歸理智,該生氣的還是會生氣,最後田宓一把抱著小果果,決定吸一吸人類幼崽,緩和緩和憋屈的情緒...


  大姐去的時間比較久,田宓跟小胖丫果果玩鬧了足有半小時,將本就愛笑的小丫頭逗得咯咯的,最後笑到小臉紅撲撲,也沒見人回來。


  眼看九點多了,她便拉著對象帶著娃,一起進了廚房準備午飯。


  廚房裡的食材很齊全,大部分都是早上姐夫晨練完,繞路去司務長那邊捎帶回來的。


  親家鍾毓秀在,作為娘家姐姐姐夫兼媒人的田雨跟陳剛兩口子,拿出了最大的熱情來款待。


  所以這會兒,廚房裡不僅有羊肉、豬肉,還有一條魚。


  這伙食,堪比過年了。


  婁路回撩起袖子:“我來收拾,你看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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