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好幾天都是同樣的回復。
「不好意思許小姐……「您很優秀,隻是不太適合我們。「……抱歉,祝您找到合適的工作。」……
他又開始給業內施壓。
一時間沒人敢僱用我。
一天下來,那些人一聽到我的名字連忙擺擺手。
有的甚至沒有耐心地聽完自我介紹。
似乎在說,看吧許念,沒有我,你屁都不是。
隻要我想,你甚至無法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
他在逼我認錯,乖乖地回到他身邊。
14
林越那邊也被關起來了。
應該也是江馳野的意思。
江馳野小時候父母離異。
母親帶走林嶼年二嫁後有了林越,留下十來歲的江馳野一個人和出軌的父親在一起。
林母解釋:「我對不起這個兒子,他幾乎沒有跟我要過什麼,所以……」
「沒事,我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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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掛斷電話,屏幕界面上一欄醒目的日期。
25 號了,沒幾天就要給福利院打錢了。
院長突然打了個電話。
那邊有些小心翼翼:
「念念,最近還好嗎?」
我收起挫敗的情緒解釋:
「院長,錢我過幾天再轉,現在——」「念念,院長的意思是,照顧好自己。
「還寄了點吃的給你。
「對了,之前磁帶修好了,我一並給你寄過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
「……嗯。」
我匆匆地掛了電話,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斷裂。
放聲大哭。
母親在我六歲時就離開了。
那個男人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整日酗酒賭博。
最後,是院長收留我。
我早就將福利院當作我的家了。
15
我深呼口氣。
手指移到江馳野號碼上。
「叮鈴鈴。」
一個陌生號碼撥了過來。
「喂,是許小姐嗎?您之前是有報名過一個鋼琴比賽,是嗎?」
我心一提,立刻回答:「是的是的,您是?」「恭喜您,鑑於您之前履歷上的出色表現,評委這邊決定讓您直接進入決賽。具體比賽時間我們會發在您手機上。祝好。」
「好的好的!」
掛斷電話後,我將手機緊緊地按在胸前。
久久地不能平復心情。
手上傳來溫熱的湿意。
我連忙仰頭,將淚意逼回去。
這是個好消息。
一個月前,江馳野擅自取消我的報名,導致我連參加初賽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我第一次朝江馳野發火。
幸好在報名時,我同時也給評委組發過幾個我的作品。
16
很快到了全國鋼琴大比那日。
江馳野也來了。
隻不過,他是陪蘇景來的。
候選室,專業化妝師給她上妝,搭配禮服。
我安靜地坐在角落繼續熟悉琴譜,明明已經練習了不下百遍。
竟然還會緊張,手心透出薄汗。
「許念,這個獎項我一定會拿到的。」她說得信誓旦旦,輪到她上臺時,狠狠地撞開我的肩膀。
經過我身邊時壓低了嗓音:
「馳野已經答應我了。」
女生指尖落到第一個琴鍵上時,我心猛地下沉。
調子和林嶼白曾送給我的琴譜幾乎一模一樣!
蘇景彈得確實不錯。
她演奏結束後,臺下好幾個評委紛紛鼓起掌。
很快輪到我上臺。這是少年專門給我寫的一首曲子。
直到多年後,我才讀懂,他告訴我,身處低谷,怎麼走都是向上。
現在,我想彈給他聽。
隨著手指的悅動,手機裡悠揚的琴聲也緩緩地流淌在大廳上。
音調下沉,帶著令人幾乎絕望的壓抑。
漸漸地,有人察覺不對勁。
是的,我這首和蘇景那首曲的調子高度重合。
評委組開始有人出聲:「同學,您好像抄襲了。」我指尖的跳躍沒停。
我還沒結束。
「同學——」「先讓她彈下去。」
另一位年紀大點的評委阻止。
中段的節奏變成舒緩。
調子逐漸隨著主人的情緒逐漸走向高潮。
接近尾聲時戛然而止。
眾人以為表演結束,剛緩過神來就準備鼓掌。
下一刻,更加激烈的演奏響起,在空曠的舞臺上震撼驚人。
17
一曲結束,會場安靜一瞬,立刻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有人眼尖,立刻道:「同學,你的手流血了!」
我沒理會,面無表情地去了候選室找蘇景。
嗯,人不在。
那隻有一個地方了。
不顧眾人對我的呼喊,徑直走臺下的男人。
果然,蘇景在拉著江馳野的手撒嬌。
「這個獎我真的很想要~」見我雙手鮮血淋淋地走來,她瑟縮進男人懷裡,怯怯地看著我。
男人視線下移,看不清神色。
血淌過白皙的掌心,滴在地板。
我動作很快,將人拽起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找死嗎?」
另一隻手拿著從琴鍵拔出的刀片往蘇景臉上劃去。
女孩才從那巴掌上緩過來,立刻躲在男人背後:「阿野救我!救我!她瘋了!」「差不多得了,許念。」
手在半空中被人截停。
我對上男人暗沉的眼,平靜道:「她在比賽的琴鍵上藏了刀片,你也要偏袒她,是嗎?」男人垂下眼,目光涼薄。
行。
我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18
手機被人奪走,用力地摔在牆上。
一時間,會場陷入詭異的氛圍。
餘光裡,有人架起手機拍攝。
男人俯下身,輕聲警告:「許念,你現在報警,什麼也得不到。」熱意湧上鼻尖。
「好。」
我不報警。
我什麼都不會追究。
隻要我能拿到這個獎,無所謂的。我忍住淚意,彎下腰撿起手機。
「許小姐,先去醫院。」
評委老師此時終於回過神來,攙扶我離開。
「等等。」男人又開口:「打了人直接走嗎?」
聲線帶著隱隱的壓迫:「許念,道歉。」
我轉身回去。
男人目光冰涼,帶著些不耐。
19
隻是我還沒走幾步,我先昏了過去。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救護車!救護車!」
場面再度陷入混亂。林嶼白,我做到了!
倒下那瞬間,我看到一個模糊身影朝我奔來。
「林嶼白……」
是你嗎?
我艱難地抬手,卻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
醒來時,醫生告訴我這輩子都彈不了琴了。
我沒有說話。
醫生也顯得有些尷尬。
似乎,還有可惜。
人被送來時他也聽說了事情始末,勸解:「姑娘,人生很長。天涯何處無芳草呀。」
我看著被包成粽子的手輕「嗯」了聲。
20
聽到我受傷的消息時,在外地的好友林琪琪立刻趕了過來。
看著我兩隻被包成粽子的手哭天搶地:「念念,對不起。」
「對不起啥呀,這件事跟你有啥關系?」
我想伸手擦掉她的淚,才意識到現在手都抬不起。她輕輕地摸著紗布,紅著眼眶:「如果六年前我沒有自作聰明將你喊去酒吧,你就不會和江馳野認識。
「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其實我一開始沒打算追他的。
見到他的那刻,我改了主意。
六年前,舍友林琪琪喊我去酒吧。
「念念,我喝醉了,來接我。」
一到酒吧,林琪琪神神秘秘道:「等一下我給你個驚喜。」
說著,她拉著我進去一個包廂。
她男朋友也在裡邊,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尬得我渾身不自在。
「既然你沒醉,那我回去了,我論文還沒寫。」
「林琪琪,怎麼今天還帶了個好學生過來?」
有人調侃。
林琪琪懟回去:「有你什麼事!」
還不忘按住我:「你等等,聽我的!」
「少來,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有點蒙。
很快知道為什麼了。
遊戲開始時,坐在最角落的人影終於醒來。
黑色帽檐摘下瞬間,我屏住呼吸。她趴在我耳邊低語:
「念念,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我直直地盯著少年。
「念念,你先收斂一下。」
林琪琪輕掐了我一把。我才注意到周圍其他人看向我的眼神帶了些揶揄。
21
尤其是那個男生。
我立刻低下頭,心跳加速,有一刻甚至想逃離這裡。
但他們已經玩起來了,現在走顯得掃興。
我很快輸了。
項鏈被人搶過去。
「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它已經被人打開。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
完了。
我想。
不敢抬頭。
「可以啊野哥,魅力這麼大,給人家學姐下了什麼迷魂湯?」眾人哄笑,我隻覺得面皮被人架在火上烤。
「不是……不是你的照片……」聲如蚊蠅,他還是聽到了。
江馳野笑著挑眉:「哦,不是我的,那是誰的?」
我不說話了。
這個辯解顯然十分蒼白無力。
也許那時候就應該說的。
22
比賽的視頻一經流出就引起軒然大波。
但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抄襲。
而是那首曲子的風格和當初天才少年高度相似。
蘇景也沒想到我準備的曲子和她撞了。
她迅速地拿出原譜稿,那紙張早已泛黃。
經驗證,沒有造假成分。
她說,這首曲子是故人相贈。
大家紛紛猜測她和林嶼白的關系。
她卻沒有過多解釋:「哎呀,大家不要瞎想。」
而我被扣上抄襲的罪名。
一時間,網上全是對我的攻擊和謾罵。
熱度居高不下,像是有人在背後推動。
是江馳野。
他在給蘇景出氣,給那天蘇景跪在我面前求我找回場子。
「念念,他們都在罵你!」琪琪看著網上對我的一片討伐憤憤不平。
我笑著問:「那你信他們的話嗎?」
「我瘋了?你是我朋友,我肯定站你這邊啊!」我靠在林琪琪肩上笑:「謝謝。」
隨後,我打了個電話:「我需要你的幫助。」
頒獎那日,臺上的蘇景穿得很漂亮。
藍色輕紗的禮裙綴著閃著細碎光芒的粉鑽石。
手機直播上,她笑著鞠躬致謝。
很熱鬧,直到身後大屏開始切換內容。
是一個舊磁帶。
「Hello Hello!許念同學,林老師今天給你開小灶!」
少年臉色蒼白,淺淺勾唇。
視頻中,少年嗓音溫潤,開始講解彈奏要領細致。
正是我的那首。
末了,少年對著鏡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總之,我覺得你一定能成為鋼琴家!「到時候,你站在高高的領獎臺上,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這是林嶼白的生前錄音。
前些天院長寄給我的。
在知道林嶼白和江馳野是親兄弟那刻,我就猜到江馳野要做什麼了。
他向來不擇手段。
林嶼白是他大哥,拿到林嶼白生前作曲對他來說並不難。
局勢一下子兩極反轉,場面一度混亂。
臺下麥克風一時間全都懟到蘇景那邊。
之前一早安排好的記者一擁而上。
「蘇小姐,這是真的嗎?」
「蘇小姐,你做這些事,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嗎?」
蘇景慌了,跌跌撞撞地跑下臺,結果鞋跟太高,直接摔了。
我看著直播,慢慢地勾起嘴角。
一下子贏有什麼意思。
我要捧她上雲端,再讓她摔下來。
23
那個主編是林嶼白的粉絲。
在蘇景那個比賽視頻流出時她就找了上來,說願意幫我。
她說,在七年前,那時和她相愛十年的青梅竹馬出軌了。
她因為父母和姑姑一家人出去遊玩遭遇車禍,隻有她一人生還。
精神出了問題,開始電擊治療。
整整十二次,出院後,她將愛人當作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直到一天,她發現男友給新來的同事互發曖昧消息。
她世界裡唯一的精神支柱猛地崩塌。
她去了多家醫院。
在最後那家醫院裡,湊夠了足量的安眠藥。
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從一個房間傳來。
她駐足在那裡,聽完那曲。
琴聲明亮輕快,又帶有逆境中翻盤的果敢。
那個少年注意到她,送給她一句話:當一個人在谷底時候,怎麼走,都是向上。
於是,她想通了。
在那段灰暗的時間裡,是林嶼白的琴聲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一聽到琴聲時,她就知道,蘇景才是那個抄襲者。
因為蘇景手上那張琴譜,是最初版本。
24
她準備採訪我和林嶼年的故事。
我對著冰冷的鏡頭彎起唇角,開始講述我長達八年的暗戀。
從初識到心動,隻有短短一個月。
福利院的對面,是一座醫院。
我和林嶼白是福利院認識的。
他在醫院治療,經常偷跑到福利院和孩子們玩。
我在福利院做零工,賺取學費。
除了晚上,我從來不回家。
他似乎也發現了,但沒說什麼。
「我教你。」
少年牽我落座。
寬闊的後背始終保持距離,卻早就讓少女動了心。
鼻尖縈繞著洗衣皂的清香。
骨節分明的手帶著少女在琴鍵上靈活跳躍。
後來,我爸發現了。
他跑過來抓著我頭發怒罵。
各種難聽下流的詞匯,他對我向來是毫不吝嗇。
一如打我媽那樣。
隻不過我媽很聰明,我六歲那年就跑了。
還好跑了,不然就是兩個人挨打。
那個瘋男人找來的那天。
很不湊巧,正好撞見少年握著我手教學的畫面。
「我說怎麼現在回家越來越晚,原來是在外邊勾引人啊!
「你現在還學起鋼琴了?想和你那個媽一樣去勾引男人嗎?」
男人一把奪過泛黃的琴譜,撕作漫天飛揚的雪。
我緊緊地盯著琴譜,在我世界裡化成刺眼的紅。
「你滾啊!」
男人拿著水果刀的手一頓,立刻丟下逃開。
「是你自己衝上來的,不關我的事!」男人獰笑著,露出不知多久沒刷過的大黃牙。
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他帶了刀子,我立刻跑開。
男人拽住我的頭發往回拖。
25
刀子刺入肉體的悶聲響起。
是林嶼白,他一把抓住刺向尖刀,一股溫熱緩緩地滴落在我臉上。
「不是我!是他自己衝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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