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方許實在吃不下這些東西了。

「好。」

 

等我收拾完東西，他們已經不在客廳了。

 

6

 

「阿許，媽今天又罵我了。」我坐在床上，淡淡的和方許說。

 

「黎黎，媽養我這麼大很辛苦，你就忍忍吧。」方許還是一如既往的叫我忍。

 

「可是媽說我生不出孩子，叫你和我離婚。」

 

「怎麼會呢，我們努努力肯定會有的。」方許走過來坐在我旁邊。

 

「我今天去檢查了，我懷不了孕。」我拿出那張今天去偷偷弄的假檢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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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許接過檢查報告掃視了一遍。

 

「這……怎麼會？」

 

「真的，阿許。我要是生不了，你要聽媽的話和我離婚再娶嗎？」

 

他沉默了，久久沒有給出回應。

 

「我不會，睡吧黎黎。」

 

雖然他說不會，但是那一場沉默已經讓我認識到了他的態度。

 

「好。」

 

我背對著方許躺下。

 

本來就是一場試探，但是方許沉默後我還是挺傷心的。

 

曾經我以為方許是個很好的人。

 

談戀愛時他會在三十多度的天氣等我半小時，也會在我傷心沒人陪伴時給我安慰。

 

可是等到嫁給方許後，他開始變了。

 

因為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讀書和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掙的，再加上方靜當時考不上大學，於芳不想方靜讀專科怕花錢，我又當他們是一家人所以我拿出自己兼職存的錢給方靜交學費。

 

等到結婚時我拿不出嫁妝，方許連彩禮都沒有提過，但是我還是沒有在意，因為對於一個沒有家的人是極其希望自己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的。

 

結婚的時候，婆婆有說家裡沒錢就不辦婚禮了。

 

我心裡不太舒服，女孩子一生隻有一次穿婚紗的機會，我不想失去。

 

但是方許又勸我體諒他，隻要我們兩個相愛就可以了，以後有機會帶我去婚紗店試穿一下婚紗就好。

 

但是這個機會到現在結婚五六年都沒有。

 

甚至後來婆婆又想著讓我把工作辭了，好好在家照顧她和方許。我沒有同意，那是我最堅持的一次。

 

作為一個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人，堅定的認為工作是底氣，他們講不過我最後也沒有勸了，但是該幹的活一樣不能少。.

 

當時的我天真以為我們真的能一輩子相互理解體諒，相愛。

 

可是現在她們嘴臉變了，聯合起來害S我，我從不知道她們會這樣，更不知道方許竟然也對沒有兒子的事耿耿於懷。

 

難纏的婆婆、人面獸心的小姑子、看不清真面目的老公，這個家好像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7

 

第二天一早我拿上包準備出門上班。

 

「你去哪？為什麼還沒做飯？我怎麼會有你這個懶兒媳婦。」於芳看到廚房沒有早餐大聲嚷嚷起來。

 

「去上班。早餐沒空做，自己做吧。」

 

「什麼？你不做早餐我們吃什麼？不是叫你請假在家照顧靜靜了嗎？」於芳刺耳的聲音響徹耳邊。

 

哦對，確實在上輩子於芳確實叫我請假照顧方靜，不過她是想讓我辭職更好。

 

因為現在方靜已經七八個月了，她丈夫也不照顧她，於芳也不想照顧人，所以她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

 

「我不會照顧她，我還要上班。媽你天天在家有空也可以做做飯，照顧她啊。也可以消磨時間。」我淡定從容道。

 

「你要我一個長輩照顧她？不可能。你趕緊給我辭職回來照顧靜靜。你一個生不出孩子的怎麼還敢和我頂嘴？信不信我現在就叫我兒子和你離婚？我兒子一表人才，多的是人喜歡。」

 

於芳兜兜轉轉又說到了這。

 

我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一臉心虛的方許。沒有想到才和他說，他就開始嫌棄我，接近十年的感情什麼也不是。

 

「方許，你也是這樣想的？」我看著方許問道。

 

「黎黎不要怪我，我們家不能沒有兒子。」他的語氣心虛但十分堅定。

 

「媽！怎麼沒有早餐？」方靜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對峙。

 

「嫂子你怎麼不做早餐，我不用吃嘛？餓到我兒子怎麼辦？」

 

「靜靜，什麼嫂子。就一個不下蛋的賤人，我們給你哥換一個。」我沒說話，於芳急衝衝的插嘴，還把那張昨天我給方許的檢查報告給方靜看。

 

「真的？我早就想說了，她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在這裡不是阻擋到我懷孕的運氣了嗎？我說她昨天怎麼怎麼好心拿我吃的蟑螂卵呢，原來是想蹭我的氣運。」

 

方靜一臉嫌棄的看著我，語氣中帶著欣喜，原來這麼早她們就對我不滿意了。

 

「哥，趕緊和她離婚吧，我們換一個嫂子。」方靜摸著肚子走到沙發坐下。

 

「真要離婚？」我看著方許。

 

「黎黎，不離婚。雖然你不能生但是我可以找其他人。你就在家好好照顧媽。」方許一臉理所當然，像是恩賜一樣。

 

「阿許？」「哥？」方靜和於芳震驚的看著方許，方許向她們使了使眼色。她們不再說話。

 

畢竟有一個免費的保姆不好嘛，孩子還可以找別人生。

 

見過他們的醜惡嘴臉我也不想再和他們耗。但是現在離婚對後來的事不方便，我也就由他們去了。

 

8

 

「媽，這是靜靜要吃的蟑螂卵，我親自找了些回來。」我準備好了蟑螂卵給方靜吃。

 

自從那天後，我辭職在家，她們不再提讓方許和我離婚。方許也天天不著家。

 

他們可能也覺得我是害怕和方許離婚，所以都肆無忌憚，認為我都會聽他們的。

 

我端著兩碗蟑螂卵放到於芳和方靜面前。

 

「婆婆，這是我下鄉找人買的蟑螂卵。我去鄉下聽那些老人說吃了這些還能永葆青春，身體健康。所以我多弄了點給媽和靜靜你們吃。」

 

「真的？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些？」於芳有點不相信。

 

「當然了媽，這些可是八九十歲老人和我說的獨家秘方，哪能那麼容易知道。我還是拿錢哄誘的，費了我好多錢呢。」

 

我看著方靜和於芳認真說道，但是這些不過是我自己編出來的，就連蟑螂卵都是於芳自己之前自己買的。

 

「那蘇黎你看我吃了能變得更美嗎？」從那天之後，方靜就不再叫我嫂子，不過我也不稀罕就是了。

 

「當然可以了。」

 

於芳她們相信了我的話，端起蟑螂卵就吃了起來。

 

嘔嘔，真是惡心。

 

於芳吃完了最後一點擦擦嘴。

 

「花什麼錢買，以後你多去找找蟑螂卵回來，別花那些冤枉錢。」

 

我握著拳頭，露出討好的笑點了點頭。

 

9

 

在那以後，於芳和方靜每天興致勃勃的吃著蟑螂卵。

 

「媽，你說的吃了蟑螂卵能懷孕嗎？要不給我試試？就是不能懷孕我也想更好看點。」

 

我看著她們狼吞虎咽的樣子，胃裡一震翻湧，面上卻裝作渴望。

 

方靜見狀把自己手裡的蟑螂卵趕緊吃了進去。

 

「蘇黎，這些好東西怎麼能讓你糟蹋呢？你吃什麼都是生不出兒子的廢物。」

 

於芳白了我一眼。

 

「就是，你就乖乖在家照顧我們，我們給你一口飯吃就得感恩戴德，別想這些好東西。」

 

我心裡歡呼，吃吧吃多點。

 

上輩子因為這些害我，這輩子我也讓你們多嘗嘗。

 

這一世我可不會再勸了，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10

 

於芳和方靜最近吃上了癮，為了一個永葆青春的假話一日三餐的吃。

 

但是不衛生的東西吃太多也會遭到反噬，遲早會生病。

 

於芳吃了太多蟑螂卵，胃痛的在地上打滾，冷汗直冒。

 

方靜一個孕婦身上也開始長出一些小紅疹。

 

「蘇黎，你快給我找止疼藥。」

 

於芳捂著肚子，忍著痛向我喊道。

 

我慌張的跑到於芳身邊，擔憂看著她。

 

「媽，這家裡也沒有止疼藥啊。你知不知道什麼秘方可以治的？你告訴我，我去找。」

 

於芳有氣無力：「把蟑螂卵拿來，蟑螂卵肯定有用，對，那些肯定有用。」

 

「媽蟑螂卵已經沒有了。」我看著地上趴著的於芳，語氣擔憂，面上一片冷漠。

 

「碰。啊！」於靜房間裡摔倒的聲音清晰可見。

 

於芳罵著髒話：「賤人，你快去看看靜靜怎麼樣了。我的外孫有沒有事。」

 

我不再管地上的於芳，走進方靜房間。

 

一隻凳子滾到我腳邊。

 

方靜抱著肚子摔倒在地上，腿邊一片血紅。

 

「蘇黎，趕緊給我叫救護車！」

 

方靜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呻吟。

 

我不再猶豫，拿出手機撥打120。

 

等把她們送到醫院後，於芳急性腸胃炎得趕緊做手術。

 

而方靜孩子沒了，而且傷到了身子以後難以有孕。

 

其中的原因都是髒東西吃太多，不注意衛生。

 

11

 

「你說我兒子沒了？」

 

於靜的老公林業來到醫院，聽到這事就開始發脾氣。

 

「你這醫院的醫生都是庸醫！快把我的兒子還給我！我要讓全社會的人都知道你們害S了我的兒子！」

 

林業拽著醫生的衣領惡狠狠的威脅。

 

「你冷靜！醫院禁止喧哗！這並不是我們的責任。這是因為她們不注意衛生，你去問問她們吃了什麼就知道了！」

 

醫生在勸告林業。

 

方靜的婆婆聽到，看向一邊的我，走過來扯住我胳膊。

 

「你是方靜的嫂子吧？你不是在照顧我兒媳婦嘛？你們給她吃了什麼？害我兒子沒了！」

 

林業也放下那個醫生，一步步向我走過來。

 

「你說，給我媳婦吃了什麼？」

 

我裝作害怕的退後兩步，擺擺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方靜婆婆看我這個樣子，肯定我肯定知道些什麼。

 

「你趕緊說，不然我去報警告你害我兒子！」

 

我臉上變得蒼白，支支吾吾的。

 

「媽她專門找了……」

 

「趕緊說，說快點！」林業急性子等不及，推了我一把。

 

「媽她找了一些蟑螂卵給小姑子吃說是民間秘方對懷孕有好處。我說有細菌不能吃的，但是媽她非要小姑子吃。小姑子覺得對她好就每天都吃。」

 

我哆哆嗦嗦說完了。

 

「那是不衛生的，人怎麼能吃這些東西呢！」旁邊的醫生忍不住插嘴。

 

「現在我兒子沒了我要報警，於芳害S了我兒子。」林業怒氣衝衝的。

 

旁邊的方靜婆婆等不及直接衝進於芳病房。

 

我跟在後面過去。

 

「於芳，你這個老虔婆，害S我兒子我打S你！」

 

於芳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但因為身體沒有力氣又跌到在床上。

 

方靜婆婆衝上前甩了她兩個巴掌，就被護士拉住了。

 

「啊，賤人你幹嘛！」於芳被打後，想打回去但是身體不舒服再次重重摔倒在地上。

 

12

 

「這裡是醫院，請你們冷靜！」

 

醫生和保安用力拉著失去理智的林業，護士們拉著方靜婆婆，地上的於芳一時沒人顧得上。

 

「警察來了！」病房外面圍了很多人，人群外有人大聲喊了一聲。

 

外面的人紛紛讓開。

 

「誰報的警？」一身正氣的警察走進病房。

 

「我報的警！」一個醫生走出來，這是剛剛被林業威脅的醫生。

 

「他們在醫院鬧事。」

 

醫生指著林業和他媽的方向。

 

警察看到被拖住的林業和方靜婆婆，還有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於芳皺了皺眉：「你們在幹什麼？」

 

「警察，你可要幫我們家做主啊。她害S了我孫子！」方靜婆婆哭哭啼啼，用手指著於芳。

 

警察聽到這話，如臨大敵。

 

「什麼？怎麼回事？」

 

「她拿蟑螂卵逼我兒媳婦吃，害的我兒媳婦流產孩子沒了，我要她償命。」方靜婆婆指著於芳，憤恨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