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已經看到由於他抗拒的動作,身上又滲出了鮮紅的鮮血。
許是我的神情過於嚴肅,蕭景砚不再反駁。
任由我包扎起來。
一時間相對無言,但我仍能感覺頭頂有一道莫名的視線。
在上下掃視著我。
"好了。"
我在最後的步驟上,打了個結。
我朝著一旁恭候著的侍衛吩咐道,"叫曲小姐來照顧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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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這話有些多餘了。
因為與我聲音一同響起的,便是曲黎的驚呼聲,
"將軍,將軍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美人垂淚,恰到好處地避開蕭景砚身上的傷口,依附在他的身旁。
蕭景砚的五官柔和了下來,不似面對我時的冷硬,小聲寬慰著她。
"黎兒,我沒事。"
我僵硬地挪開視線,拿起一旁的紙筆寫著需要注意的細則。
卻沒想到曲黎終究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她裝作不經意地問候道,
"啊…不好意思沈小姐,讓你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都是那些豬狗不如的金人,他們…"
後面的話,她像是自知失言一般,緊緊捂住了嘴巴。
氣氛陷入焦灼,我抬眼就對上了蕭景砚冰冷的神情。
一如阿娘S去的那天。
8
我跑了出去。
再待下去,我怕我會再次在蕭景砚面前失態。
他們不明白,失去阿娘的不僅是他。
還有我。
我無比後悔,為什麼當初遭受侮辱的不是我。
為什麼不是我護住了阿娘。
為什麼苟活下來的是我。
我衝出了軍營,跪倒在湖泊旁。
我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湖水在我的注視下,竟然緩緩變成了阿娘慈祥的面龐。
“阿娘..."
我下意識身子朝前探出,想要再次觸摸下水中的阿娘的臉。
哪怕是幻影,隻要一瞬就好。
卻被一個不知道哪裡扔來的石子,將水面擊打的陣陣波瀾。
“你這丫頭片子,有什麼想不開的,跑到這處來尋S覓活!"
我仰起頭,是一個沒有見過的面孔。
他的身上,還穿著新兵服。
應該是近日新招攬來的新兵蛋子。
我不欲理會,準備另找一處湖面。
卻沒想到他像是牛皮糖一樣,我去哪,他就跟著去哪。
“你跟著我幹嘛?"
“小爺不允許有人在我面前尋S覓活的!"
“我不是尋S。"
“那你看著湖面幹嘛,身子都要跌進去了!"
“……"
和他是說不通的。
我放棄了繼續尋湖的想法,轉身就朝著軍營回去的方向走去。
那人沒跟上來,我暗自松了口氣。
卻沒想到轉頭就撞見曲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她瞟見了我,卻絲毫不帶任何停頓。
直衝衝地朝我猛撞過來。
隨著她一聲高亢地驚呼聲響起,滾燙的開水盡數向我的臉濺灑過來。
她是故意的。
她要毀了我的容貌。
但我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如此,也好。
是我欠陸家的。
毀了,也罷。
可我沒想到,有一個人衝了出來。
9
是剛剛和我爭執不休的那個小兵。
他一個回身踢,就踹翻了曲黎端著的面盆。
滾燙的開水在空中硬生生變了個方向,朝著我身旁的地面灑去。
少年用身子護著我,溫暖的吐息一陣陣擦過我的面頰。
我有一瞬間恍惚。
因為,當初擋在我身前,護著我的。
是年少時的蕭景砚。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滿腔熱忱的男兒。
會在我被義夫訓斥武藝時,擋在我的身前。
會在他人嫉妒我失去雙親,卻獨得蕭府照拂,再三欺負我時,替我將那些人痛罵一頓。
打得他們哭爹喊娘,之後見到我就繞著走。
甚至還會注意到我低落的情緒,帶我偷溜出軍營。
我們在滿天星河下,許下了一生一世雙人的承諾。
可是,如今那人已經不站在我的身前。
而他的身旁也不再是我了。
“黎兒,怎麼了?"
曲黎被濺上了三兩滴滾燙的開水,就鬼哭狼嚎地吼叫出聲。
終是將主帳的蕭景砚吸引了出來。
他心疼的撫摸著曲黎委屈而嫣紅的眼尾,滿是愛憐。
卻在抬眸看向我時,盡數風霜。
不過這次,他的眼神中還多了些別的東西。
蕭景砚瞳孔震顫了一下,而後輕啟薄唇詢問出聲,
“不知陸世子到來,有失遠迎。"
我不可置信地瞟向擋在我身前的男人。
我沒有想到的是,他便是京城那個臭名昭著的二世祖。
他不在京城作威作福,來軍營是要作甚?
10
“你管我?"
陸淮初不屑地吐出嘴裡叼著的半截狗尾巴草,淡淡掃過面前相互依偎著的兩人。
他拉著我轉身就走,絲毫不給蕭景砚任何臉面。
我沒有再反抗陸淮初的推搡。
順著他走去。
畢竟我也不想在這裡礙了他們的眼。
但我始終覺得身後粘上了一道探究的視線。
有些寒意。
我沒有回頭。
陸淮初將我重新帶到了湖泊前,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頻繁地向著湖面扔出石子。
石子再三擊打水面的清響,終是讓我不耐地抬起了頭。
見目的達到,陸淮初會心一笑。
“怎麼?為那對狗男女傷神?還是為我們的蕭大將軍有了別的心上人難過?"
陸淮初湊近我的面前,痞氣盡顯。
“不是!"
我被他突然的動作弄的心頭漏了一拍。
連帶傷心的情緒都散去了不少。
我的確有點感慨於當初與蕭景砚的點滴,不過也算不上是難過了。
隻不過有些傷懷而已。
可陸淮初壓根不信我。
他猛然湊近,順勢攔截住我揚起的手掌。
“你..."
我正想發難,卻被他目光灼灼的樣子弄得怔住了。
“你還愛著他?"
他抿了抿唇,那雙桃花眸雖然是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
他好像生氣了。
擒住我手掌的虎口,都泄露了幾分怒意,力道都不由得用力了幾分。
沒待我吃痛皺眉,他卻先一步的松開了手。
兀自使著輕功,退開了好幾步。
“陸淮初!"
不知怎麼的,我有一種若不叫住他,便再也看不見他的預感。
可無論我在他身後怎麼呼喊著,
陸淮初都不肯回頭看我一眼,似乎是被我氣急了一般。
可他生什麼氣?
氣我還是為蕭景砚傷心嗎?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見陸淮初離我越來越遠,我停下了呼喊。
左右他不過是氣惱一陣,明天再同他道歉好了。
我如是想著。
11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等我在湖邊坐到傍晚。
消化完我的情緒,回到軍營後。
就有一個小兵攔住了我。
他不由分說地鉗制住我,
“將軍有令,還請沈小姐配合我們走一趟!失禮了!"
我被小兵帶到了軍營大廳內。
還沒踏入,我就見到曲黎哭得梨花帶雨,如菟絲花一般嬌弱地依附在蕭景砚身上。
扎眼的一幕,讓我忍不住偏了偏頭。
蕭景砚似有所感的朝我望來,
“沈知渺,你可知罪!"
他一聲冷喝,直接朝我發難。
我被他吼的有點呆愣住了。
不知什麼時候,剛剛鉗制著我的小兵松開了束縛著我的手,悄然退去。
似乎料定了我不會在他們英明神武的蕭將軍眼皮底下,翻出什麼浪花來。
“蕭景砚,你說什麼?"
我緩過神來,換上一副冷漠的模樣。
努力忽視著心頭密密麻麻地針扎感。
蕭景砚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某處。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人。
他們微張的嘴裡,還滲出了些許黑血,S相猙獰。
而唯一半跪在大廳內的男子,此刻正淚涕橫流。
他的下巴來回張和著,卻始終和不上。
口涎順著面頰滑落在地上,凝成一個個黑色的水珠。
“他?"
看裝扮像是金人,難道他們就是敵襲闖入軍中的賊人嗎?
我很快便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但是我始終不明白,這和我有什麼聯系。
我和金人唯一的牽扯,就是這些賊子將我和蕭伯母擄去那遭。
也是我和蕭景砚關系破裂的開始。
想到這,我順勢抽出一旁小兵的刀。
就要給還幸存的賊人一個教訓。
仇恨,浸透了我的雙眸。
“呦~姐姐別急著S人滅口啊~"
曲黎嬌滴滴地聲音傳來,她不屑地朝我撇了撇嘴。
“你說什麼?"
我的雙眸猩紅,涉及到蕭伯母的事情。
我不想再慣著曲黎的毛病。
“你再說一遍!"
我揚起刀刃,冰寒的刀尖直指曲黎小巧的鼻梁。
“啊~"
她像是被我的模樣嚇到了一般,躲入蕭景砚的懷裡。
尋找著避風港。
蕭景砚也很配合的輕拍著安撫著她。
隻不過他再次面對我時,眼裡的柔情早就消失殆盡。
他說,
“別裝了沈知渺,軍防圖不就是你給他們的嗎?"
“怎麼這個時候裝不認識了?"
“我娘,真是救了隻白眼狼!"
12
蕭景砚字字珠璣,將我最後一點自尊擊得粉碎。
但這明顯是陷害啊!
我怎麼可能和金人搭上聯絡。
我那麼恨他們。
更別說將軍營圖給他們了。
然而千言萬語,到真的要說出口時,卻變成了,
“誣陷!這明顯是另有其人,將軍營圖泄露給金人了。"
我
下意識地分析起來。
但等我瞟到蕭景砚冰冷的眸子時,我就明白了。
他不信我。
是什麼時候起,我在蕭景砚這裡的信譽變得如此差勁的呢。
我沉寂下來,看著蕭景砚吩咐著小兵們。
將那金人認罪的血書,以及我和他們私通來往的證據,盡數列出。
“沈知渺,你可知罪。"
這一次,蕭景砚不再是疑問的語氣。
他篤定我,就是一個通敵叛國的罪人。
“不是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咬緊牙關,冷冷撇開頭。
竟沒想到,蕭景砚突然對我發難。
他用著當初我送他的長劍,冰冷的寒光在我面前一掃而過。
但是我並無任何損傷。
“啊—!"
曲黎發出了尖叫,被蕭景砚百般呵護的嬌兒豈見過這等場面。
血腥而殘忍。
隻不過,並不是蕭景砚的劍術有所退步。
是有人擋在了我的身前,替我而S。
而那個人,竟是那個被卸了嘴巴的金人。
溫熱腥臭的血濺在了我的眼睛裡,我感覺我的眼球都變得滾燙了起來。
幸運的是,我活下來了。
不幸的是,救我的人是我最恨的金人。
“這是栽贓!賊人另有其人!蕭景砚,你給我清醒一點,你清醒一點啊!"
我試圖讓蕭景砚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下。
他就會明白,我壓根沒有任何幫助金人的理由。
我和楚越結婚七年,他出軌四年。他給情人愛和陪伴,給我 金錢與地位。直到我三十歲時,撿到了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我 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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