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聞也注意到了,她有些疑惑:“宋總,元總監,你們在吵架嗎?”
“對,有些方案有分歧,我們爭執得厲害。”我擠出笑容,用眼神警告他。
就算離職了,我也不想自己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三角戀談資。
宋修宴看了我一眼,但還是把我的手拉緊到胸口:“對,女朋友很生氣,這不在哄嗎?”
最驚訝的人是小唐,他拿著合同和籤字筆瞪大了眼睛:“宋總,元總監……”
“我車裡等你哈!”他接著反應敏捷地躲回車內,遠離紛爭。
“我早就看出來了。”柳聞眼裡含著笑,“可是元總監提了辭職,你們是分手了吧?”
“是你先看見的辭職報告?”宋修宴冷冷看向她。
“是啊。”她笑靨如花,“不過我的職級還不能瞧,所以就放在那等著秦總進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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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我看向她。
我一直以為她隻當宋修宴單身,隻是正常傾慕,看來還是我想少了。
“對啊,學姐。”她笑眯眯看著我,“真喜歡一個人,是能一眼看出他的背影的噢。”
是我之前的鎖屏。
“宋總,”她的長睫像兩把小蒲扇一般,“您別生氣了,我們去逛重城古街吧。”
“柳聞,”他看著她,壓著點火氣,“你看見辭職信的時候就應該立刻呈給上級。”
“可我又不是HR。”她無辜道,“你們跟紐約那邊開會,也吩咐了不許打擾的呀!”
她見他怒意,便上來拉他胳膊:“別氣啦,您不是說,很多事情可以慢慢教我嗎?”
宋修宴想去推她,這頭便松開了我,我乘隙立刻轉身上樓。
“我爸媽該找我了。”我說,“這場戲你們倆唱吧,別忘了小唐。”
推開包間門時,我側身看見樓下玻璃外,宋修宴把柳聞推上了車。
空出的停車位是他們故事的留白。
我別過頭,想著梅菜扣肉應該還有幾塊。
10
夜裡,幾個同事拉的奶茶小群裡炸開了鍋,瘋狂艾特我。
“我靠,老元你深藏不露啊,不聲不響把宋總拿下了?!”
“我之前看宋總老是開會罵你,我以為他不喜歡你呢,感情相愛相S啊!”
“我靠,筆給你,你給我寫他倆!”
我懵了,直到她們截圖發來一張宋修宴的朋友圈。
“你自己男朋友官宣,你看不到啊?”
“講實話公司好像還挺忌諱這個的,你們是商量好過完年誰跳槽了?”
他隻發了一張照片,是我不久前通宵後趴在桌子上補覺的睡顏。
文案很簡單:“白首不離,同去同歸。”
我不知道是該驚訝他何時偷拍的我,還是該驚訝他的突然公開。
“已經分手了,我辭職了。”我在群裡回道。
“我靠,我看見你退了大群,還以為你為年終獎的事情拿捏秦總呢!”
“不是吧,這就BE了?!”
“等會,是不是因為柳聞?!她最近纏宋總纏得厲害!”
“這也太狗血了……”
我放下手機,心裡亂成一團,撥通了宋修宴的電話。
他秒接:“歲諳。”
“你什麼意思?!”我走到陽臺,壓低了聲音,“快過年了給大家送瓜?!”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這樣嗎?”他在電話那頭不解,“我做了。”
“在我辭職之後,對嗎?”我冷笑。
“我說了,我沒批準你辭職。”他也壓制著怒氣,“有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你不怕了?”我滿是嘲諷。
“元歲諳!”他對著話筒有些顫聲,“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消氣?!”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咬牙,“你的行為已經對我造成困擾了!”
“你還在氣柳聞的事,是不是?”他答非所問,“我那天跟她都說清楚了……”
我掛了電話,群裡的消息還在不斷傳來,柳聞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我掛斷,她又打,我最後不耐煩地接起:“你想說什麼?!”
“學姐!”她在那頭帶著哭腔,語氣卻不肯示弱,“我知道你是真想分手,我不會放手的。你以為你逼宋總來警告我,我就會認輸嗎?我一定會追到他。”
“你加油。”我嫻熟地拉黑了她。
還是沒能逃過變成瓜的命運,不過很快也會有新的話題蓋住。
人嘛,最忌諱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調整了一下心態,在媽媽剛換洗過的被套裡嗅著噴香的陽光味道昏沉睡去。
第二天,臘月二十七,忽然下起雪來。
晨起便覺窗外亮堂,拉開窗簾果然看見雪飄如絮,瓦上凝霜。
“歲諳,我聽見你大半夜的在陽臺上打電話。”我媽湊過來,“你談戀愛了?”
“沒有。”我大口扒炒飯,“跟同事講方案。”
她一臉“我懂”的表情:“你自己把握好進度啊。”
我無奈,怕她和幾個姨媽又來打車輪催婚戰,抱了電腦躲了出去。
特意忙到晚飯後才回家,卻看見爸媽都在陽臺上看焰火。
“好看嗎好看嗎?”我放下打包的烤串也湊了過去。
滿地皑皑映著火樹銀花,滿天璀璨明亮,接天鼓吹般的熱鬧新年。
而紛紛燦爛下,分明拼湊出一個“歲”和“安”字。
“誰家許願,還剛好是咱們歲諳的名字。”媽媽拍手。
“你蛇年運氣肯定好,你瞧多巧!”爸爸也跟著笑。
我心內一沉,果然定睛瞥見樓下站著個熟悉單薄的茕茕身影。
11
“怎麼?你想凍成冰雕,明早被圍觀嗎?”
他接過我遞過去的圍巾,眼裡閃過笑意:“我這叫元門立雪,你喜歡嗎?”
接著他自顧自的慨嘆:“你們這的煙花廠不行,你的‘諳’字他們做不出來,隻能放現成的字。”
“宋修宴,”我滿臉苦笑,“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想你原諒我,”他眼角微紅,“歲諳,我要我們好好的。”
“你打算在這佇一晚上嗎?回吧。”我搖了搖頭,“別搞得像高中生一樣。”
“為什麼要回?”他靠近想拉我,我學乖了,直接退後數步,“我可以現在就上去跟伯父伯母說,我們在一起五年了,可以論及婚嫁了。”
“孩子S了你來奶了?”我莫名泛起一陣心酸。
這幾年,他的任何選項都可以排在我前面。
加班,出差,開會,應酬,後來哪怕是一個撒著嬌的女同事,他都給了她比我要多得多的耐心。
多少次午夜夢回,我撥他的電話,不是未接就是一句“在忙”匆忙掛斷。
多少次病在床上,我給他發消息,得到的不過是幾句好好休息記得吃藥。
多少次年節熱鬧,我想喊他出去,他總皺眉以人多口雜或行程太忙推拒。
漸漸我學會了不再把他當成男朋友,可往往他又會突然抽出些時間來哄我。
他會忽然在深夜跑來我家,送來一條我喜歡了很久的項鏈。
他會在我痛經時推掉一場會議,擁我在懷裡替我揉著小腹。
但當我又燃起希望,對他有了男朋友的要求,他又會恢復冷漠和忙碌。
我甚至懷疑他已婚,還想法子查過他的婚姻情況。
我寧願證明他有道德瑕疵也不想承認他沒有那麼愛我,真是有些瘋癲了。
我就在這樣的折磨裡不斷循法往復對他的喜歡和失望,內耗得如同快充快放的電池。
最終我選擇用工作麻痺自己,也麻痺這份愛意,收效顯著。
可這還有什麼堅持下去的意義呢?
柳聞不過是一根導火索,她知道我們是情侶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真正沒把我們當情侶的,是宋修宴自己。
“我知道我有許多不對的地方。”他腳下雪聲清脆,慢慢走近,低頭看我,“我太自以為是了,歲諳,我以為……”
“你以為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會一如既往地愛你。”我看著他。
他紅著眼看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小時候學過一首詩,‘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我看著雪地上的腳印,“我們的感情也不過就如雪泥鴻爪,一場大雪就蓋住了,算了吧。”
我轉身想走,卻又被拽進他懷裡,他緊緊擁著我不願放手。
“歲諳,你看那邊。”
我抬頭看去,不遠處的樹林裡,是兩個雪球堆疊出來的雪人,醜得可愛。
“您看這個雪人,能打80分嗎?”他語帶哽咽,說著那天我們和老板的對白。
仿佛又回到水晶球裡的宜城雪地裡,我們望著那個20分的雪人相視大笑。
五年光陰荏苒,不過寥寥幾千天,卻已恍如隔世。
“我們才不是淺淺爪印。”他使勁貼緊我,“我們有這麼醜的雪人,有整整五年……”
我淚眼朦朧地掰開了他的手。
“這五年除了開始,於我都是噩夢。”我看著他。
“不是的,不是的……”他搖著頭顫聲,抬手想幫我拭淚,我躲開了。
“我永遠愛那個雪天裡飆車來救我的人,但你已經不是他了。”
又或者,一開始我就會錯了意。
他送趕著投標的我,和他趕去救找不到籤字書的柳聞。
別無二致。
他紅著眼眶怔怔看著我,我決絕快步轉身離開。
推開門,媽媽看著我嚇了一跳:“凍成這樣?!”
我進了臥室:“四姨說的那個男孩子,你安排我們見面吧。”
12
第二天午後,我和這個被四姨拽來的男孩尷尬在咖啡桌邊對坐。
“林……”
“林風致。”他遞奶球給我,“元歲諳,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這名字莫名耳熟,我看著他陷入沉思。
他的臉忽然和記憶中那個操場上扣籃後郎朗大笑著擦汗的男孩重合。
“噢!”我一拍腦袋,“那時候他們都管你叫‘瘋子’!”
果然他們沒說錯,相親的盡頭就是高中同學。
我扶額微笑:“你……沒怎麼變。”
“變了,現在就算知道你在看球,我也不會用半瓶發膠抹頭了。”他撇嘴。
我被逗笑,尷尬的氣氛頓時消解了不少。
“你倒變了些。”他認真注視著我,“成熟了很多。”
我撕開奶球:“是啊,這幾年牛馬當下來,還能和上學時一樣嘛。”
他輕輕一笑:“元歲諳,你今年剛決定相親嗎?”
攪拌咖啡的勺子愣在杯子裡:“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託各種人問了你家裡六年。”他苦笑,“你今年才松口啊。”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對面的人。
“……這幾年,不會他們要我去接觸一下的都是你吧?!”
“也可能還有別人。”他聳肩,“不過我覺得最執著的應該就是我了。”
我啞然失笑,心內陰霾頓時驅散許多。
“先生,”服務員尷尬快步走近,“您的車牌號是Y354158嗎?”
他疑惑點頭:“是,怎麼了?”
“外面有人把您的車撞了,您趕緊出去看看吧!”
剛剛是聽見外頭有動靜,我陪著他小跑出去。
肇事司機是宋修宴,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接過服務員手裡的外帶咖啡。
而他那輛酒紅色的賓利緊緊抵著林風致的小藍車,車頭都壓變形了。
“先生,我停在停車泊位裡面的,是您全責。”林風致壓著脾氣去交涉。
“當然,我報過交警和B險了,就是要耽擱你時間了。”
林風致喝了一口咖啡,眸光落在我身上:“這家鴛鴦拿鐵比壽城的差遠了。”
“你們認識?”林風致皺眉疑惑。
我點頭,很是抱歉:“他是我前任……實在是不好意思。”
林風致有些恍然,朝他有些敵意地看去:“你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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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明了,又恢復了。但每晚來我房間 的殺手並不知道。我隻能裝瞎,看著他 露出八塊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