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拽著段棋安：「你怎麼回事？」

他也有些委屈。

 

「不是我找他 PK 的，是他找我的。」

 

「你可以拒絕啊！」

 

段棋安將頭一扭，十分傲嬌。

 

「那怎麼行，不戰而敗，我做不到。」

 

搞不懂男生之間奇奇怪怪的攀比心理。

 

「行吧，下次別這樣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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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乖巧點頭，勾唇笑。

 

「知道啦。」

 

16

 

除了這樣的競爭外，他們兩人的硝煙也在教室彌漫。

 

座位兩邊被兩個人擠佔，早餐琳琅滿目。

 

「吃我的吧？」

 

段棋安掏出了一沓精致的包裝，在我質疑的眼神中悄悄湊近我耳邊說：「都是花錢買的。」

 

我松了一口氣。

 

而賀詡，盯著我們看了很久，才掏出了愛心飯盒。

 

當著我的面一個個打開。

 

看起來，賣相很一般。

 

但我眼尖地看見賀詡的十個手指都被創可貼包了起來。

 

「燙傷了嗎？」

 

聽到我的話，賀詡眼睛突然發出亮晶晶的色彩，伸出雙手，將手背攤開，骨節分明，青蔥手指的盡頭，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指尖。

 

他格外委屈。

 

「對啊，好痛。」

 

興許有賣慘的成分，但我還是心尖微微一抽。

 

「我凌晨就起來做了，但是做的不好看，萱萱有更好的選擇就不用吃我做的了吧，反正它們的歸宿和我一樣，都是被拋棄……」

 

嘴巴這樣說著，眼睛卻是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我，怕是在我說出一句不吃後就會變臉，又紅眼眶。

 

「我試試吧。」

 

賀詡獻寶似地一個個放到我面前，喋喋不休地介紹。

 

「……」

 

吃了一下，好像還不錯。

 

不自覺又吃了幾樣。

 

賀詡在我身邊輕聲說了句。

 

「這是你第一次選擇我。」

 

17

 

不知道誰嫌事不夠大，非找了一個借口把我、賀詡、段棋安一起組了局給一個不認識的同學慶祝生日。

 

還用了一個「今天凡是祝福壽星的人都會發大財」的鬼扯理由。

 

於是，我還是去了。

 

段棋安坐在我的右手邊，左手邊是一個不認識的男生。

 

他見到我，非常熱情。

 

「你就是陳萱萱吧，你好，一直聽到你的大名，今天終於見到了。」

 

我尷尬一笑，無言以對。

 

「對了，我也是金融學院的，我叫……」

 

可他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剛剛走近的人打斷了。

 

「同學，你的這把椅子好像有點問題。」

 

男生站了起來略微撐著椅子腿檢查了一下，有些困惑。

 

「诶？會嗎？」

 

椅子又被晃動了兩下，發出難聽的吱嘎聲。

 

「好像是，椅子腿不太穩，有點傾向一邊了。」

 

「那我看看能不能換一把吧。」

 

站著的人非常熱心，語調也十分溫柔。

 

「不用了，那邊有個位置，視野挺不錯的。」

 

說完給男生指了一個方向，修長的手指指向了遙遠的另一端。

 

男生非常感激。

 

「那個位置確實不錯。」

 

又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呢？這個點好像都坐滿了，也沒別的位置了。」

 

說話的人語氣依舊溫柔，在我聽來卻莫名多了一股涼意。

 

「我就坐這裡吧，沒事。」

 

「我經常鍛煉，核心穩，不會摔的。」

 

這句話的重點，被放在了「核心」兩個字上面。

 

我轉頭，這個人不是賀詡還會是誰。

 

為了搶個位置，還真是，不要臉極了……

 

18

 

祝福完壽星後，我開始炫飯。

 

一左一右兩個人將我的碗堆成了山。

 

段棋安：「萱萱，吃蝦，我剝好了。」

 

賀詡：「我剝得更幹淨，而且我給你蘸了調料，比某人的更好吃。」

 

段棋安：「這塊肉一點都不肥，你試試看。」

 

賀詡：「這塊肉比某人的更嫩，吃我給的吧。」

 

……

 

周圍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離譜的一幕。

 

為了不喧賓奪主，我起身去了洗手間。

 

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剛要往外走，在鏡子裡看到了賀詡，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出來的。

 

「你怎麼……」

 

他步步逼近我。

 

在我面前一釐米的位置停住。

 

呼吸交纏，身後是洗手臺，退無可退。

 

「你很喜歡他嗎？」

 

他似乎隻是隨口問，語氣相當隨意，但眼神又有點兒不是這樣，試探中帶著點危險。

 

「不……」

 

我停住。

 

不能忘記小目標，不能忘記小目標，不能忘記小目標，在內心重復了三遍。

 

我聲音還是有些飄忽不定。

 

「還……還行吧。」

 

似乎是他預料之中的答案，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有點失落。

 

「好吧，我可以讓你們在一起。」

 

什麼？

 

他放棄了？

 

我心頭湧上了一種深深的沮喪，好像是為了錢，又好像不是。

 

沒等我想明白，他的話又以一種非常強勢的態度鑽進了我的大腦。

 

「但是我也要加入你們。」

 

「什麼意思？」

 

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他讀懂了我的眼神，在我亂轉的眼睛中點了點頭。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他的道德呢？

 

他的底線呢？

 

我沒想到賀詡會做到這種地步。

 

「不行！」

 

我嚴厲拒絕。

 

賀詡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一直試圖偽裝的無所謂破了個口子，眼睛又紅了。

 

「你就這麼喜歡他……」

 

還是變成了落魄小狗。

 

「不是，我沒和他在一起。」

 

一鼓作氣說完。

 

「你們公平競爭吧。」

 

沒理會身後的人眼裡突然爆發的喜悅，我慌忙跑了。

 

19

 

賀詡的廚藝精進。

 

越來越五花八門的早餐呈現，我和他一開始對我的一樣，十次裡挑兩次吃。

 

這兩次裡，賀詡的眼睛帶笑，期待地等著我的評價，說好吃，就笑得更歡，而剩下的八次裡，就隻是眼巴巴地看著我吃別的。

 

不時酸兩句。

 

「經常吃健康的食物總是會膩的，萱萱愛吃點垃圾食品也沒錯。」

 

「今天不吃我的嗎？也是，我做的畢竟沒有某人買的好吃。」

 

「我也就是凌晨起來的時候隨便做做罷了，不比某人，十分鍾就買完了一堆。」

 

「我的時間都可以花在萱萱身上，某人就沒我有心了吧？」

 

「……」

 

段棋安在我背後笑暈。

 

「我真沒想到賀詡是這樣的人，萱萱，真有你的。」

 

我讓他閉嘴。

 

「別笑了。」

 

他笑得止不住，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這樣開心的日子也不知道有多久咯。」

 

我：……

 

20

 

我同樣也在默默倒數賀詡「舔狗」的時間。

 

終於，時間到了。

 

那一天，我一開心，喝多了。

 

「恭喜我吧，我要有男朋友了。」

 

段棋安的臉在我面前晃，一個頭分成了三個。

 

「這麼開心嗎？」

 

我點了點頭。

 

「嗯！開心。」

 

段棋安揉了揉我的頭發，笑著祝福我：「開心就好，恭喜你得償所願。」

 

暈乎乎的時候，我被人扶了起來。

 

「萱萱。」

 

迷蒙著睜眼。

 

「賀詡？」

 

確認是他後, 我又連續叫了他幾聲。

 

「賀詡！賀詡！賀詡！」

 

鼻尖被人刮了下, 嗓音溫柔。

 

「小酒鬼。」

 

我跟著他走，在酒店房間門口一把攬住他, 聲音悶悶的。

 

「賀詡, 其實我是來攻略你的。」

 

他一愣, 有些無措, 把我抱緊了, 語氣小心翼翼。

 

「那你攻略成功了, 還走嗎？」

 

我揉了揉他的臉, 長得這麼好看，眼睛也好看, 鼻子也好看，還有嘴唇……

 

走不了了啊！

 

誰叫我攻略的時候也把自己搭進去了呀！

 

把他的臉揉成一團，試圖抵擋住美色。

 

「不走了！」

 

「走不了了！」

 

手被移開，四目相對, 他笑了。

 

「我想親你。」

 

像是預告, 他的眼裡帶著不容置喙的光芒。

 

「我可以親你嗎？」

 

我伸手捂住眼睛。

 

「不行。」

 

不能被他吃得SS的。

 

「不可以不行。」

 

他低下頭, 撬開了我的牙關。

 

又把我的手放在幾個塊狀物上。

 

「我練了好久, 一直沒機會得到你的評價。」

 

「你試試看好不好玩。」

 

「這麼好玩嗎？被你弄湿了。」

 

……

 

「好渴。」

 

被人抬起了身子, 喝了水, 咕嚕咕嚕, 有些沿著我的嘴角流下。

 

「好浪費。」

 

他倒是一點不浪費……

 

耳邊傳來輕笑聲。

 

「明明水很多，怎麼會這麼渴？」

 

喝完水以後，我想躺下了, 又被他託了起來。

 

「不要了, 我沒有力氣。」

 

細細密密的吻蜿蜒而下，他不忘調侃我。

 

「你什麼時候用過力氣。」

 

我反駁。

 

「那是你不讓我用。」

 

賀詡倒是順著我了。

 

「好，你來。」

 

事實證明。

 

我之前確實沒用過力氣。

 

過了好久好久。

 

耳邊的人找我確認。

 

「現在我和你是什麼關系？」

 

我把頭移向一邊, 假裝沒聽見。

 

「我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嘴硬。

 

可我不一樣，兩個小目標，要不就有，要不就沒有，沒有第三種選擇，所以我走了一條流氓道路。

 

「（下」「那我一會兒再問。」

 

過了十秒。

 

「我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笑著親他。

 

「男朋友，我喜歡你, 好久了。」

 

在他狂喜的眼神中, 我捂住他的嘴。

 

「噓，我告訴你一件事。」

 

湊近他耳朵。

 

「其實段棋安是故意找來氣你的。」

 

話剛說完，賀詡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把我撈了起來。

 

「很久沒騎馬了吧？」

 

「今天看看你學得怎麼樣了。」

 

那天, 不管我說了多少好聽的話, 直到聲音沙啞，都沒能從馬背上下來。

 

21

 

系統：「滴，攻略成功, 錢已經發放至名下賬戶，請注意查收。」

 

我要去尋找新的攻略者了哦。

 

下一個愛情與金錢雙收的人，會是誰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