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立刻關門,卻被一隻大掌一把推開。
「砰」地一聲,大門在他身後關合落鎖,孟致霖強行闖進來,一步步把我逼進房間。
孟致霖目光陰鸷,「他平時都在你這兒待到這麼晚嗎?怎麼沒幹脆讓他留宿呀?」
「……我的男朋友留宿與否跟你沒關系。」我盡量跟他拉開距離,極力冷靜道,「你來幹什麼?」
孟致霖打量了一圈房間,最後踢了一腳角落那隻巨大的行李箱,輕輕一嗤,
「我說要帶你去的地方,現在你讓別的男人在那裡給你求婚,嘖。」
「孟煙,你是懂怎麼激怒我的。」
「求婚?什麼……」我反應過來,一時整個人都驚愣住:莫非周子期打算在西班牙向我求婚?
Advertisement
「是啊,都偷偷請了兩邊的家人朋友,準備包機一塊過去。我當然也在受邀之列。」
孟致霖冷笑了一下,「真有意思,我竟然要去看別的男人向你求婚了。」
看著男人平靜中甚至帶著一絲笑意的臉色,我感到越來越恐怖,胡亂解釋道,
「他不知道這些,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這次要求婚……」
「如果你介意,我想辦法讓他抹掉你,你可以不去……啊!」
孟致霖一把拽過我,狠狠甩在沙發上,然後直接傾覆上來壓在我身上,重重的吻落下。
「『我可以不去?』」耳邊的笑意,仿佛來自地獄的嘆息。
他把臉埋進我的脖頸,唇齒曖昧地搓磨,下一秒又突然用力,仿佛要咬斷獵物的喉頸。
「怎麼能不去呢?你不是喜歡那裡嗎?我得去呀。」
我徒勞地躲避,內心湧出巨大的絕望,「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他動作一頓,終於停下,抬手擦掉我不斷湧出的眼淚,起身時卻狠狠捏了下我的腰,
「我不想連這種事都強迫你,但你不該忘記,你有多愛我。」
他背過我,容我整理了一下,才冷聲道,
「你可以去。但我要你拒絕他。
「然後我會帶你回家。我已經跟代鴛退婚,我不結婚了。
「孟煙,你也不許結婚。」
「憑什麼?!」我SS攥著自己的衣服,極力攢足聲勢,「我們已經結束了。」
「結束?」孟致霖回過頭,仿佛我說了個笑話,「有的事情開始了,就沒有結束的時候。」
他居高臨下看著我,臉上劃過某種瘋狂,
「孟煙,如果你敢答應他,第二天全世界都會知道,周氏太子的未婚妻,跟自己的哥哥睡過整整七年。」
他聲音越來越輕,說的話卻如驚雷炸響,「哥哥是誰?哦,是我。孟氏集團的繼承人。
你說這新聞精不精彩?夠不夠咱們 A 城熱鬧個大半年?」
我頓時眼前一黑,喉頭仿佛被什麼緊攥住了,我感到窒息,良久才擠出幾個顫巍巍的字,「你瘋了。」
他竟寧願毀掉一切,也不允許我幸福。
「是,我瘋了。」孟致霖慘笑了一下,俯下身來,親了親我的額頭。
「是你讓我瘋了。」
15
孟致霖走後,我身體陣陣發冷。
戀愛七年都把我掩得嚴絲合縫的人,終於有一天要公開和我的關系,卻是為了威脅我。
多可笑,他不願意給我的東西,也不許別人給。
我掐著自己的皮肉,讓自己冷靜下來,最後決定去找孟姨,她或許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阻止孟致霖亂來的人。
當我趕到老宅,卻聽到裡面激烈的爭吵。
「誰允許你跟代家退婚的?!」
「當年是你保證,不會讓她影響你未來的聯姻,這些年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現在給我出爾反爾?」
「都睡了這麼多年,還不膩嗎?」
「ťû⁶……」一股寒氣直鑽進心底,我全身開始顫抖:原來孟姨都知道。
這些年我都不記得孟姨說過多少次,孟致霖接班這條路有多艱難。
於是我理解他,心疼他,自動吞咽了無數委屈,成為他身邊最不需要操心的人。
原來那都是另有目的敲打。
那些她說孟致霖聯姻有多重要的家常,原來都是在讓我安分守己,不要痴心妄想。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孟致霖行事那樣大膽,原來他早已得到孟姨的默許。
反倒是我,這些年一直戰戰兢兢,如履鋼絲,每一次親密我都膽戰心驚,生怕那扇門突然被推開。
原來從頭到尾,隻有我一個人在這張網裡。
裡面的爭吵還在繼續,「要是你敢亂來,我就毀了她!」
「這個孩子是乖巧懂事,這麼多年我也有感情,但為了我們孟家聲譽,這點犧牲算什麼?」
「要不是我把她帶回來好好將養,她今天能被周家那個看上?這麼多年養育之恩,回報我們孟家不是她應當應分的嗎?!」
「……」這一刻我隻覺過往半生的親情也好,愛情也好,所有溫暖的,柔軟的東西全都坍塌了。
要承認自己不被愛真的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吧,就非要這樣明明白白地攤開來,才能承認自己從來沒有被愛過嗎?
我渾身顫抖,卻還是一步一步走進裡面紛亂的戰場。
激烈的爭吵瞬間中斷,諾大的房子,陷入尷尬的沉默。
孟致霖看著我,臉上現出前所未有的的驚恐。
孟姨神色僵了一下,別過頭去,留給我一個高傲的側臉。
我滿腹千言,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最後SS捂住胸口,深深拜了一禮。
「孟姨,謝謝你當年帶我回家。
那麼,我跟孟家的情分就到此為止了。」
我轉身就走,孟致霖衝過來拉我,「煙煙,你聽我解釋。你別聽她胡說八道的,我不是要傷害你……」
他的臉在燈光下稜角分明,閃動的睫毛都仿佛透露出無辜。
我細細看這張臉,他曾佔據我生命最重要的位置,可今天才發現:其實是一樣的。
他跟孟姨,其實共享了同一張臉。
同樣是高高在上,看不到我的掙扎討好,裝作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他甚至更加殘忍。
因為孟姨不過是袖手旁觀,而他卻身在局中,把我的顫抖每一口都吸食進去,填補自己的快樂。
我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我不嫁了,你滿意了?」
「以後我也不是你的妹妹,我們從今以後,沒有任何關系。
也請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轉身走進那場本該在十五年前淋下的大雨。
心底仍有一絲慶幸:至少現在,我已不是不堪一擊。
16
我最終沒有登上去西班牙的飛機。
我了解孟致霖,他可以任性地制造風暴,卻沒有收拾殘局的能力。
一旦風暴來襲,孟姨出手,她會不擇手段打撈起來的人隻有自己的兒子。
在她掌管的媒體系統裡,我大概會成為孟家養的白眼狼,勾引哥哥的狐狸精。
我會滿身汙名,把身邊人都濺一身泥。
首當其衝的便是周子期。
因為他已經把自己跟我緊緊綁在一起。
我都不知道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多少努力,才讓我被他的家族接受。
甚至與他交往的這這麼長時間裡,我都沒聽到過一句闲話。
可臨了,我連最基本的清清白白都做不到。
一旦我和孟致霖的醜聞曝出來,周子期會成為全 A 城的笑話。
可他何其無辜。
他隻是愛我,沒道理要承擔我的一切。
在離開 A 城的飛機上,我給周子期寫了一封郵件,裡面幾乎全盤託出了我和孟致霖的過往。
我寫父母葬禮上,我麻木給來祭奠的人磕頭。
陌生的面孔裡,孟姨心疼的臉是唯一清晰的存在。
一開始我有點怕孟家那個心情總是不太好的哥哥,可後來,是他第一個發現我的鞋子已經不合腳了。
他給我買了第一雙鞋,告訴我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他開口。
但後來更多時候,我都開不了口。
因為太清楚他作為繼承人的壓力和難處,我不敢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
這麼多年支撐我的,好像不過是他的某一刻動搖,他的假如,他所有永遠無法成行的關於我的未來的幻想。
他是我一無所有時唯一得到的那個蔥頭。
我SS攥在手裡,哪怕它已經壞掉了。
如果不是周子期帶著那磅礴充沛的愛意席卷而來,我大概永遠都不知道,原來愛可以是這個樣子的。
不用那麼委屈,不用那麼遷就。
我的出身沒有錯,我的存在就很好。
可我明白得太晚了。
合上筆記本,看著艙外萬裡高空,我幾乎不能深想,那場本該在遙遠的西班牙發生的求婚。
不知道那個場面會是怎樣?
會有白鴿撲稜著翅膀從他身後掠過嗎?會有街頭藝人祝福的彈唱嗎?會有陽光鋪瀉,讓他的頭發絲都發光嗎?
好可惜,我看不到了。
17
之後我消失在都市網絡,藏身於西部山區一個衛生所。
一年時間,足夠孟家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女兒銷聲匿跡。
也足以我恢復本來的名字,在這座封閉的山村漸漸生根。
跟村裡的人相處久了,有熱心的阿姨喜歡我,非要給我介紹對象,「在大城市工作,工資很高的!」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有男朋友的。」
說完我自己都愣住了,因為我發現這一刻我並不是為了推脫對方,而是好像真的覺得,他還在。
發出那封信發之後,我甚至沒有勇氣多看一眼對方的回復,便再也沒有登陸過那個郵箱。
好像比起確鑿的分手,我寧願在心裡留存一個可能的希望。
又一年春草生,勇氣重新滋長。
有一天,來打針的小女孩在念課文,「君問歸期未有期……」
我心念一動。
第二天去鎮上採買時,我鬼使神差,拐頭去了鎮上的網吧。
我在搜索框裡查他的名字和公司,看到周子期半年前正式接班,之後成功推進一個跨國並購項目, 股價暴漲。
而周孟兩家的合作, 終歸還是流產了。
不過周子期的私人信息處理得太幹淨, 網上連照片都沒有, 我查了好久, 都很難從那些公司信息中拼湊出他太多近況。
盯著網頁看了很久,我終於下定決心,重新登陸那個的郵箱。
點進去,發現裡面已經擠爆了未讀郵件, 足足有兩百多封, 幾乎全都來自周子期。
從最初深情款款的長信,到後面有些煩躁的叫喚。
到最後幾乎把我的郵箱當作朋友圈, 一兩句話也要寫封信過來。
7 月 8 日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會怕他姓孟的?孟家內部就是各方分據,隨便一挑就起內亂,來十個孟致霖我都不怕。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無論發生什麼, 我都有能力保護你。」
9 月 3 日
「昨天叔叔阿姨忌日,我去墓園了,孟致霖在那裡, 看樣子也以為你會出現。
什麼人啊,還敢來,要不是他你能走?!
我揍他了。對不起,沒忍住。」
11 月 13 日
「其實你的身世過往我都可以查到,甚至當時我已經起了頭了。
後來還是停下來, 因為我想,你沒有準備好告訴我的東西,我私自越界是對你的不尊重。
我相信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可以等到你自己開口。
但現在說真的, 我後悔了。
早知道等你自己坦白之後,是這樣的漫無邊際的離別,我當初就不該顧及這麼多。」
11 月 14 日
「對不起昨天喝了酒。有點急了。」
12 月 1 日
「剛試著撤回了一條, 真的撤țṻ⁺回成功了。我靠,你是真的一封不看啊?!」
1 月 1 日
「你到底在哪裡?」
……
網吧煙霧繚繞, 周遭吵吵嚷嚷, 我卻在那塊暗淡的屏幕前淚流滿面。
這一年, 於我是與世隔絕的山中日月, 和病患傷情的來來去去。
我把頭埋進沙子, 浸入工作,直到這一刻才感同身受到同樣的時間裡, 另一個人的輾轉反側,和沒有著落的追尋。
我對他真的太不公平。
無論是當時,還是後來。
終於來到最後一封信, 時間是兩天前,內容很簡短。
「蘇煙,我來找你了。」
就這麼幾個字, 我竟有些不太能理解, 或者說不確定。
晚上惶惶然回到衛生所, 身體還有些不自然的激顫,抖落著我的害怕,我的期待。
一進門, 交好的小護士跳到我面前,滿臉興奮。
「蘇醫生,有人找你。」
「是個大帥哥哦!」
(全文完)
我有一個毛病,喝醉就忘事。 那天和好兄弟京圈太子爺聚會,心情不好的我成功喝醉了。 第二天,好兄弟要封殺我。 我一頭霧水,直到別人給我發來一個視頻。 聚會上,我壓著太子爺猛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玩遊戲太投入,甩飛了增高鞋墊。 全網嘲我身高作假,對家更是黑我隻有一米五。"
前幾天看到個問題:為什麼富二代不會娶網紅隻是跟她們玩 玩?流覽量驚人。我在心裏笑了笑,這也就是圈外人才能問 出來的問題。
"鄰居大媽買了小寶馬,天天別我老婆的車。 我老婆性子軟,晚上好聲去和她理論,卻被譏諷破車就不該上路,懷著孕,還差點被大媽推倒。 第二天,我讓老婆在家休息,我裝了一車酒就出了門。 鄰居大媽來別車,我一腳油門就轟了上去! 「啊呀!我第一天拿駕照,我以為她別過來,要撞死我。 「我人沒事,不過我車裡裝的 8 箱飛天茅臺好像都碎了。 「這個得有人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