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出生後,我媽將我遺棄在深山,騙我說留在這裡當山神的老婆就能過上好日子。
但她沒想到,她隨意找的破山,真的有個山神。
快要餓S的時候,那個一身破爛,透明到快要消失的神明向我伸出手。
「髒小孩,你再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1
六歲那年,我媽千盼萬盼,終於生下來了一個男孩。
我那時候懵懵懂懂,但也知道弟弟和我不一樣。
他不是賠錢貨,他是全家人期盼已久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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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弟弟,兇巴巴的奶奶和爸爸終於對我媽有了好臉色,我媽也不會因為在他們兩那裡受了氣,轉而打我發泄了。
雖然我還是吃不飽飯,甚至因為弟弟的到來,能分到的食物更少了,但我還是為不用挨打而彌足欣慰著。
我的念想不多,還能睜開眼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就已經挺滿足的了。
不過這樣平靜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
家裡原本吃的就不多,爸媽為了弟弟以後能更好,把大半的糧食都拿去給弟弟換了營養品。
我從一開始一餐能分到兩個包子,變成兩個饅頭,再到後面,有時一個饅頭都分不到。
牙牙學語的弟弟吃著熱氣騰騰的肉糜,我卻連看都不敢多看兩眼,隻能偷偷咽口水解饞,專心掃地洗衣服,生怕我媽嫌我饞,連饅頭也不肯給我了。
那時候我做夢都是變成弟弟,吃口肉,嘗嘗神仙日子。
所以在我媽問我,要不要去山裡給山神當老婆,過上天天都能吃肉的好日子時,我幾乎沒有怎麼多考慮就想答應她。
我不明白山神是什麼,當老婆又是要幹什麼。
聽到好日子,我滿心滿眼都是肉。
是香噴噴的肉湯,是弟弟天天吃膩了撒潑,摔在地上帶著豬油渣的米粥。
反正總不會比在家裡要幹的事情更多了。
我這樣想著,哪怕面對我媽難得的溫柔態度,我已經感覺到了點不對勁。
可或許是弟弟出生之後挨打挨罵少了,叫我膽子大了些許,也或許是好日子三個字已經迷花了我的眼,讓我忍不住開心貪心。
說不定我真的可以過上弟弟那樣的日子呢?
我生怕我媽是在試探我有沒有想著弟弟的東西,於是縮了縮脖子:「媽……我不饞,有好東西你先管著弟弟就好,弟弟才該過好日子。」
這些以往她最愛聽的話,這一次,卻奇異的沒讓她的嘴角掀起笑容。
我媽以一種我看不懂的表情注視了我很久,久到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攪著衣角,不敢和她對視。
初秋的冷風中,我媽咳嗽了兩聲,僵硬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又牽起了我的手。
「這是媽特意為你找的,你以後要是過的好了,別忘記你弟弟就好。」
「要不是村裡來了那些個什麼幹部,本來還能換點錢……算了,那也不是什麼好地方,還不如就這麼走呢。」
這樣自言自語一般,我媽語速極快的絮叨著。
就算我豎起耳朵認真聽,也隻斷斷續續聽見了小部分內容。
我不敢問清楚她說了什麼,我媽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她一向都覺得我什麼都不應該懂,沒有和我解釋的必要。
那天晚上,她難得沒有使喚我做任何事情,而是讓我早早上床睡覺休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媽喊醒我,讓我穿著最漂亮的衣服,洗了把臉,出門了。
那一天,我媽帶著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
騎了自行車,坐了公交,又坐了牛車,還徒步走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天又黑的濃濃的,我媽才終於在一個山腳停下,松開了牽住我的手。
她指著沒有路的林子,衝我道:「生生,你一直往裡走,往山上走,就能遇到山神了。」
我問:「那媽你呢?」
我媽愣了愣,肥厚的嘴唇反復張合幾次,好像在拼湊一句很難講的句子。
但她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扭過頭,兇巴巴:「人家隻要一個老婆,我沒有那個過好日子的福分。」
見我不動,她推搡了我一下,催促:「你快去,去晚了人家就不要你了。」
為了少挨打,聽從我媽的話,幾乎成為了一種刻在身體上的本能。
我抖了抖,乖乖往山上走。
裸露在外面的衣服被尖銳的枝丫劃的生疼,我努力朝林子裡擠著,扒開灌木叢,摸索著向上。
隻是走了兩步,我忽然心裡慌慌的,忍不住回頭看了我媽一眼。
漆黑的夜裡,除了天上的月亮,就隻有我媽的手電筒有點光亮。
那點冷光打在她的臉上,我好像看見她的表情又兇惡又像要哭,復雜扭曲地,好像嚇人的鬼。
發現我在看她,她又變得不耐煩起來,揚聲罵了我一句。
我隻好轉回頭,接著往山裡走。
2
我是去過好日子去了。
一路這麼走著,我都是用我媽的這句話安慰自己的。
我往山裡走了很久很久,走到頭頂的樹葉間出現陽光,走到陽光又慢慢回歸於黑暗。
所謂的山神卻連個影子都瞧不見。
除了出門之前吃了一個幹饅頭。
這麼長的時間,我也就是在媽媽那裡喝了兩口水,一頓飯都沒有吃。
空空的肚子已經不知道哀鳴了多少聲,我手腳都變的軟綿綿,開始頭暈眼花起來。
我不認識山裡哪些能吃。
猶豫了半天吃了一個看起來能吃的果子,結果吃了沒一會就肚子痛,吐了個幹淨。
不僅沒填肚子,反而更餓了。
因為這,我就沒敢再亂吃東西了,隻繼續悶頭走著。
夜間的山裡,風是刮人的刀。
綴滿補丁的衣服梭梭漏著風,跟著因為餓扁而疼痛的肚子,內外一起折磨我。
我很想回頭去找媽媽,想向她認錯,說我不會再想過什麼好日子了,不想吃肉了。
哪怕她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隻要帶我回去,我什麼都可以做。
可我走了太久太久,已經不記得來時的路在哪裡了。
不知道踩中了什麼,我跌倒在地上,再沒力氣站起來。
疼痛擊垮了我所有的勇氣,我難受地蜷縮成一團,迷迷糊糊地喊媽。
嗓子喊累了,我又想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找到山神,我媽才生氣了不理我,所以又開始喊山神。
「我來給你當老婆了……」我嗚咽,「山神,你在哪裡,我是你的老婆……」
就這樣反反復復喊著,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又醒過來多少次。
最後一次睜眼的時候,正好一束太陽光照在我的臉上。
金燦燦,亮晶晶,夢幻的讓我一時分不清我現在是餓S了做夢,還是醒著。
慢慢適應了這亮光後,我才發現,有人在看我。
那是個長的非常非常非常漂亮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紅色長袍,飄在空中,身影透明,正彎著腰打量我。
這詭異的一幕嚇的我打了個嗝,隻能瞪大了眼睛掉眼淚。
男人嫌棄地挑了挑眉,開口:「好多年都沒有人供奉了……你是這次底下人給我送來的新娘?」
他又看了看,慢吞吞吐出兩個字:「真髒。」
我沒聽懂他的意思,抖了抖,強撐道:「我……我是山神的老婆,你別動我,山神會找你麻煩的!」
來之前我媽跟我說,山神是掌管山的神靈,是很厲害的神。
既然是神,嚇跑一個男鬼總是沒有問題的吧?
可話音落,面前人卻突然笑出了聲。
「你要S了,小東西。」他眼眸半搭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要S的東西,我可不要。」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你是山神?」
男人昂了一下頭,得意的像鄰居家那隻討到了骨頭的小黃狗一樣。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還賴在我的地盤不走?」他挑眉問。
如果放在之前,有人說了這種明確是驅逐我的話,我一定忙不迭的道歉並離開。
但我太餓了。
餓到在發現了面前的透明人是要找的山神後,我眼冒金星,下巴直接磕回了地面。
我用盡全力從喉嚨裡擠出一個餓字,整個人好像抽幹到隻剩一張皮一樣,動彈不得。
面前的男人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
「……你要S,也別S在我的山裡。」
他沉著臉看了我好一會,嫌棄道。
但頓了頓,他又說:「你前面不遠的蘑菇能生吃,你爬過去吃,吃飽了趕緊從我山裡離開。」
像是怕我沒聽見,山神還重復了兩句,惡狠狠的催我。
3
蘑菇這種東西雖然不少見,但在我家也算是好東西,我是沒有資格吃的。
我分不清山神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模模糊糊知道,往前爬一些,我就能活下去了。
短短的一小段距離,我昏過去了兩次。
好容易爬到了蘑菇面前,我一把揪起白花花的植物,狼狽地往嘴裡塞著,咀嚼著,吞咽著。
生吃這玩意的口感很奇怪,並不是難吃,但就是感覺很奇怪。
但我現在餓的太難受了,就算是餿飯在我面前我也能吃下去,更何況隻是口感有點奇怪的,帶著泥土的蘑菇。
自稱是山神的透明男人一直盯著我看,目光裡的嫌棄簡直滿滿都要溢了出來。
我明白他不太喜歡我,這樣的目光我在家的時候不知道感受過多少次。
所以等稍微有了力氣之後,我第一時間坐起來,找出身上衣服最幹淨的一塊布擦了擦臉,讓自己看起來順眼點。
我努力朝山神露出一個笑容,磕磕巴巴地討好:「我,我現在不會S了。」
見他不說話,我內心著急的不行,面上隻能繼續笑著小聲道:「我可以留下來嗎?你不要我當你老婆,那我當什麼小婆什麼的都行,你能讓我留下來嗎?」
山神抿了一下唇,嗤笑一聲:「你媽不要你了。」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要別人不要的人?」
其實我已經猜到我是被我媽丟了。
但好像不去想這件事情,就可以當沒發生一樣,就可以當我媽把我帶來這裡真的隻是為我好一樣。
可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就這樣被人輕易戳破,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我媽很討厭我哭,覺得晦氣,每每有眼淚時都是一個瞪眼或者巴掌,叫我住嘴。
所以每當想哭的時候,我都會乖乖的自己堵住嘴巴不出聲。
但這一次,或許是第一次離開家,讓我的慌亂達到了巔峰。
我不想S,哪怕天天餓肚子,被打,我也不想S。
然而我既找不到回家的路,也嘴笨不知道應該求山神什麼,隻能一個勁的哭。
山林空蕩,我的哭聲就在林子裡一遍一遍回蕩著,吵到頭頂的鳥兒都從樹杈上飛起來,挪向了別的地方。
中途山神好像幾次都開口說了什麼。
但我生怕他是要讓我立刻滾蛋,壯著膽子大聲哭,哭的聽不見他的聲音,全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哭的情緒都穩定了,眼淚也擠不出來了。
我才終於敢偷偷去看面前的人。
他冷著臉,飄著坐在一小叢灌木頂上,撐著下巴。
「哭完了?」男人問我。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想出更好的解決方法。
於是癟了癟嘴,作勢又打算哭。
男人在我再一次掉眼淚之前出聲阻止了我。
「髒小孩,你再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這才猛地止住哭泣,頂著一雙核桃眼昂起頭。
許是我現在狼狽的樣子取悅了他,這個自從出現在我面前就一直皺著眉的男人,忽然笑了開來。
他本來就好看,眉眼舒展開來,叫人格外挪不開眼,活像是夢裡才會出現的,不存在現實的人一樣。
「髒小孩,我是看你可憐。」男人說,「你要留下來不是不可以,我沒有廟,沒有神像,你要幫我都弄一個,弄不好,你就算S也離不開這座山。」
「就算這樣,你也願意留下來?」
但不留在這裡,我又能去哪裡呢?
我忙不迭的點頭:「願意願意!」
山神哼了一聲:「……行吧,隨你便了。」
4
就這樣,我在山裡留了下來。
因為身上還有傷,山神不耐煩地給我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山洞住下,又教我怎麼做陷阱捕捉一些小動物填肚子。
不過可惜,我一次都沒有抓到過。
山神罵了我一聲笨,但還是在我每次失敗之後帶著我去找能吃的果子和植物。
山神知道這山裡的一切,可他什麼都碰不見,摸不著,隻能飄在空中指揮我動手。
他很少會主動搭理我,隻有在我發生實在解決不了的問題的時候,才會像是怕我吵他一樣,飄過來提點我兩句。
漂亮的男人總端著一副對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飄在離我不遠不近的樹梢上,洞穴壁上,俯視打量我。
對於我的言語討好,他沒笑過,卻也沒有嫌棄過。
「等你好起來了,快點給我建廟塑神像。」
幫我尋找食物的時候,他總這樣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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