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拿起酒杯,再一次成全了她。
他對杜菱煙始終心中有愧,不僅僅因為他另娶了別人。
還因父親S前親口告訴他的那件事。
當年,為了絕斷他的念想,讓他甘心攀附安西郡主這棵高枝,他的父親暗中使了些手段。
杜家遭逢變故,唉……
沈芳白甩了甩頭,想將這些深埋心底的回憶甩出去。
卻發現整個人昏昏漲漲,杜菱煙的身影在眼前重重疊疊。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的笑容中竟透著一股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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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白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杜菱煙嬌羞的面容。
她撐著頭,不知這樣看了他多久:「夫君,你醒了。」
沈芳白遲鈍地反應了會兒,驚恐地跳下床。
雪白的元帕上,一抹血跡紅得刺眼。
他真的,同杜菱煙圓房了。
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
他想起昨晚分別時衛箏的眼神,分明是不舍的、吃味的。
可為何此刻回想起來,竟像是一種平靜的決絕。
不,不會的。
他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他要去找衛箏。
可剛踏出門口,就被門外的陣仗嚇了一跳。
宮裡竟然傳旨下來了。
跪下接旨時,沈芳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是對的。
兩道懿旨,一道命他與衛箏和離,一道為他和杜菱煙賜婚。
傳旨的公公說,這是安西郡主親自向皇後求來的旨意。
她與郡馬感情不睦,早已約定和離。
至於賜婚,就隻當是她這個傷心人含淚成全一對有情人吧。
15
沈芳白抗旨了。
他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衛箏整日都在府中,怎麼會見過皇後?
他瘋了一樣地推開傳旨公公,往衛箏的院中飛奔而去。
卻隻看到人去樓空。
他抓住侍衛、丫鬟,一個個厲聲質問:「夫人呢,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她,你們把人看到哪裡去了?」
下人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回答得出來。
沈芳白踉跄著後退。
衛箏不會走的,她怎麼會走呢,她明明已經原諒他了啊。
對了,流雲。
流雲還在,衛箏絕不可能拋下她。
「快、去把流雲請過來——去啊——」
可就在這時,管家帶著刑部的人匆匆來報,有人買通了刑部侍衛,昨夜便將流雲救了出去,如今早已不見蹤影。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沈芳白怒急攻心,一口血嘔了出來,染紅了院中纓槍。
沈芳白瘋了。
他把府中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就連刑部的人都被他調用,尋找衛箏。
可衛箏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甚至跑S了六匹快馬,親自去了趟西北。
換來的隻有大將軍的一頓暴揍。
杜菱煙最終還是坐上了侯府夫人的位置。
那日沈芳白差點撕了懿旨,緊要關頭被老夫人一棒子打暈,代他接下。
杜菱煙懷孕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可沈芳白看著她日漸顯懷的孕肚,隻覺得刺眼。
它的出現,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是他對衛箏的背叛。
曾經,衛箏也答應同他生一個孩子的。
可她走了,她不要他了。
沈芳白如行屍走肉般躺在床上,懷中抱著衛箏最愛的那杆槍。
一日又一日,把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在心中反復描摹。
他想起第一次提親的時候,鎮軍大將軍十分看不上他這樣的文弱書生。
直言他需打敗馮欽,才考慮把女兒嫁他。
馮欽是將軍世交之子,年少成名,在軍中更與衛箏並稱「西北雙璧」。
這要求實在強人所難。
衛箏賭氣耍寶皆無效,最後竟背著一杆長槍,要來教他。
她就是這樣的女子。
天大的困難在她面前,不過是通往目標的階梯。
從前,沈放白以為自己愛的是杜菱煙那樣的女子。
溫柔小意,知書達理。
她愛撒嬌,喜風月,難過時掉一滴眼淚就能惹得他憐惜萬分。
他為她考取功名,可沒等到他前去迎娶,卻傳來杜家家道中落、杜菱煙下落不明的消息。
沈芳白痛不欲生。
這時,父親卻看中了安西郡主這個身份,命他接近攀附。
他原本是抗拒的。
可在宮宴上,他一眼就認出,以一曲劍舞驚豔全場的安西郡主,竟是那天街上為他擲花的女郎。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胸中蔓延。
讓他覺得,如果是她,答應父親的要求似乎沒那麼難。
衛箏是個率真明亮的女子。
每次見面,她都會偷偷地看他,待他回視,又迅速移開,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無須刻意逢迎,他也能看出,她喜歡他。
母親擔心,身份這樣尊貴,又自小養在塞外,怕是娶了一尊菩薩回來。
她多慮了。
衛箏是天真爛漫,並非粗俗無知。
況她曾是一軍統帥,在正事上更顯沉穩,操持內外從無差錯。
闲暇時,她會與他沙盤作戰。
官場上,她會為他出謀劃策。
她是最最完美的妻子。
很久很久以前,在她尚未嫁予他時。他就已經在心中許願,要與她廝守終生。
可偏偏,父親告訴了他那件事。
那日與杜菱煙在江南重逢,她依舊婉約動人,楚楚可憐。
可他面對她的眼淚,卻早已沒了年少時的那份悸動,隻有無邊無際的愧疚。
讓他在看到她因追馬奔跑而磨破的雙腳時,起了惻隱之心,將她帶回京城。
而恰恰是這一次的心軟,斷送了他一生的幸福。
16
沈芳白病了。
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兩鬢的青絲也沾染了霜。
每一次派出去尋人的隊伍傳來消息,他都會大病一場。
好轉後卻總想著自己不能這麼快S。
他還要撐著,再見衛箏一面。
他想要親口告訴她,他很愛她。
原來他這一生真正愛過的,隻有她。
杜菱煙生了個兒子,這孩子很快被冊封為世子。
自從婚後,她對他冷淡了許多。
除了每日雷打不動侍奉他和母親湯藥,幾乎從不踏入他的院子。
他不在意。
直到太子開始打擊永王一黨。
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鋃鐺入獄的那天,杜菱煙來看他,臉上終於卸下了平日裡的偽裝。
隔著冰冷的欄杆,沈芳白苦笑:「你還是知道了。」
「不錯,」杜菱煙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所以,你也該知道,待在你身邊的這六年裡,每一天,都讓我無比惡心。」
「老夫人已經去了,夫君,安心上路吧,我的兒子會替你好好守住這個爵位。冀兒也會幫他一起,光耀我杜家的門楣。」
沈芳白怔了一瞬,猛然間狂笑不止。
「原來是這樣,原來、咳、竟是這樣。阿箏,你聽到了嗎, 我沒有對不起你, 我沒有……」
他激動得嘔出血來, 眼神卻是異常地亮。
杜菱煙冷笑一聲:「你以為她不知道此事嗎?今日這一切都是她的謀劃,我和太子隻不過與她達成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你、這話是何意?」
沈芳白忽然覺得前所未有地害怕,渾身所有的血液都似凝固。
「她隻不過是從你這裡拿回本就屬於她的東西, 」杜菱煙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 「六年傾心、高官厚祿、侯府榮光, 如今你已一一還清。衛箏要我替她轉告一句話。」
「沈芳白, 如今你我之間,新仇舊賬都已勾銷,從此、再無瓜葛。」
17
沈方白S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 我正嗑著花生,同馮欽一起招攬新的幕僚。
這六年裡, 我從一名普通士兵做起,六年之間連升七級,如今已經是馮欽的副將。
馮欽罵我有病。
他不懂,在那座四方圍城裡的三年, 我被憋得有多痛苦。
他更不懂, 升級的感覺有多麼痛快。
前來應聘的人中有一位年輕的翩翩公子, 生得芝蘭玉樹、氣質出塵。
偶爾聽到我們說兩句糙話, 還會臉紅。
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待他走後,馮欽丟了顆花生砸在我腦袋上:「仗義每多屠狗輩, 負心多是讀書人!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還敢找這樣的?」
沒等我回答, 海東青忽然氣呼呼地衝進營帳,一屁股坐在我面前, 右腳一抬, 示意我趕緊把密信拿出來, 別耽誤它談情說愛。
是京中傳來的消息。
回程路上卻被一個女子攔住了馬車。
「我若」原本按他的罪行, 是被判了西北流放。
可他似乎等不及了,夫人來看過他以後, 便連嘔出三口黑血, 狂笑著撞上監獄牆壁。
苟延殘喘了三天,終於沒了氣息。
時年, 僅二十七歲。
百年侯府, 短暫興盛,又再次衰敗,隻留下一對孤兒寡母。
和長安城裡, 人們茶餘飯後的短暫唏噓。
……
我合上密信,靜靜看著它在炭盆中一點點燃盡。
眼前依稀浮現出長安城喧鬧的長街,和騎在馬背上的青衫男子。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 大好年華依舊。
我還有耳邊的風、手中的酒、眼前的人。
我輕輕拭去眼角湿潤, 追上馮欽,笑著同他商量:「我請你喝燒刀子酒,你讓剛才那個給我做幕僚吧。」
喜歡翩翩公子並不是錯。
若因為一次受傷, 而改變自己所鍾愛的,才是真正的窩囊。
我衛箏,向來不是這樣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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