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客廳安靜了一瞬,母親漲紅了臉,巴掌在半空中始終落不下來。
許韋早就出軌了,我們都心知肚明。
我不是書裡的許悠,做不到忍氣吞聲。
「媽,離婚吧,我支持你。」
她突然間失了力,癱坐在地上。
我離開了家,陸野就在門口等著我,看見我來了,拿起屬於我的那個頭盔。
走近才發現他抽煙了,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
可之前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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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這裡?」
「江景明告訴我的。」
「你怎麼找到他的?」
「你一直沒回來,校門口蹲的。」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些啞。
自顧自地拿起我手上的頭盔,放在我頭上扣好。
夏夜晚風,我們穿過隧道,疾風刮過臉頰。
我對他說:「江景明,這下我是真的無家可歸了!」
「大小姐,你無家可回,昨晚住的地方是哪兒?」
我自認無理,抱緊了他勁瘦的腰。
陸野真的像書裡那樣好,收留我到了高考完。
高考完那天,我開心地跑出考場。
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陸野。
我看著他滿眼歡喜,和他懷裡的花撞了個滿懷。
「陸野!我高考完了!」
「嗯。」他揉亂了我的發頂,嘴角微微上揚。
「悠悠長大了。」
我踮起腳尖,看著他眼睛亮亮的:
「我的意思是,陸野,我們在一起吧。」
微風吹過來,世界好像安靜了一瞬。
我們對視著,誰也沒說話,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陸野沒答復我。
在我說完那句話後,他把頭盔扣上了我的頭。
「心思不正。」語氣卻是上揚著的。
我在頭盔下的嘴角也勾了起來。
可我忘記了,這是一篇虐文。
回到「潮青」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
原本的黑色牌匾被扔在地上變得四分五裂,玻璃門被砸碎,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溫熱的手掌蒙住我的眼睛,他的聲音沙啞:
「別看。」
陸野把我帶去了附近的蛋糕店,讓老板娘看著我讓我別亂跑。
我不願意,陸野嘆了口氣,放了大招:
「不是想文身麼?給你文。」
我瞬間答應了,也不想讓陸野為難。
那年暑假我跟著陸野學了文身,雖然皮毛但也夠用,我吵著要給他文身。
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刻實現,反而一點都不開心了。
「潮青」是陸野這些年的心血,是他少年意氣的開端。
可原書中並沒有這個情節。
因為我偏離了原來的劇情,於是我們的命運也跟著改變。
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想讓「潮青」被破壞,也不想讓陸野受傷。
可偏偏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我在蛋糕店待到了晚上,卻遲遲不見陸野的身影,我趁老板不注意背著書包跑出了店。
「你這小姑娘!」老板娘在身後吆喝著,追不上我。
剛下過雨的街巷還帶著潮湿的泥土味道,老舊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我踩著坑坑窪窪的水坑踏出急促的響聲。
店門口沒人,裡面是黑壓壓的一片。
我四處張望著,找著陸野的身影。
「陸野!陸野!」
肩膀被拍了一下,轉過身,陸野就站在我身後,看起來安然無恙,一隻手插著兜,嘴角勾著漫不經心的笑。
「哭什麼?都哭成花貓了。」
我衝進他的懷裡用力抱住他,在他懷裡抽噎著,大掌一下下輕拍著我的背。
「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我們都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報警後發現監控被人故意毀壞,找不到始作俑者,可足以證明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隻有江家。
我到江家別墅的時候,裡面正在開派對。
江景明坐在主位,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著桌上晃動的骰子。
我快步走過去把公安證明甩在他身上:
「你什麼意思?」
他皺了皺眉:「這事我不知道。」
我看著江景明,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不會不承認。
不好!
我折返回去,一路上大步奔跑。
是今天……陸野S對頭出獄的日子是今天。
當時陸野見義勇為,把毆打老太太的混混送進了警局。
那個人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龍頭。
我喘著氣,一路上邊跑邊打著報警電話。
天黑壓壓的一片,看不見星色和月光。
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陸野癱在血泊裡,半個身子靠著牆,左手捂著一直在流血的右手臂。
我心緊了一下,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
「陸野。」
陰影下的男人慢慢抬起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別看……」
他總是不讓我看,不看他支離破碎的模樣。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攏住他:
「我來了。」
我來得太晚了。
我後悔靠近陸野了,如果虐文女主的靠近會讓他不幸,那我說什麼也不會靠近他。
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陸野傷得很重,送到醫院之後醫生神情凝重:
「右手臂嚴重損傷,左腿骨折。」
這時候陸野還笑著說:「成半個殘廢了唄。」
這個時候了還要這樣,不想讓我擔心。
醫生走後,病房裡安靜下來。
該做出了結了吧,如果我還繼續和他糾纏下去,等著我們的一定是悲劇結尾。
既然要虐就虐我一個人好了。
狠話到底還是說不出口,最後化為一句抽噎的抱怨:
「陸野,我討厭你。」
他依舊溫柔,揉著發頂:「嗯,那就不喜歡了。」
「許悠,給我文個文身吧。」
「讓我看看我的第一個徒弟,技術怎麼樣。」
我的第一件作品,是他。
文的是我的名字英文縮寫——【】。
在他的鎖骨處,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我情緒止不住地崩潰,眼淚一滴滴地掉下來,陸野伸出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拿出紙巾遞給我。
我任由眼淚砸在他的手臂上,沒有接。
文好之後,我看著那片發紅的皮膚發了好久的呆。
最後什麼也沒說,默默地為他蓋上了保鮮膜,按照慣例說著:
「兩小時後拿掉保鮮膜,記得按時塗藥膏。」
「我知道。」
我抬頭看向他。
他又重復了一遍:「我知道。」
好像在說,我知道你的有苦難言。
我知道你的喜歡,也知道我們不能走到一起。
走的時候他叫住了我,聲音依舊像見面時那樣上挑著:
「結婚請柬記得給我一份啊。」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用力拉開門把手奔向雨幕中。
6
我和江景明的婚事傳遍了南城。
大家都說郎才女貌,是南城的一段佳話。
沈念沒和江景明在一起,又跑到了國外,我猜她是想做江景明一輩子的白月光。
《婚禮進行曲》響起,我的父親假惺惺地牽起我的手走向紅毯。
江景明在盡頭處面無表情。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命運。
原來做主角也並非那麼好運,看似光環加身,其實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寥寥幾字操控。
我們妄圖掙扎,但自食其果。
逃不脫的,是我們既定的命運。
靠近江景明的時候,他小聲對我說:「你永遠都代替不了念念。」
我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噎住他的話:「誰在乎?」
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陸野,他輕輕地朝我招了招手,他穿著硬挺的西裝,盡管臉上帶著傷在人群中還是格外突出。
扔捧花的時候我看準了他的位置,故意將捧花扔給了他。
我第一次看到他呆愣的樣子,是因為我。
我笑了一下,這是今天唯一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中途離場透氣的時候, 我遇見了他。
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 一瘸一拐地朝我走過來。
我朝他走了幾步, 站在他的身前。
「新婚快樂。」他說。
我看著他懷裡的捧花,將提袋拿給他:
「那件襯衫的紐扣我縫好了, 還得有些遲了,抱歉。」
他抿著唇, 紅了眼尾, 沒說話。
「陸野, 祝你幸福。」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盛夏,蟬鳴聲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夏日狂歡曲》。
我們在青石巷, 我吃著冰棒坐在椅子上晃著腿, 穿著背心的陸野專心致志地工作,
時不時看向我這邊。
風吹,門口的風鈴悠悠地響。
像是在說,愛啊,和夏日一般綿長。
可我們都回不去青石巷的夏天。
美好的記憶在現實中幻滅。
屬於我們的進行曲終止在這個夏天。
「陸野,這個夏天好長。」
「是啊,這個夏天好長。」
後記:
婚禮過後,我開始按照劇情的走向生活著,每天獨守空房好不自在, 隻是偶爾會有江景明的惡言惡語, 接著又是他摔門而出。
我終於等來了那場車禍, 江景明也發現了對自己的愛意, 發現無法挽回後他抱著我的身體痛哭。
隻是我沒想到,在這個劇情裡多了一個人——陸野。
他將江景明狠狠推開, 輕輕地抱住我:
「阿悠……你堅持住,好不好?」
我伸手想碰他的臉,卻發現怎麼都做不到。
隻能笑著, 用微弱的聲音說著:
「我愛……」
他慌亂地湊近聽:「許悠, 你說什麼?」
我閉上眼, 失去了所有意識。
至此, 故事結束。
一篇虐文,那個盛夏,就這樣停留在了記憶裡。
再睜眼的時候, 我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我看著天花板, 還有些不真實感。
風吹進來發出哗哗的聲響, 我才發現地上躺著本書,被風翻了一頁又一頁。
我拿起來一字一句地看,發現正是我和陸野的故事。
心動一詞在那一刻具象化,許悠的愛情開始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直到房門被母親敲響:
「新搬來的鄰居是媽媽的朋友, 你待會兒去打個招呼。」
「小時候你跟陸野還見過面呢。」
「你說什麼?陸野?」
「對啊!你忘記了?」
我記得我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陸野這個人物。
直到那扇門打開, 熟悉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學妹, 好久不見。」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哽咽:「好久不見。」
我們說了許多。
說我其實喜歡的一直是他。
說他跨越了時空來找我。
說我們的從前。
說我們的現在。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著急忙慌地去關窗, 不小心碰掉了書桌上的日記本。
空白的日記本被風翻了一頁又一頁。
關上窗的那刻,我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陸野的聲音沙啞:「我好想你……」
「我也是。」
「陸野,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那段日子沒說出口的愛戀, 現在大大方方地說。
炙熱的吻落下來,日記本的扉頁上多了一行小字:
【主角:許悠陸野】。
我們的命運不再掌握在別人的筆下。
重新再愛一次吧。
世界上任何一座牢籠,愛都能破門而入。
這次由我們親自書寫我們的故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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