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戴雪橋是豪門圈子裡的異類夫妻。
不養情人不泡吧,不搞替身不虐渣。
狐朋狗友笑我這婚結得沒意思,傳謠我有一個白月光,說要試試戴雪橋的底線。
他們都忘了,曾幾何時,戴雪橋玩兒得比誰都瘋。
而我從沒有過離婚的想法。
是不想嗎?
是不敢。
1
我卡在門禁前到了家。
我心有餘悸地抹了把腦門的汗,靠在玄關低頭換鞋。
「回來了?」戴雪橋穿著浴袍,頭發微湿,居高臨下站在二樓看我。
我「嗯」了一聲,解釋說朋友兩口子為著外頭養的小情人差點打起來,我夾在中間勸架,這才回來晚了。
豪門圈子表面看著光鮮,背地裡誰不是暗瘡爛疥一大堆。三心二意,負心薄情都是常事。
唯有我和戴雪橋,活脫脫一對異類。從青梅竹馬走到結婚,每天晚上十點的門禁,遇上出差,固定早中晚視頻。
二十多年的人生履歷翻爛了也找不出可以說道的第三者。
戴雪橋走下來,看到我滿頭大汗,微微笑,體貼道:「以後別跑得這麼急,偶爾晚一次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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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了,半掩衣襟間有水珠滾入,他摸了摸我緋紅的臉頰,低笑的聲音像把小鉤子鑽進耳腔。
「反正我們小河受得住。」
暗示的懲罰如禁制電影在腦海重演,我警鈴大作,忙道:「沒超過門禁!不準像上次那樣對我!」
戴雪橋似有些可惜,狹長漂亮的眼睫低了低,忽而像找到什麼錯處一樣敏銳盯住我。
「今天回來是不是忘了叫老公呢?」
我一時噎住,在戴雪橋隱隱蘊含危險意味的目光裡,趕緊伸手鉤住他脖頸,討好道:「老公老公老公……」
「啊,晚了。」戴雪橋勾了下唇,輕松把我單手抱到腰間,很無奈似的,「總是不長記性。」
我懊惱垂頭,鬱悶趴在他肩膀,雙方體力懸殊,我隻能弱弱提出要求:「別太久,明天還要參加同事婚禮……」
「看你表現。」戴雪橋語氣輕快。
2
表現當然總是不能讓戴雪橋滿意的。
大熱天,為了遮住吻痕,我還要穿長袖長裙,腰酸腿疼趕到婚禮現場,險些沒暈過去。
朋友阿南恨鐵不成鋼地瞟了眼我手腕間的指印:「你也被他管得太死了吧,這是結婚還是坐牢啊。」
我有氣無力地擺擺手:「這話你可別讓他聽見。」
「怎麼,知道了會來弄我?」阿南不以為然,「戴雪橋對外人都是溫文爾雅,有禮有節的,你就是性子太軟,縱得他這樣。」
溫文爾雅戴雪橋?
我難以言喻地看著阿南忘得一幹二淨的神情,短短結婚幾年,大家都忘了曾經的戴雪橋是個怎樣不可一世的太子爺了。
把親爹搞破產,逼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有,說得好聽讓我自由選擇,其實暗中把所有的路都堵死,除了和他結婚,無路可走。
這樣的人,如今竟然在外人眼裡變得斯文有禮起來。我真是有苦說不出。
偏偏阿南還要興風作浪,看熱鬧不嫌事大,湊過來指著前頭正在備婚的新郎齊銘,笑嘻嘻問我:「這你研究所的師哥吧,知不知道早在高中時他就暗戀你了?」
說著,齊銘像心靈感應般轉頭,清雋蒼白的臉,看到我,怔了一下,似乎想提起嘴角笑一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我躲開他的目光,抬手狠狠揪了把阿南的臉:「你別搞事啊,人家結婚,破壞別人姻緣是要下地獄的。」
阿南是個野慣了的,聞言笑得像混蛋:「哎喲我的寶貝兒,你怎麼這麼天真呢。」
她豎起拇指往下倒,說:「你師哥這場婚禮可全然是女方威脅逼辦的,強制愛,曉得伐?」
圈子裡確實不少這樣的事,但我沒想到齊銘也是其中之一。迎賓照上女方溫婉漂亮,怎麼看也不像愛而不得強制虐戀的狗血賽道選手。
於是我篤定阿南在胡說八道。阿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著吧,我可掌握了獨家情報。」
拜阿南的烏鴉嘴所賜,我望著臺上面無表情的齊銘,心裡總湧起一種要出事的不祥忐忑感。
婚禮流程走到宣誓環節,司儀問完女方,轉向齊銘。
現場安靜極了,齊銘半張臉在日光下模糊不清,接下來他隻要說「願意」,婚禮便圓滿結束。
可他張了張嘴,沒有出聲。沉默半晌,他忽然輕輕搖頭,低嘆道:「不願意。」
我心頭一咯噔,看到他朝我這邊看來,他像在證明了什麼,又重復了一遍,語氣堅定。
「我不願意。」
那一刻,全場人的目光「唰」地匯聚在我身上。
3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很快,不知哪個挨千刀的將這場婚禮鬧劇添油加醋傳出去,莫名其妙,我就成了那個讓齊銘奮不顧身悔婚的白月光。
我和戴雪橋找不出錯的婚姻突然就有了突破點,八卦的蒼蠅圍著我們嗡個不停。
奇怪的是,一向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戴雪橋卻沒有向我質問。
他雲淡風輕擋開那些流言蜚語,一副完全相信妻子的好丈夫形象。連他那些曾經一起玩兒的兄弟都感到匪夷所思。
「小河,你這馭夫手段可以啊,雪橋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知道你外邊有人都不吭聲。」
又胡說八道。
「別惹事啊!」我煩躁瞪了他們一圈,「打量著火燒不到你們尾巴就穩坐釣魚臺,我和師哥清清白白,什麼暗戀,都是沒有的事。」
這回輪到他們說我胡說八道,紛紛倒出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
有個人掰著指頭數:「高中,聽說你運動會上暈倒,齊銘發著高燒也要翻院牆往咱們學校來看你。
「大學,他放棄優勢學科,跟著你轉系,日夜顛倒地學,放下清高架子攀學長關系,喝得胃出血,就為了幫你能和他進同一所研究院實習。
「後來你結婚,他人沒到,但你知道他偷偷給你包了多少紅包嗎?」
男人比了個「八」的手勢,咋舌道:「窮搞科研的,差不多他半副身家了。
「現在又因為放不下你,悔婚得罪明家。」男人懶洋洋笑道,「你說你不知道他喜歡你,這不天方夜譚……」
包廂不知何時陷入寂靜,我茫然望著他,別人悚然望著他。男人終於意識到什麼,神情僵住。
這些事都曾被某人以某種手段隱藏起來,而我直到進研究院才知道有齊銘這個人。
門不知被誰打開。
陰冷冷的聲音。
「聊什麼呢,諸位。」
「啪」一聲,打火機的焰光照亮戴雪橋深黑的瞳仁,他修長的手指一下沒一下揿著火機,唇角翹起,卻沒有笑意。
4
說漏嘴的哥們眼神飄忽,在戴雪橋冷漠的注視下默默縮到角落,抽緊衛衣帽子,不再說話。
戴雪橋接我回家。
夜色下,他挺拔寬厚的肩背透出威嚴與內斂,那些曾經殘忍兇狠的不馴似乎找不到蹤影。看上去真像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貴公子。
可這不代表他好說話。
我望著和他十指相扣,戴著婚戒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提那些他隱瞞我的事,隻重復解釋:「師哥和我,沒有什麼的。」
戴雪橋打開車門,讓我進去,聞言扣住我的手松開,指腹微涼,劃過我抿起的唇瓣。
他溫聲道:「別緊張小河,我知道你不會做讓我不高興的事。」
看來他這些年修身養性,脾氣確實好了許多。我松了一口氣,衝他彎眼笑笑。
但我沒想到,讓他不高興的事這麼快就來了。
那是戴雪橋出差的一天晚上,暴雨來得迅猛,一道道滾雷扯著慘白閃電。
我被雷聲驚醒,順手摸到手機,凌晨 1 點,好幾通未接電話——
來自齊銘。
剛有些疑惑,他又撥了過來。
想到最近他和明家大小姐鬧得紛紛揚揚的情況,我猜他可能有急事,便接聽放在耳邊。
「師哥?」
齊銘那邊風雨聲很緊,似乎在開車,他喘著氣,語速很快:「小河,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他說他的護照在研究院,但辦公室櫃門的鑰匙被他弄丟了,想請我和他一起去拿。
這是要逃跑的節奏。
十萬火急耽擱不得,我也跟著緊張起來,磕磕巴巴說好,匆忙套上外衣拿上鑰匙便往樓下跑。
齊銘正好到,一身湿透了,身軀被雨水衝刷,秀致如竹。看到我,他疲憊的眼亮了下,脫下外套給我遮雨,三兩步把我從門庭接到車裡。
車內潮悶,齊銘開車往梧桐大道走。我還有些蒙,注意到路線有些繞遠路,便提醒道:「師哥你走錯了,走左道要快些。」
齊銘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因為繃緊而微突,看我的目光,溫柔而有力。
我聽見他說:「小河,和我一起走吧。」
前方一道亮光蹭過我驚愕的眼睛,沒等我反應,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車輪剎停聲。
齊銘猛地剎車,隻見七八輛黑車在昏黃路燈下堵住,從裡面走出幾個人。
雨落得兇,噼裡啪啦打在男人的西裝褲腿,濺起一道道湿痕。
看清那個高大身影,我下意識攥緊安全帶。保鏢移開傘,戴雪橋賽雪欺霜的面孔睥睨俯視。
情緒、語氣,淡得瘆人。
「請問,你要把我妻子帶去哪兒呢?」
5
齊銘平視前方,霧茫茫的夜,雨線千絲萬縷,如同一張逃不出去的網。
但他聲線冷靜。
「哪兒都好,南方,國外,隻要能把她從你手裡搶回來,哪兒都好。」
戴雪橋幽黑的眼珠緩緩定在我身上:「是嗎?你也這麼想?」
我望著他,搖頭,解開安全帶。
「小河。」齊銘叫住我。
這樣是不行的。
我打開車門,輕聲說:「師哥你快走吧。」
齊銘苦笑。
他也走不了。
左前方多了幾輛車,是明家的人。
大小姐明茴在傘下看起來溫柔秀雅,做的事卻完全不是那樣。她直接讓保鏢砸了齊銘的車,把齊銘從車裡拖出去綁起來,纖細的手指扯住齊銘領帶,硬生生將他拽到了車裡。
「別人的家事,不要看了。」戴雪橋關上車窗,緊握我的手,冰冷。
那種似曾相識的被冷血動物纏住的感覺又回來了。我感到不太舒服。
我試圖解釋。
「他隻是想讓我幫忙去研究所拿護照……」
戴雪橋「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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