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嫡姐從後門跑出來,牽起我的另一隻手,焦急發問我有沒有事。
望著與江松月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我頓時心中一暖。
「謝謝阿姐,我並無大礙。」
倒是宋鶴卿,如今大抵在難受著……
江松月再次將我護在身後,斜睨了可憐的宋鶴卿一眼:「小乞丐,你還來幹什麼?」
「還有——」
接著將目光轉到江繹心身上,神色認真:「你呢?」
「江繹心你又來幹什麼?」
看得出來。
嫡姐對宋鶴卿與江繹心的戒備,不相上下。
江松月將少年與我拉著的手分離,故意加大了聲音同我說話:
「清月,你先回去,這裡我來處理。」
嫡姐推我入江府,一人與宋鶴卿以及江繹心糾纏。
我偏過頭,心想:
我的嫡姐,她對我總是這般好。
上一世她雖勸我救下宋鶴卿,但之後卻為了救我而被官兵誤殺。
Advertisement
如今她並沒有選擇救宋鶴卿,也沒有勸我去救……
再加上用膳時,嫡姐對江繹心打量與審視的目光。
種種行為無一不在昭示著,或許,嫡姐江松月也是與我一樣重生而來的。
這個猜測,需要我慢慢去證實。
我的嫡姐,有點東西。
7
一連好些天沒有碰到宋鶴卿。
我同他的再次見面,是在宮廷春日宴上。
前世,老皇帝喜好賽馬,舉行了一場聲勢烜赫的春日賽馬。
宋鶴卿因為有我的幫助,奪得頭魁,初次在宮廷嶄露頭角。
不僅結識到了以後助他登上天下之主的攝政王之女,亦有了步入仕途,為官從政的大好機會。
可這次,我不會再幫他了。
……
春日賽馬宴,聲勢浩繁,鼓樂齊鳴。可謂是芳辰良宴,人日春朝並。
不知嫡姐想起什麼,她拉著我,與我坐在一起,又趴我耳邊偷偷低語:
「宋鶴卿會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前來賽馬,待會你不要幫他。」
「清月,這次聽我的……」
我猛然回頭,震驚的雙眸與她漂亮的桃花眸相視。
嫡姐怎麼會知道,他的本名為宋鶴卿?
前朝帝王之姓為宋,前朝遺孤宋鶴卿,皇室唯一純正血脈。
這些……嫡姐也知道嗎?
難不成……我之前的推測都是對的!
我剛準備開口詢問,江松月將食指按在我紅唇處:
「噓。」
「春日宴人多眼雜,小心隔牆有耳。」
我用餘光大致掃視全場。
氏家貴族雲集一堂,個個身著華服,彩色錦緞與絲綢流蘇隨風擺動,交談笑語之間充滿歡樂祥和。
確實人多。
這次宋鶴卿沒了我的力推,不知用什麼法子也來到馬場,匪夷所思。
不過看官家公子與小姐們對他嫌棄且厭惡的表情,他不會好過就是了。
曾經他被馬場上的權貴辱罵時,是我將他護在身後,替他辯駁:
「他才不是什麼髒乞丐!我相信阿鶴最後定能奪得頭魁,震驚在場所有人!」
「不信?行啊,我等著,到時候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那時候嫡姐在做什麼呢?
她表現得決然而果斷,將大放厥詞的我拉走,又低下頭,一位一位地向人賠不是。
好像早已察覺出宋鶴卿此人並非善類。
……原來嫡姐,那時候便看出了什麼端倪嗎?
思緒收回。
這次,少年幹淨的賽馬服已被刁蠻的官家少爺破了汙墨,他們圍在一起嘲笑宋鶴卿。
說來也巧,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少年竟一眼在漫漫人群中瞥見我,焦急地推開眾人朝我走來。
「姐姐。你相信我能拿下第一名嗎?」
「剛剛他們欺負我。你怎麼,不來……維護我了?是不是我——」
卻被匆匆趕到的江繹心打斷:「關我姐清月屁事!滾滾滾,看到你都煩!」
「讓我姐去幫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配嗎?」
江繹心甚至沒有分給他多餘的眼神,隻顧著將我與宋鶴卿隔開,同我聊天,哄我開心。
我安撫好有些炸毛的江繹心,一臉不屑地朝著宋鶴卿出言嘲諷:「愛拿不拿。我說過,我不認識你。」
宋鶴卿欣喜的表情消失無蹤,他的拳頭緊握,瞧著很是不甘。
許是他在內心憤恨,如果當初我選了他,如今江繹心享受的這些待遇,都是他的吧。
我不知宋鶴卿什麼時候走的,隻隱約記得他離開時,背影可憐至極。
簡直令我……滿足到止不住勾唇。
8
賽馬場。
我與嫡姐和江繹心分別上馬。
隨著一聲令下,身後的江繹心策馬飛馳而去,馬蹄揚起塵土彌漫在空中。
好一位英姿颯爽的少年郎。
馬匹蹄聲陣陣,震耳欲聾。助威及呼喊聲此起彼伏,可謂是一片熱火。
為首的宋鶴卿簡直與烈馬融為一體。他手持韁繩,坐騎高昂威風,目光透露著對勝利的渴望。
在少年即將到達衝破終點紅繩的前一刻,江繹心身姿挺拔,緊貼在馬背上,與坐騎相得益彰,如箭般飛馳,超越了惹人注目的宋鶴卿。
筆挺的脊背、穩健的控馭動作,讓人為之贊不絕口。
但是最後一秒,衝過終點紅繩的既不是江繹心,也不是宋鶴卿。
而是,我與嫡姐江松月。
當我們二人騎馬衝過終點線時,整個賽馬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歡騰。
父親振臂高呼,為我與嫡姐的勝利喝彩,贊嘆我們二人勇氣和技藝。
江松月和我臉上洋溢著喜悅和驕傲。
畢竟凱旋……可是成功搶走了獨屬於宋鶴卿成為當日焦點和英雄的機會啊。
細致的宴席擺放在賽馬場周圍,各位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味讓這場賽馬宴的勝利更加精彩。
酒杯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賓客們暢飲暢食,一邊對江府兩位小姐贊不絕口,一邊盡情享受著這場盛宴。
嫡姐騎著得勝的駿馬,帶了笑,在夕陽的餘暉中回首春日賽馬宴的賽道。
又在瞥向宋鶴卿與江繹心時,縱身一躍。下馬後,炫耀地將我攬在懷中。
她在我耳邊淺聲輕喚我的名字:「清月,清月……」
「清月,我們贏了。你看,我們兩個比宋鶴卿與江繹心都要強,所以你不需要江繹心來……」
江松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我甚至聽不清她末尾的喃喃。
9
晚上的時候,我做了個夢。
那是很久之前,我與江松月還處在髫龀。
闲來無事時,嫡姐喜歡帶著我去江府的後山遊玩。
此後山非彼後山,而是江府偏東方的一座小山,貪玩的我故意為它起名為「後山」。
因為我與嫡姐經常在那裡的竹林中漫步,久而久之,竟真的叫熟了這個山名。
正玩在興頭,有位年邁的老婦人在後山不遠處教她的女兒識字讀書。
經過打聽,我與嫡姐才明白,原來朝廷近些日子下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詔書。
女子私塾被官兵拆了許多,窮苦人家沒錢供養女娃讀書,大多在勸自家女兒休學。
這位婦人說自己年輕時曾讀過書,不想女兒將來出嫁大字不識一個,白白被夫家欺負,便帶她到空曠無人的竹林識字。
那女孩學得倒也認真,看起來是真的喜歡讀書。
我與嫡姐坐在最後,靜靜欣賞著這平淡卻不平凡的一幕。
隻是忽然,兩人遇到了不認識的字。
江松月最先站起身,來到二人身旁,耐心教導。
之後,她扭頭,在我耳邊輕聲發問:
「清月。」
「你覺得……做個女帝怎麼樣?」
!!!
我猛地睜大雙眼,正猶豫間,江松月隨意擺擺手:「我開玩笑的。」
「你就當我在胡言亂語吧。」
其實無論嫡姐所言真假,那句話都深深印在我心中。
……女帝嗎?
好像在春日賽馬宴結束時,嫡姐最後低語的喃喃,說的便是這句。
10
賽馬宴之後。
宋鶴卿終於意識到自己沒有我的助力,他根本不行。
所以,少年堵我堵得愈發頻繁。
有次私塾結課,我準備返回江府時,被他截在半路。
宋鶴卿大抵是早有預謀,他提前算好了嫡姐因江府賬本的事情,與江繹心忙得焦頭爛額,不會與我一同回家。
一段時間不見,少年身材比之前更加高挑,個子已然高出我半個頭。
他的鬼點子一向很多,想了法子將我與江府下人分散。
宋鶴卿將我堵在長安街頭無人的小巷中,似笑非笑望著我,向我低頭發問:
「清月,你應該知道我也是重生的。上一世你死以後我才明白自己愛的人,竟然是你……所以在你爹娘死的那刻,我也跟著服毒自盡。」
「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後悔了。果然隻有失去過才知道珍惜,我發誓,這輩子我隻對你一個人好!等到我稱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求求你,先別急著拒絕我。你再信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我滿臉漠然,用力掰開他鉗制住我雙肩的手指,語氣冰冷:
「……宋鶴卿,你說,破鏡可以重圓嗎?」
「我是不是說過,你若再敢對我糾纏不休,小心我踢爛你要飯的碗?」
他神色露出不虞,見我不上鉤,有些氣急敗壞。
又與我拉扯了好一會,宋鶴卿才不情願地將我松開,最後留下一句:「江清月,你不要後悔。」轉身離開。
可笑。
這一世,我所做的一切,我自己從來沒有感到後悔過。
11
放學晚歸的消息被江府下人稟告給了阿娘與父親。
父親一氣之下想要派人揍宋鶴卿一頓。
我自是不攔著。
隻是讓宋鶴卿挨揍而已,又死不了。
奈何我未想到,晚膳時,江繹心告訴我,嫡姐江松月阻攔了企圖打壓宋鶴卿的人。
並且,收養了他。
我與江繹心急忙趕過去,看到的便是江松月領著宋鶴卿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看做衣的布匹。
還是上好的江南雲錦絲綢。
嫡姐今日穿著淺青色流蘇裙,惹人注目,頗有大家閨秀之色。
她帶著宋鶴卿逛過一家布匹店,在長安街款款而行,步伐溫柔,眼含笑意,目光中滿是溫和與關懷。
像極了寵愛胞弟的好姐姐。
在瞥見我和江繹心來時,江松月笑著把玩著手中香囊,先是俯身耐心聽取江繹心對她的調侃。
後當著宋鶴卿的面,緩步走到我面前,親切體貼地向我解釋一切:
「清月,之前是我們對他產生了誤解。其實阿鶴是一個很好的人,當初他也不是有意要攔著你不讓你回家的。」
「我準備將他帶回江府,想向父母替他求個情,你願意嗎?」
我不敢相信。
真的不敢相信。
這些毫無邏輯,毫不服眾的話,竟然是從博覽群書的嫡姐口中說出的。
可——
在我準備開口反駁江松月時,她於我手心淺淺撓了下。
這是,上一世嫡姐答應永遠護我疼我時,對我作出的承諾。
幾乎是下意識,身體不受控般,我選擇相信嫡姐。
不為別的,隻是因為……上一世嫡姐為救我而死。
前世,嫡姐最先提議收養淪落街頭的小乞丐宋鶴卿,可惜被當時正處在氣頭上的父親駁回。
之後,她向我尋求幫助。
我覺得嫡姐說得在理,自己也確實見不得那可憐的乞丐一直受凍,挨餓,乞討。
便耍了個心眼,利用阿娘心善信佛這點提前說服了她。
所以真正將宋鶴卿接回江府,為他謀取姓名的人,是我。
但宋鶴卿卻覺得嫡姐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之後朝廷徹查前朝遺孤和殘餘,嫡姐為了救下為宋鶴卿打掩護的我,不慎死於非命。
估計就是那時,宋鶴卿愈發對我不喜,對江府不喜,對當朝天子不喜。
他一步步向上爬,在我的舍身相助下坐上天下共主之位後,反手將我害死。
如此。
"穿到古代的第三年。 系統出了問題,讓我和一個古人綁定在了一起。 衛懷光隻要傷心難過,我就會跟著惡心嘔吐。 若他半夜不睡覺,躲在被窩裡想心上人;我就隻能絕望地躺在床榻上,頂著碩大的黑眼圈,感受著那股濃烈相思,無法入眠。"
陪廢太子熬過冷宮三年,他論功行賞那天,我眼前飄過一片彈幕。 【好煩,這炮灰不會真要妃位吧】 【人太子當初是舍不得女主受苦才讓她陪著進冷宮,她想啥呢】 【我記得這炮灰最後是被賞給個馬夫還是兩個來著】 【嗐,我要是她,我還不如選男主那早死的病秧子六弟呢。】 我渾身發冷,抬頭時高位上的蕭策面色肅然問我。 「想好了?要什麼。」 我看著他身側那個宮女打扮的明豔女主白鳳嚀。 「奴婢……想要殿下的成全,容奴婢跟著六皇子。」
"入職醫院的第一天,大半年沒聯系過我的親媽突然發來了微信: 「你小舅腎病要做移植。」 「你從病號裡挑個腎回來,要年輕的。」 我??? 「媽,我上班的是醫院不是緬北......」 我媽不耐:「那你就去緬北挑!」"
剛出獄一個月,我把家裡老房子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