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迷了路,蹲在路邊哭。
是顧徹找到了我。
他帶我去附近的遊樂場玩,給我買粉色棉花糖,帶我坐旋轉木馬,還玩了套圈。
這個珠串就是他套到的。
雖然不值錢,我卻欣喜若狂,還信誓旦旦地說要戴一輩子。
那些美好回憶和純真善意,讓我遲遲沒將它摘下。
現在連老天都看不下去,替我做了決定。
顧徹慌忙松手,彎腰去撿。
同桌也放下餐盤,想要幫忙。
我拉住她,輕輕搖頭。
「算了,不值錢的玩意兒,斷了也好。」
顧徹瞬間僵住,小珠從手中掉落。
臨近期中考試,我太想打一次漂亮的翻身仗。
於是頭懸梁錐刺股,玩命地學習,每天都到凌晨一兩點才睡。
結果考試當天,我和尤娉婷分在一個考場,我倆之間隔著個通道。
一張小抄掉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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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老師火眼金睛快速撿起。
「不是我的。」
尤娉婷眨著清純的大眼睛,茫然搖頭。
老師轉頭看向我,掃了眼試卷上的筆跡,將小抄「啪」地拍我桌上。
「這是你的吧?」
我瞄了眼,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這是之前我給顧徹做的知識點小結。
為了方便攜帶和記憶,專門做成小卡片。
難道是顧徹給了尤娉婷?
我轉頭看她,她眨了眨眼,一派純真無辜。
聽我解釋完,監考老師半信半疑,他讓我考完試,然後通知了班主任。
我被帶到教導主任辦公室,因為監控看不清楚,顧徹也被叫來對質。
他不動聲色地聽完,眉頭微蹙,看了眼緊張焦急的我。
然後在我熱切的目光下,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什麼時候住校?」
我一愣,瞬間懂了。
如果我堅持住校,他就不會做證。
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我眼裡的光黯了下去。
我死死抿著唇,然後撇開頭,不再看他。
「問你話呢,顧徹,這是很嚴肅的問題,請你抱著認真負責的態度如實回答,這是不是周瑤幫你做的學習卡片?」
教導主任敲著桌子追問。
看著倔強沉默的我,顧徹眼裡的冷也一層層堆積。
他冷哼一聲:「她是幫我做過,不過這張……」
「我沒見過。」
輕飄飄的幾個字,一下將我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我閉了閉眼,心底最後一絲僥幸和念舊徹底破滅。
最後盡管我自證清白,將那張小抄上所有知識點默寫了一遍,盡管班主任一再為我的人品作保,竭盡全力幫我求情,我還是被判定違反考場規則,被全校通報。
8
此後我走到哪兒都被人議論。
羞愧、委屈、憤怒、難受……像滾雪球般在心裡堆積。
我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愛說話。
平時盡量待在班級不出門。
回到顧家就躲進房間不出來。
有幾次碰到顧徹,他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視而不見,冷漠離開。
唯一的好消息是總算等到住宿通知。
我終於可以離開顧家,遠離顧徹。
這天交完作業回教室,遠遠地,看到門口有個熟悉的身影。
我那個連家長會都不來的媽媽,竟然出現在這裡。
而上次嘲諷我的女生倪萍萍,正眉飛色舞地跟我媽講著什麼。
心裡「咯噔」一下,我加快腳步迎上去。
「媽,你怎麼來了……」
迎接我的是一個火辣辣的耳光。
我媽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我破口大罵。
「不學好的東西!」
「我要不來,怎麼會知道你考試作弊?你要不要臉?」
「虧我還到處誇你懂事努力,你就這麼給我長臉?」
巴掌如雨點般落下。
我邊躲邊叫:「我沒作弊,我是被冤枉的。」
「為什麼隻冤枉你,不冤枉別人?你同學都說抓到紙條,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
「要是讓顧總顧夫人知道,人家會怎麼想?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臉都給你丟盡了。」
腦中某根弦「砰」地斷裂,最後的防線被擊潰。
所有情緒排山倒海般襲來。
我推開她高舉的手,帶著哭腔大吼。
「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別人說什麼你都信,我說什麼你都不信。」
「關顧叔顧姨什麼事?他們又不是我爸媽。」
「你把我朝那兒一扔,不管不問,一出事就不問對錯地打我,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我媽愣了下,隨即惱羞成怒,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打得更兇。
「翅膀硬了?敢犟嘴了?看我不打死你!」
周圍同學越圍越多。
羞恥到極點,我反而麻木了。
不躲不避,任那狠辣的巴掌一個個落下。
「住手!」
憤怒的呵斥聲中,一隻大手將我急急拉到身後。
顧徹挺拔的身形像堵牆擋在前面。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小時候。
我媽立即收手,換上一副和藹又討好的表情。
「小少爺你來啦,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讓顧家丟臉了。」
「多虧你告訴她要住校的事,否則我還不知道她作弊。」
「你放心,我肯定不讓她住校,再沒人管著,她還不造反?」
我震驚地看向顧徹,是他告的密?!
9
顧徹眼神躲閃,想要拉我,被我猛然甩開。
我從他身後一步步走出,恨恨地看著他。
「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怎麼跟小少爺說話?明明是你自己不學好!」
我媽一個巴掌打來,被顧徹伸手擋住。
「阿姨,周瑤……沒有作弊。」
他眼神灼灼地看著我,含著愧疚和難堪。
「……是我說謊了,我會去跟老師澄清的。」
我媽一怔,然後嘆氣。
「小少爺,我知道你對瑤瑤好,從小你就護著她,但也犯不著為了她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
我低著頭,無聲而諷刺地笑。
我媽就是這樣,別人家的孩子永遠比自己家的好。
哪怕顧徹說了實話,她也不會相信。
老班匆匆趕來,把圍觀的學生驅散,又把我媽拖到一邊談話。
周圍安靜下來。
我這才感到嘴角破了,臉頰痛得厲害。
尤其頭頂,更是抽抽地疼。
一摸,竟然扯下一绺斷發。
「我送你去醫務室。」
顧徹盯著我的手,眼睫抖了下,語聲慌亂又心疼。
我冷嗤,張開手,任風吹走那縷斷發,一句話沒說,轉身走進教室。
身後,顧徹的聲音急促傳來。
「對不起……我會還你一個公道。」
我媽這一鬧,住宿計劃泡湯。
我隻能繼續住在顧家,跟顧徹朝夕相對。
但我不搭理他,顧徹也學乖了,不再主動湊到我跟前。
聽說他去找了教導主任,想為我澄清,結果被狠狠批評了一頓,讓他拿出證據。
為此他去找了校花,結果鬧得要分手。
我知道他還不了我公道。
學校剛出的通報,怎麼能說推翻就推翻,那不成了兒戲?
爛人爛事早點翻篇為好,我不想過多糾纏。
我隻想好好努力,在高考中獲勝,用事實證明自己。
10
晚上,我在寫作業。
門外傳來很輕的敲門聲,禮貌而克制。
隨後顧徹走了進來。
「有事?」
我沒有動,冷淡疏離地抬頭。
他拿出一支全英文包裝的藥膏,輕輕放在我桌上。
「託人帶的祛疤膏,據說效果很好。」
目光輕柔落在我紅腫結痂的臉頰。
我冷聲拒絕:「不需要。」
「會留疤的。」
「留就留吧,就當一個教訓。」
「你沒做錯什麼。」
「有,」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識人不清,所愛非人。」
「幸好,現在看清楚了,也不喜歡了。」
顧徹臉灰敗,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良久,他緊緊抿著唇,指節攥得發白。
嘴巴張了又張,終於低下少年高傲的頭顱。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我隻是……不想讓你走。」
我慢悠悠地晃動著手中的筆,譏諷地笑。
「是不想讓我走,還是不習慣少了個……住家小保姆?」
「那天你和他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顧徹如遭雷擊,渾身僵硬。
向來散漫又浪蕩的眼,變得慌亂無比。
「不是的,瑤瑤,我從來沒有真正那麼想過。」
「是我太渾,任性又嘴賤,我不想被他們看穿,才胡說八道。」
「我……是喜歡你的。」
我敷衍潦草地點頭。
「或許有那麼一點,不過更多的是瞧不上,你心裡覺得我配不上你,對吧?」
「不是的……」
「我現在隻想安心學習。」
我打斷他,直直看著他。
「顧少爺,我跟你不一樣,我的人生需要自己的雙手去爭取,一步一個腳印地去奮鬥。」
「我耽擱不起,也輸不起。」
「算我求你了,別再打擾我,行嗎?」
11
顧徹是個驕傲的人,那天撕破臉後,他再沒在我面前出現。
就算在家裡,也處處避開我。
這讓我不覺松了口氣。
不久後考試成績出來了,我進步了七名。
這讓我備受鼓舞,老班也找我談話給我鼓勁。
我更加爭分奪秒地學習,連去打水的時候,也邊走邊背單詞。
然而走到打水的地方,卻聽到低低的抽泣聲。
飲水機不遠處,倪萍萍正在安慰尤娉婷。
據說她們從小學開始就是好閨密。
看到我,倪萍萍怒目圓瞪。
「有的人真是賤,考試偷成績,背後偷男人,呸!真不要臉。」
要不是昨天同桌跟我八卦,我都聽不明白。
聽說尤娉婷死活不肯跟顧徹分手,整天哭哭啼啼到處堵人。
外面甚至在傳我是第三者。
真是好笑,以前我追著顧徹跑的時候,沒人把我當回事。
現在我放棄了,他們反倒高看我了。
不想多事,我走過去打水,打完掉頭就走。
卻被倪萍萍攔住:「你就沒什麼話要說的,狐狸精?」
尤娉婷著急拉她:「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沒本事。」
「肯定是她背後搗鬼,以前她就跟舔狗似的圍著顧徹,把我們女生的臉都丟盡了。」
「也不知道她給顧徹下了什麼迷魂湯,竟想讓你幫她頂作弊的鍋,不同意就跟你分手,太欺負人了!」
好一手顛倒黑白的本領,我簡直嘆為觀止。
倪萍萍還在一旁瘋狂輸出。
「有媽生,沒媽教,難怪連你媽都下死手打你,你就是欠揍。」
「我要是有你這種女兒,保證生下就掐死,省得丟人……」
「證據呢?」我冷冷打斷。
「沒證據別血口噴人!舌下有龍泉,殺人不見血,聽過嗎?」
「哦,你肯定沒聽過,畢竟豆腐都有腦子,你卻沒有。」
「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嗎?像隻被人一慫恿就跳出來亂咬的瘋狗。」
倪萍萍氣得發瘋,舉起水杯砸了過來。
距離太近,避之不及。
突然眼前一花,顧徹衝過來擋在前面。
水杯砸中他肩頭,杯口松開,熱水燙上整條手臂。
湿透的袖子,一片紅熱。
顧徹仿佛感覺不到疼,幾個大步走到倪萍萍面前,揪住她的衣領,磨著牙威脅。
「我沒有不打女人的原則。」
「管好你這張臭嘴,再讓我聽到你亂說,我就把那整杯熱水倒進你的嘴裡。」
他的氣勢太駭人。
倪萍萍嚇得直翻白眼,仿佛隨時要暈厥。
12
「快松開,她喘不過氣了。」
尤娉婷使勁拉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傷處。
顧徹「嘶」了一聲,才不情願地松開。
尤娉婷看著他發紅的手臂,美眸染上水霧。
「阿徹,你的手……得趕緊處理。」
說著就要拉他,卻被一把甩開。
尤娉婷露出受傷的神色,捂臉低泣。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受不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可顧徹卻是一副鐵石心腸,完全不為所動。
「我再說最後一遍,不管你怎麼做,我們都不可能。」
「周瑤有沒有作弊,你是不是陷害,你心裡清楚。」
「別再造謠詆毀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要伸手拉我走,卻被我避開。
我才不要摻和進狗血劇裡。
我默不作聲地轉身,獨自離開。
顧徹怔怔地看著我的背影,站了很久。
當晚,顧徹在網上發帖澄清作弊事件。
包括紙條的來龍去脈,自己的撒謊,以及對我的道歉。
學校論壇瞬間炸了,消息傳播得很快。
可輿論還沒發酵,又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
——尤娉婷被診斷出了抑鬱症。
她吞了大量安眠藥,好在被家裡人及時發現送到了醫院。
據她尤娉婷的家人說,發現她時,桌子上攤著的日記本上寫著:
【我是清白的,是被人陷害的,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背叛我,我是那麼的喜歡他。】
於是剛松動的風向,又一面倒地傾向她。
我和顧徹被推上風口浪尖。
顧徹直面的壓力最大,網上罵得很難聽。
他被學校勒令回去,被他爸媽強壓著領回家避風頭。
於是剩下我,獨自面對輿論。
同學們開始不著痕跡地孤立我,不再跟我說話組隊,我的作業本經常掉在地上,體育課上也有失手的籃球向我飛來……
我終於知道,想要平靜熬過高三是不可能的了。
當忍耐沒有用時,隻能反擊。
13
一周後,尤娉婷重回學校。
她從心理輔導室出來,在安靜的拐角處,與我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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