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悶的低吟過後,薄奕從我身上翻了下去。
「我要你下部戲的女一號。」
他似乎有些不滿我的直率,起身點了支煙,倚在窗戶若有所思。
「你換一個。」
我態度強硬:「你讓她換,我不換。」
他臉色一沉,長長吐了口煙,摔門而去。
1
房間的燈光依舊昏暗,可突然就靜了。
我抓著床單爬起來,看著被撕成破布的禮服不禁失笑。
剛才他甚至連衣服都沒脫。
我撿起煙灰缸燃了一半的煙,火光照在臉上的一瞬間,我不禁闔了闔眼。
我十八歲就跟了薄奕。
在成為黑紅女頂流之前,我隻是一個來大城市投奔親戚的普通女孩。
親戚聽說我爸出事成了植物人、我媽又卷錢跟人跑了之後,隻是塞給我些錢,打發我走。
我不怨他們冷漠,攥著錢再三道謝。
親戚看我長得還算中肯,說讓我去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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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得好,掙的錢那是幾輩子都花不完。」
而我正需要錢。
就這樣,十六歲的我被薄奕一眼看上,成了他電影的女一號。
薄奕很看重他的個人處女作,篩選的演員是頂好的,拿出的片酬是天價的,可讓拿天價片酬的演員去給一個小透明作配,誰都不樂意。
可薄奕有辦法讓她們樂意。
我不會演戲,在被緊急培訓兩個月後就進了組。
我說我還沒準備好,薄奕卻說我什麼都不用準備,做好自己就好。
在劇組,臺詞是薄奕一句一句教的,眼神動作是薄奕一個一個示範的,當在鏡頭裡看到那個卑怯懦弱的女孩被拍得堅毅果斷時,我不禁有些恍惚。
這部電影薄奕足足磨了兩年。
兩年後,一經上映,各大獎項拿到手軟,薄奕因此成為影史上最年輕的大滿貫導演。而我也因此一炮而紅,頂著電影女主的名字出了道。
慶功宴上薄奕出盡了風頭,宴後收到了各國的邀請函,可他都沒有接,隻是拉著我的手回了酒店。
就像電影的最後,他拉著我回家一樣。
落地窗前,他望著我,眼裡滿是愛意,炙熱的手掌在耳後摩挲,一聲「阿梨」讓我有些分不清電影與現實。
一個不輕不重的吻,混著酒氣,他突然就笑了。
他不經常笑,一笑如朗月。
我稍稍頷首:「薄先生,你醉了。」
他不說話,點點頭,踉踉跄跄走到床邊,拉著我倒了下去。
「再陪我一會兒吧,阿梨。」
他閉著眼,雙頰因醉酒而微微泛紅,說話時嘴巴一開一合,還掛著笑意。
我沒聽清他說的什麼,隻感覺一隻手緩緩攀在腰際,越攀越往上,越往上越熱。
而我僵著身子不敢動。
耳邊蕩漾著他低沉喑啞的嗓音,唇齒被輕撬,被碾咬,我憋著一口氣上不來,發出一聲悶哼,薄奕會心一笑。
半夢半醒般,他在我耳邊輕輕呵氣:「不都教過你了嗎?
「這樣——再這樣——」
頭頂的燈忽然就晃了起來,我禁不住,流了淚:「疼。」
他耐心哄著:「乖,我溫柔點,一會兒就好。」
他真的好溫柔,動作溫柔,呼吸溫柔,就連輕輕掃在眼角的發梢都那麼溫柔,比在劇中他輕輕地吻,還要溫柔。
第二天,我從被窩鑽出來,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我,背影冷漠孤傲。
一點不像昨夜溫柔的人。
他問:「今年多大了?」
我低頭想想:「十八。」
他捻滅手中的煙,轉過身:「你跟我吧。」
而這一跟,就是六年。
2
服務生進來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她匆匆把禮服放下,關門離開。
她可能也想不到吧,表面上風光無限的女明星,私下裡居然也是這樣浪蕩放縱。
一口煙入口,硬是將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
我衝了個澡,隨便弄了個發型,穿好禮服下樓。
今天是薄奕新劇開機的發布會,會宣布影片的最終選角。
我站在二樓的拐角,剛好能看到被媒體團團圍住的薄奕。
似感受到了目光,他抬眼掃來,沒見任何身影。
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身子微微前傾,萬眾矚目中,「林清瑤」三個字脫口而出。
大廳的一隅突然爆發一陣歡呼,我瞥了眼淚灑現場的林清瑤,轉身離開。
是值得哭一哭,提前為獲獎哭一哭,畢竟被薄奕選中,是圈內眾多苦苦掙扎的小演員夢寐以求的一飛衝天的機會。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回到公寓時間還早,我自己做了晚飯,泡了澡,剛想躺上床門鈴就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了一臉正色的薄奕。
手機突然振了一下。
【開門,我知道你在這。】
這套公寓是去年薄奕出國之後我才買的,從沒對任何人說過,想到這我不由得後脊發涼。
門鎖突然「嘀」了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薄奕就反手把我抵在了門上。
他喘息粗重,扣著我的雙手,舌尖絞著我的舌根橫衝直撞,絲毫沒有適才的沉穩與冷靜。
果然,酒店的淺嘗輒止遠遠不夠。
他咬我,抱著我從玄關到客廳到浴室再到床上,折騰到半夜,才餍足地放了我。
薄奕赤身半躺在搖椅上,點了支煙,眼眸中藏不住的精芒忽隱忽現。
「今天狀態怎麼這麼差?」
我一潭死水地躺在床上,甚至不想扯被褥遮遮身子。
「你沒滿足我,還指望著我滿足你嗎?」
我回答得很平淡,薄奕卻蹙了眉。
「就一女一號,我手上這麼多劇本,你再挑一個不就好了?
「你非要跟一小姑娘較什麼勁。」
沒勁啊,確實沒勁。
可就這麼一個沒勁的小姑娘,讓薄奕砸了公司一半的資源給她,還親自陪她去國外進修了一年。
我蜷了蜷酸痛的身體,闔了眼:「薄奕,我們到此為止吧。」
房間的氣氛明顯僵了一下,他的聲音平靜又漠然:「就為了一破女一號?
「溫梨,你現在真的越來越不知足了。」
是啊,以前的我好容易滿足。
隻要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擁抱,隻要他讓我跟在他身邊,我就開心得不得了。
可後來變了。
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或許是他跟他每一部戲的女主角曖昧不清時,或許是他深夜被拍到和女明星幽會時,又或許是他慢慢對我的提問開始不耐煩時。
每次看到他上熱搜的消息,我都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患得患失地望著,而他冷漠地甩開我的手:「你拿什麼身份管我?」
我被問住,呆在原地,眼睜睜看他被一個剛出道的小姑娘挽手拉走,憋紅了眼眶。
可當晚,他就醉醺醺地敲開了我公寓的門。
他委屈巴巴地抱住我,低頭埋在我的頸窩胡亂蹭著,左一個「阿梨」,右一個「對不起」,鼻息噴在身上,又痒又熱。
他隻有在醉酒時才會讓我沒有距離感。
我想推開他,他卻抱得更緊了,吵著讓我說「沒關系」。
沒辦法,我說:「沒關系。」
他的笑聲低低的,聽起來像咬在耳垂一樣:「阿梨真好,阿梨吻我。」
我輕輕貼在他的唇,下一秒,他就又肆意橫行。
我紅著眼說不要,他便輕輕撫著我的後腦勺,溫柔又克制。
真的,有時候我覺得他真的愛我。
思緒被一陣叩桌聲拉回,薄奕向來討厭在自己說話時別人走神。
我沒聽見他剛才說了什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我累了,你走吧。記得把門鎖上。」
以前我都是求他別走。趕他走,還是第一次。
薄奕許久沒動,耳邊隻有煙草燃燒的「滋滋」聲。
我以為他又在醞釀什麼戳我肺管子的話,防御系統自動彈出,隻是下一秒,回應我的隻是關門聲。
甚至是那種輕輕帶上的關門聲。
我緊咬著牙,蒙在被褥裡,眼淚不自覺就流了出來。
我討厭自己總是哭。
他沒聽自己的話嗎?
他聽了,說讓他走他就走。
那為什麼還哭?
覺得有些委屈。
就像一年前他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一樣,獨留我一個人看著聊天框裡冰冷的文字如墜冰窖。
床榻凹陷的瞬間,我下意識縮縮脊梁,後背傳來的灼熱感瞬間讓我大腦宕機。
「怎麼還學會口是心非了?」
薄奕下巴抵在我的頸窩,故意用新冒出的胡茬蹭我,曖昧又慵懶。
「好阿梨,不告而別是我的錯,可我不都安排好了嗎?這一年,你也沒受什麼委屈不是嗎?
「關於林清瑤,那都是媒體為宣傳新電影搞出來的噱頭,真的沒什麼。」
我沒說話。
「好阿梨,別生氣,」他攬著我的腰往自己身上貼,「下一部女一號給你好不好?
「阿梨,別讓我太為難。」
他很少給我解釋,更少給我低頭。
我緊攥著胸前的被褥:「我沒生氣。」
「真的?」
我輕「嗯」了一聲。
他似乎被我冷淡的態度刺激到,抱我的力度又緊了緊。
「好阿梨,」他吻著我的後頸,鼻息撲在上面,又痒又麻,「我就知道阿梨會心疼我。」
我是會心疼他,心疼他連夜拍攝熬紅的眼,心疼他作息不規律落下一身的病,更心疼他為求一個字在書房亮了一夜又一夜的燈,甚至到現在我也是心疼他。
可那又怎樣呢?
他冠冕加身、霓虹環繞、風光無限,他根本不缺我這點心疼。
我蜷蜷身子,聽著逐漸舒緩的呼吸,一夜無眠。
薄奕照例起得很早,他摸摸我的臉,在我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起身離開。
「薄奕,」我閉著眼,喊住他,「我要跟你籤對賭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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