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席上對這群使臣多般照料,奉承的樣子一群老臣都看不過去,隻好悶頭喝酒。
「聽聞貴國公主善舞,今日不知能否有幸得見?」一曲過後,匈奴使臣直勾勾地盯住我。
我似笑非笑地坐在席上,「本宮確實善武,隻可惜今日宴會沒帶刀劍,貴國使臣想見,不如來日我帶兵去你們王帳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
匈奴使臣愣了下,被酒色糊掉的腦子片刻清醒了,隨之大怒,「大膽!公主這話難道是想引起兩國交戰嗎?」
皇位上的人也鐵青著臉瞪過來,「昭華,還不趕緊下去給使臣跳個舞賠罪!」
一旁的李承玉亦是有樣學樣,「皇妹,眼下可不是你鬧小性子的時候,趕緊給使臣賠罪。」
我被逼得煩了。
手裡的酒杯突兀地砸下。
候在殿外等候多時的小太監一路小跑著衝了進來。
「報——邊關急報!」
10
所有人面面相覷,邊關急報?匈奴的使臣不是剛進京嗎?邊關咋啦?
就聽小太監道,「半月前,匈奴起兵十萬侵略上谷城!」
「什麼?匈奴起兵?」
「為何如此?使臣不是剛進京嗎?」
「半月前就侵略了,十萬大軍,那豈不是已經打入雁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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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邊關如何了?你倒是快說啊!」
諸位大臣慌亂又急切,小太監被連連問著小臉煞白。
「奴才不知啊,這邊關急報上隻寫了這一句。」
「噗——」狀況徒生。
高位上的皇帝情緒激動之下,竟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而後直板板地倒了下去。
「陛下!快傳太醫!」
「救駕——救駕——」
場面一度慌亂。
……
11
陛下病倒了。
所有太醫前來一探脈,竟發現是中了毒。
陛下一倒,群臣無首,好在皇後娘娘臨危攝政站了出來。
她將在場的匈奴使臣都嚴加看管起來。
並痛訴朝中的主和派,撤了一堆人的官職。
如今大寧面臨危難,為護衛大寧一朝,她當即傳信鎮守嶺南的樓氏一族,調來二十萬兵馬鎮守京城,走水路,僅僅十日便到。
匈奴兵馬兇殘,這些軟骨頭大臣為了身家性命,明知皇後此時調來兵馬不合禮制,卻也忍氣吞聲,朝堂之上唯皇後馬首是瞻。
延福殿。
陛下越發失了神智,人已經成了癱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我如往常一樣來送頤養身體的湯藥前來看望父皇。
遠遠瞧見李承玉面色灰敗地候在外殿。
他的身邊還有幾位朝中老臣。
我好笑問道,「皇兄怎麼來了?」
看到我後,李承玉陰沉了一張臉,他上前來一手扣住我的手腕,「毒是素荷下的,對不對?不……或許是母後,或許是你?」
我眨了眨眼,「皇兄在胡說什麼?」
「你別裝傻!你們兩個女人,難不成還想一直垂簾聽政不成?」
他連連逼問。
看得出來,這些日子他過得非常不好,自己的勢力一天天被拔除,在朝中的聲望逐漸透明,他做什麼都束手束腳,甚至無法進內殿見到父皇,隻能撺掇這幾位朝中的老臣來逼見父皇。
「玉兒,我本想給你留些臉面,不成想你竟越發過分了。」一身影從內殿緩步走了出來。
母後手裡拿著一張聖旨,肅冷著面容地審視他。
很快從殿外呼嘯進來兩排侍衛,將李承玉包圍住。
「什麼意思?你們想做什麼?」李承玉有些驚惶不已。
我淡笑著上前,「父皇隻有你這個嫡長子,你本應早早被封太子,卻因為母族尊貴而讓父皇忌憚,所以,你隻能拼了命地討好父皇,甚至……」甚至將母後的命都獻了上去。
說到此處,我眼底寒涼。
「你做這一切,為的就是這張傳位詔書吧?」
母後也冷笑著將聖旨打開。
隻見那上面寫著,【……朕承皇天之眷命,奉大晌局行皇帝之遺命。內外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合詞勸進,至於再三,辭拒弗獲,謹於今時祗告天地,大皇子李承玉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
李承玉懵住了,一時間完全傻愣在原地,滔天的恩典竟就這樣突兀地降臨在他頭上。
旁邊的幾位老臣也面面相覷,雖然他們早就知道如今陛下除了大皇子外沒有其他皇子,儲君之位遲早會是李承玉的,卻沒想到陛下竟真的寫了傳位詔書。
「真的是我!父皇傳位於我了!父皇傳位於我了!哈哈哈哈哈——」他瘋癲一般大笑著。
他就要衝上前來從母後手中搶去聖旨,卻被兵甲衛攔住。
他瞪眼,「大膽!朕如今可是皇帝了!你們竟敢以下犯上?」
「傻孩子,你再看仔細些,這聖旨,是你父皇的字跡嗎?」母後笑道。
聞言,他定睛一看,突然發覺不對勁。
這聖旨……這聖旨上的字,竟可見幾分秀氣?
越看,他面色越加發白。
這時候,一道人影被推了過來。
是素荷。
12
她戰戰兢兢看了一眼李承玉和數位大臣,然後顫著聲音道,「陛下的毒,是奴婢下的,毒藥是大殿下給我的,陛下被奴婢毒暈後,也是大殿下吩咐奴婢仿照陛下的字跡寫下這傳位詔書。」
大臣們驚起一片喧哗。
「胡說!賤人!你竟敢陷害我?」李承玉滿眼猩紅地大怒。
「奴婢沒有胡說,大殿下知道我在御書房當過差,識得陛下筆跡,此後便多次糾纏於奴婢,更以皇妃之位許之,此後還交給奴婢一包自西域而來的毒藥,大臣們若是不信,盡管去查,大殿下早就跟西域有來往,奴婢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說著,怕眾人不信,素荷掏出了一塊玉佩,道,「大皇子臨幸奴婢時為取信於我,這玉佩便是他贈與奴婢的。」
「望諸位大臣明鑑,毒殺陛下,冒寫詔書乃死罪,奴婢不敢妄言!隻是如今事發,奴婢都要死了,自然不想背後之人還在逍遙快活,這才會供出大殿下。」
素荷是肯定要死的,但是她的家人死不死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哪怕罪及九族。
如此種種,諸位大臣已經滿頭官司。
他們不懂,為何皇後要當著眾人的面戳穿此事,大殿下難道不是她親生兒子嗎?
現在皇後把持著朝政,兵權也在手中,陛下又奄奄一息,她在朝中地位穩固,皇位遲早會傳到她這位嫡長子手上,她也會是尊貴的皇太後,為何突然捅自己一刀?
她跟大皇子是有什麼大仇嗎?
事已至此,李承玉已經百口莫辯,如今朝中大臣都聽母後的,自然是她說什麼罪名,自己就是什麼罪名,更何況他如今經不起查。
他面色灰白地癱跪在地,雙目失神。
「母後!你為何如此對我?兒臣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嗎?」
母後冷眼看著這個像是剛剛才認識的兒子,「這得感謝你,多虧你將素荷從陛下身邊調來給我。」
……
13
大皇子竟然下獄了。
被皇後親自關押進了天牢。
其所犯之罪竟然是『弑父謀反』。
就在京都百姓一邊因為匈奴來犯而惴惴不安,一邊又驚嘆朝中這種有違倫理的罪惡時。
「報——邊關大捷!」
所有人面面相覷。
什麼大捷?邊關大捷?
大捷是何意?怎麼好像半輩子沒聽見過這倆字了。
朝會時,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太監碎步急匆匆進來。
「半月前,匈奴起兵十萬侵略上谷城,好在姜防史謀略過人,提前提防,不僅反殺敵軍三萬餘人,還乘勝追擊直搗匈奴祭天聖地龍城,虜獲匈奴白羊王和右賢王及數萬糧草兵馬!」
「撲噔」一聲。
不知是哪位大臣腳滑摔倒在地,傻愣愣地看著眼前一幕。
小太監的邊關書信被查證過後,發現無誤,更有第二批送信的上谷城監軍回京來述職,證明邊關之事與信上所說如出一轍。
這下,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百姓們忙著哭天喊地聲勢滔天地慶賀,一群大臣們在反應過來後,也有些上頭。
兩國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場仗,咱們自己還莫名其妙打贏了,一時間讓軟骨頭了數朝的老臣都有些昏頭轉向。
細查之下,竟發現那一月前舉薦姜防史去邊關的臣子是皇後一脈的,姜防史去邊關時帶上的豐厚糧草,也是皇後一族的樓氏獻上的,且不久後姜防史送回京城的述職信上,最後還問了一句皇後和長公主安好。
這無一不表明,如今立了赫赫戰功的姜防史,是皇後和長公主的人!
有大臣感嘆。
「這天,恐怕是要變了。」
十八年前匈奴入侵,陛下和洪族聯姻,可以說是洪族解救了京都之難,如今十八年過去,竟又是皇後娘娘解救了大寧。
一時間,京都多出了許多歌頌皇後和長公主的呼聲。
二人聲望已經被推到了天際。
水到渠成之下。
昏迷中的陛下清醒了片刻,竟寫下傳位於皇後的詔書,而後撒手人寰。
自此,大寧朝出現了第一位女帝。
14
被封皇太女的半月後。
我去了京外一所宅院。
如今與匈奴的談判結束,匈奴退居瀚海以外, 遠遁漠北, 送回金銀兵馬無數,包括這些年被欺擄走的百姓和數位公主, 百姓們終於能安居樂業。
推開宅門,走至一間昏暗的房間。
如同前世他們差人建造的虿盆一樣, 我一模一樣也弄了一個。
深有幾十尺的虿盆裡,爬滿著蛇蟲鼠蟻。
此刻站著三個人。
三個渾身赤裸的人。
「李昭華!」看到我走進後, 正拼命將不斷靠近他們三人的毒蟲打走的李承玉雙眼瞪出仇恨的光。
我平靜著神色, 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三人。
齊瑾衡將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的趙雲荷護在身後,面色復雜又痛恨地看著我。
「李昭華, 待我死後定要化成厲鬼找你索命!」齊瑾衡咬牙切齒道。
我嗤笑一聲,「好了,那你們就來!」
說完,話鋒一轉,示意一旁的翠雲端著一瓶藥走上前。
「不過, 在那之前,我還得成全你們一樁事。」
「你……你還想做什麼?」趙雲荷蒼白著神色,滿眼都是畏懼不甘。
她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何死了之後重生,轉瞬間天地都變了樣。
身邊雖然還是那兩個愛她至深的人, 卻都已置身於泥沼。
而她自小便妒恨的人卻成了尊貴的皇太女!如今自己的生死都是她的一句話。
明明死在虿盆裡的人應該是李昭華啊!
我直直地看著她。
「(從」說著, 我掀開了瓶蓋,開始往虿盆裡倒下豔粉色的液體。
「這是西域來的迷情香, 願你們能夫妻恩愛, 生死同穴。」
「什麼?」李承玉面色驚愕。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同侍一女?」齊瑾衡更是有些覺得荒謬。
我冷笑著。
這輩子因我在宴會將趙雲荷踹下池塘, 齊瑾衡暗戀趙雲荷的事情提前揭發, 兩個男人為了爭搶女人幾乎要生死不休, 沒有像前世那樣因為聯手算計我去匈奴而結下兄弟情誼。
但那又如何呢, 反正都是一群賤人。
死之前讓他們共享自己心愛的女人, 不也是一種賞賜?
瓶子裡的迷情香全部倒下後, 瓶子也被我扔了下去。
不想看接下來惡心的一幕,我揮袖離開。將這座宅院徹底封死。
身後, 傳來趙雲荷崩潰大哭的聲音。
「你也重生了?你真的重生了?不——不應該是這樣!死的應該是你啊!」
可漸漸地,藥效開始上來。
聲音變得嗚咽, 曖昧, 卻又伴隨著被毒蟲嗜咬的慘痛。
後來,翠雲去為他們收屍時,聽說一地狼藉,汙穢不堪, 三人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蛇蟲在他們的身體裡爬進爬出,死相無比恐懼……
而匈奴,在第二年, 就被姜繼周和洪族聯合起來斬殺了整個匈奴王庭。
15
從此,海晏河清,國號也改為了『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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