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陪我產檢的時候,接到他妻子的電話。
他口氣不耐。
「瑤瑤懷孕沒人照顧,結婚紀念日有那麼重要嗎?你別不懂事。」
後來,李冉楠拿著流產單和一袋染血的不明物,雙目赤紅地捧到秦墨面前。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
「我懲罰你——」
「失我者永失!」
秦墨摁滅煙頭,沉默地盯了她一會。
「有病。」
1
秦墨的電話開始響第十遍。
醫生忍無可忍:「這裡是醫院,有什麼事外面解決再進來!」
秦墨掛斷電話,嘴唇抿了抿,低聲說:「瑤瑤,我先出去一下,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我點頭:「你忙你的。」
他攥著手機,沉著臉走了出去。
我開完藥出了診室,看見秦墨側身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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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力壓抑著聲音,可還是順著空曠的走廊隱隱傳了過來。
「瑤瑤懷著身孕,現在一個人在國內,她父母從小把我當半個兒子,我答應過他們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她。」
「我跟你說了,她今天來產檢。」
「結婚紀念日有那麼重要嗎?非得從上午開始過?」
「李冉楠,你能不能別這麼不懂事?!」
大雪初霽的陽光透過寬闊的窗子,映在他颀長挺直的身影上,帶出一圈朦朧的光暈。
原該是賞心悅目的景象。
可此刻,秦墨一向明朗挺闊的眉眼,緊緊蹙著,嘴角因為抿得筆直顯出一絲冷厲。
遠遠望去,男人滿身不耐和燥意。
旁邊陸續有人向他投去異樣打量的目光。
我出聲:「秦墨,我好了。」
秦墨轉頭看見我,粗聲撂了一句:「行了,就這樣。」
旋即掛掉電話朝我走來。
他關心地問:「怎麼樣,都沒事吧?」
「有點先兆流產的跡象,醫生說不嚴重。」
他拿過我手中的檢查單子,仔細看了看。
「這段時間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還是按我媽說的去我家老宅住吧,她能幫忙照顧著點,伯父伯母在國外也放心。」
我笑了笑:「不必,我現在住的地方離公司近,你家老宅那邊反而折騰。」
秦墨看了我一眼,有些自嘲:「瑤瑤,我們怎麼好像越大反而越見外了,記得以前——」
「正常啊,以前小,現在都大了。」我笑著打斷他,「今天謝謝你。對了,冉楠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趕快去,我自己坐車就行。」
我說著攏了攏羊絨圍巾,轉身準備走。
秦墨一把拉著我,擰著眉頭,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不行,我送你回去。」
「你現在不能開車,今天早上要不是我去找你,你一個孕婦冰天雪地站在馬路上打車,太不安全了。」
昨晚下了今年入冬以來最大一場雪,馬路上的冰還沒來得及人工消融,打車要排很久的隊。
我沒再堅持。
路很不好走,車隻能慢慢挪移,等紅綠燈時,秦墨的手機又響了。
他等了幾聲,深吸一口氣,接通。
封閉空間內,女人落寞的聲音清晰傳來。
「阿墨,我今天本來有個驚喜給你。」
「不過現在,如果你半個小時之內不趕回家,我可能……就不跟你說了。」
秦墨沉著臉,冷聲開口。
「那就別說了。」
隨後,利落地掛了電話。
我轉頭,被外面積雪上反射的日光刺得眯了下眼,心中升起感慨。
一時難以相信,被秦墨這種態度對待的人,會是李冉楠。
畢竟,那曾是他奮不顧身,放棄一切,不惜與全世界對抗也要在一起的人。
2
我和秦墨、李冉楠是高中同學。
李冉楠沒轉學來之前,我和秦墨是同學們心中公認的完美一對。
我文科班第一,他理科班第一。
再加上我們的媽媽是閨密,我和他從小青梅竹馬長大,每天在學校同進同出,上學他家車送,放學我家車接。
所有的人都認為,唐瑤和秦墨,將來會考同一所大學,在大學裡談一場完美戀愛,畢業後順理成章步入婚姻殿堂。
就連視早戀為洪水猛獸的教導主任,對我們也從不多加幹涉。
「聰明的學生不用管,對自己的人生有要求,他們分得清當下和未來。」
我們高中全市排名前二,每年都會有幾個貧困生照顧指標。
李冉楠就是高三時作為貧困生之一轉來的。
她是理科,和秦墨一個班。
轉來的貧困生因為家庭背景或成績差距,大多很低調。
李冉楠是個例外。
來的第一天,她就給全班每個人送了一枝花。
她站在講臺上,扎著高高的馬尾,笑容明麗,大大方方介紹自己的父母是花農,以後如果有需要送花買花的,可以找她。
千軍萬馬殺進重點高中的孩子,全身心都在學習上,根本沒有時間和闲心,搞什麼歧視針對、強弱霸凌。
那時,我們大部分的女生都穿著校服,素面朝天,留著一成不變的短發,要麼戴著眼鏡,要麼雙眼呆滯。
李冉楠不一樣。
她漂亮,性格也開朗,因為成績相差太遠反而沒有高考壓力。
她的頭發能編出各式漂亮的發型,嘴唇總是紅嘟嘟的,校服時常拉開,露出裡面飽滿渾圓的小背心。
她上課很沉默,但一下課就變得爽朗活躍。
她會給大家展示她的口紅、粉餅,繪聲繪色地講述某個仙俠劇情,或是某個戀愛綜藝。
當大家為某次到來的考試緊張不安,考後成績忐忑時,她總能放聲大笑,顯得肆意灑脫。
李冉楠的出現,對於當時我們枯燥難熬的高三生活而言,像一道明媚燦爛的光。
那麼與眾不同,那麼獨特迷人。
她迷亂了很多人的眼。
隻是我沒想到,這其中,也包括了秦墨。
3
跡象是從他說不能再陪我一起放學開始的。
「你報補習了?」
我從卷子中抬起頭來,推了下厚重的眼鏡。
秦墨斜坐在我前面的課桌上,有些心不在焉。
「沒,啊,是老師安排我幫別人補。」
我有些訝異:「你幫誰補?」
他是天賦型選手,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除了我,和誰討論問題都嫌人家反應慢,覺得浪費時間,居然會答應老師給同學補課。
他飛快看了眼窗外,抿了抿嘴。
「我們班的,李冉楠。」
我皺眉:「她的成績應該不屬於安排補習的範圍,老師還讓你給她補,這不應該啊。」
秦墨臉色忽然變得有點難看。
「不是每個人都能和你一樣,從小享受優越的教育資源,你不能因為別人基礎差就瞧不起人家,誰都有向上努力的權利。」
我被他說得愣了幾秒:「你有病?」
秦墨從桌子上跳下來,有點震驚:「唐瑤,你跟誰學的罵人的話?」
「自發形成的。」我沒好氣地說,「好大一頂帽子壓下來,我不過合理表達一下疑惑,就成了看不起人家了?你愛跟誰補習跟誰補,算我多管闲事。」
我扭頭不再理他。
秦墨眉一蹙,正要說什麼,窗外傳來女孩子喊他的聲音。
「阿墨,走啦,一會沒位置啦。」
我看過去,李冉楠笑嘻嘻趴在窗子那兒,揚了揚手中的書。
一丁點眼神都沒落在我身上。
秦墨眼神微閃,不自在地撇過頭,口中應道:「嗯,知道了,急什麼。」
陽光透過梧桐樹枝漏進來,照得少年的耳郭微微泛紅。
我心莫名沉了沉。
他伸手,在我頭上飛快揉了一下,帶著些警告的口吻。
「唐瑤,別學壞啊!」
尾音還沒落下,就急急跑了出去。
他和李冉楠並肩往遠走。
女孩高高的馬尾晃來晃去,我心中湧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從那天起,秦墨就沒再和我一起坐車回家。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家裡解釋的,隻是聽秦夫人念叨,他每天放學晚兩個小時到家。
一次兩家周末聚餐時,他忽然當眾問我:「我想鍛煉身體,早上騎自行車去學校,你要不要一起?」
我望著他:「不要。」
他露出惋惜的表情。
「那以後不能一起坐車去學校了。」
我低頭,沉默地喝飲料。
接下來的日子,秦墨和李冉楠,每天早上總是踩著點一同到校。
聽說,他是每天騎自行車繞道,去李冉楠家接她。
他們倆越走越近,以前和他同進同出的人,由我變成了李冉楠。
秦墨打球時,給他送水、送毛巾的人,也由我變成了她。
以前課間,秦墨時常會從走廊那頭到這頭來找我,或是跟我班熟識的男同學談笑一陣,或是揚著少年意氣風發的臉,假裝震驚地打趣我。
「唐瑤,這道題你都沒做出來啊?」
「要不要本大神給你指點指點?」
現在,他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我因為校務的事去過他班裡一次。
他和李冉楠頭挨頭坐在一起,拿著筆好像在講題,可我看得出來,他整個人籠罩在微微的亢奮裡。
學校開始傳起了風言風語。
時常,他和李冉楠肩並肩從窗前路過,女孩恣意的笑聲傳進教室。
同學們都用一種憐憫和同情的眼神打量我。
我一度在思考難題時,心中莫名湧動著一股燥意。
有青春悸動驟然破碎的傷痛感。
也有忽然發現年少情誼在別人眼中輕若鴻毛的背叛感。
短短兩個月,我莫名其妙成了一個被剩下的人。
不知不覺。
甚至連一個正式的告知都沒有。
我是個骨子裡有點驕傲的人,高三時間本就緊張得要命,秦墨不來找我,我自然也不去找他。
我迅速將自己調整好,全身心備戰北大保送考核。
那天,我拿著秦夫人讓我帶的藥去秦墨教室找他。
他的位子在窗戶邊,正和同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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