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互相喜歡,又何必為難彼此?
我和沈淮晏在一起,第一個發來祝福的是陸嘉禾:「謝天謝地,你倆終於和好了。」
沈淮晏媽媽直接發過來五百萬。
這可能,就是有錢人吧。
沈淮晏:「收下吧。她兒子要賴上你一輩子。這點錢還是太少了。」
18
我以為一切都在變好。
可是忘了,惡魔還在。
周末的時候,我帶著沈淮晏去醫院復查。
車禍時,他沒有失憶,但確實傷了腦子。
沈淮晏和醫生在辦公室交流病情。
我就在外面等待。
醫院的消毒水味兒讓我犯惡心。
一個身影突然擋住了我的光。
我抬頭,對上周延探究的目光:
「怎麼來醫院了?生病了?哪裡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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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
我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他。
他一身白大褂,看起來溫文爾雅。
可看向我的目光滿是危險。
像是惡狼終於尋到了自己的獵物。
渾身被寒意浸透,曾經的不堪再次湧上腦海。
周延是我鄰居家兒子。
我父母從小離異,又各自組建家庭。沒人願意管我,我隻能跟著外婆生活。
鄰居周阿姨看我可憐,時常邀請我去家裡吃飯,對我像親生女兒一樣。
我和周延,就是在那時相識。
周延是標準的別人家孩子,聰明上進,年紀輕輕就進了大醫院當醫生,好像不會有缺點一樣。
曾經,我也這樣認為。
可我忘了,越隱藏起來的惡意越瘋狂。
大學畢業前,他邀我去他家,說是慶祝我順利畢業。
下了藥的飯菜,雜亂不堪的房間,相機的閃光燈刺眼,我的求饒被忽略,周延手裡的鎖鏈一次次將我的希望擊碎。
他就是個披著人皮的魔鬼。
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帶著外婆離開了 B 城。
我以為我已經擺脫陰影了。
為什麼我都躲這麼遠了,他還能找到我?
見我一直不說話,周延淺笑著又湊近:
「子衿,我媽問我,你怎麼一直不回去看她了?」
「你別靠近我!」
我再也撐不住,朝他崩潰喊叫。
隻想讓他離我遠一點。
醫院的走廊裡,回蕩著我的吼叫。
有護士路過,詢問道:
「周主任,這是怎麼了?」
周延緊緊拉著我的手,解釋道:「沒什麼,小姑娘鬧脾氣呢。」
依舊是笑著的模樣。
眾人一臉了然的模樣。
來來往往,再也沒人關注我的訴求。
周延還想靠近,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你們在幹什麼?」
19
沈淮晏拿著病歷本出來,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他的臉瞬間黑了,起身擋在了我和周延之間。
周延是知道沈淮晏的。
他也知道我和沈淮晏曾經在一起過。
他以為我和沈淮晏已經分開了。
他看清楚來人,眼眸微眯:「沈淮晏?」
然後看向我,用口型無聲說道:「真不聽話。」
我身體止不住顫抖。
沈淮晏問道:「你是誰?」
「不如讓子衿介紹介紹我。畢竟,從上到下,她對我的一切都特別了解。」
我聽出了他眼底的深意,拽著沈淮晏快步離開。
出了醫院,陽光灑在身上,本該讓人溫暖。
可我隻感覺渾身冰涼。
車子啟動前,沈淮晏問道:「晚上吃糖醋排骨好嗎?」
我麻木地點點頭。
他突然湊過來,靠近的男人氣息將我籠罩。
我幾乎下意識推開了他:「別碰我!」
「我隻是想提醒你安全帶。你怎麼了?」
他摸摸我的額頭:「不燙啊。身體不舒服?」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
將自己縮成一團,希望這樣就能保護自己。
「沈淮晏,對不起。我隻是有點累了。」
沈淮晏一路上說了很多話。
我耳邊嗡鳴著,已經聽不進去任何東西。
20
回家後,我將自己關在房間。
任憑沈淮晏在外面敲門。
手機鈴聲在黑夜裡,顯得異常突兀。
是一串陌生號碼。
我點了接聽,周延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子衿,出來。」
簡單四個字,像是催命符一般。
我透過窗戶朝下望去。
周延正站在門口朝我招手。
我的心一瞬間被揪起:
「你來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
「我再說一遍,下來!如果讓我敲響門,你猜我會和沈淮晏說些什麼呢?」
「不要。」
「那就乖乖下來。」
見我要出去,沈淮晏問道:「大晚上的,你去哪兒?」
「不用你管!」
路燈下,周延手指一下一下敲在自己手表上。
眼中不耐煩。
見我出來,他金絲框眼鏡下泛著寒光:
「出來這麼慢,在和沈淮晏睡?他不嫌你髒嗎?也是,他大概還不知道吧?」
我一巴掌甩了過去:
「周延,你無恥。」
他被我打蒙了一瞬,又迅速清醒過來。
他拽著我的手腕,將我抵在牆上,呼出的氣息噴灑在我脖頸。
他說:「無恥?是誰爬上了我的床,還差點有了我的孩子?」
一字一句,像是惡魔的低語。
「我沒有!我沒有!」
明明是他給我下藥。
我不知道那一個月是怎麼活過來的。
我想逃跑,被他一次次拉回。
逃跑一次,身上的鎖鏈就多一條。
「我說沒說過讓你離沈淮晏遠一點?你就這麼喜歡他?那你猜,他看到那些照片,還會不會愛你?」
我沒了力氣,徹底跪在地上:
「周延,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呢?」
我被他掐住下巴,強迫抬頭和他對視。
他俯下身:「子衿,我並不想傷害你啊。是你不聽話,你就應該是我的,你怎麼能愛上別人?我陪你長大,你卻喜歡上沈淮晏!」
他就是個瘋子。
他嘴裡自顧自說著:「沒關系,子衿,我不怪你。我們回家,我們結婚,生一個孩子。有了孩子,你就不會想著離開我了。」
「周延,你做夢!」
「你們在做什麼?」
沈淮晏出來時,正看見我和周延拉扯。
21
他伸手將我攬入了懷裡:「別害怕。」
「喲,英雄救美啊?」
周延看向我:「想好了嗎,你該選誰?」
「她選誰都不會選你這個畜生!」
沈淮晏揮舞著拳頭打過去。
周延的眼鏡被打掉。
他擦掉嘴角的血,靜靜地看著我們,突然笑了:「這麼護著她?沈淮晏,你知道和你分手前,子衿在哪兒嗎?她在我床上。哈哈哈哈!她和我承歡……」
「不要!」
我幾乎絕望地捂住了沈淮晏的耳朵。
「沈淮晏,不要聽。我求你不要聽。」
我不想讓他聽見。
我是多麼的不堪。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可為什麼要面對一切。
我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
周延和我說,和沈淮晏分手。
不然他不保證,我的那些照片,不會出現在沈淮晏的郵箱裡。
「阿晏對不起,我……」
沈淮晏沉著臉,將我推開了。
我知道,他都知道了。
我的心好像徹底死了。
他走到周延面前:「口說無憑,證據呢?」
「證據就在這個 U 盤裡。可是子衿不想我把它交給你呢。」
沈淮晏拿著 U 盤的手都在抖。
我好像什麼都阻止不了。
好像有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
我渾身顫抖。
我轉頭看向周延:
「不要,周延,我和你走。」
我哭著拉住他的衣袖,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周延卻並不打算放過我,他繼續說道:
「你不知道,子衿在床上多麼的有趣。」
「周延,你知不知道這是強奸?!」
沈淮晏顫抖著將我抱住,聲音抖得厲害:「子衿,不怕,有我在呢?那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害怕。」
周延輕笑:
「是又怎麼樣?反正這麼多年過去,關鍵證據早就沒了。至於那些照片, 你不如問問懷裡的人,她想不想用那些照片當證據?」
身後的警笛聲響起。
「是誰報的警?」
22
「我!」我舉手, 指向周延,「我報警他強暴了我。」
在下樓之前,我打了報警電話。
這麼多年, 周延逍遙法外。
他甚至成了婦科主任醫師,成了人們口中救死扶傷的天使。
我甚至在電視上看見了他。
他穿得冠冕堂皇,介紹女孩子受到侵害後,如何最大程度保護自己, 保留證據。
可那些手段, 他都用在我身上。
用他高超的技術, 將我身上的痕跡抹去。
這樣的人渣,早該下地獄的!
我好像睡了好久,醒來時,我在醫院。
周圍空蕩蕩的。
沈淮晏推門進來, 見我醒了。
他快步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別害怕,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
周延被判了死刑。
沈淮晏哭著說,以後都會保護好我。
我和沈淮晏結婚那天, 好多人都來了。
小琪當了我的伴娘, 搶到了手捧花。
她說她得到了世界上最美麗新娘的祝福。
陸嘉禾說, 沈淮晏這小子有福氣,得償所願。
沈太太在旁邊附和:「我早說了, 這兩人最般配了。」
結束婚禮,我疲憊地躺在床上。
眼前閃過一些光影。
「沈淮晏, 我有點累了。」
「嗯,睡一覺吧,我陪著你呢。」
23
沈淮晏醒時,四周空無一人。
裝點大紅喜字的房間, 隻有一片白。
他走進隔壁房間,在最後一張合影上寫道:
我又夢到子衿了。
夢裡,我假裝失憶,她又愛上了我。
我們去了好多地方。
做了好多事。
她好開心。
我也開心。
周延那個王八蛋又想欺負她。
子衿很勇敢,把他送進了監獄。
我和她說別怕,有我在呢。
明明一切都在變好。
可是她還是在一天清晨離開了。
她又不要我了。
我猛然驚醒。
小琪已經在門外等待。
她帶著一束漂亮的白玫瑰, 朝我招手:
「走吧,去晚了, 子衿該不開心了。」
今天, 是子衿去世第三年。
我站在墓碑前,久久沉默。
小琪自顧自說話。
說她拿到了心怡公司的 offer。
說有個很帥的同事在追求她。
說周延前幾天落網了, 因為奸殺罪,他被執行了死刑。
他終於下地獄了。
沈太太希望我在這段時間,照顧他的衣食住行,並幫助他適應現在的生活。
「「這」「沈淮晏, 你不和子衿說點什麼嗎?」
「子衿, 我最近,總是失眠。」
失控的車朝我們衝過來時,我推開了小琪。
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清醒過來,我正站在臺上演講。
新生代表發言結束, 我在後臺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這一次我主動伸手:
「蘇子衿,你好,我叫沈淮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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