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我肯為了你去死。?

說著，他的唇湊了上來。

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傅知琛全身湿透，握緊的拳頭在滴血。

?別 TM 愛來愛去了，你可唔可以要點臉！?

24

血落在地毯上，暈出一朵朵花。

傅知琛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頭發貼著頭皮的模樣也不如平時美觀。

我以為，他又要開始數落我。

但他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語氣裡帶著誘哄：?陸浠，跟我走。?

?我知道你好奇心重，分不清好人壞人，玩累了我們就回家吧。?

我躲開他的手，慢慢後退，?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後悔了，我們不離婚，我想繼續和你生活下去。?傅知琛卑微地乞求。

我不懂，為什麼他的前後態度變化這麼大。

人類都像他這樣虛偽嗎？

我不解地開口：?可你之前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啊，你都有江雪禾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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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浠，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江雪禾什麼都沒發生，我……我就是壓力太大，一時鬼迷心竅了。?

說著，傅知琛痛苦地揪住頭發，險些摔倒。

?對不起，我在電梯裡不該丟下你的，害你被這個野男人騙……?他咬牙切齒地瞪向柏嶼。

柏嶼冷笑了一聲，饒有興致地說：?傅少，有空多反思下自己，少埋怨別人，如果你沒有辜負陸小姐，她能主動上我的車嗎？?

這句話刺激到傅知琛，他舉起拳頭就揮了過來。

?柏嶼，你這個卑鄙小人，合作上處處使絆子就算了，竟然還打我老婆的主意，看她單純就騙她和你……?

沒想到，柏嶼沒有躲，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他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挑釁地揚起眉：?騙她和我什麼，你繼續說啊？?

?傅知琛，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不知廉恥，亂搞男女關系嗎？?柏嶼將 VR 設備摔到他身上。

?喜歡聽牆角就直說啊，我不介意帶你一個。?

傅知琛直愣愣地盯著那個 VR 設備，然後臉開始青一陣白一陣。

他不甘示弱，笑著嘲諷：?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還沒離婚你就勾引有夫之婦，難道很高尚嗎？?

?呵，區區三年，我和陸浠認識的時間可比你更久，你算什麼東西？?

?要不是出了意外，你這種人配和她結婚嗎！?

傅知琛沒有反駁，強硬地拽住我胳膊：?陸浠，我們走。?

?你怎麼不問她願不願意和你走，是不敢還是不想？?柏嶼握住了我另一隻胳膊。

兩個男人都望著我，等我的回答。

我甩開他們，靜靜看著傅知琛。

奶奶離開以後，傅家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像牢籠。

雖然不愁吃穿，但傅知琛限制了我的一切發展。

他以我會惹麻煩為由，沒收掉我的手機，不允許我有任何社交，出門要報備。

我想像其他人一樣讀書學習，多了解這個世界，他也拒絕。

之前，我從未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但現在，我認為網上的一些傳聞可能是真的。

為了給傅氏賺足噱頭，外界關於我的一部分負面報道，是傅知琛一手策劃的。

他一直都在利用我的本性，暗中引導我，在外人面前塑造我?痴傻?的形象。

25

胸口好像堵了一塊石頭，越來越大。

我別過臉，不願再看傅知琛：?我不想回傅家。?

傅知琛的語氣愈發急切：?為什麼？?

?阿浠，聽話好不好，我是愛你的，乖乖和我回去，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隻因為你說愛我，我就要和你走嗎？?我疑惑地皺眉。

轉頭，我看到柏嶼額前的疤，心下一動。

?傅知琛，你說愛我，那你會為我擋槍嗎？?

?什麼？?傅知琛愣了一下，?我……?

?你不會。?

我打斷他，一字一句道：?你甚至都不願意為我擋雞蛋。?

?你愛的不是我，你隻愛自己，還有讓你日進鬥金的傅氏。?

傅知琛反問：?那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你愛我，才會同意結婚，不是嗎？?

我想到柏嶼剛剛說的話，那番對愛的解釋。

很遺憾，我對傅知琛沒有這些想法。

我沉聲道：?我隻是想滿足奶奶的心願。?

?陸浠，你……?他臉突然煞白，下一秒直接倒地。

那晚，傅知琛因為高燒不退，被緊急送往醫院。

這個關頭，娛樂媒體還不忘湊熱鬧。

傅知琛上救護車的照片登上各大頭條，標題也一個比一個炸裂。

【傅太雨夜外出幽會，傅少雨中狂奔炸成河豚】。

【傅少被拒後淋雨發燒博同情，痴情種賤男春！】。

【傅少為愛和情敵大打出手，站著進橫著出！】。

至於柏嶼，媒體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

傅知琛清醒後，我去醫院看他。

見到我，他眼前一亮，當柏嶼走進病房時，他又恢復了臭臉。

我將離婚協議遞給他籤字，想做個了結。

起初，傅知琛打死都不肯籤，甚至拿過世的奶奶綁架我。

?陸浠，你未免太狠心了，這樣對得起奶奶嗎？?

?那也是你先對不起奶奶的。?我反諷。

婚後幾年我都很聽話，傅知琛沒料到我學會了懟人，氣得胸腔劇烈起伏。

柏嶼靠在一旁看熱鬧，拿傅氏最近的業績刺激他：

?傅少，你籤了，我就把法國那個項目讓給你，怎麼樣？?

傅知琛猶豫了好久，最終咬著牙籤了。

我拿著協議書要離開，剛到門口，床上的人劇烈咳了一聲。

傅知琛唇角殷紅，手心裡咳出一攤血。

他的目光失望又不甘，說出的話也刻薄：?陸浠，離開陸家你還有什麼，你能在社會上立足嗎，難道要依附旁邊這個男人？?

女護士邊幫他檢查，邊用八卦的目光打量我們三個。

以後的生活我不知道，但現在我自由了。

我頭也不回，丟下三個字：?要你管！?

26

我和傅知琛終於離婚了。

全港都在關注這一出豪門大戲，網民紛紛猜測我們的三角戀關系。

我獲得了這輩子最高的關注度，所有人都在看熱鬧，猜我會上趕著傍上柏家。

然而並沒有。

我把奶奶給我的錢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部還給傅知琛。

協議上分好的錢和房子，我一樣都沒要。

拿著手上這筆錢，我想重新開始，好好體驗這個世界。

柏嶼沒有給我壓力，他耐心地告訴我：?愛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人類的世界很精彩，當你都體驗過了，再考慮需不需要我。?

?我會一直在這等你。?

得知我想讀書，柏嶼為我找好老師，輔導我參加考試。

對於那些沒接觸過的知識，我同樣也有旺盛的好奇心。

老師連連感慨，沒見過求知欲這麼強的學生。

兩年後，我拿到自考本科證書，又動了留學的心思。

這筆錢，也是柏嶼資助的。

上飛機前，他嚴肅道：?這些錢是借給你的，你好好讀書，將來工作賺錢可都要還給我！?

人生第一次坐飛機，我激動得找不著北，滿口答應。

我對吃很感興趣，去國外報的也是食品設計專業，每天除了吃還是吃。

闲暇之餘，我換了好多份兼職，給自己賺生活費。

三年留學生活，我的世界以自己為中心，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看遍人生百態，我才感覺真正融入了人類社會。

如果沒有離婚，傅家的紙醉金迷可能就是我的一生。

和現在的生活比起來，卻隻是冰山一角。

留學回國後，柏嶼便把我抓去金島打工?還債?。

金島要進軍食品業，急需一批人才搞創新。

為了省下代言費，他甚至讓我出鏡給金島拍攝物料。

因為生性敏銳，我的鏡頭感很好，攝影師止不住地誇我：?陸小姐咁上鏡，唔去當明星真個屈才了！?

柏嶼站在旁邊，含笑看我們拍攝，開著玩笑：?那怎麼行，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藏，可要趕緊藏好了。?

由於自帶話題度，我代言的金島食品一經上市，銷量就破了紀錄。

網上關於我的好評越來越多。

【系我嘅錯覺咩，點感覺陸浠離婚後變正常了？】

【睇著也更聰明了，唔像以前咁呆傻。】

【靚女笑容甜，手裡嘅蛋糕更甜！】

相比之下，傅氏的新品銷量慘淡，無人問津。

江雪禾的家裡突然破產，傅知琛絲毫不留情面，把她開除了。

為了家族的事業，江雪禾被迫嫁給大她十歲的富商。

婆家事多，她看起來過得並不好，整日在社交媒體上哭訴婚後受的委屈。

她在文案裡暗戳戳地思念傅知琛，點贊關於他的每一條新聞。

傅知琛卻沒有一點反應。

我突然覺得她又傻又可憐，為了這種男人，真的值得嗎？?

27

說來也奇怪，自從我離開傅家，傅氏的業績開始下滑，一年不如一年。

傅知琛的身體也每況愈下, 變回了病秧子。

狗仔每次偷拍, 他都在去醫院的路上。

有不知名的大師算過，在網上宣揚：【陸小姐就系傅少命裡嘅貴人。】

【貴人離開咗, 傅少以後唔能好過喲。】

傅知琛大概聽說了這些傳聞, 開始日常發瘋想挽回我。

他酗酒、飆車，大半夜在街邊哭喊擾民，三番五次被阿 sir 請喝茶。

現在，每家娛樂報榜上有名的人變成他了。

王媽被氣到好幾次想回老家，但又舍不得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她給我打過電話哭訴, 介意到我們現在的關系, 便減少聯系了。

美金不堪其擾，竟從傅家跑了出來, 循著氣味找到我住處。

它被傅知琛折磨得全身炸毛，遠看我還以為是流浪狗。

它不滿地哭訴：【我受夠那個酒鬼了, 救救我吧狍子！】

當晚, 喝醉的傅知琛又光榮上報。

他拿著我的代言海報, 在街邊深情呼喚美金的名字。

一向缺德的港媒這次無話可說, 隻評價了兩個字：【癲公！】

柏嶼誇我是公司的功臣, 給我放了個長假。

借此機會, 他帶我去了好多地方旅遊。

我們回到漠河，重溫故地。

柏嶼甚至租了直升機, 親自駕駛。

陽光將金粉灑向冰天雪地，粉雕玉琢的北方雪國盡收眼底。

我止不住地歡呼。

柏嶼寵溺地看著我，嘴角就沒放下過, ?做鷹的時候不能帶你飛，現在可以了。?

落地後，我心裡湧起源源不斷的暖流, 踮腳吻上他。

雪地太滑, 我向後倒去, 柏嶼護著我一起滾到雪裡。

他手指褪去我的手套, 和我十指緊握，加深了這個吻。

……

回去沒多久，柏嶼就向我求婚了。

同時，我提議設立動物保護基金, 他和我不謀而合。

為動物保護事業奔走好長一段時間，我們才空出時間約會。

佣人王媽正在樓下做飯，我湊過去，東瞧瞧西看看。

「?—」去沙灘前, 我受不了毒辣的太陽和高溫, 躲在屋子抹了好幾層防曬。

柏嶼過來催我，看到他被曬黑的上身, 我建議他也塗一點。

不知不覺, 我感覺房間變暗了，原來是窗簾被拉上了。

柏嶼眸色幽深，氣息灼人：?你給我塗吧。?

?有個更便捷的方法，我教你……?他將我推倒。

天旋地轉間, 我看到美金在追著角雕吵架。

角雕一個急剎車，將美金提溜走：【傻狗，非禮勿視！】

到最後，我們都出了一身汗, 防曬白塗了。

柏嶼附在我耳邊說著情話：?dear deer……?

?是 deer 還是 dear？?我發出疑惑。

柏嶼再次覆上我的唇，吻得十分有節奏。

?發音時舌頭的位置不一樣，學會了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