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強擄了我的未婚夫入宮做面首。
因為特殊癖好,還用鞭子將他打得血肉模糊。
我在陛下殿前長跪一夜,終於救下他。
公主被送去江南封地反省,最終面容盡毀死在仇家手上。
誰知未婚夫早已愛上公主,一切竟都是他接近公主的計謀。
為復仇,他不惜叛國成了敵國主將。
他生擒我的父兄折磨至死,又將我暴屍於城樓之上。
「我差一點,差一點就能離她更近一些了。
「你們這些人的性命,根本不足以讓婉婉安息。」
再睜眼,我回到了他被鞭打的那一天。
1
「主子,那不是瓊明公子嗎?
「好歹是上陣殺敵的大功臣,怎麼能被人那樣折辱。」
婢女青竹擔憂至極。
我悠然回過神來,望見了十分熟悉的一幕。
我的未婚夫楊瓊明,戰功赫赫的宣威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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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被康樂公主的侍衛鉗制住雙手,毫無尊嚴可言地跪在鵝卵石小路上。
康樂公主凌婉笑容嬌俏,接過面首遞來的虎皮長鞭,捏在手中:「宣威將軍,你如今怎麼一點也不威風?」
楊瓊明緘默不言。
那矜傲模樣,恰恰勾起了康樂公主的興致。
京中的人都知道,文帝最寵愛的康樂公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掙扎求饒的獵物,她很快就膩了。
越是隱忍不發,她越要用重刑逼得那人開口,看他能忍到幾時。
簌簌幾鞭下去。
楊瓊明被抽打得皮開肉綻,翻開的肉花滴血染紅了一身白衣。
血肉飛濺,令人不忍直視。
觸目驚心,我心頭一凜。
凌婉更加欣喜:「還不求饒嗎?」
楊瓊明的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嘴唇的血色消失殆盡,一看就是逞強而已:「公主殿下明知臣從不求饒,何必再問呢?」
凌婉勾勾手指。
僕從很快會意,用水桶盛了一桶鋪滿碎冰的池水,毫不猶豫地潑到了楊瓊明的傷口上。
凌婉的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居高臨下地賞玩著這樣罕見的珍貴獵物,玩味地用鞭子抬起楊瓊明的下巴:「你可真是個能忍的,倒是很對本宮的胃口。
「入公主府,來做公主府的面首吧。」
青竹皺著眉,按捺不住心急:「主子,咱們真不管瓊明公子嗎?」
2
我曾以為楊瓊明受凌婉欺侮,是因為擔心牽連家人而隱忍不發。
所以上一世,我情急之下闖入太平殿,求陛下為忠臣之後主持公道。
我姜家世代簪纓,先祖更是曾與開國先祖並肩作戰,與開國君一同身陷囹圄,最後與開國君互換身份引開敵軍,馬踏如泥。
說這樣的話,自有分量。
更不必說楊瓊明的祖父,本就是因救駕而亡。
文帝言:「康樂慣是有主見,朕會好好說教她的。」
可楊瓊明總歸隻是楊家收養的養子,文帝又怎麼會為了他懲治公主。
我在太平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文帝終於松口答應徹查凌婉凌上虐下一事。
一查了不得。
凌婉身上背負了將近數百條人命,朝野震動。
文帝臥病三日,最終下旨廢除凌婉封號食邑,送去江南「養病」,實為圈禁反省。
凌婉罪重當死,文帝卻留了她一條性命,這般寵愛,就是廢去一切,也不會有人敢苛待她。
偏偏凌婉殘害之人太多,樹敵無數,死在了去往江南的路上。
被人發現時容貌已毀,四肢俱斷。
從那一日開始,楊瓊明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孤僻至極,在一個深夜離家不返。
我徹徹底底斷了對楊瓊明所有的心思。
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感情,是我執著太深。
我心甘情願地另嫁他人。
與夫君寧奉大婚那日,城破了。
3
年僅六歲的外甥為了保護家中婦孺,跑出去引開了敵軍。
最終被氣急敗壞的敵國小將綁上巨石,沉入無名湖中,死難瞑目。
家中戰死的血親太多,我的眼淚已經流不過來了。
我與嫂嫂們也披上了戰甲。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敵國主將,乃是拿了國防圖離家的楊瓊明。
他生擒我的父兄,折磨致死。
又面無波瀾地看著敵國士兵生擒姜家女眷,充為軍中營妓。
楊瓊明將我押在夫君寧奉的屍身前,雙目赤紅:「與心愛之人陰陽兩隔,看他含冤受屈、備受虐待慘死,心情如何?」
我心頭血氣上湧,一陣腥氣湧入喉嚨,啐了他一臉毒血:「賣主求榮,做一個置百姓生死於不顧的畜生,心情如何?」
「姜沅,你永遠都是這麼冷靜,沒有半點感情。」
他冷笑著用劍刺穿我的心口,不見半分猶豫。
鑽心剜骨的疼。
我的屍身被楊瓊明高懸於城牆之上,彌留之際,我窺見他神情哀傷地撫摸著掌中的陳舊鳳簪:「明明我隻差一點,就能與她再近一些了。
「她那般在意容貌,被人毀去容貌死去時,該有多難過?你們這些人的性命,根本不足以換婉婉安息啊。」
那支陳舊的發簪,曾屬於不可一世的康樂公主。
我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4
我看向血肉模糊的楊瓊明。
與我目光相視的一瞬,被捆住雙手的楊瓊明眸色一顫,猛然咳出一口血,傾倒在地,虛弱地喚了一聲:「沅沅。」
如前世一般。
可他如今再不能掀起我心裡半分波瀾,我淡漠地收回目光,仿佛從未見過這一幕:「管什麼?
「你看見什麼了嗎?反正我是沒看見。」
隨後目不斜視地帶著青竹離開。
今日是我外祖母燕太後的壽辰。
燕太後年長喜歡清靜,索性免了這幾年的壽宴,隻召在意的小輩入宮陪伴。
我常覺得燕太後生在天家,於我這樣小輩的好不過浮於表面,我對她總歸還是外人。
年幼時祖父將我抱入懷中,神情嚴肅地說:「姜家為社稷生,為血親死,祖父與先祖雖然都曾為江山社稷拋頭顱灑熱血,但沅沅記得,切勿強求天家真心相待。」
可城破人人自危之時,燕太後卻將身旁所有女衛都跑來護我安危。
然而上一世,我為救楊瓊明,誤了見外祖母的時辰。
外祖母擔心我在宮中拘謹,常常要屏退宮人。
未曾想就是這時病發身側無人,自此纏綿於病榻。
見到燕太後發髻中的銀絲,我強忍著悲傷埋到她的懷中:「外祖母,沅沅想您了。」
「乖兒,若是想哀家了,便常來宮中陪哀家說說話。」
燕太後溫柔地拍著我的後背,敏銳地察覺出了我的反常:「是不是有人惹了哀家的乖乖生氣?哀家倒要看看誰有這個膽量。」
我搖搖頭,隻是叮囑燕太後先把該服的藥服了。
燕太後慈祥地為我撫背順氣:「你與楊將軍的婚事,如何了?
「哀家也想通了,這楊家現在雖是沒落,處處都要靠你爹娘接濟,但楊將軍仁義,若能善待你,也不失為良配。
「楊家總擱置著你二人的婚事,也不是長遠之法,不如就由哀家下旨,賜你二人盡早完婚。」
我心頭一顫,百感交集。
怪我從前蠢鈍,還以為楊家真是因為家境艱難,隻好擱置我們的婚事。
一廂情願,太沒勁了。
我靜默片刻,「沅兒想通了,我與楊將軍一樣,對彼此皆是兄妹情分。
「義兄妹同樣可以彼此珍重,又何必強求去做離心的夫妻?」
身後冷不防傳來楊瓊明虛弱的聲音:「若是兄妹情分,方才為何裝作視而不見?」
5
楊瓊明不知是打哪兒換了一身衣裳,糙硬的料子估計正磨得他傷口生疼。
哪怕是他久經沙場,依舊是疼得臉色慘白如雪,不出今日就要再經歷一遍傷口發炎的折磨。
說來也巧。
以往的憤怒委屈種種,如今竟掀不起一絲我心頭的漣漪。
我恬靜地笑著回應:「我為什麼視而不見,楊將軍恐怕很清楚。
「堂堂的宣威將軍,如果是連這些事都解決不了的蠢貨,那這宣威將軍,我看你也不必當了。」
楊瓊明欲言又止,恍惚地望著我。
燕太後觀望著這場無聲的硝煙,免不了要為楊瓊明施壓:「楊將軍,來得真是倉促。」
楊瓊明這才收回他那置氣一般的舉動,稍遲一步地拜見燕太後:「臣參見太後娘娘。」
燕太後低笑一聲:「原來楊將軍的眼裡還有哀家呢,那怎麼還當著哀家的面,興師問罪上了?」
楊瓊明緘默片刻:「臣不敢。」
「哀家看你不是不敢。」
燕太後笑中意味深長,「來吧,給哀家說說,楊將軍方才是被什麼事給難住了?」
我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宮中下人有做事不周,冒犯到的地方,楊將軍久在關外,自然不擅長去解這些彎彎繞繞。
「想來現在已經解決好了,是吧?」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楊瓊明一眼。
楊瓊明生硬地道了聲是。
他才舍不得把凌婉供出去。
凌婉為人殘暴,本就站在風口浪尖。
他容不得任何人拿自己受的傷,做成中傷凌婉的箭矢。
我看他是真賤。
6
我在院裡練箭術時,聽聞楊瓊明的母親徐氏來了。
徐氏兩眼通紅,聲淚俱下:「姜大哥,我自認不曾愧對過你姜家,更不曾有半點委屈過沅沅,她怎能如此心冷,眼看著瓊兒在宮中受這麼重的傷。」
徐氏夫君早亡,獨挑楊家大梁,我爹娘見她不易,掛念著從前與楊父軍營裡的交情,時常送錢接濟這對母子。
爹壓根不被她的一家之言所騙,轉而把我叫到身前:「沅沅,你自己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徐氏生過一場病,痊愈後就和瘋了一樣。
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把兒子給拴在身上。
她見不得我與楊瓊明成親,自然更見不得楊瓊明去做凌婉的面首,卑微地索求公主的垂憐。
徐氏倉促地打斷我:「還有什麼好解釋?姜沅與我兒先後入宮,我還指著這二人在宮中做個伴,誰承想我兒回來後便臥病不起,高熱不退。
「我這才知曉他受了那樣重的傷,渾身上下都爛得沒有一塊好肉了!」
這就難怪了。
上一世,楊瓊明用的乃是姜家家傳的傷藥,傷勢痊愈極快,這才瞞住了徐氏。
凌婉的鞭子上淬了她「特制」的藥油,哪怕是用姜家的傷藥,楊瓊明都病了足有三日才下床。
如今他可真是有得受了。
「徐夫人,你也知曉我們是一前一後地入宮,他出了什麼事,與我有何幹系?我哪裡能夠知曉?便是他真被人打死在宮裡,我也未必能聽見個響。」
我話音未落,平日裡最是嘴欠的三哥附和道:「堂堂的宣威將軍,原來是個這樣的廢物,受個傷還要怪到我家小妹的頭上。」
我素來討厭三哥。
因為他說話不好聽,與我不對付,我常氣得大罵他管不住嘴。
可三哥為了救我,能被人捆在戰旗下連射一百七十二箭,依舊不肯張嘴交代我的下落。
「你說什麼呢!」
徐氏臉色漲得通紅,惱得渾身顫抖:「姜大將軍,你們姜家全都是這樣薄情寡義,嘴上不饒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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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貪玩,要剪爸爸的摩託車剎車線,我阻止他,反倒被爸媽混合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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