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其實也沒什麼可帶的,靜和帶我回來時,我本就身無片縷,這滿屋子的東西,也沒一樣是我的。
隻一個破舊的荷包,是我們初相遇時,她送我的。
那時我被敵軍俘虜,日夜折磨,身受重傷,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已是神志不清。
靜和將我帶回軍帳,悉心照料。
我夜夜噩夢纏身,她便親手為了繡了一枚荷包讓我配在身上,裡面裝了決明子和安神草,助我安眠。
這香囊,我配了七年,已然很舊了,從前靜和總說要給我繡個新的,如今,想是再也等不到了,權當為這些年的歲月留個紀念吧。
很快,三個月到了,禁足解除,門被打開,小院裡久違的陽光照進了屋內。
我帶著少商隨意去院子裡轉了轉,卻意外的遇見了靜和。
5
靜和正在花園正中舞劍,身姿行雲流水,英姿颯爽。
周圍坐著沈時宇,還有一幹將門子弟,無不為靜和的劍舞喝彩。
我站在亭外,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本想看完就走,卻意外的被沈時宇發現。
「呦,這不是前陣子被禁足的郡馬爺嗎,好久不見啊。」
他陰陽怪氣的出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靜和也停下了劍舞,看向我的方向。
「郡馬爺既是來了,不如同樂。」沈時宇的一個狗腿子出聲,邀我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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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都看得出來,隻想找機會奚落我罷了。
「哎,你們就別為難郡馬爺了,我們在這與郡主討論兵家戰術,郡馬爺也不懂這些,來了也是無趣,隻是不知,郡主女中豪傑,如此痴迷兵法武學,平日面對著一竅不通的丈夫,豈不無趣得很。」
沈時宇借機諷刺我,旁人也都很配合的發出嘲笑。
我本不欲與這幫人多做糾纏,聽見這話,卻鬼使神差的調轉方向,走向亭中坐了下來。
我平生,最不喜被人挑釁了,尤其是這般膚淺討厭之人。
「哦?本人確實不才,不過禁足時無聊,也練了練拳腳,不如今日就與沈將軍切磋一二?」
見我如此說,沈時宇臉上的笑意更濃,彷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靜和卻咬著下唇,眉頭緊皺。
周圍人也都看向這裡,饒有興趣地旁觀著這出好戲。
小廝牽引著我們來到花園正中的空地上。
沈時宇整了整衣袖,朝我高喊:「郡馬爺,想是上次一時不察,被你傷了胳膊,就讓你覺得,也可以隨意挑戰我了。我也不想不小心傷了你,十招內,你若是能再次傷到我,便算你贏,如何?」
我淺笑:「那這十招,你可得好好保護自己了。」
話音剛落,沈時宇便舉起右拳卯足了勁朝我衝來,拳風陣陣帶出響聲。
我微微側頭,用右臂擋開了他的拳頭,身影順勢翻轉,繞到他的後方,一記掃腿,沈時宇應聲倒地。
他大驚,立刻想後空翻起身,我直接一記重肘自上而下擊在他的胸膛上。
隻聽見悶哼一聲,沈時宇一口鮮血噴出,周圍鴉雀無聲,安靜得可怕。
大家都沒想到,一直藏在郡主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看似文弱的郡馬爺,竟有如此本事。
沈時宇年少成名,戰功赫赫,被陛下親封為大將軍和永安侯必定不是常人。
卻在一招內直接被我擊敗成為手下敗將,可見我的身手之可怕。
靜和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裡閃爍著一絲我看不懂的微光。
被我制住的沈時宇彷佛受到了天大的羞辱,一邊掙扎著起身一邊叫囂:「剛剛是本將一時沒站穩才被你鑽了空子,再來!」
我笑出了聲:「真是沒想到,堂堂威武大將軍,竟如此輸不起,難不成在戰場上也是這般模樣?」
「好了。」靜和終於出聲:「時宇哥哥,輸了便是輸了,你確實技不如人,快些下去上點藥吧。」
身後幾個小廝便上前來扶他,沈時宇怨毒地看了我很久,才拂袖離去。
我接過少商遞來的帕子,隨手擦了擦剛剛沾上的灰,卻看見靜和走上前來。
「從前隻知你性子溫文爾雅,和煦淡泊,沒想到竟也有如此果決利落的身手。」
她神情復雜,卻是在認認真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第一次,我有一種,她沒有透過我看別人的感覺。
「你從未試圖了解我,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我垂下眼眸,將頭偏向一邊,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
良久的沉默後,靜和才再次開口:「今晚,是元宵節,我去找你一起看花燈可好?」
「都好。」
畢竟,到此刻為止,我們還是夫妻。
心裡的下半句話未曾說出,於我而言,她仍是我的妻子,我付出了七年時光珍視的女子。
5
傍晚,少商興奮地忙前忙後的布置小院。
「姑爺,我就說,郡主還是心裡有你的,隻是一時的生氣罷了,今晚你們定能和好。」
我沉默地看向院門的方向,靜和今晚真的會來嗎?
不知怎麼的,我心裡總覺得惴惴不安,有些不好的預感。
搖頭驅散了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彎腰鑽進了廚房。
在我的家鄉,每年的元宵節,家家戶戶都要自己做一種叫平安酪的食物,寓意家人團圓,平平安安。
之前的每一年,我也都會做給靜和吃。
今年應該是最後一年了吧。
暮色漸沉,院子裡掛滿了少商親手做的花燈,剛蒸好的平安酪擺在精致的盤子裡冒著熱氣。
我坐在桌前,等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
直到飯菜全都涼了,花燈裡的蠟燭全都燃盡,終究還是沒能等到靜和,隻等到了她的隨身侍衛。
「郡主請姑爺去前廳一敘,有要事相商。」帶頭的侍衛伏身開口,姿態看似尊敬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冷厲。
要事?她與我能有什麼要事。
今晚想必是過不成元宵節了。
我囑咐少商留在院裡將花燈和飯菜都收拾了,自己跟侍衛們去見靜和。
「姑爺。」
走到院門口,他突然叫住我。
我回頭看向他:「怎麼了?」
「您跟郡主這麼多年的感情不容易,不管怎麼樣,少商還是希望你們能和和美美的。」
我輕笑:「知道了,小小年紀就那麼愛操心。」
他憨笑著撓了撓頭,轉身就去收拾桌子了。
隨著侍衛們來到正廳,靜和端坐在主位之上,滿臉嚴肅,沈時宇也坐在她身旁。
「安國近日頻繁來犯,明日早朝,陛下將當眾給時宇哥哥授爵,並宣布他帶兵去邊疆抵擋安國,你知道嗎?」
見我進來,靜和沉聲開口。
我一臉莫名:「這事與我有什麼幹系?」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有人見到你私拿了他的兵符,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我怔怔地看著滿臉肅容的靜和,和坐在一邊滿眼嘲弄的沈時宇,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說是我偷了兵符,你便信了他?」
我冷笑著,直視靜和的眼睛問道。
她避開我的目光,有些遲疑:「你縱使嫉妒時宇哥哥,也不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沈時宇立馬在一旁搭腔:「早知道你會狡辯,有沒有偷,一查便知,來人,搜身!」
一隊侍衛立刻上前把我擒住,便要開始搜我全身。
我抓過碰到我身上的一隻手便一個過肩摔丟到沈時宇面前,冷聲開口:「搜我身,就憑你們也配。」
其他侍衛瞬時嚇得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高坐在主位上的兩人見此情形面色有些難看。
沈時宇怨毒一笑:「罷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想必你也不會放在身上,你們幾個,去他院子裡搜,給本官找回兵符定當重重有賞!」
侍衛們盡數出動,屋內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靜和輕聲開口:「思羽,私盜兵符,可是死罪,我與你多年夫妻情分,也不忍看你真被抓走,若是現在交出兵符,我就當今晚的事沒發生過可好?」
看著她一臉悲憫,我的心如刀割般絞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心裡從未有過我,自然也不會信我,如此,清者自清,我也無話可說。」
過了很久,侍衛們都還沒有回來,我不安的感覺愈盛。
我那方小院並不算大,從前我也不喜奢華,屋內陳設簡單,那麼多人去搜院,應當很快就能搜完才是,怎麼會那麼久還沒回來。
6
這股強烈的不安讓我實在無法忍受。
我站起身來衝靜和二人說:「這麼久還沒找好,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是該差不多了。」沈時宇帶著狠辣的笑容說道。
看著他的神情,我更加堅信,我的預感沒錯,小院那邊,恐怕是出事了。
一路狂奔到院門口,空無一人,門上和地上卻沾了很多鮮紅的血跡。
我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開,雙腿忍不住的發軟,少商!
近乎連滾帶爬地跑進院內,小院已經一篇狼藉,四處都是血跡和屍體。
幾個往日伺候我的小廝被割斷了喉嚨,倒在了血泊中,身下拖出了幾道長長的血痕,都是他們掙扎求生的痕跡。
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想張嘴叫他們,卻發現發不出聲音。
輕輕合上了他們未閉上的雙眼,愧疚的情緒席卷了我整個胸腔。
「他們拒不服從搜院,我軍軍令,殺無赦。」沈時宇倨傲的聲音響起。
可是少商呢,少商那孩子呢。
我顧不得與沈時宇糾纏,跌跌撞撞地跑進屋內尋找少商。
終於在裡屋,我看見了那個單薄的身影。
那孩子身上全是血,已經被揍的奄奄一息,懷裡卻死死抱著一個匣子不肯松手。
那是......我送他的十八歲及笄禮,我照著他的樣子親手捏制繪畫的泥娃娃。
「這小子快不行了,把他手給老子扒開!」
幾個侍衛強行奪去了少商手裡的匣子,打開一看:「呸,還以為是什麼值錢玩意兒,就是個破泥人,晦氣!」
那為首的侍衛啐了一聲便將泥人帶匣子扔到地上摔了粉碎。
「反正兵符已經找了,殺了吧。」
一旁的侍衛舉起了屠刀,我如夢初醒,瘋了似地衝過去,奪過侍衛手中的刀一通亂砍。
靜書和沈時宇聽見動靜跑進來時,那幾個侍衛已全都沒了氣息。
「你竟敢殺我手下親衛!」沈時宇衝我大吼。
我置若罔聞,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抱起了氣息已經十分微弱的少商。
「姑爺......你來了......」
「姑爺回來了,少商不怕,我替你把那些壞人都殺了。」
「少商沒用,既擋不住賊人陷害姑爺......也護不住您送我的禮物......」
「少商,別說了,你撐住,都是姑爺的錯,我帶你回家,找最好的大夫給你治傷。」
「姑爺......少商真的好想......跟您回家,真的好想......過過地主大老爺的癮......」
話音未落,少商的手無力地垂下,就這麼在我懷裡,斷了氣。
7
靜和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很難看:「沈時宇,我隻答應你讓他們來找兵符,從未允許過你在我府裡胡亂殺人。」
「靜和,兵符事關重大,這些賤奴們定是不配合搜查,死有餘辜。靜和,哪怕找了回來,曾丟失兵符也是重罪,這件事可不宜傳出去。」
靜和眉頭緊皺,卻也沒再反駁。
我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二人,覺得甚是可笑:「你們殺了少商,該不會以為,今日還能輕易走出這扇門吧?」
「思羽,我與你畢竟夫妻一場,即使你一時糊塗幹了錯事,我也會盡力保住你,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真是荒唐,一個這麼明顯的構陷,她卻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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