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京城危險,這幾日都不許我出門,無聊透了。
卯時,我準時來到爺爺屋外練劍。
爺爺把腦袋捂在被褥裡:「秋芬呀,你帶我走吧。」
爺爺一定是太思念祖母了。
我好心疼爺爺,萬一爺爺這麼早就死了,都來不及享清福。
我衝著天上喊了一聲:「祖母呀,你別帶走爺爺,爺爺不能死那麼早呀。」
爺爺屋裡出奇地安靜。
我想,爺爺一定是被我的孝心感動到了。
午後,我無精打採地在院子裡劈柴。
世子帶了燒鹿筋來看我。
好開心。
世子問我:「箭傷好了沒?」
我吃得滿嘴流油:「那麼一點點擦傷,早就好了。」
世子沒接話,我把燒鹿筋遞到他面前:「你也吃。」
他笑我饞,伸手也捏了一塊吃。
世子又問我:「想不想回河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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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癟下腦袋:「想。」
世子吐槽:「在京城每天上早朝,好煩,我也想回河州。」
我立刻兩眼放光:「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世子拿帕子給我擦嘴角的油:「明日帶你到城中逛逛,可好?」
我興奮地拍手:「好啊,好啊。我要去吃醉雞、醬排骨、燉豬肉……」
5
四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京城可真熱鬧呀。
世子進了一家店,店裡有各種瓷器、字畫、木雕。
我不懂這些,挺沒意思的。
從店裡出來的時候,世子手中攥著一根珊瑚釵,很漂亮。
我把腦袋湊過去:「給我的嗎?」
世子笑盈盈把發釵輕輕插進發髻。
我晃著腦袋問他:「好看吧?」
世子也歪著腦袋看我:「好看。」
前幾日,我可是自告奮勇地救了世子一命呢。知恩圖報,世子好樣的。
我收得心安理得。
我揣著掙來的一百一十兩銀子,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我給爺爺買了兩套新衣服,他肯定又要哼著小曲兒去隔壁王老頭那兒顯擺。
希望這次王老頭不要拿棍子趕他,祝他好運。
李嬸子喜歡自己裁衣服,送給她一匹布料最合適。
廚房燒水的劉嬸子,最喜歡打扮,應該會喜歡銀簪子。
路過肉鋪的時候,我討了兩根大棒骨,帶回府給斑斑啃。
路過幹貨店的時候,我裝了一大包果仁,給梁毅吃。
世子不滿地蹙眉:「我的呢?」
我絞盡腦汁:「你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呀?」
突然眼前一亮:「這個好!」
我獻寶似的把小烏龜捧到世子面前。
「世子你看,小烏龜可好養活了。爺爺不讓我出府的時候,我都是跟斑斑玩。你無聊的時候,也能跟它說說話。」
世子的臉有些扭曲,憋了許久:「我……我想要個罐子。」
我給世子認真挑選了一個粉色陶瓷罐,世子的書房太單調了,添點粉色才鮮豔。
世子不情不願地接過罐子,扭扭捏捏地抱進馬車裡。
我們去松風樓用了午膳,聽說這是京城最大的酒樓。
「嘿!我要蟹黃獅子頭、芙蓉翡翠蔬、龍鳳呈祥雙鮮、碧波荷花魚、九轉白玉蟠龍、酥炸仙山腰片、姜蔥焖桂花鴨……」
世子給我夾菜:「蟹黃獅子頭金黃誘人,蟹黃鮮美,蟹肉嫩滑。蔬菜搭配芙蓉蛋,入口爽脆而又滑嫩。碧波荷花魚,魚肉鮮嫩,荷葉清香。九轉白玉蟠龍,口感豐富,色澤晶瑩剔透,入口即化。酥炸仙山腰片,外酥裡嫩,脆香四溢……」
我衝他豎起大拇指,開始大快朵頤。
酒足飯飽,我輕輕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真是太好吃了。」
酒樓的喧鬧聲仿佛變成了一首催眠曲,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世子也放下筷子,準備打道回府。
梁毅識路的本領不大好。
回府的路上,他多繞了好長一段冤枉路。
經過一座破敗的府邸時,馬車停了下來。
府邸的大門緊閉,牆壁上的壁畫有些模糊,牆角裡堆滿了厚厚的灰塵。玉石臺階被青苔覆蓋,欄杆也是殘破的。
門楣上方高懸一塊牌匾,刻著「程府」二字。
聽聞程府曾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程老將軍在西北一戰中功不可沒,當年在朝中的聲望一時風光無兩。
後來,京城盛傳,程老將軍冒進,有勾結外邦之嫌。
程府數百人被流放,不得回京。
世子撩開車簾,望著府邸看了好大一會。
他好像有些落寞,衝著梁毅道:「走吧。」
我覺得,世子應該嫌棄梁毅有點笨,不識路。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的,多走幾遍,梁毅就認識回府的路了。」
回王府的途中,我突然想到,世子的母親好像出自程家。
我正打算問問世子,就被世子的問話打斷了:「怎麼沒給自己買些喜歡的?」
我搖頭:「我什麼都不缺。」
世子嫌棄地捏了捏小烏龜:「一會到我庫房挑把劍。」
庫房內的光線略微有些昏暗,一排長劍閃爍著寒光,我細細查看每一把長劍的刀身與劍柄。
我被一把天罡劍吸引,它的劍鞘上雕刻著龍騰雲海的圖案,劍柄上纏繞著細密的銀絲。
我輕輕握住劍柄,緩緩拔出一寸劍身,劍刃鋒利無比。
我轉身對世子笑道:「就它了,這天罡劍聽起來真霸氣,不用拔劍,單憑氣勢就足以嚇退刺客吧。」
世子滿意地點點頭:「眼光不錯。」
6
河州快馬加鞭來信——王爺辭世,急歸發喪。
世子感慨:「死得真是時候。」
這個不孝子。
我脫口而出:「如果爺爺死了,我會哭得很傷心的。」
爺爺說:「我活得好好的,你別老盼著我死。」
我們兵分兩路回河州。
世子、梁毅、爺爺和我,我們四人率先啟程,李嬸子他們晚幾日出發。
離開京城的第三日,月黑風高的夜晚,行至山路,一幫土匪圍了我們。
那氣勢,不像求財,倒像取命。
我忍不住感慨:「世子,你的仇家真多呀。」
世子細皮嫩肉的,總不能讓他去跟土匪打架吧。
我拎著天罡就要下去幹架,被世子一把按住了。
梁毅自告奮勇:「還是我去吧。」
雖然梁毅識路的本領不大好,但是打架的水平還是很高的。
不一會,梁毅就回來了,臉色不大好看:「世子,不是土匪,至少兩撥人。」
世子點頭:「又來了。」
我們下了馬車,熄了火把,摸索著山路找到一處易守難攻的洞口。入口處狹窄而隱蔽,地勢略高,四周被陡峭的山巖環繞,形成了天然的壁壘。
世子叮囑我:「你待在洞口中,不要出去。」
我不服:「那哪行?我得去保護你。」
世子轉頭看向爺爺:「你走了,你爺爺怎麼辦?」
爺爺順勢抹起了眼淚:「大孫女呀,爺爺要是死了,你得照顧好自己。」
我看看爺爺,又看看世子,惡狠狠地警告梁毅:「世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天罡劈你。」
梁毅嘴角抽搐,塞給我半包幹果。
爺爺好像真的很害怕,他抓住我的胳膊:「大孫女,我們在裡面等世子回來,不亂跑哈。」
世子和梁毅的腳步聲很快就聽不到了。
我們在山洞裡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懷疑,世子是不是死在外面了。
黑暗中,我驚覺有人進了山洞。
我趕緊捂住爺爺的嘴巴,做了個「噓」的手勢,讓他不要嚼果仁了。
我握緊天罡,將爺爺護在身後,等待來人逼近。
虛驚一場,是梁毅回來了。
梁毅的左臂一直在流血,衣袖已經湿了大半。
「世子呢?」
梁毅很詫異:「世子還沒回來?我出去找世子。」
我讓梁毅守在洞中:「你半條胳膊都要廢了,還是我出去找吧。」
夜間的山路異常崎嶇,隻有微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安靜得可怕。
月光穿透稀疏的樹林,投下斑駁的影子。
我不敢大聲呼喊,萬一招來刺客,世子沒找到,我先掛掉了,多沒面子。
我跑得腿都疼了,忽見不遠處劍光閃爍,黑衣人發出一聲悶哼,倒地而亡。
我激動地撲過去:「世子你沒死呀。」
世子喘著粗氣:「快要被你勒死了。」
我趕緊撒開了手:「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世子有點嚴肅,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好家伙,黑壓壓的樹枝在動,刺客真多呀。
世子在我耳邊低聲說:「抓緊了。」
我驚呼一聲,墜落下去,摔進河流中。
浮出水面,我抹了把臉上的水:「好在是夏天,冬天就要凍死了。」
世子有些無奈:「你心真大。」
水流湍急,我一路緊緊抓住世子的手。萬一被水流衝散了,我就沒有白飯吃了。
天色微微亮,水勢漸弱,波瀾漸平,水流變得緩慢。
世子的臉有些蒼白,他身下的河水有點泛紅。
我砍了好多竹子,做成一個簡易的竹筏:「你躺在竹筏上,我帶你找出路。」
他可能覺得丟面子,死活不願意躺著,非要自己走路,逞強。
我二話不說,直接敲暈他:「這下終於安安靜靜地躺在竹筏上了。」
世子的眉梢微微皺起,長長的睫毛輕輕地覆蓋在眼皮上,鼻梁挺拔,唇角微微上翹。
真好看呀!
7
「此……此山是我……我開……」
「此……此樹是我……我栽……」
在我餓得眼冒金星時,一個膀大腰圓的黝黑壯漢攔在我面前。
粗糙的刀疤,如同蚯蚓一般爬在他的左頰上,濃密的山羊胡子遮掩不住他粗獷的五官。
他結結巴巴、怯生生地攔著我的去路。
第一次當土匪吧。
我忍不住替他把剩下的話說完:「留下買路財?」
「呸,王大壯你這個蠢貨!」石頭後面又出來一個人,氣急敗壞地啐了口唾沫。
「你這個廢物,還是早點滾回去種地吧!」
王大壯被罵得滿臉漲紅,頭埋得很低。
我忍不住提醒他們倆:「二位大哥,你們還劫財不?」
他倆都愣住了,第一次遇到主動送錢的吧。
我心想,午飯有著落了,也不知爺爺吃午飯了沒。
我追問:「這位仁兄,怎麼稱呼?」
那個罵罵咧咧的土匪,一臉傲嬌:「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龍霸天!」
我摘下世子腰間的玉佩,順勢倒在地上落淚:「天哥,我跟夫君情投意合,奈何婆母嫌棄我是個丫鬟,上不了臺面,非要拆散我們二人……」
「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再不醫治的話,我家夫君怕是活不成了,我也快餓死了。這個玉佩能換不少銀兩……」
王大壯帶著幾分笨拙安慰我:「別……別哭……」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們。我真的好餓呀,我想吃烤羊肉。
龍霸天有些動容,他接過玉佩,說下山換些銀錢給我家夫君買藥。
我向他拱手:「天哥仗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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