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餓死,而是因為飢荒之後,緊接著就是洪災。
洪水在一個夜裡將整座江陵鎮覆蓋淹沒,大家在睡夢中已經被席卷而走,葬身大水。
村子裡一共四十口人,我吩咐師傅,要能容納一百人才行。
亂世無法獨善其身,真到了那一步,再善良的人也會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幹出作奸犯科的事情。
倒不如團結一致,興許眾志成城,反而能活下來。
窯洞建好以後,秋也收完了。
每到深夜,我就將曬幹的菜還有磨成粉的小麥全部往山上運。
老二一家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好在原主的威壓夠,他們也不敢問。
過完冬之後,鎮上多了許多收米收糧的商人。
老二回來和我說的時候,我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終於來了。
由於消息的閉塞性,以及各地天氣的不同,災荒的蔓延程度也是不一樣的。
江陵鎮靠水吃水,是災荒最後來臨的地方。
而在江陵鎮以外的地方,有些已經是餓殍遍野,易子而食了。
村裡的人見高價收購米糧,都有些蠢蠢欲動,見有人真的換了很多的銀兩之後,急忙付諸行動。
收糧的人打的旗號是,家中老人過壽,要做好事施粥,米糧不夠,這才高價購買,夠了也就不要了。
張家是小有名望的地主,這些人在來江陵鎮之前就盯上了。
Advertisement
還好,我提前找人裝扮成富商來家中談米糧生意,當著全村人的面,把家裡滿屋的米糧都運了出去。
這些太重,夜裡運上山,不光危險,而且發出來的聲響,很容易被人發現。
所有人隻知道我的米糧都被人買走,卻無人知道,這些米糧,在轉道之後,全部運往了山上。
盯上張家的人無可奈何,他們這些富商之間也有幫派,並不和諧。
反倒讓我躲過了一劫。
直到鎮上湧出來許多難民,大家才知道被騙了。
村長是老江湖,這樣的場面往年也不是沒有見過,他召集全村的壯丁砍樹、運沙石砌牆,堵塞了來往村子裡所有的道路。
危難時候,人人自保。
多年前,也起過災荒,村長好心收留了難民,結果就是,有些難民反而在吃飽喝足後打起了村子裡女人的主意。
這一次的災荒比上一次重太多,村長不想再讓以前的事情發生。
這場災荒持續了整整兩年,村裡家中都揭不開鍋了,我們家也是,都餓得面黃肌瘦。
老二受不了地問我:「娘,咱家有那麼多吃的,幹什麼還要這樣,養一村子人也夠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反而能團結在一起,共渡難關。
「可一旦發現我們家有這麼多,到時候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娘,就算如此,我們躲在家裡偷偷吃不就行了嗎!至於也這樣嗎,你看孩子們都瘦的。」
「餓的人跟沒餓過的人,看著能一樣嗎!你當大家都是傻子。」
村裡陸陸續續開始借糧,山上的野菜也都被挖光了。
她們上我家時,發現碗裡是紅薯片湯,嘆了口氣:「以前,這都是給豬吃的啊。」
我:「……」
8
按照書裡洪災推算的時間,我去找了裡正。
裡正一開始不相信我的話,直到我說出家裡託夢,山上我放了些餘糧,能夠大家活上幾個月時,裡正才和我上山。
窯洞裡放的面粉都是谷穗殼子壓的,不是精米,地裡都是我埋的紅薯。
這些東西放以前都是給畜生吃的,我也有了更好的理由:
「這個洞本來是我準備養雞,順便在附近養豬的,所以放了這麼些東西在這裡。」
大家成團地在這裡抱著,有些不願意相信我的,沒有上來。
大多數上來的,也隻是因為聽說這裡能分到點吃的,並沒有把家裡的被子那些帶來。
當晚,山上就下起了暴雨,這雨一下就是七天。
等天晴後,村莊早就被衝垮了,那些沒能上山的人,也都死在了這場災害裡。
紅薯因為雨天有些壞了,誰也不敢嫌棄,都吃了起來。
五個孩子都緊緊依偎著我,眼裡閃著害怕。
一直等到,官兵清道,帶來賑災糧,大家才瘋了一般湧下山去,哭吼哀鳴。
這一次,嬋娟並沒有和男主有交集,兩人隻是隔著賑災的棚子看了一眼。
我問她:「你以後是想做個小地主,還是當王妃呢。」
「奶奶,我要自己當家作主,我不想做王妃。」
我指著王爺:「你不喜歡他嗎?」
「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有個性,不愧是女主。
9
災後重建的江陵鎮,花了兩年的時間才恢復過來。
這兩年種出來的糧食,比以前不光味道好,就連品相也好,數量也遠超。
幾個孩子重新開始讀書,經過我一視同仁的調教和一場同甘共苦的天災後,家裡五個孩子之間原本對立的男女關系,反而異常和諧。
三個月亮以前都不敢對成家立業大聲說話,現在都能直接上手了。
合理演繹了什麼叫,子女不和,老人無德這句話。
當我開始一碗水端平的時候,幾個孩子之間,反而異常和諧。
成家和桂華還有嬋娟都考上了秀才,玉鉤雖然沒考上,但是跟柳神醫學的已經會坐堂把脈了。
立業第一次思考自己以後要做什麼,適逢邊關招軍,他輾轉反側了幾個晚上,和我還有老二說要從軍。
老二敲著旱煙袋的手直發抖:「那可是會死人的。」
立業卻說:「爹,軍隊裡也是需要修理兵器的,也未必都要去前面衝鋒陷陣。」
老二狠了心,怎麼也不讓,這小子自己在夜裡敲碎了窗戶,留下一封信跑了:
【爹娘,奶奶,我以後一定能成為大楚最好的兵匠!】
老二捏著信,在院子裡枯坐了一夜。
他聲音哽咽:「早知道,給些錢他帶走了,這身上又沒錢,可怎麼過啊。」
我說:「怎麼過,都是孩子的路,孩子要自己走,莊稼人有莊稼人的路,讀書人有讀書的路,學醫的有學醫的路,兵匠也有兵匠的路。」
「哪裡是大人能照料看顧一輩子的,讓他去搏自己的天地吧。」
成家和桂華兩個人去了城裡念書,等著幾年後的下一場考試,嬋娟卻沒有去:
「爹娘,奶奶,我志不在此。」
老二夫妻這幾年雖然觀念變了些,但是劣根性還在:「不讀就不讀吧,也該嫁人了。」
「我不嫁人,我要好好種田賺錢,當女地主!」
老二險些氣得吐血:「娘,你看看你把孩子們都弄成啥樣了,一個個的心比天高!」
直到玉鉤看病坐堂一月的錢抵得上他在田裡忙活一年後,他才熄了火:
「學醫也是不錯的嘛。」
可對嬋娟還是沒有好臉色。
嬋娟每天就跟在我後面上山,確切地說,是我跟著嬋娟上山。
隻要跟著她,我就是順利的,並且會隨機發現許多東西。
連土豆都能發現!
她負責開女主金手指,我負責在後面撿漏,然後把紅薯、土豆各種食物的現代做法一一擺上餐桌。
年末的時候,嬋娟跟我說:「奶,我想和你借筆錢開酒樓。」
老二氣得吹胡子瞪眼,什麼難聽的話都朝外蹦。
大哥,你有病吧,這可是女主!
「借!」山上地窖裡的糧食當時我著人在鎮子上幫忙售賣,被官府買去,雖然價格不如米行的高,但也遠超於此前的價格了。
嬋娟拿了錢,辦起了酒樓。
家裡還有一處來源就是蘑菇,我把方法教給嬋娟之後,沒想到嬋娟給官員家送蘑菇的時候,遇見了王爺男主。
果然,命定的男主就是不一樣,不管我怎麼避免,該遇見的還是會遇見。
可惜,她們的開場是,王爺碰掉了嬋娟的蘑菇,還故意調戲她不給錢。
給嬋娟氣得差點動手。
即使後面給了銀子,嬋娟對他也沒有好臉色。
可他卻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了過來。
就這樣極限拉扯了幾年,成家和桂華倆科舉都過了,都入朝為官了。
雖說倆都是微末小官,但老二還是狠狠地在村裡揚眉吐氣了一番。
七品官咋了,那也是官不是。
玉鉤學得了柳神醫真傳,也有了一個張神醫的稱號,她極為忙碌,不是在書海裡打轉,就是在山上採藥。
隻有嬋娟,不瘟不火。
嬋娟哭著來找我,說不想活了。
換一般人,早就該不想活了,這孩子能堅持這麼久不錯了。
因為王爺男主的死纏爛打,這個世界所有的工具人都在撮合嬋娟和王爺男主。
外面的人都覺得嬋娟已經是王爺男主的所有物了。
我算是知道,為啥原著裡,女主的感情戲那麼地突兀了。
明明一直都對男主沒有感情,卻還是和男主在一起了,結婚了還生了七個兒子。
這完全就是,名聲被損,無可奈何,幾年的死纏爛打,人言早已經把她淹沒。
她處在這個流言如虎的年代,又有什麼別的路可以走呢。
嬋娟在我懷裡狠狠哭了一場,我說:「這不是你的錯,他沒出現的時候,你的酒樓不是開得好好的嗎!」
嬋娟抽噎道:「這幾年,都是沒有虧損,沒有盈利,還好,地裡的收成好。」
我一拍大腿:「傻孩子,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克你啊!但是你命硬!這陰魂不散的貨,都這麼克你了,你還能把酒樓開下去!可見你命還是好的!」
事實證明,隻要在困境, 大家都愛聽神棍畫餅。
嬋娟果然開朗了不少。
她咬牙道:「我得想個法子把他趕走。」
我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對付這種莫名其妙的男人,拜金女是最好的解藥。
她猶豫不已:「奶奶, 你不是一直和我說,不要佔別人的便宜嗎?」
「你這個不叫佔便宜,你想想, 因為他的死纏爛打影響了你多少客流量, 他不該賠你錢嗎!」
原書裡,男主最喜歡女主的一個特質就是, 女主和他以前遇見的人都不一樣。
女主從來不借助他的權勢為自己和家人謀利, 更不貪圖他的錢財。
果然在嬋娟接二連三地問他要錢, 要給家裡換大房子, 要給哥哥姐姐升官之後, 男主完美的面具裂開了。
「沒想到,你也會這樣。」
嬋娟叉腰道:「哪樣!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都要娶我了,還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幫我!有你這樣做人女婿的嗎!你還王爺呢!呸!呸!呸!」
要多粗俗有多粗俗, 口水都噴到他衣服上了。
男主連夜跑的, 還是坐船跑的:
甚至在招娣被青樓老鸨打死後。
「她我」他離開之後, 嬋娟的商業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在我傳授給她現代食物的做法後, 她會從這裡延展出好幾種來。
她的理想不該是做地主的,她還是蠻適合做廚子的。
隨著嬋娟的錢越賺越多,男主克她這件事被她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裡,刻入了骨子裡。
導致後面每一次因為劇情的安排,他們倆相遇時,嬋娟就開始裝傻子,要多瘋癲有多瘋癲, 要多粗俗有多粗俗,就差隨地大小便自毀形象了。
把男主嚇得雞飛狗跳。
10
我八十歲了, 躺在床上快要死去。
孩子們都已經長大成人, 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成家花了十五年, 從七品小官做到正三品, 很難想象現在這個紅著眼睛、氣質卓然的青年,小時候是個頑劣的豬猡胖墩。
桂華得了太後青眼, 是朝中女官的領頭羊, 世人皆知,女官桂華,手腕狠戾, 從不徇私。
嬋娟每天都躺在錢裡哈哈大笑, 她真的是我見過最俗氣的女主, 發了財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給自己打了一架金床!
玉鉤從醫館離開,成了行俠仗義的遊醫, 扶危濟貧, 用柳神醫傳授的一手醫術救治天下人。
立業沒能做成大楚第一兵匠,做了第二,也不差不是。
我看著他們圍在我的床前哭著喊奶奶,無比欣慰。
真好, 孩子們都活著,都把自己所能走的路走到了極致。
朦朧之間,我看見媽媽朝我招手。
我和孩子們再見。
我要去找我的媽媽了。
她在等我回家吃飯。
"我頂著所有人的目光,把情書送到校霸的手上。 「你能現在看完給我回答嗎?」 校霸打開情書,大聲念道:「親親寶貝小行行,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愛上了你,無法自拔,MUA~MUA~MUA~」 他劇烈咳嗽了幾聲,繼續念:「我想對你說,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也像你媽打你,不講道理……」 「巴山楚水悽涼地,Baby can you kiss me?」 校霸:「看在你這麼愛小爺的分上,滿足你!」 話音未落,校霸突然吻了我。 我??? 可我是幫室友送的情書啊~ "
我和頂流謝嶼在年少時交往過。分手分得很難看,他恨透了 我。時隔七年,我們在一檔戀綜上重逢了。我看著他的冷臉,自覺躲避得遠遠的。
"閨蜜非要趕潮流,說要趁現在瘦去拍預制孕照。 我被她哀求著陪她拍了閨蜜孕照。"
"大姐和二姐都是神明庇佑的靈女。 大姐貌美,能奪人智慧和好運。 二姐靈動,能在片刻之間掌握他人所長。"